185、185.我只寵你
185.我只寵你
下午的時候, 戚楓和凌可都來醫(yī)院里探望他。
聽說今早六點左右,戚楓忽然在學校宿舍里驚醒過來,感覺心慌心悸, 他當時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噩夢,等中午給他哥發(fā)了消息詢問近況, 然而消息沒人回,電話也關機, 戚楓忍不住又聯(lián)系了姜瑩,才知道他哥昨晚被綁架差一點就出事了。
戚楓當即帶著凌可沖到了醫(yī)院,到的時候,戚嶼已經(jīng)與傅延昇聊完, 又倦得睡過去了。
戚楓在病房門口碰上傅延昇, 也不知傅延昇跟他說了什么,把他嚇得坐立不安,一直在戚嶼病床候著,等人一醒就撲到床邊上, 哀叫了一聲:“哥……”
戚嶼眨了兩下眼睛,只見戚楓淚流滿面道:“我錯了, 哥, 你可別出什么事, 嗚嗚……”
弟弟這一通操作把他驚得一臉茫然, 他納悶道:“你干什么?”
“……哥, 你還好么?”戚楓抽泣了兩下, 想去摸摸他右肩的石膏, 怕弄疼他,縮回手,眼淚又涌了出來, “你疼不疼?”
戚嶼道:“你哭什么?我又沒死。”
“不是,你……你怎么說這么不吉利的話?傅大哥都跟我說了,嗚……你也太慘了,怎么老碰上這種事?”戚楓面容扭曲地擦了把眼淚,紅著眼睛道,“沒事,以后還有我,雖然我到現(xiàn)在也不大懂爸爸為什么要把事業(yè)做得那么大,但是算了,既然這是你們的追求,我今后會努力替你分擔的……”
戚嶼:“???”
戚嶼看了看戚楓,又看了看拎著果籃的凌可,皺眉道:“你去洗把臉,平靜一下,順便幫我洗個蘋果來。”
戚楓應了一聲,趕緊跟凌可進里頭的洗漱室洗蘋果去了。
戚嶼就朝著抱臂倚在門邊看好戲的傅延昇抬了一下眉毛,問:“你跟我弟說什么了?”
傅延昇抵著唇輕咳了一聲,淡笑道:“沒什么。”
戚嶼壓著嗓音問:“你不會是把我跟章承宣的對話錄音給他聽了吧?”
傅延昇將戚嶼的病床慢慢搖起,說悄悄話般湊到他耳邊道:“沒經(jīng)過你同意我怎么會給他聽?我只是對你受所的傷做了下夸張說明,開個小玩笑,逗逗他。”
戚嶼:“……”
傅延昇:“我還說,你昏迷前還一直在擔心以后沒人能幫你爸爸工作了,就連昏睡過程中,都反復在叫他的名字……”
戚嶼半靠在床上,對傅延昇的形容嗤之以鼻:“我才不會……”
但他也有些意外,在受到死亡威脅時他確實有過類似的擔心,只是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傅延昇卻猜到了。
戚楓和凌可很快就從里邊出來了,他想親自動手削蘋果給他哥吃,奈何從小不干家務雜活,一刀下去四分之一的蘋果都沒了。
傅延昇忍不住道:“我來吧。”
戚楓乖乖交出蘋果,望著哥哥內(nèi)疚道:“哥,等我畢業(yè)就就去爸爸的公司幫忙吧……我可能沒有你做得這么好,但我會好好學的,還有凌可,雖然我們學的是新聞,但他成績比我好,每年還拿獎學金,肯定比我強……”
凌可:“……”
戚嶼張嘴餡入傅延昇遞來的一小塊蘋果,笑看了他弟一眼:“誰叫你在這兒憂國憂民了?好好干你們的新聞去。”
戚楓皺眉道:“可你都殘疾了,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戚嶼一口蘋果差點沒噴出來:“誰跟你說我殘疾了!?”
他剜了傅延昇一眼,又朝戚楓解釋:“我只是肩膀肱骨骨折,最多躺三個月就好了。”
戚楓:“……”
戚嶼嘀咕:“傻子一個,別人說什么都信……”
傅延昇抬眼:“誒,祖?zhèn)鞯姆鹬槎冀o你戴上了,你還把我當外人?”
戚楓:“???”
傍晚,戚源誠和姜瑩又來了,還特地帶了家里保姆做的營養(yǎng)餐。
傅延昇見他們一家人團聚,想悄悄退出去,卻被姜瑩叫住來:“小傅,戚嶼一只手不方便,這鴿子湯你來喂他喝吧。”
戚嶼:“……?”
傅延昇:“……好。”
姜瑩又道:“我讓家里的保姆也做了你的那一份,你陪了戚嶼一天,也累了,一起補補。”
傅延昇:“沒事,我應該的。”
戚源誠問他:“你晚上要回去么?”
傅延昇:“呃,如果叔叔阿姨不介意的話,我想留下來陪著戚嶼。”
戚源誠輕咳一聲,肅然道:“那就繼續(xù)留著吧。”
戚嶼:“…………”
戚嶼感到奇怪,怎么自己昏迷醒來,他們對傅延昇表現(xiàn)得如此寬容了?無論是媽媽還是爸爸,都好像已把傅延昇當成他們家的一份子……
他當然喜歡這種氛圍的,他乖乖配合傅延昇喝了一碗湯,吃了點鴿子肉。
姜瑩和戚楓幾個圍在戚嶼床邊說了會兒話,戚源誠公務繁忙,時不時出去接電話。
等傅延昇喂完戚嶼,戚源誠又單獨把他叫到一邊聊了聊案件的進展情況。
戚嶼靠在床上聽著看著,雖然身體在麻醉藥效過后開始疼痛,雖然他現(xiàn)在像個無用的人一樣躺在病床上,但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像這一刻那樣幸福過。
晚上,姜瑩他們怕打擾戚嶼休息,早早地回去了。
傅延昇簡單洗了把臉,出來后給了戚嶼一個晚安吻,便在他身邊的沙發(fā)床上和衣躺下。
落了燈,戚嶼忍不住道:“傅延昇,我爸媽……好像已經(jīng)接受我們的關系了。”
黑暗中傳來傅延昇低低的笑聲:“嗯,你昏睡的時候,你爸跟我聊了兩句。”
戚嶼好奇道:“聊了什么?”
傅延昇:“你爸說你快愛死我了。”
戚嶼:“……傅延昇!”
傅延昇忙道:“好了好了,還傷著呢,別生氣。你爸想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都親口告訴他了,還許了很多承諾……哎,想要個名分不容易啊。”
戚嶼心里暖暖的,又問:“你今天為什么要騙我弟弟?”
傅延昇緩聲道:“你不是對章承宣說,你羨慕你弟弟么?既然是兄弟,我覺得戚楓如果知道你的這些想法,或許會更關心你一些……”
戚嶼道:“那只是一些話術罷了,我是想讓章承宣覺得我沒有他看起來這么幸福,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傅延昇:“……真的?”
戚嶼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好吧,小時候,當媽媽更庇護小楓,小楓也能肆無忌憚地通過撒嬌來獲得寵愛的時候……還有我跟爸爸初到紐城,慢慢意識到自己今后需要承擔什么責任以后……確實會有那么一點不平衡吧……但怎么說呢,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長大了,戚楓畢竟是我的親弟弟,我們又是雙胞胎,在我心里,他就是這世界上另一個我,只要他幸福快樂,我也能感同身受的。”
傅延昇柔聲道:“你以后可以對我撒嬌,我只寵你一個。”
戚嶼:“……”
病房里彌漫著曖昧的氣氛,戚嶼耳根發(fā)燙,許久都沒出聲。
還是傅延昇再一次開口打破他的尷尬:“那你討厭現(xiàn)在所做的工作嗎?”
戚嶼慢吞吞地說:“不討厭,為自己從事的工作吃苦受累不是在所難免的嗎?很多事,只要用心去做了,總能產(chǎn)生成就感。我現(xiàn)在也挺喜歡從商,喜歡看財報,做決策……這世上大部分人確實無聊又平庸,但也有很多像葉欽如、俞蓮和蘇竟那樣有自我追求的,我希望自己可以帶領他們實現(xiàn)夢想……”
傅延昇:“以后,每年給自己一個月假期吧。”
戚嶼:“……嗯?”
“我們每年找一個地方出去玩吧,我想帶你去瑞士看金色山口、去挪威看峽灣、去西藏看星星……”傅延昇打了個哈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對了,敦煌的天空也很藍,躺在露天的酒店房間里,一定能看見最美的夜空……”
戚嶼向往道:“你去過?”
傅延昇呢喃:“我以前那么忙,哪有時間,都是看網(wǎng)上的照片,或是聽別人講的……但我以后,想帶你去……”
戚嶼:“你都沒去過,怎么帶我?”
過了很久,傅延昇才道:“那換你帶我去也一樣……”
對方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很快,邊上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昨晚到現(xiàn)在,這個男人除了白天陪戚嶼時打了會兒盹,一直沒睡,他是真的累了。
戚嶼閉上眼睛,心里滿含著對未來的期待,沒有再叫醒他。
***
因為這次受傷,戚嶼短時間肯定是回不了學校了。他跟學校申請了兩個月的病假,打算在國內(nèi)休養(yǎng)到過完春節(jié)再回。
入院第三天,警察把找到的手機和手表替他送了過來——莊鎮(zhèn)夜間人少,那綁匪隨手把手機和手表丟在莊鎮(zhèn)出口處的草叢里,第二天一早就被警察找到了。
幸好手機沒被摔壞,戚嶼充了電,重新跟外界有了溝通。
之后整整一周,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來探望他,包括許敬、葉欽如和蘇竟等等。
葉欽如告訴戚嶼,因為菲亞涉嫌綁架美薇總經(jīng)理,新鳥直接決定與美薇達成了戰(zhàn)略合作。
據(jù)說,章有發(fā)和章必發(fā)在被章承宣接發(fā)后的第二天就被捕了,戚嶼問起章承宣可能會有的下場,葉欽如告訴他,由于章承宣提供了關鍵的證據(jù),又是在被欺瞞的狀態(tài)下脅從犯案,會很大程度地被減輕處罰,如果請個好律師,甚至能爭取免除處罰,但由于他一次提供了章有發(fā)和章愛發(fā)二人的合謀證據(jù),所以這章家,他大概率是回不去了。
戚嶼聞言感慨道:“也好,他也該從那個泥沼里掙脫出來了……”
這天,戚嶼正在病房里拿手機看新聞,忽然接到了一個熟人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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