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回去收拾
    戚嶼本能地否認(rèn)道：“沒有啊……”
    許敬抬手指了指自己脖子的相應(yīng)位置, 調(diào)侃他道：“那這個是怎么來的？”
    戚嶼心中一慌，下意識地抬手捂住早上見到過的吻痕。
    許敬太熟悉他尷尬緊張的樣子了，好笑道：“行了, 你都這么大的人了，有這方面需求也沒什么不好意思。不過找人的時候自己注意點(diǎn), 健康第一。”
    說完便朝他擺擺手：“我回公司去了，紅妝的事回頭我們再電話聯(lián)系。”
    戚嶼：“……”
    等一下, 難不成許敬這是誤會他找了x服務(wù)人員？
    ……
    回去路上，戚嶼用手機(jī)前置攝像頭看了看自己的脖子，暗罵了一句該死。
    “王猛，”戚嶼收起手機(jī), 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 “你一會兒幫我去便利店買一包創(chuàng)可貼來。”
    王猛緊張道：“戚總你受傷了嗎？”
    戚嶼：“沒有，備用……”
    傍晚回到酒店房間，傅延昇還沒回來，戚嶼坐在房間里反思自己和許敬在飯桌上的那段爭執(zhí)。
    這時候的他已經(jīng)能明顯感覺到許敬和傅延昇不同在哪里, 也明白了為什么比起陪伴了自己七年、亦兄亦友的許敬，自己更無法抗拒傅延昇的魅力……
    思考時, 戚嶼的視線正對著自己和傅延昇的行李箱——因?yàn)檫@次沒熟人和他們住一家酒店, 傅延昇光明正大地把隨身行李都放在他的房間里, 開的另外一間房幾乎是形同虛設(shè)。
    戚嶼忽然起身朝著那行李箱走過去, 蹲下來, 猶豫了兩秒, 拉開拉鏈。
    箱子里整整齊齊, 和傅延昇的一絲不茍的作風(fēng)很像，貼身衣物、毛巾、剃須刀、男士香水、套套……但都是些常見的物品。
    戚嶼以前從沒有做過翻看別人私物的事，盡管和傅延昇已經(jīng)是情侶, 盡管他們形影不離，但兩人仍在某些方面保持著對彼此的尊重。
    只翻了一會兒，戚嶼就把箱子重新關(guān)上，心中一陣自我譴責(z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這樣患得患失，還做出翻人行李箱這種出格的行為。
    也許他早已隱隱猜到了什么，既想盡快得到驗(yàn)證，但又不愿去接受傅延昇是為了別的目的……才來到自己身邊？
    傅延昇回來時，戚嶼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當(dāng)男人問起他和許敬的會面情況，戚嶼也坦誠相待，甚至把許敬勸說自己的話告訴了傅延昇，問對方怎么看。
    傅延昇客觀道：“坦白說，大部分在這個圈子混久的人，基本上都會是許敬這個想法。”
    戚嶼：“為什么？”
    傅延昇：“為了利益。蘇竟那樣的人才雖然很難得，但畢竟不是百萬里挑一，所以他們寧愿放棄這個人，去找其他背景更清白、更單純的技術(shù)人員，也不愿意去冒這個風(fēng)險。”
    戚嶼：“所以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在冒險？”
    傅延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所冒的風(fēng)險比擁有許敬那種想法的人更大。”
    戚嶼：“……”
    戚嶼：“那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做有點(diǎn)蠢？”
    傅延昇失笑：“正因?yàn)榇蟛糠稚倘硕际怯美鎭砗饬恳磺校狈α藢θ吮旧淼淖鹬兀愕南敕ú鸥@得可貴……但反過來看，可貴的東西也絕不是用金錢能買到的。你可能會信錯人，會損失慘重，但如果在你心中，保持這種態(tài)度比任何東西更加重要，那無論你最后失去什么，都不能夠擊垮你。”
    戚嶼忽然間想起來，自己有一次問傅延昇“真性情不好么”，傅延昇說，很好，但想要保持真性情，要付出很多的代價。
    他現(xiàn)在有點(diǎn)明白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戚嶼望著對方，總覺得每和傅延昇多相處一刻，自己就多愛對方一點(diǎn)，即使是那些猜忌也無法阻止他深深地被對方所吸引。
    傅延昇湊過去吻他，柔聲低喃：“怎么了，這么看著我？”
    “沒什么……”戚嶼瞇著眼睛吻回去。
    ***
    兩人在國內(nèi)過了元旦，之后幾天一直陸陸續(xù)續(xù)地在與科技部的其它收購對象談判，俞蓮也在元旦后的第三天主動聯(lián)系了葉欽如，繼續(xù)跟他們磨起了價格。
    一月中旬戚嶼和傅延昇返回帕市注冊開學(xué)，在飛機(jī)上戚嶼問傅延昇：“你過年要幾天假？”
    傅延昇：“算上來回，五天吧。”
    戚嶼：“行，今年春節(jié)早，你早點(diǎn)訂機(jī)票。”
    除夕在一月底，兩人僅在帕市呆了一周，傅延昇就飛回海城去了。
    戚嶼提前給爸爸打了個電話，確認(rèn)今年他們父子倆春節(jié)仍在孟叔叔家里過，也在除夕當(dāng)天飛回了紐城。
    父子倆見面后先在家里嘮了會兒家常，包括司源集團(tuán)科技部的工作，父子彼此的近況。
    戚嶼把圣誕回去經(jīng)歷的事情都跟戚源誠交代了一遍，包括和蓮秀兩位股東、紅妝的蘇竟以及許敬的見面。
    戚源誠聽完后，也問了幾句有關(guān)蘇竟的事：“你覺得這個人可信？”
    戚嶼：“還得慢慢接觸，現(xiàn)在也不確定他是否愿意來司源，但以他的實(shí)力，如果有足夠的資源匹配他，我覺得會讓我們科技公司發(fā)展得更快更好。何況，我和傅老師分析過，其實(shí)比起做管理，蘇竟更適合做純技術(shù)，但我們集團(tuán)的科技部和中達(dá)那種性質(zhì)又不大一樣……中達(dá)是做智能產(chǎn)品的，我們目前只是做平臺，就算蘇竟日后也背叛，帶給我們的損失也不會像中達(dá)遭受的那么嚴(yán)重……當(dāng)然，如果爸爸也覺得用這個人對集團(tuán)風(fēng)險很大，我會再酌情考慮這個決定。”
    戚源誠認(rèn)可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科技部雖然是集團(tuán)近五年的重點(diǎn)發(fā)展部門，但錯用這個人的風(fēng)險還不至于影響大局，就按著你想的去做吧。”
    戚嶼：“對了，爸爸，這次回去，我還聽說一件事……”
    戚源誠：“什么事？”
    戚嶼：“聽說，司家上頭有人，司澤在暗中操控一些上市公司的股價，你知道這情況么？”
    戚源誠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知道，你司伯伯人脈極廣，他太太家里就有官方背景，在國內(nèi)官商結(jié)合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常見的……但他們有他們規(guī)避風(fēng)險的辦法，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戚嶼皺眉道：“那我們跟他們共事，不會有什么危險？”
    戚源誠搖頭道：“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出不了什么大事，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平時遇上什么事，多問問小傅，讓他替你把把關(guān)……”
    戚嶼見爸爸對傅延昇這么信任，忍不住道：“爸，說起來，你見傅老師也沒幾次，怎么就這么放心他在我身邊？”
    戚源誠笑了笑：“爸爸當(dāng)然不是平白無故相信他，在你們簽合同前，爸爸早就去查過他的背景了。”
    戚嶼愣道：“你查過他？”
    戚源誠看著他道：“當(dāng)然，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被綁架后有一個叔叔救了你？”
    戚嶼：“戴佛珠的那個叔叔？”
    戚源誠：“不錯，那人名叫傅閑，傅延昇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戚嶼渾身大震，傅延昇曾說那串佛珠是祖?zhèn)鞯模瓉砭褪钱?dāng)初那位叔叔手上戴的那串？難怪他第一眼看見就覺得眼熟……
    戚源誠莞爾道：“當(dāng)年我就對那位傅先生的人品頗為欽佩，和他接觸時，我也曾聽說他有個極其聰明的兒子，這樣的人教育出來的孩子肯定優(yōu)秀。”
    戚嶼急著問：“那你跟那位叔叔聯(lián)系過嗎？”
    戚源誠搖頭：“我只托人去查了他檔案，但沒前去打擾……”
    正說著，手機(jī)響了，戚源誠接了個電話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出發(fā)去你孟叔叔家吧。”
    一路上，戚嶼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因?yàn)槠菰凑\車上一直在打電話，他也沒能繼續(xù)打聽傅延昇的背景。
    到了孟家，孟文靜見了他，總算沒再像去年那樣沖過來說要嫁給他了，這小姑娘居然還有點(diǎn)矜持地躲在方姨身后，無論大人們怎么開玩笑都不出來。
    家長們還以為她知道害羞了，紛紛開她玩笑。
    “小文靜，你今年不要嫁給戚嶼哥哥啦？”
    “不要。”
    “為什么不要？你看戚嶼哥哥長得多帥啊！”
    “不要就是不要！”小女孩氣得鼓起了臉，“戚嶼哥哥說他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如果再娶我當(dāng)妻子，他喜歡的人就會很生氣！”
    聽了她這句話，一桌人全愣住了，七嘴八舌地八卦起來。
    “戚嶼什么時候有喜歡的人了？”
    “誰家的姑娘？”
    連戚源誠都有些好奇地看向戚嶼：“我這個當(dāng)爸都不知道。”
    戚嶼一顆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他壓根沒想到這小姑娘的記性這么好，自己去年忽悠對方的話她居然到現(xiàn)在還記得！
    他忙道：“這話我還是去年跟文靜說的呢，她還小呢，你們別老跟她開這種玩笑。”
    眾人一聽當(dāng)即了然，“哈哈”大笑：“原來是戚嶼不好意思，都編出借口來了……”
    方毅笑嗔了他一眼：“我就說文靜怎么老說我騙她……你這孩子也真是！”
    還有別人幫腔道：“戚嶼啊，你別看文靜現(xiàn)在還小，等她長大了，你就會知道還是小的好！”
    年長的男人們大笑，戚嶼保持著禮貌性地微笑，心里一陣無奈。
    飯后戚嶼陪長輩們說了會兒話，因?yàn)樗@半年一直在參與工作，整個人氣質(zhì)又穩(wěn)重了不少，長輩們的夸贊聲比去年更甚。
    戚嶼有點(diǎn)承受不住，找了個借口獨(dú)自去天臺散心，剛到樓上就接到傅延昇電話，問他在哪里過年。
    戚嶼：“你猜？”
    傅延昇：“不會又是那個‘未婚妻’家吧？”
    戚嶼：“……呵呵。”
    傅延昇在電話那頭氣哼哼道：“記得跟人家小姑娘劃清界限啊！”
    戚嶼故意道：“要是劃不清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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