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商業(yè)間諜
    戚嶼接過酒道：“我一會兒單獨(dú)找他說。”
    傅延昇明白過來, 雖然他是戚嶼的“朋友”，但司澤跟他畢竟不熟，有些事情他在恐怕不大好問。
    眼看司航給他們點(diǎn)完菜過來了, 傅延昇便起身道：“那你們聊，我去找徐一舟說會兒話。”
    “……去吧。”戚嶼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眼坐在角落沙發(fā)上的徐一舟, 抿了口酒，心中若有所思。
    司航在戚嶼邊上坐下, 見傅延昇走向徐一舟，問道：“你朋友去那兒干什么？”
    戚嶼從沒告訴司航自己能認(rèn)識傅延昇的契機(jī)是因?yàn)樗徽f：“他和徐秘書認(rèn)識，說想過去敘個舊。”
    “這么巧？”司航?jīng)]有在意, 對著戚嶼比劃著道, “剛給你點(diǎn)了個今晚的特色菜，‘圣誕拼盤’，有這么大，里邊烤火雞、烤豬腿、松餅什么都有。”
    “謝了, ”戚嶼端著酒杯湊向他，“我記得你跟我說過, 徐秘書是你哥身邊一個助理給你找的？”
    司航跟他碰了下杯：“是啊。”
    戚嶼：“哪個助理？是姓宋的那個么？”
    司航：“對, 就是他。”
    戚嶼心中一沉, 接著問：“你跟他關(guān)系怎么樣？”
    司航：“我和他？還行吧, 他是我哥的人, 我們接觸挺少的……你問這干什么？”
    戚嶼故意開玩笑道：“我最近不是跟你哥在一起做事么, 身邊正缺幫手, 看他人挺不錯，你哥好像也不怎么重用他，想挖個墻腳, 跟你打聽一下，不知道有沒有希望。”
    司航似乎沒想到戚嶼會跟自己說這種話，“哈”地一笑：“我哥不重用他？你哪來的錯覺？我哥喜歡死他了！”
    戚嶼訝異道：“是么？”
    司航：“是啊，他是三年前進(jìn)司氏的，一開始只是在司氏的投資部做分析師，半年就被我哥提拔成了自己的貼身助理，這人特別能干，對我哥百依百順的，我哥可器重他了，上哪兒都帶著！”
    戚嶼：“……”
    百依百順？器重？
    司航的表述顯然和戚嶼自己觀察到、偷聽到的情況不一樣。
    別說什么“能干”了，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會面，戚嶼只看見宋溥心幫忙給司澤做做會議記錄，開會都不見他會主動發(fā)表什么看法，還以為這人根本不受重用。
    至于“百依百順”就更奇怪了，在竹海莊園那天晚上，他分明聽見傅延昇問宋溥心是不是被“強(qiáng)迫”時(shí)，宋溥心應(yīng)了聲。
    這時(shí)，司航又偷偷湊到戚嶼耳邊嬉笑道：“不瞞你說，他還跟我哥上床呢，有好幾次我回家，看見他一大早從我哥房里出來……”
    司航退回來道：“反正這個人你是是別想了，誰想挖這個人估計(jì)我哥跟誰急。”
    戚嶼：“……”
    不遠(yuǎn)處的朱麟和秦寒見他們在這里聊得歡，也都湊了過來：“你們在聊什么呢？”
    邊上的唐偉燁邊給他們騰位置邊解釋：“在聊司航他哥身邊那個帥哥助理。”
    “哦，宋助理啊，”朱麟顯然也對這人也有所耳聞，壞笑道，“我上回去你家玩見過一次，確實(shí)長得蠻帥的……他是不是已經(jīng)把你哥給吃定了？”
    戚嶼故作不解：“什么吃定？”
    朱麟：“司航他哥本來比司航還能玩，就因?yàn)槟莻€助理，都遣走好幾個床伴了。”
    秦寒：“是不是有一次聽說那助理生了病，你哥緊張得好幾天沒去公司？”
    “嗐，別提了，因?yàn)槟莻€事兒我爸都生氣了，說他跟屬下關(guān)系太親密，讓他給宋助理另外安排一個職位，我哥不肯，跟我爸還吵了一架呢……”司航笑道，“不過坦白說，我哥身邊那些人，我對這個人也是最有好感，只要我有什么事找他幫忙，他從來不會拒絕。我哥當(dāng)時(shí)送我那個游戲公司，要找個人做管理，我讓宋助理幫忙找，跟他說要找個和他差不多的。”
    戚嶼暗忖，徐一舟是宋溥心介紹到司航身邊的，而傅延昇又是徐一舟介紹到自己身邊的……
    他忽然間發(fā)現(xiàn)，司源集團(tuán)兩大股東二代身邊，有可能全是一個源頭派下來的人！
    這些能力非凡的人潛伏在他們身邊到底有什么目的？
    ……商業(yè)間諜？
    戚嶼被腦海中冒出來的這四個字驚得整個人都震了震，忽又想起暑假那段時(shí)間對傅延昇的懷疑。
    當(dāng)初他就覺得傅延昇如果只是因?yàn)橄矚g他而大費(fèi)周章的，有點(diǎn)不可思議，但那會兒他也找不到其他原因，現(xiàn)在往這上頭一靠，理智上竟覺得更合理……
    秦寒調(diào)侃司航道：“還好你不喜歡男的，否則徐一舟對你這么也掏心掏肺的，你不也早晚被他吃定了？”
    司航笑罵：“說什么屁話！”
    朱麟：“別不好意思，誰不知道你身邊是‘流水的女朋友，鐵打的徐一舟’……”
    唐偉燁摟著司航的肩膀慫恿他：“男的有什么不好嘛，試一次，保準(zhǔn)你喜歡上那滋味。”
    司航笑罵：“滾，老子才沒這個口味。”
    幾人一陣哄笑。
    戚嶼也假模假樣的勾著嘴角，可他心中卻是一陣起伏。
    原來宋溥心和司澤的關(guān)系他們都知道，難怪當(dāng)初朱麟他們會開玩笑說徐一舟除了不能陪司航上床什么都能干……
    眼看他們聊得內(nèi)容越來越不堪入耳，戚嶼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司航，我聽說你那個游戲公司要上市了？”
    司航兩眼一亮：“你怎么知道的？”
    “聽你哥身邊的人提起過，”戚嶼當(dāng)然不能說是在洗手間聽來的，隨便扯了個謊，又說，“上次見面問你，你不還說戰(zhàn)隊(duì)?wèi)?zhàn)績不行，不死不活地吊著么？怎么就要上市了？”
    司航得意洋洋地說：“戰(zhàn)隊(duì)管戰(zhàn)隊(duì)，公司是公司，我那個游戲公司可不光打比賽，還拓展了很多其他業(yè)務(wù)呢。”
    戚嶼：“哦？經(jīng)營得怎么樣？
    司航嬉笑：“哪有什么盈利啊，還天天在燒錢呢。”
    戚嶼看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越發(fā)納悶，他問：“經(jīng)營狀況不好也能上市？”
    司航：“財(cái)報(bào)做得漂亮就行。”
    戚嶼：“這都誰告訴你的？徐一舟？”
    司航：“不是，是我哥身邊一個姓黃的秘書。”
    戚嶼：“……”黃駿文？
    司航張開手臂往沙發(fā)上一靠，道：“我哥說了，最快也要等明年假期，過完春節(jié)還打算再融資一次，怎么樣，你到時(shí)候有沒有興趣投一筆？”
    戚嶼懷疑地看著他：“上次你讓我朋友投資你那個股票導(dǎo)致虧損的事我還記得呢，這次不會又虧了吧？”
    司航：“那次只是意外，這次肯定沒問題。”
    戚嶼：“你這么篤定？”
    秦寒奇怪地看著戚嶼道：“你們戚家跟司家不是生意伙伴么？難道不知道他家上面有人？”
    司航給了秦寒一個眼神，似乎在暗示他這些話不好說，秦寒撇撇嘴噤了聲。
    司航：“反正你就放心吧，只要能成功上市，保證你大賺一筆，到時(shí)候你想繼續(xù)控股還是套現(xiàn)離場都隨你便。”
    戚嶼笑了笑：“行吧，回頭你讓徐一舟出個招資報(bào)告給我，我先看看。”
    司航端著酒杯道：“來，干一杯。”
    戚嶼和傅延昇午夜才離開司航的會所。
    回去路上，傅延昇問他：“剛剛看你們幾個在那邊聊得挺開心，怎么樣，打聽出什么沒有？”
    戚嶼不動聲色道：“沒，就聊了聊司航那個游戲公司，聽說明年要上市。”
    傅延昇：“是么？”
    戚嶼：“司航還叫我投資他呢，你怎么看？”
    傅延昇抱著手臂斜了他一眼：“這種問題你還有必要問我么？”
    戚嶼：“……”
    傅延昇這一句話，又讓戚嶼想起了對方每一次的點(diǎn)撥和教導(dǎo)。
    如果是商業(yè)間諜，傅延昇應(yīng)該會以套取他身上的信息以陷他們與不利為目的吧？可是這么長時(shí)間來，傅延昇除了盡心盡力地幫他，好像也沒有做出過陷害他的事。
    包括上一次司航集資投股票，傅延昇甚至還阻止他不要摻和其中。
    這樣一想，戚嶼又有些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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