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把她的琴放下
,大叔別撩我 !
邵鈞庭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聽到邵文柏提到母親了,眸色一頓,臉上的線條也溫和了許多。
沉吟了良久,邵鈞庭道:“愿賭服輸。”
邵文柏臉上的皺紋才終于舒張開來。邵鈞庭淡淡道:“大哥這些年做的都是小打小鬧,你能放下他,我沒有什么放不下的,而且我和他,以后應(yīng)該也不會再怎么見面了。至于景恒……他遲早會再惹事的,他失去邵家的庇護(hù),到時候也不會有人
再保他了。”
邵文柏不由又緊緊地鎖起了眉頭。
邵鈞庭說得有道理,但如今,他已經(jīng)不希望邵家任何一個人再有牢獄之災(zāi)了,只能先這么勸邵鈞庭了。
邵文柏輕嘆一口氣,視線卻落在了棋盤上,定睛一看,眼底閃過了一絲訝異:“你是故意輸?shù)模俊?br/>
邵鈞庭面不改色地道:“明笙說,你咳嗽了一個星期,心情不好,讓我讓讓你。”
邵文柏唇角一撇,鬧半天還是兒子兒媳婦合謀好了算計他啊!
邵文柏一板臉,道:“你故意讓我,那你必須再答應(yīng)我一件事。 ”
邵鈞庭撇了撇唇,老頭兒這還得寸進(jìn)尺了啊。
邵文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道:“現(xiàn)在家里人這么少,你和明笙總要給我多添幾個孫子玩一玩了。”
這件事他倒是可以答應(yīng)。
但剛剛那件事,邵鈞庭心里多少有些不爽,故意道:“我兒子肯定也懶得跟你玩,你現(xiàn)在可以去找景睿玩。”
“……”邵文柏臉色一黑,道,“邵鈞庭,我祝你以后生一個和你一樣的兒子。”
邵鈞庭勾勾唇,不自覺地就笑了笑。他和明笙的孩子啊,一定會很出色的,不過……最好還是個女兒吧。
女兒像明笙,那就是一件貼心小棉襖。
兒子萬一像他……確實(shí)……想想就覺得不太好。
邵鈞庭的臉色忍不住也黑了下來,甩手出門。
邵文柏重重地拍了下棋案,心想,他以后一定要從孫子三歲開始就教他下圍棋。
越想,邵文柏就覺得越惱火,要找個人殺殺手,朝花園里高喊了一聲:“快幫我把邵景睿給我叫過來。”
——
邵景睿不在花園里,他正站在熱鬧喧囂的街頭,找沈櫻櫻。
明笙生病,中間沈櫻櫻居然還拉著明笙去看了次邵露露。
明笙回來以后,病情加重,徹徹底底地被小叔“囚禁”了起來,而小叔直接就嚴(yán)令禁止沈櫻櫻不要出現(xiàn)在他的別墅里。
沈櫻櫻一個人在江城待得無聊,又不想回帝都,只能繼續(xù)纏著他。
他心里清楚,沈櫻櫻拼命找事做,是為了讓她自己心里好受一點(diǎn)。
他又何嘗不是呢。
不過麻煩的是,沈櫻櫻剛剛在甜品店里聽到兩個女孩的聊天內(nèi)容,頭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
他原本在結(jié)賬,追出去時,沈櫻櫻已經(jīng)不見了。
周末,江城最繁華的地段,街頭人潮洶涌。
邵景睿給沈櫻櫻撥了個手機(jī),理所當(dāng)然地沒接。
再打一次,直接關(guān)機(jī)。
真是一個超級麻煩精。
邵景睿抬頭看了看天空,絳紫色的天際,馬上就要入夜了。
邵景睿銳眸深邃,沉思后,給沈雋打了一個電話:“沈櫻櫻不見了。”
“你說什么?她又在胡鬧什么。”
哪怕隔著手機(jī),邵景睿也能聽得出沈雋低沉的嗓音里帶著萬分的焦急。
“她胡鬧還是你胡鬧,你到底怎么就和齊悅訂婚了?”邵景睿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不是指責(zé),只是他也鬧不明白。
沈雋的那種聲音,明明不可能是忘了情。
為什么卻要做出這種事。
那邊,沈雋似乎冷靜了下來,淡笑道:“櫻櫻在你身邊嗎?是她讓你問我的么?”
“不是。”邵景睿揉了揉眉心,道,“是我自己也想問你的。”
憋在心里一個多月,終于還是問了出來,雖然答案是什么,他心里多少有點(diǎn)數(shù)。
“你多少猜得到一點(diǎn)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的,不是么?”沈雋啞著嗓子道,“但是我請你不要說。這是男人對男人的囑托。”
猜得到又怎樣,當(dāng)事人不動,他也沒有辦法去強(qiáng)求。
邵景睿輕嘆了一口氣,道:“我給你打電話,不是打探你的事情的。是因?yàn)槟銈兗掖笮〗阕咧咧妥邅G了,我問問你哪個場所最有可能找到她?”
“怎么丟的?”
邵景睿抿了抿唇,道:“還不是聽到別人聊到你的訂婚宴,被刺激的。”
沈雋沉默了片刻,道:“麻煩你幫我去最近的酒吧找找她。她這個人,沒什么分寸。”
真是個最容易惹麻煩的場所。
“知道了。”邵景睿淡淡道,“找到了我給你打電話。現(xiàn)在在江城還是比較安全的,你不要太擔(dān)心。”
他聽得出沈雋在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也不想讓他徒增傷感。
沈雋卻又道:“景睿……如果她吐了,你能不能給她買包話梅,最酸的那種,她從小就喜歡吃。她哭的話,你不要讓她一直擦鼻子,會把鼻子擦破……”
深情款款。
“知道了。”邵景睿目光不由黯淡了幾分。
沈雋還可以囑咐他。
白筱溪,他可以囑咐給誰呢。
不知道她哭的時候,會不會有人給她擦眼淚。
白筱溪不喜歡吃話梅,她喜歡吃甜甜圈和大龍蝦。
沈雋說了很多,邵景睿恍恍惚惚地聽著,心里想著的卻是自己的小姑娘。
“拜托了。”沈雋道,“她發(fā)酒瘋的時候會咬人,我先跟你道歉,你就讓她咬一下吧……”
“啪。”
邵景睿直接掛了電話。
越說越過分。
沈雋作為兄長,對他這個表弟有沒有太兇殘了一點(diǎn),簡直偏幫得不像話了。
挨打也就算了,還要挨咬?
——
電話那頭,沈雋察覺到自己說出這么不像話的話時,也愣住了。
剛剛說著說著,不自覺地,還是把自己代入進(jìn)去了,才會對景睿說出這么荒唐的話。
沈雋輕嘲地笑了笑,搖搖頭,回眸卻看到齊悅抱著一把小提琴,站在了霞光里。
齊悅眸中浮起了一絲氤氳,勉強(qiáng)地彎起一絲笑容,道:“你真的很喜歡她啊。”沈雋眸色一冷,神情幽暗地看著齊悅,道:“把她的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