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不知不覺,越陷越深
托了岑青禾的福,因?yàn)樽孔伺R時打了退堂鼓,原本計(jì)劃要進(jìn)行一整天的行程,下午就早早結(jié)束了,商紹城把空下來的時間拿來陪岑青禾玩兒,兩人戴著帽子墨鏡去騎海上摩托。
這回商紹城死活沒讓她碰,猶記得上次被她甩下海的時候,就算會游泳心臟也受不了。
岑青禾特別開心,終于找到了度假的感覺,商紹城見她這么高興,就提議她這幾天都陪著他,等到八號一起回冬城,九號兩人再回夜城。
這個想法是很好,但岑青禾總覺得對不住家里人,好不容易放假一回,也不能光在外頭撒野。
她正遲疑之際,徐莉的電話打來了,之前她說在電影院,后來就忘了回過去,這次再接,徐莉說讓她明天回家,三姨奶和三姨奶家的小叔和姑姑來了。
按理說岑青禾人在冬城,沒理由不回去,只能答應(yīng)。
等掛了電話,商紹城眸子微挑,出聲問:“你家里不是親戚少嗎?”
岑青禾回道:“在安泠的親戚少,總有從外地過來的嘛?!?br/>
商紹城說:“那你明天回去?”
岑青禾略顯失落的點(diǎn)頭,“嗯,我明天坐最早一班回去。”
商紹城揉了揉她的頭說:“沒事兒,再過兩天我就去接你了?!?br/>
岑青禾抱著商紹城,枕在他脖頸處膩歪,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時間總是眨眼就過,她感覺自己才剛來,這就要走了。
商紹城趁虛而入,亂她軍心,蠱惑道:“找個理由別回去了,你要是想家里人,隨時叫他們來夜城就好了,想住多久住多久?!?br/>
岑青禾噘嘴回道:“我都答應(yīng)了?!?br/>
商紹城道:“就說公司臨時有事兒,叫你出來見客戶?!?br/>
岑青禾搖了搖頭,嘆氣道:“算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還沒嫁人呢,別真成了白眼兒狼了?!?br/>
商紹城見勸不動,只能安慰,反正明天六號,他八號又過去了,兩天時間,想不死人。
當(dāng)晚岑青禾打電話跟蔡馨媛聯(lián)系,說明天回冬城跟他們會合,如果孔探問起,就說這兩天都跟常姍在一起,千萬別說漏了。
打好招呼之后,岑青禾跟商紹城躺在床上,睡不著,聊天。
她說:“你要是身份公開了,是不是就更忙了?那我們以后一起玩兒的時間就很少了?!?br/>
商紹城說:“最近一段時間忙是不可避免的,過了就好。”
岑青禾道:“看樣子我得抓緊時間進(jìn)行我的升職大計(jì),讓你下來體驗(yàn)民情是不可能了,只能我上去找你?!?br/>
商紹城聞言勾起唇角,輕笑著說道:“大區(qū)總監(jiān)級別就能在公司辦公,你已經(jīng)升了組長,很快了。”
岑青禾聽出他言語中的打趣,不由得撇嘴罵道:“快個屁,上面還有主管和經(jīng)理,然后才是總監(jiān),章語熬了四年還是組長,我只是運(yùn)氣好,張鵬進(jìn)公司七年了,好不容易從主管升到經(jīng)理,還是從夜城外派去蓉城,說得好聽點(diǎn)兒是升職,其實(shí)就是平調(diào),保個面子而已?!?br/>
“我知道這次升我,只是張鵬跟章語內(nèi)斗,他臨走之前給章語找個擋路石,恰好我幸運(yùn)被選中而已,從六十分提升到八十分很容易,從八十到九十,再從九十到一百,那就是純靠本事了?!?br/>
商紹城問:“聽你這意思,是不自信?”
岑青禾說:“沒有,只是忽然堅(jiān)定了信念,以前是被人推著不得不往前走,現(xiàn)在我自己心里有了目標(biāo),我知道我必須要升職,有了原動力?!?br/>
商紹城道:“別擔(dān)心,你慢慢來,等我忙完這陣兒提拔你?!?br/>
他看不得她成天跑東跑西,忙得腳打后腦勺的樣子。
岑青禾卻很快回道:“欸,你千萬別假公濟(jì)私利用職權(quán)拉我上位,我能走到今天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了,我現(xiàn)在手里也有一些資源和人脈,不至于像剛開始那樣,倆眼一抹黑,我不說以后純靠自己吧,反正大家各憑本事,如果章語真能靠實(shí)力坐上主管的位置,那我服她,如果她在背后耍一些手段,那就別怪我也心黑了?!?br/>
看她一臉果決的模樣,商紹城笑道:“現(xiàn)在不說職場潛規(guī)則黑暗,不說大家玩兒心眼兒不好了?”
提起這個,岑青禾難免唏噓,她說:“以前沒接觸過這些,真是聽著就覺得惡心,總覺得耍心眼兒就是不對的,你第一次勸我的那些話,我也一直在心里罵狗屁邏輯,但是這一路走來,我發(fā)現(xiàn)有時候不耍心眼兒真是不行,當(dāng)身邊人人都在耍的時候,誰不耍誰就是傻逼,沒有人會覺得你真誠,只會覺得你活該遭淘汰?!?br/>
“我現(xiàn)在還記得一個跟我同批進(jìn)公司的女孩兒,叫孫琦,她夜城外語學(xué)院畢業(yè),精通幾國語言,雖然沒深接觸過,但感覺人挺正直,就是那種沒什么心眼兒的。起初第一月有人升職有人辭退,大家都沒想到第一個出局的人會是她,而那個最不愛說話,平時甚至?xí)淮蠹液雎缘舻模乙娺^她跟主管私下里一起吃飯,當(dāng)時我就覺得,什么叫公平?好像這年頭大家都在用不公平的途徑去尋求所謂的公平?!?br/>
“我又哪好意思說是靠實(shí)力走到今天的,要是沒你在身后撐腰,分分鐘成炮灰了?!?br/>
早前蔡馨媛就曾總結(jié)過,要是能在盛天挺個半年,往后不論去哪家公司,只要專業(yè)對口,對方都會搶著要,這就跟特種部隊(duì)培養(yǎng)出的精英一樣,就算在精英里面掉了隊(duì),那也是普通人里面的佼佼者。
商紹城摸著她的腦袋說:“成熟不是變壞的過程,就是因?yàn)橹篮谑鞘裁礃幼?,你才有?quán)利選擇要黑還是要白?!?br/>
岑青禾說:“我是什么樣取決對方用什么方式對我,別人跟我伸手,那我一定回握,別人要是遞了刀子,那就別怪我直接開槍了。”
商紹城唇角勾起,出聲回道:“這就對了,無論何時何地,別吃虧?!闭f完幾秒,他又補(bǔ)了一句:“但是對我除外。”
岑青禾把頭一側(cè),看著他道:“為什么?”
商紹城眉頭輕蹙,“什么為什么,你還想沖我開槍?”
岑青禾說:“那你要是拿刀捅我呢?”
商紹城說:“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我捅你干嘛?”
她問:“那我要是不老實(shí)呢?”
他說:“你這不是欠捅嘛!”
說著說著就急了,岑青禾主動動手,商紹城也不能坐以待斃,兩人直接以床為臺,開打。
說好的聊天談心,做安靜的美男子和美女子呢?
他們倆就不適合說話,不知道哪句說錯了,誰就把誰給惹毛了。
在床上大戰(zhàn)二十分鐘,商紹城無數(shù)次以各種姿勢把岑青禾按在身下,問她服不服。
“不服!”
不服就讓她起來,起來之后再撂倒,如此反復(fù),樂此不疲。
最后商紹城見岑青禾要急了,趕緊順勢讓她給鉗住一回,她反掰著他的胳膊,騎跨在他后背,頭發(fā)凌亂,一腦門子汗,兇神惡煞的問:“服不服?”
“服了?!?br/>
“多服?”
“心服口服外帶佩服?!彼炀氄f出她的投降口號。
岑青禾不依不饒,“唱《征服》!”
商紹城唱:“就這樣被你征服……”
岑青禾滿意了,從他身下跨下來,往旁邊一癱,立馬渾身無力。
商紹城自顧自的道:“你說讓隔壁聽見,像什么話?”
岑青禾沒忍住,‘撲哧’一樂。
商紹城說:“我現(xiàn)在讓你帶的,越來越挫,再跟你混兩年,我出門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打招呼?!?br/>
岑青禾斜眼道:“賴誰呢?這是你本身骨子里面就帶著挫,你要真是渾身流著高貴的血液,我怎么沒被你帶的貴氣一些呢?”
商紹城說:“近豬者傻,你沒聽過嗎?”
岑青禾抬腿踹他,“你才是豬呢,商紹豬?!?br/>
商紹城忽然想聽她喊哥哥,所以扣著她的腳踝道:“叫聲哥聽聽?!?br/>
岑青禾故意痞里痞氣的喊道:“嘿,小哥兒,一個人嗎?走啊,姐帶你玩兒玩兒去。”
他還沒等調(diào)戲她,她倒反過來占他便宜,商紹城眼神一變,直接拽著她的腳踝,把人拖到自己身邊。
一想到她明早就走了,商紹城心里難過,為了彌補(bǔ)未來兩天的空窗期,他提前預(yù)支了。
岑青禾這一整天沒招消停,累到筋疲力盡,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送她去機(jī)場,待會兒他還要跟卓繼堯見個面,然后下午飛海城。
岑青禾依依不舍,仿佛回到了安泠車站的早上,她要送他走的場面。
商紹城隔著口罩親吻她的額頭,對她說:“去吧,越久心里越難受,下飛機(jī)給我打電話?!?br/>
岑青禾點(diǎn)點(diǎn)頭,跟他擁抱了五秒之后,趕緊轉(zhuǎn)身往安檢口走,她不能回頭,怕回頭就沒出息的走不了了。
商紹城看著她的背影,也有想叫住她的沖動,人生第一次這么膩歪,覺得自己活像個娘們兒,心里酸酸的,他一直勸她說,再過兩天就見面了,其實(shí)這話也是在勸他自己,不就兩天而已,要不要這么想得慌?
他們在一起又不是一天兩天,按理說新鮮勁兒也該過了,但不知怎么回事兒,他好像越陷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