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驚喜交加
    一月上旬有兩件事兒最讓岑青禾痛快,一是馬繼輝上堂對盛天的控告不再提出復(fù)議,當(dāng)眾道歉以及賠款。原本他只是在家鄉(xiāng)臭,如今臭名遠(yuǎn)播,別說尚上,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會想要跟他合作,原本還打算進(jìn)軍夜城,沒成想胎死腹中,帶著馬耀梅灰溜溜的跑回老家。
    提到馬耀梅,她也沒少被廣大網(wǎng)友拿出來涮,岑青禾身邊就有一位姓蔡的網(wǎng)友,她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險些沒樂暈過去。
    “耀梅,要沒,他爸媽是多不希望她堅強(qiáng)的活下去?”
    岑青禾忍著笑,認(rèn)真說道:“沒聽網(wǎng)友扒嘛,他們家那地方重男輕女,他家就只有一個女兒,沒準(zhǔn)人家想的是光耀門楣,所以才叫馬耀梅。”
    不提這個還好,提后蔡馨媛活活神經(jīng)病似的樂了整七天,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看見她突然一陣抽笑,準(zhǔn)是想到這個梗。
    她還說,姓馬的一家果然是‘人中龍鳳’,一般人很少能隨隨便便起個名字就讓廣大網(wǎng)民沸騰的。
    馬繼輝跟馬耀梅這事兒算其一,其二就更大快人心了,聽聞方藝菲被正南開除了。
    這事兒是金佳彤親口告訴的岑青禾,確保消息準(zhǔn)確,因為她在正南的同學(xué)剛剛打電話,也是語氣興奮,說方藝菲已經(jīng)低調(diào)辦理了離職手續(xù)。
    岑青禾對這個結(jié)果可以說是意料之中,早前商紹城說過,正南集團(tuán)是靳南小姨常文娜的公司,如今靳南還恰好在管售樓一塊,所以于情于理,盛天要給正南一個面子,就沒有曝出跟馬繼輝‘私交甚密’的女銷售到底是哪家公司的。
    可這并不代表商紹城私下里會放過方藝菲,他只要叫人發(fā)了份方藝菲跟馬繼輝在一起的郵件去正南售樓部,很快,正南售樓部主管跟高層一致決定,低調(diào)開除方藝菲。
    沒有給方藝菲曝光,也算她沾了靳南跟商紹城有交情的光,但是話又說回來,誰讓她惹了岑青禾,岑青禾跟商紹城的關(guān)系,更是杠杠的。
    這年頭,有實力不如有背景。
    蔡馨媛說,岑青禾這是又開始轉(zhuǎn)運(yùn)了,否極泰來。
    岑青禾也覺得最近好事一樁接一樁,直到……
    “我去,青禾幫我拿衛(wèi)生巾?!?br/>
    早上岑青禾跟蔡馨媛在洗手間忙忙叨叨,蔡馨媛坐在馬桶上,一臉煩躁。
    岑青禾拿了衛(wèi)生巾遞給她,隨口道:“煩什么,等四五十歲的時候,你求它它都不來?!?br/>
    蔡馨媛又廢了條新的白色內(nèi)褲,一邊整理她一邊說:“誰像你啊,大姨媽在身還能坐過山車?!?br/>
    說罷,她忽然想起什么,出聲問:“我大姨媽都來了,怎么還不見你來,你不在我前面嗎?”
    這么一問,正在刷牙的岑青禾晃了一下,她在想她上個月是什么時候來的。
    蔡馨媛從馬桶上站起身,激靈的說道:“商紹城六號的生日,你七號開始來的大姨媽吧?”
    這事兒蔡馨媛不會記錯,當(dāng)時笑死人了,她還跟金佳彤在一起打趣,說可憐商紹城‘一炮走紅’,馬上就得雪藏。
    岑青禾聞言有些慌,叼著牙刷問道:“今天幾號了?”
    蔡馨媛道:“今天都十三號了?!?br/>
    岑青禾立馬眉頭一蹙,蔡馨媛落井下石,笑著說:“你不會中了吧?”
    “呸,烏鴉嘴!”
    岑青禾這一聲呸,噴了一口牙膏沫出來,蔡馨媛?lián)]手以示嫌棄,蹙眉道:“你不一直大姨媽不準(zhǔn)嘛,以前是遲幾天?”
    岑青禾滿眼慌張,外帶一張臉上寫著生無可戀,她茫然說道:“以前誰記這個啊?!?br/>
    這倒是大實話,就算之前跟蕭睿談戀愛,但兩人也是點(diǎn)到即止,沒有處還會擔(dān)心自己大姨媽遲到會不會懷孕的。
    正所謂行得正,腎不虛。
    如今倒好,做賊心虛啊。
    蔡馨媛看岑青禾臉色都變了,不再開玩笑,認(rèn)真問道:“你倆平時保護(hù)措施做得怎么樣?”
    岑青禾不好意思直說,商紹城不喜歡戴套,能不戴就不戴,她嚇得有一次自己買了避孕藥吃,但那已經(jīng)過了差不多十天了。
    她緊張兮兮的問蔡馨媛,“緊急避孕藥能挺幾天?”
    蔡馨媛眉頭一蹙,“你倆還吃藥了?”
    岑青禾道:“他不讓我吃,我害怕。”
    蔡馨媛說:“害怕就戴套啊?!?br/>
    岑青禾催著問:“我差不多十天前吃過一次藥,應(yīng)該不會懷孕吧?”
    蔡馨媛也鬧心,低聲說:“按理說不會,但這都保不齊的事兒,一會兒出門買個驗孕棒,你去公司試一試?!?br/>
    岑青禾心都要碎了,原打算化個美美的妝,結(jié)果只打了個粉底,涂了個口紅,衣服也是順手拿一件。蔡馨媛知道她心急如焚,倆人早飯都沒吃,買了驗孕棒匆匆趕往公司。
    岑青禾進(jìn)洗手間,蔡馨媛在外面守著,因為來得早,里面沒人,蔡馨媛說:“東西用完用紙包上扔垃圾桶,別讓人看見?!?br/>
    “嗯,知道?!?br/>
    倆人隔著一扇薄薄的門,當(dāng)真是同樣緊張。
    來的路上,蔡馨媛還問過岑青禾,“萬一懷了怎么辦?”
    岑青禾都要哭了,說:“你別嚇唬我。”
    蔡馨媛道:“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
    岑青禾不敢細(xì)琢磨,萬一懷了……懷了也不能拿孩子去跟商紹城談結(jié)婚吧?況且,他想結(jié)婚嗎?他家里會同意嗎?未婚先孕,這種事兒她從未想過。
    書到用時方恨少,事兒到出時悔當(dāng)初。岑青禾總算明白什么叫記吃不記打了,她一路在心里默念,佛祖保佑,可千萬別中,千萬別中,萬一中了……
    商紹城回了海城,早上起來習(xí)慣性的打給岑青禾,她很蔫,他問:“怎么了?我剛一走你就這樣,我這次回去的快,最遲明天?!?br/>
    她還是沒有多大波瀾,唯有很低的嘆氣聲。
    他說:“別唉聲嘆氣的,有事兒說事兒。”
    岑青禾聲音很平,像是極力在控制心慌的情緒,又像是看破了什么,唯剩下不得不認(rèn)的無奈。
    “我懷孕了?!?br/>
    商紹城當(dāng)即愣住,人還躺在床上,他發(fā)呆的望著某一處,說是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
    彼此拿著手機(jī),皆是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是商紹城率先緩過神來,用自己都不易察覺的緊張口吻,出聲問道:“去醫(yī)院查了嗎?”
    岑青禾說:“沒有,買了驗孕棒?!?br/>
    商紹城道:“驗孕棒是百分百準(zhǔn)嗎?等我回去,我?guī)闳メt(yī)院。”
    岑青禾問:“萬一真的懷了怎么辦?”
    商紹城覺得剎那間呼吸有些困難,怎么辦?
    從小到大,他沒覺得有什么事兒是辦不了的,只是難易程度不同而已,可眼下岑青禾問他怎么辦,他是真的為難了。
    他很喜歡她沒錯,跟她在一起之后也一直很安穩(wěn),從沒動過喜新厭舊的心思,分開就更沒想過,但萬一她懷孕了,他該怎么辦?
    不敢耽擱太久,怕她會覺得他不想負(fù)責(zé),商紹城佯裝淡定,出聲回道:“懷了就生,我還養(yǎng)不起嗎?”
    岑青禾在電話里面忽然哈哈大笑,“嚇壞了吧?我都能想象到你臉跟血腸色一樣,逗你的,你才懷孕了呢!”
    商紹城樂不出來,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像是嚇極了,明知道是假的,可情緒也不能一時回歸最初。
    沒聽到他的聲音,岑青禾問:“干嘛,你這反應(yīng)是失望還是過于驚喜?”
    商紹城回答:“我就知道你在開玩笑?!?br/>
    岑青禾說:“真的假的?我感覺你剛才都緊張了?!?br/>
    商紹城說:“奧斯卡欠我二十多座小金人?!?br/>
    岑青禾笑了,問他:“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早?”
    商紹城說:“一會兒有事兒?!?br/>
    “那你趕緊起來收拾吧,我去上班了?!?br/>
    兩人隨意的聊了兩句,電話掛斷,商紹城莫名的情緒不佳,他很聰明,他分得清這種似是怒氣的情緒,并不是沖岑青禾,而只是針對玩笑本身,可這個玩笑,一點(diǎn)兒都不好笑。
    他承認(rèn),他剛才撒了謊,其實他并不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這跟喜不喜歡她,對她是不是真心實意的無關(guān),他只是太清楚的知道,三個人的事情永遠(yuǎn)比兩個人的事情要復(fù)雜。
    他們還年輕,二人世界還沒享受多久,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很好,他暫時不準(zhǔn)備改變。
    起床收拾一下,商紹城出了臥室,從二樓下到一樓,沈晴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喝茶。
    “早?!鄙探B城打了聲招呼,在沈晴左下手邊的沙發(fā)處落座。
    沈晴遞了一杯茶給他,“夜城公司的高層跟我說,以公司名義跟那個岄州魚商打官司,是你的主意?!?br/>
    “嗯?!鄙探B城喝了口茶,一早上起來,嘴里略微澀澀發(fā)苦。
    沈晴面色不改的道:“昨天股市收盤,盛天又漲了三個點(diǎn),這跟公司打贏官司有關(guān),但最重要的是,宣傳的角度足夠好?!?br/>
    商紹城沒接話,沈晴也不甚在意,在她心中,這個兒子一直都是少言的。
    “你怎么突然想跟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魚商打官司,是下面誰跟你反映情況了?”
    商紹城不動聲色的回道:“售樓部有我的人?!?br/>
    沈晴說:“在下面安人也挺好,關(guān)鍵時候?qū)δ阌杏?,但有時候也未必要全信,更不要給太大的權(quán)利,人都會恃寵而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