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二十四小時都不夠
商紹城只是吃岑青禾要請陌生男人吃飯的醋,雖然明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什么。此時岑青禾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也就順勢下來了。
“沒見過幾回面兒的人,就互留電話號碼,你也不怕以你的智商,讓人給你賣了都不知道?!鄙探B城借題發(fā)揮,直接轉(zhuǎn)移矛頭。
岑青禾氣勢不減的回道:“人家是和風(fēng)集團(tuán)的三公子,缺什么也不缺錢,賣我干嘛,我值幾個錢?”
和風(fēng)集團(tuán),商紹城知道。
他說:“程家人?”
岑青禾道:“你認(rèn)識?”
商紹城口吻淡淡:“不認(rèn)識?!?br/>
岑青禾道:“你有錢,所以成天恐懼‘總有刁民想害朕’,你看我,兜比臉還干凈,一看就是掙扎著底層的勞苦大眾,但凡是個有心眼兒的,也不會想拐賣我?!?br/>
商紹城斜了她一眼,“聽你這意思,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
岑青禾瞪眼,兇巴巴的回道:“誰要是惹急了我,我給對方鞋都扒了!”
商紹城心中來氣,唇角卻沒出息的勾起來,也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商紹城別開視線。岑青禾一看他笑了,就知道這次也是有驚無險(xiǎn)。
走到他身邊,她伸手大咧咧的拍了下他的胳膊,催促道:“別磨嘰了,趕緊走吧,我都餓死了?!?br/>
商紹城也不想糾結(jié)一些有的沒的,不想影響兩人得來不易的和平相處。并肩走到路邊,攔車的時候,他吩咐她說:“晚上你請我,別成天吃我的,回頭又去請別人?!?br/>
岑青禾一斜眼,砸吧砸吧嘴,低聲道:“小心眼兒樣吧?!?br/>
計(jì)程車過來,他幫她開門,兩人一起坐進(jìn)后座。一路的吃喝玩樂,等到回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夜里十二點(diǎn)多快一點(diǎn)了,這還是岑青禾張羅著早點(diǎn)兒回來,吃了昨天白天的虧,她要是今天再起不來,那真是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順勢躺下,沒皮沒臉。
進(jìn)了電梯,岑青禾按下數(shù)字39,又順道幫商紹城按了個42。兩人站在密閉的空間中,岑青禾直打哈欠,商紹城睨著她道:“嘴張的這么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吃人呢?!?br/>
岑青禾眼皮耷拉著,蔫兒蔫兒的回道:“我沒力氣跟你吵嘴,我現(xiàn)在困得一閉眼睛都能昏過去?!?br/>
商紹城說:“你昏一個我看看?”
岑青禾頓時眼睛一閉,身體像是要往旁邊倒,她動作始料未及,商紹城到底被嚇了一跳,他本能的伸手去扶她,岑青禾卻又笑著睜開眼睛。
商紹城來氣,瞪著她說:“還是不困。”
岑青禾捂嘴又打了個哈欠,悶聲道:“真困了,可倒是你明兒早能睡到自然醒,我還得早起去開會呢?!?br/>
說話間,電梯來到三十九層,兩側(cè)門打開,岑青禾跟商紹城打了個招呼,“我走了,晚安,拜拜?!?br/>
商紹城從未覺得盛天的電梯真夠缺德的,升得這么快干嘛。好想跨出去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就算不讓親,抱一抱也好。
但現(xiàn)實(shí)中,岑青禾走的灑脫,那是頭都沒回一下??吹蒙探B城這個來氣,暗罵果然是白眼狼的化身,怎么對她好都沒用。
回到房間,岑青禾忍著困意,進(jìn)去浴室洗澡刷牙,等到洗完澡,困意減輕了不少。
從浴室出來,她躺在床上,拿過手機(jī)看了一眼,上面唯有安靜的屏保圖片,沒有其他的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字樣。
估計(jì)商紹城也該困了吧,今天馬不停蹄的折騰了一整天,上午也驚嚇為主,下午也驚喜為主,這也就是她心態(tài)好,換二一個,估計(jì)早叫120了。
躺了沒多大一會兒,困意再次襲來,岑青禾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剛要睡著。忽然隔著眼皮,她感覺到光亮,果不其然,一秒之后,鈴聲隨之而來。
翻了個白眼兒,岑青禾拿起手機(jī)一看,上面顯示著商紹城來電的字樣。
滑開接通鍵,她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干嘛?”
商紹城道:“不干嘛,感覺你姿勢不對,勸你起來重睡?!?br/>
他聲音中不無促狹之意,岑青禾說:“你少損人不利己,自己不睡別拖著我,我不行了?!?br/>
商紹城道:“你不是說,女人不能說不行嘛?!?br/>
岑青禾道:“我不當(dāng)人了行不行?我要睡覺。”
他輕笑出聲:“為了睡覺,連人都不當(dāng)了,你也真是有追求?!?br/>
岑青禾閉著眼睛不言語,商紹城的聲音透過手機(jī)傳來,好似比以往更加低沉磁性了幾分,帶著輕微失真的陌生感,叫她:“欸,別睡了,起來陪我聊會兒?!?br/>
岑青禾不吱聲,商紹城威脅她,“不怕門鈴?fù)蝗豁懀胍褂泄砣フ夷???br/>
原本岑青禾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淺度睡眠,此話一出,她頓時被某種東西拉回到現(xiàn)實(shí)里來。
眉頭一蹙,她煩躁的道:“商紹城,你缺不缺德?”
商紹城輕笑著道:“我不好使,還是鬼好使?!?br/>
岑青禾睜著眼睛,昏暗房間中,她忽然有些害怕。伸手打開床頭燈,她瞇著眼睛說道:“你是不是吃興奮劑了,大半夜的跟打雞血了似的,看看這都幾點(diǎn)了,有點(diǎn)兒人性好嗎?”
商紹城問:“你就這么困?”
岑青禾說:“還不夠明顯嗎?”
本以為商紹城問這話,是為了掛電話做鋪墊的,結(jié)果岑青禾說完,商紹城特別厚顏無恥的說道:“那你給我講幾個笑話,我笑了就不吵你睡覺了?!?br/>
半夜三更,叫醒一個困極了的女人,逼她給人講笑話。這罪行不亞于逼良為娼。
岑青禾深吸一口氣……
“說在一架飛機(jī)上面,有這么幾個人,分別是領(lǐng)導(dǎo),飛行員,老師,學(xué)生還有一名好心人。飛機(jī)飛著飛著突然要墜機(jī),五個人一共四個降落傘包,怎么辦呢,領(lǐng)導(dǎo)說,國家還等著我去治理,我不能死,所以他背著一個降落傘包先下去了;飛行員說,我是國家棟梁,我也不能死,所以他也背包下去了;老師說,我教書育人,是教育界的蠟燭,我不能死,所以他緊隨其后下去。最后飛機(jī)上只剩下學(xué)生跟好心人兩個,但降落傘包就剩下一個,好心人對學(xué)生說,你下去吧,我沒關(guān)系的,你是祖國未來的花朵,不能死。結(jié)果學(xué)生對好心人說,沒事兒,咱倆都不用死。好心人納悶,問為什么,學(xué)生說:那傻逼老師背我書包下去的。”
說完之后,沒聽到商紹城那邊有什么動靜,岑青禾只不耐煩的說:“行了吧?我要睡了。”
她看不見商紹城的臉,當(dāng)然也想象不出,商紹城憋著笑的模樣。幾秒之后,他特別淡定的聲音傳來,“我沒笑,再講一個。”
岑青禾焦躁,“你煩不煩???”
商紹城說:“我?guī)闳フ覗|西吃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煩呢?”
岑青禾是個講良心的人,憋了口氣,她努力想想還有什么笑話可以講,停頓了幾秒鐘,她無語又無奈的回道:“我沒笑話了。”
商紹城道:“不想睡覺了是吧?”
岑青禾蹙著眉頭,氣得直蹬腿兒,“我的笑話都不能給你講?!?br/>
“為什么?”
岑青禾說:“不方便講?!?br/>
他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講一個我聽聽?!?br/>
岑青禾雖然困的迷糊,可也沒到為了睡覺什么都不顧的地步,她搖頭說不講,商紹城就一直拖著她,拖到她困得眼睛發(fā)脹,頭暈眼花。
最后逼得岑青禾不得不‘哎呀’一聲,說了句:“那我就講一個,講完不管好不好笑,你保證別來騷擾我?!?br/>
商紹城說:“行,講吧。”
岑青禾說:“我那天上網(wǎng)看到一句話,說別動不動就打|飛機(jī),別人是打|飛機(jī),你那充其量也就是抽簽兒?!?br/>
沒想到有心栽花,無心插柳柳成蔭。手機(jī)那頭忽然傳來商紹城猝不及防的笑聲,岑青禾也跟著樂了,“沒想到你的笑點(diǎn)在這兒?!?br/>
商紹城確實(shí)覺得好笑,關(guān)鍵是……好有畫面感。
他問:“你平時都逛什么網(wǎng)頁,光看這些少兒不宜的。”
岑青禾說:“我早就不是少兒了?!?br/>
商紹城說:“也是,沒你臉皮這么厚的少兒?!?br/>
岑青禾說:“不要借機(jī)想跟本美女多聊幾句,我講了,你笑了,現(xiàn)在趕緊各回各房,各找各床,我困得直惡心,要抽了。”
商紹城雖然舍不得,但到底心疼她,知道她明天還要早起。
兩人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閉上燈,岑青禾忘了鬼的事兒,閉著眼睛,她以為自己很快就會睡著,結(jié)果眼前翻來覆去卻全都是商紹城的臉,揮之不去。
閃著閃著,困意就這樣被閃沒了。
半宿半夜,岑青禾從極度的困,到兩只眼睛瞪得跟大燈泡似的,沒有人知道她內(nèi)心又多氣憤。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她第一個干掉商紹城,丫簡直就是損人不利己的典型代表,坑隊(duì)友的實(shí)力干將。
把她弄得倍兒精神,他拍拍屁股去睡覺了。
一直折騰到凌晨三點(diǎn),岑青禾在百無聊賴和極其疲憊的狀態(tài)下,這才慢慢睡去。
夢里面,她看到青青跟城城了,兩只熊貓?jiān)诠ぷ魅藛T的陪同之下,準(zhǔn)備登記結(jié)婚,而她跟商紹城牽手從旁看著,他還感性的跟她說了句:“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想過跟你白頭到老,青青有城城照顧,你有我照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