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心疼不過兩小時
岑青禾道:“我這是以物易物,利益共享?!?br/>
商紹城瞥了她一眼,眼神是嫌棄的,可屁股卻從病床邊起來,去到一旁的袋子里面拿了一次性的勺子出來。
回到原位坐下,他舀了一大勺的炒飯,問:“放哪兒?”
岑青禾拿了盒蓋來接,“放這兒就行?!?br/>
他連著給她舀了三大勺,岑青禾說:“夠了夠了,我給你點兒炒面?!?br/>
商紹城道:“我不要?!?br/>
岑青禾說:“你不是沒吃飯嘛,那點兒根本吃不飽,我也吃不完,給你一半?!?br/>
她想用自己的筷子給他夾,后想到筷子她用過,所以把裝炒面的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自己夾?!?br/>
商紹城象征性的夾了一筷子出來,岑青禾說:“多夾一點兒。”
商紹城又夾了一筷子,然后道:“趕緊吃吧,我都怕以你的飯量,這些還不夠給你墊底兒的?!?br/>
岑青禾砸吧砸吧嘴,小聲說:“誰讓我光吃不胖呢。”
商紹城垂著視線吃東西,面色不改的說;“吃了等于沒吃,相當(dāng)于白吃?!?br/>
岑青禾聽出他的雙關(guān)語,只是不確定他說的是那個白吃,還是那個白癡。本想回一句,奈何美食當(dāng)前,她實在是空不出嘴來。
右手拿著筷子,左手拿著勺子,她一口炒面配一口炒飯,食欲驚人,面容好看,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看某個直播紅人的吃飯視頻。
商紹城以前從沒留意過女人吃飯時的樣子,因為那些人在他面前,都會刻意的維持禮儀,用岑青禾的那句話說就是,看著跟厭食癥似的。
可她簡直跟厭食癥無緣,第一次跟她去吃燒烤,見她擼腰子時的模樣,說實話,商紹城心煩了好一陣子,心想長的不賴,口味太怪。
可現(xiàn)如今,見她坐在自己對面如饑似渴的吃著,商紹城非但沒有覺得她飯桌上的禮儀不好,反而非常的真實親切。
飯嘛,就是要這樣才好吃。
心情好,商紹城覺著嘴里的東西都好吃了不少。
岑青禾悶頭吃東西,忽然瞥見一雙筷子伸過來,夾走她面前最大最漂亮的一顆蝦仁。抬眼看去,商紹城已經(jīng)將蝦仁放進(jìn)嘴里,吃的那叫一個坦然。
她難免蹙眉,詫異又不爽的道:“你干嘛?”
商紹城回視她,眼底帶著幾分挑釁,“不能吃?”
岑青禾說:“你自己又不是沒有?!备陕飺屗??
商紹城道:“別人碗里的總是比自己的好吃?!?br/>
瞧他那副不要臉的樣子,岑青禾美眸微瞪,簡直無語。
商紹城就是故意聊扯她,目光坦然又挑釁的回視,兩人對視差不多五秒,到底是岑青禾敗下陣來,只見她唇角一瞥,垂下視線。
商紹城道:“又在心里面罵我呢?”
岑青禾陰陽怪氣的回道:“哪兒敢,東西是你買的,吃人的嘴軟,有的吃就不錯了,我才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話說的大方,可語氣真是不敢恭維。
商紹城眼底含笑,嘴上卻尖酸的說道:“我看你跟小二一模一樣,護(hù)食?!?br/>
岑青禾張嘴就想回,你才是狗呢,可話到嘴邊,她生生憋住。罵商紹城是狗,她不敢,就算這兩天跟他處的還算不錯,可他翻臉不認(rèn)人,她還沒這個膽子。
商紹城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漂亮的黑眸一瞟,他出聲道:“想說就說,念在你是病號的份兒上,我準(zhǔn)了?!?br/>
經(jīng)過剛剛那輪如饑似渴又如餓虎撲食般的填充,岑青禾這會兒胃里已經(jīng)不空了,筷子輕輕攪著盒中的面條,她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商紹城的臉色,見他神情還算正常,應(yīng)該心情還不錯。
抿了下唇瓣,她輕聲道:“袁易寒走了嗎?”
商紹城微垂著視線吃東西,聞言,面色無異,淡淡道:“應(yīng)該吧,不知道?!?br/>
“你怎么會不知道?”
商紹城抬眼看著岑青禾,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回道:“你是怎么來的醫(yī)院?飛來的嗎?”
白冰跟岑青禾說過,是商紹城送她過來的。
岑青禾癟癟嘴,還不等出聲,只見商紹城眉心輕蹙,帶著狐疑又鄙夷的口吻說道:“我還想問你呢,你平時身體素質(zhì)好得跟頭牛似的,怎么會連袁易寒都打不過?還讓人家給你放倒在地上,我都替你丟人。”
聞言,岑青禾當(dāng)即美眸一瞪,出聲回道:“誰跟牛似的?有你這么形容女孩子的嘛。再者說了,我這不是生病了嘛,不然我能打不過她?”
說罷,不待商紹城接話,她兀自撇嘴嘀咕,“要不是為了給你找面子,我才懶得搭理袁易寒,她本來就看我不順眼,我就多余替你去哄她?!?br/>
商紹城道:“誰讓你欠兒了?”
岑青禾蹙眉看著他,但見商紹城滿眼嫌棄,她出聲說:“飯店里面都是你認(rèn)識的人,袁易寒就這么走了,不是挫你面子嗎?我為了誰啊,還不是替你著想?!?br/>
商紹城看著岑青禾那張義憤填膺的臉,以及她話中毫不掩飾的偏袒,心底被一股涌上的暖流所包圍,他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勾起唇角。
墨色的眼底終是染上了溫柔和促狹,商紹城一眨不眨的看著岑青禾,輕聲道:“那還是我錯怪你了?”
岑青禾有些受不了商紹城突然間的溫和,她是習(xí)慣了他的尖酸刻薄,他突然好好說話,她會無所適從,而且心跳會紊亂。
視線沒辦法盯著商紹城的眼睛看,岑青禾佯裝低頭吃面,順帶著別開目光。
唇瓣開啟,她故意大咧咧的回道:“可不是,我這算工傷,你回頭別忘了給我報銷?!?br/>
商紹城心情好,輕笑著道:“說吧,要錢還是要東西?”
岑青禾嗆聲道:“我就這么膚淺?”
商紹城眼底笑意更濃,“那你要什么?”
岑青禾琢磨了一下,然后道:“要不你給我個營銷總監(jiān)當(dāng)當(dāng)吧,我官兒癮還挺大的?!?br/>
商紹城挑起半邊眉毛,“營銷總監(jiān)?胃口還不小,給你你吃得下嗎?”
岑青禾抬眼看著他說:“你不是應(yīng)該問,我做營銷總監(jiān),你做什么嗎?”
商紹城似笑非笑的回道:“你放心,無論你升多高,我永遠(yuǎn)是你頭兒?!?br/>
岑青禾當(dāng)即一撇嘴,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道:“話可別說的太滿,以后的事兒誰都說不清楚,保不齊哪天我就出門遇了貴人,一下子給我升到跟你平起平坐,甚至是比你還高的職位。人嘛,你要相信風(fēng)水總是輪流轉(zhuǎn)的,所以你現(xiàn)在得對我好一點兒,以后保不齊有需要我罩你的時候?!?br/>
在她說話的期間,商紹城一直定睛看著她。等她說完,他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瞧,到底是把岑青禾盯得頭皮發(fā)麻,眼中豎起防備,她警惕的問:“你看什么?”
商紹城微微瞇起視線,認(rèn)真的道:“我在想你是原來就有臆想癥,還是中暑沒好利索,腦袋還是暈的?”
聞言,岑青禾當(dāng)即一拉臉,扁聲回道:“某些人真的活得太自信?!?br/>
“你有意見?”
“沒有,只是老話說得好,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人滿嘛……”
商紹城跟她一桌之隔,漂亮的眼睛中帶著十足的威懾跟恐嚇。
岑青禾瞥見之后,馬上話鋒一轉(zhuǎn),笑著回道:“人滿則注定大富大貴,大殺四方。我一看你就是官路亨通的面相,這輩子注定不可能平凡度日了,所以商總監(jiān),以后無論你升到多高的職位,可千萬別忘了罩著我,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看我今天為你都光榮負(fù)傷了?!?br/>
商紹城悠閑地坐在病床邊,聽著岑青禾行云流水一般的溜須拍馬,眼皮一掀,他不冷不熱的道:“看你這樣子就知道病好的差不多了?!?br/>
小嘴巴巴的,真是跟生病的時候判若兩人。之前見她臉色難看,也不愛說話,后來更是突然暈倒在地,他的一顆心都揪起來了,把她送到醫(yī)院,他在飯店那邊應(yīng)酬都應(yīng)酬的三心二意,心底時刻掛念著她。
這才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她又跟打了雞血似的,徹底活過來了。
岑青禾用勺子舀了一口炒飯放進(jìn)嘴里,待到吃的差不多了,這才出聲回道:“其實我暈倒,也有可能是餓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如果這口飯我早吃到嘴里,我一定不會暈?!?br/>
醫(yī)生都說她是熱傷風(fēng)了,她還在這兒狡辯。
商紹城瞪了她一眼,低聲道:“那你就把這些‘鋼’都給我吃了,碰瓷兒碰到外地來,明明長了副武松的身板,還偏跟我裝林黛玉的身。”
岑青禾剛吃了口炒飯,這會兒嘴里正吃著炒面。聞言,她差點兒沒氣到嗆死。
好不容易等到這口咽下去,她蹙眉瞪著面前的商紹城,出聲道:“誰是武松?。磕隳闹谎劬次蚁裎渌闪??”
商紹城忽然笑了,他看著她,意味深長的回道:“昨晚。你給我撲倒的時候,用的可是武松的勁兒?!?br/>
岑青禾當(dāng)即面色一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靜止了三秒,她忽然道:“我是武松,你是老虎嗎?”
說完,不待商紹城回答,她又徑自補(bǔ)了一句:“你就算是老虎,也是個紙糊的老虎,連女朋友都沒管住,丟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