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不知深淺
誰陪都輪不到袁易寒來陪,更何況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點(diǎn)兒擔(dān)心和關(guān)心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是一副冷淡到像要拉岑青禾去送死的模樣。
岑青禾這會兒難受的不行,沒力氣再跟袁易寒勾心斗角,她只輕聲回道:“我真沒事兒,就是昨晚沒睡好,有點(diǎn)兒暈車。先去仁哥那邊,我還想看開業(yè)典禮呢?!?br/>
她堅持要去瓊海樓,白冰道:“那剩下這段路我們不坐車了,走路也是一樣的,反正還有時間?!?br/>
坐車已經(jīng)過了大半的路程,一行五人順著商業(yè)街的陰涼處往前走,在經(jīng)過超市的時候,岑青禾進(jìn)去買了幾根棒棒糖,自己吃了一根,又給了白冰一根。
遞給陳博軒,他搖頭不吃。岑青禾又轉(zhuǎn)身去看商紹城和袁易寒,問:“你們要嗎?”
袁易寒面色冷淡,微微搖了下頭。
商紹城卻對她伸出手,岑青禾硬著頭皮遞給他一根,綠色的外皮,是蘋果味的。
商紹城拆下包裝,把棒棒糖塞進(jìn)嘴里,酸澀大概在兩秒之后逐漸散開,他當(dāng)即眉頭一蹙。
他幾乎不吃任何酸的東西,棒棒糖嘛,糖不甜,怎么還是酸的?
只吃了一口,商紹城馬上拿出來,想扔,可這糖是岑青禾給的,扔了他怕她覺著不給面子;可不扔,實(shí)在是沒法放進(jìn)嘴里。
袁易寒走在商紹城身側(cè),見他就這樣一路拎著根棒棒糖,不吃也不扔,不知道他想干嘛。
走了沒五分鐘,瓊海樓到了。離著幾米遠(yuǎn)的距離,就能看到店前門庭若市,光是私家車就停滿了半條街,許多人都站在門前聊天,非常熱鬧。
沈冠仁穿著Burberry的格子襯衫和純色吊腳休閑西褲,獨(dú)特的儒雅氣質(zhì)在人群中格外扎眼。在他身邊站了一圈人,有男有女,而其中一個穿著Gucci印花刺繡的紅色襯衫,更是如萬片綠葉中的一朵紅花,分外醒目,這人就是昨天在KTV里面見過的,竇超。
竇超邊抽煙邊跟身邊的人說笑,無意中抬眼一瞥,見到商紹城跟陳博軒他們,他抬臂招了下手,示意讓他們過去。
走近之后,岑青禾聽見商紹城跟陳博軒對一些不熟悉的面孔打招呼,全都叫哥。他們看起來關(guān)系不錯,有些更是直接親昵的去拍商紹城的肩膀,說好幾年沒見著他,想他了。
岑青禾忍著難受,安靜的站在一旁,保持面帶微笑,心底想著低調(diào)低調(diào)。奈何她有一顆想要低調(diào)的心,卻沒長一張低調(diào)的臉。即便是罩著一副能遮掉大半張臉的墨鏡,穿的也非常隨意,可打她出現(xiàn)開始,一些男人的目光已經(jīng)開始注意到她了。
沈子松就看著岑青禾道:“這是誰的女朋友?”
竇超笑著回道:“誰的都不是,她是紹城助理?!?br/>
聞言,沈子松俊臉上眸子微挑,毫不顧忌的開起了玩笑,“當(dāng)冠仁飯店開業(yè)是工作嗎?還帶助理?!?br/>
竇超臉上笑容更大,出聲接道:“可不是,帶女朋友還帶助理,這事兒我可頭回見?!?br/>
身邊都是一幫氣質(zhì)不凡,有身份又有地位的男人,聽到這話,皆是露出不言而喻的曖昧笑容。
岑青禾知道他們是開玩笑,所以只是但笑不語??稍缀畢s很不開心,當(dāng)著她的面說這樣的話,這不是擺明了不給她面子嘛。
本就窩火商紹城對岑青禾不一般,這會兒聽見這樣的話,她更是覺得在打她的臉,一時腦熱,忽然就張嘴不冷不熱的說道:“我跟岑小姐可比不了,人家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我頂多也就是陪自己男朋友出來,她是犧牲私人時間陪上司應(yīng)酬工作,我們兩個性質(zhì)不同?!?br/>
袁易寒高傲慣了,向來只有別人上趕著巴結(jié)她,從來沒有她低三下四主動去迎合別人的時候。
她承認(rèn),商紹城是很優(yōu)秀,也很有魅力,所以他可以讓她低下頭來遷就他,可這并不代表,他能當(dāng)著她的面把她當(dāng)瞎子,當(dāng)傻子。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舉棋不定也就罷了,如今就連他身邊的‘狐朋狗友’也敢來踩上一腳……袁易寒心中冷哼,真當(dāng)她是好欺負(fù)的?
她只顧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卻從未想到后果。也做夢都想不到,她認(rèn)為的‘狐朋狗友’,到底是些什么樣的人。
只見她話音落下,周圍本是熱鬧輕松的氛圍,忽然就變得詭異而尷尬起來,所有人同時不說話了,一個個只似笑非笑的表情。
岑青禾一看,心想壞了。袁易寒是不是傻逼,沒看商紹城都對這幫人一口一個哥的喊著嘛,連他這么不可一世的人,都要笑臉相迎的,可見對方不是一般人。
果然,袁易寒說完之后,商紹城頓時‘咔嚓’一下,撂臉子了。
袁易寒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覺得自己很屌似的。她以為自己這是在打岑青禾的臉,實(shí)則她這是在打商紹城的臉,順帶著還讓竇超和沈子松下不來臺。
陳博軒也變了臉色,想要給商紹城找臺階下,卻又因?yàn)槭掳l(fā)突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滿臉大寫的尷尬。
岑青禾原地站著,一直在冒虛汗,天這么熱,事兒這么多,還真是禍不單行。
“紹城,以后再有這樣的場合,得注意只能帶一個來,免得有人打翻醋壇子?!?br/>
說話的是站在竇超和沈子松身邊的人,剛才岑青禾聽商紹城喊他‘灝哥’。
楊灝話音落下,商紹城淡笑著回道:“是,在這方面我得跟你們學(xué)著點(diǎn)兒。”
沈冠仁也笑著把話岔過去,“十點(diǎn)十分準(zhǔn)時放鞭炮剪彩,你們先進(jìn)去坐一坐?!?br/>
竇超跟沈子松也都沒想追究,遂一行人笑著往里走。
岑青禾跟白冰站在一起,往里走的途中,白冰壓低聲音道:“袁易寒有毛病吧?她是不是出門忘記吃藥了?!?br/>
岑青禾不說話,一來難受不想說,二來也著實(shí)沒什么好說的,袁易寒這回是真的挫了商紹城的面子,他那樣的人,雖是沒有當(dāng)場發(fā)飆,不過這事兒也不會就這么輕易算了,估計憋著秋后算賬呢。
她沒接話,白冰隨意的看向別處,這一看倒好,她忽然瞪著眼睛,激動地去拽身旁岑青禾的胳膊,“哎呀,你快看!”
岑青禾嚇了一跳,不知道白冰看見什么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見那里擺著幾對一人高的大花籃,其中兩個花籃插滿粉白相間的馬蹄蓮,隔壁的則插滿碗口大小的紫金玫瑰。
“嗯,真漂亮?!贬嗪淌钦嫘牡模?yàn)榇虿黄鹁耦^來,聽起來略顯敷衍。
白冰很著急的樣子,蹙眉說道:“不是讓你看花,你看是誰送的!”
誰送的?
岑青禾這才看向花籃兩側(cè)掛著的賀幅,上面分別寫著駱向東,梁子衿,還有紀(jì)貫新,路瑤,后面跟著一些恭喜的話語。
墨鏡背后的眸子微挑,岑青禾也有些驚訝。
白冰壓低聲音,卻難掩激動的說:“夜城首富駱向東還有新銳的紀(jì)貫新都送花籃了,真有面子,好想見見他們本人,聽說本人超帥的!”
岑青禾輕笑著說道:“人家都結(jié)婚了,你沒戲,還是好好跟軒軒處吧。”
白冰撅嘴回道:“帥哥嘛,就是拿出來讓人欣賞的,聽說以前駱向東跟紀(jì)貫新沒結(jié)婚之前,還都常在夜城出沒,可結(jié)婚之后都半定居國外了。你沒看之前微博熱搜上面說,在美國哪個城市來著,就能常年看到極光的城市,說是紀(jì)貫新帶著老婆跟孩子搬到那里去住了?!?br/>
岑青禾說:“費(fèi)爾班克斯嗎?”
“對,就那里?!卑妆荒樸裤剑耙荒晁募境S袠O光,遇上極晝和極夜,那每天就有四十八個小時,想想都好浪漫?!?br/>
岑青禾輕聲說:“這世上只有一個紀(jì)貫新,也只有一個駱向東,不是誰都有路瑤跟梁子衿那樣的好命,可以灰姑娘變公主?!?br/>
白冰嘆氣道:“是啊,公主命沒有,公主病倒是不少?!?br/>
岑青禾笑說:“想當(dāng)公主,你得看王子有沒有一顆公主心?!?br/>
白冰一副‘你說到我心坎兒里’的模樣,看著岑青禾,迭迭點(diǎn)頭,“對對對,你看紀(jì)貫新和路瑤的婚紗照跟婚禮,路瑤簡直就是一個公主,都說紀(jì)貫新對老婆超好,一輩子能有個男人這么對我,我真是死都值了?!?br/>
岑青禾認(rèn)真臉,“那我寧愿找個普通人,可以活得久一點(diǎn)兒?!?br/>
白冰瞥眼道:“你能不能浪漫點(diǎn)?”
岑青禾說:“我怕死,每年生日許愿,都是希望自己的壽命能跟王八媲美?!?br/>
白冰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兩人一路小聲嘀咕,走在前面的陳博軒忽然轉(zhuǎn)頭問道:“說什么呢?”
白冰馬上低聲八卦,“我剛剛看見駱向東跟紀(jì)貫新都有送花籃,他們跟沈冠仁關(guān)系很好嗎?”
陳博軒很隨意的點(diǎn)了下頭,“很早就認(rèn)識了,怎么了?”
白冰滿眼桃心,難忍激動,“好帥呀……”
陳博軒給予一個輕輕地嗤笑,“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看看我禾姐,特別淡定,特別大氣,學(xué)學(xué)人家?!?br/>
白冰看向岑青禾,岑青禾一本正經(jīng)的說:“知道我為什么戴墨鏡嗎?我就知道今天一準(zhǔn)會來很多帥哥,我怕我控制不住灼熱的眼神,所以還是先遮住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