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這才是紈绔子弟
岑青禾跟薛凱揚(yáng)聊完,掛了電話返回包間。拉開包間滑門,聽見陳博軒正跟沈冠仁和商紹城說:“待會兒打完球去哪?”
抬眼看見岑青禾,他微微挑眉,出聲問:“你今天一直有空吧?”
岑青禾不答反問:“有什么事兒嗎?”
陳博軒說:“難得你有空,我們又都在夜城,一起玩唄?!?br/>
岑青禾想到薛凱揚(yáng),所以眼底有些猶豫。商紹城側(cè)頭看向她,薄唇開啟,淡淡道:“吃喝玩兒樂還算你加班費(fèi),這么好的工作哪兒找去?”
岑青禾看向商紹城,只見他眼底閃過一抹類似不爽的神情,還不待她細(xì)究,他已經(jīng)別開視線。
岑青禾沒往下琢磨,畢竟商紹城的心思,她向來看不懂,而且他慣會嫌棄人,她都習(xí)慣了。
在商紹城身旁的軟墊上坐下,岑青禾說:“我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兒,待會兒可以陪你們打打球,但打球也不能打一小天,你們晚上還有什么活動(dòng)嗎?”
陳博軒回的理所當(dāng)然,“活動(dòng)還不是想有就有,你說吧,你想玩什么?”
岑青禾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都可以,看你們?!?br/>
事實(shí)是她陪他們玩兒,而不是他們陪她玩兒。
商紹城聽出岑青禾話里有話,想著她剛剛出去接了半天的電話,他忽然單手撐了下地面,站起身,令岑青禾猝不及防的說:“先走吧,打完球兒再說。”
陳博軒跟沈冠仁也都先后起身,可憐岑青禾回來后屁股都沒坐熱,這會兒也得麻溜兒起身跟出去。
四人兩前兩后順著走廊往外走,岑青禾身前是商紹城跟陳博軒,身邊是沈冠仁。
沈冠仁從不會讓人覺得別扭或是尷尬,跟她并肩而行的時(shí)候,會側(cè)頭主動(dòng)跟她聊天。
“工作累嗎?”
岑青禾聞言,扭頭回視他,淡笑著回道:“還行,開始挺累的,現(xiàn)在也習(xí)慣了。”
沈冠仁微笑著說:“什么工作剛開始都這樣,慢慢就好了?!?br/>
岑青禾應(yīng)聲,隨即又問了問沈冠仁做餐飲累不累,沈冠仁說:“有專人在打理,我也就偶爾四處看一下,算不上累。”
岑青禾說:“下次我?guī)笥讶ヒ苟o(jì)捧場?!?br/>
沈冠仁微笑,“好,到時(shí)你跟經(jīng)理報(bào)名字,幫你免單。”
岑青禾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也是做生意的,我們在哪兒吃都是吃,有錢當(dāng)然讓熟人賺了?!?br/>
沈冠仁依舊是面帶微笑,出聲回道:“夜鼎紀(jì)的位子平時(shí)可能不那么好訂,你要是想過去吃,提前跟經(jīng)理說一聲,讓他幫你們留位子?!?br/>
“好,謝謝沈先生?!?br/>
沈冠仁說:“大家都這么熟了,別這么客氣,叫我冠仁就行?!?br/>
走在岑青禾身前的陳博軒耳朵跟狗似的,聞聲咻的轉(zhuǎn)頭,嬉皮笑臉的說:“叫我軒哥好了。”
岑青禾本能的瞥了眼陳博軒,隨即對沈冠仁微笑。
陳博軒挑眉道:“干嘛對冠仁這么好?你每次見他都笑,虧得我昨天還去幫你填單了呢?!?br/>
岑青禾說:“我都沒讓你管我叫姐,你干嘛讓我管你叫哥?”
陳博軒笑道:“我本來就比你大,你不管我叫哥叫什么?”
岑青禾說:“比我年紀(jì)大的多了去了,難不成都是我哥?”
陳博軒不是說不過岑青禾,只是他故意對商紹城說:“欸,你管不管了?這都造反了。”
商紹城頭都不回,只留給岑青禾一個(gè)后腦勺,她聽見他說:“你樂意招惹她?!?br/>
陳博軒道:“我們本來就比她大,你樂意聽她一口一個(gè)‘商總監(jiān)’叫著?不覺得別扭?”
商紹城說:“不覺得?!?br/>
陳博軒說:“你樂意是你的事,我還不樂意呢。”說完,他轉(zhuǎn)頭對岑青禾挑釁,“今天打球,我單挑你,你要是輸了,以后得管我叫哥。”
岑青禾馬上懟回去,“要是我贏了呢?你以后管我叫姐嗎?”
陳博軒眸子一挑,眼底神情說不出是意料之外還是饒有興致。旁邊的沈冠仁微笑著道:“我看這個(gè)賭注好,公平?!?br/>
都知道陳博軒打不過岑青禾,陳博軒自己心里也明鏡似的,只不過他這人最禁不住架攏,有人挑釁,再有人幫腔,他馬上就跟著上道。
“行,我就跟你賭了,還就不信這個(gè)邪……”
商紹城聞言,只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低聲道:“蠢?!?br/>
幾人說話間走過長長的日式走廊,來到外面前廳。眼看著商紹城直奔前臺結(jié)賬處,岑青禾出聲提醒,“我買過單了。”
聞言,陳博軒跟沈冠仁皆是朝她看來。
前者說:“你還真買單了?”
沈冠仁也道:“都說了別這么客氣,我們幾個(gè)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讓你請客?”
岑青禾笑著回道:“沒事兒,你們別把我當(dāng)女的就好了?!?br/>
她說話向來大咧,就算在銷售部里憋了一個(gè)多月,可也不能馬上就改過來。關(guān)鍵她忘記身邊還有個(gè)事兒媽商紹城,無論她說什么,他總能有別樣的解讀。
此時(shí)他就給了她一記極為意味深長的眼神,真的是一個(gè)字都沒說,卻莫名的讓她臉紅,像是自己說錯(cuò)了什么話似的。
“我想到打完球兒去哪兒了?!?br/>
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商紹城也沒多解釋,徑自邁步往前,推門出了伊藤左紀(jì)。
門外停車位處,岑青禾一眼就看到商紹城的那輛銀白色邁凱倫,在他的車旁還有一輛更扎眼的車,是一輛櫻紅色的世爵C8。
蕭睿喜歡研究車,也愛看賽車,所以岑青禾多少耳濡目染,知道很多市面上不常見的頂級超跑,像是商紹城的邁凱倫,還有……
眼看著陳博軒騷包的掏出車鑰匙,櫻紅色的跑車發(fā)出‘嘀嘀’兩聲,岑青禾暗嘆這幫燒錢的富家子弟,一輛車都五六百萬,日子不用過了。
沈冠仁跟陳博軒上了一輛車,岑青禾自動(dòng)的找好位置,站在了商紹城的副駕車門前,等到他開了鎖,她這才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
陳博軒降下頭頂車棚,側(cè)頭對著岑青禾跟商紹城這邊兒,笑著找事兒,“從這到黑8,誰后到,晚上請吃飯?!?br/>
商紹城已經(jīng)戴上茶色墨鏡,聞言,二話不說,只默默地發(fā)動(dòng)車子。
兩輛車一起從停車位倒出來,岑青禾左右看了看,心想這是要比賽的節(jié)奏啊。
誰不知道,夜城的市中心,經(jīng)常堵得四輪車不如兩輪車快,高架橋錯(cuò)綜復(fù)雜,活像是一堆掉在地上的爛面條。到處限速,有80的,有60的,甚至還有些地方要控制在40的。
就這惡劣的環(huán)境,岑青禾不明白商紹城跟陳博軒一人開一輛頂級超跑有屁用,也許她不懂有錢人的心,可她這會兒真的想從車上下去。
陳博軒一側(cè)頭,對著岑青禾笑說:“妹子,要不要現(xiàn)在跳槽到我這里?”
岑青禾下意識的回道:“不去,你看著就不像是能贏的樣兒?!?br/>
不怪岑青禾對陳博軒沒信心,實(shí)在是他這人太浮,雖說年紀(jì)比岑青禾大,可她總覺得他心里年紀(jì)還不如她弟,幼稚的可以。
一般咋呼的鳥都死得快,岑青禾當(dāng)然相信老奸巨猾的商紹城,不愿意相信叫喚歡實(shí)的陳博軒。
陳博軒聞言卻很是不贊同,他瞪眼說道:“你要是真會看,就應(yīng)該知道你哥我家里是干嘛的。”
岑青禾一挑眉,出聲回道:“我不想知道你家是干嘛的,我就相信我們商總監(jiān)一定會贏!”
順道拍拍商紹城的馬屁,岑青禾覺得識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不管他是不是順毛驢,總之她先捋著,不行再說。
陳博軒坐在C8駕駛席,對著左邊邁凱倫副駕上的岑青禾說:“行,你別后悔,要是他輸了,你怎么辦?”
岑青禾壓根兒沒想過商紹城會輸,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回道:“要是他輸了,我管你叫哥?!?br/>
“就等你這句話呢?!?br/>
陳博軒帥氣的臉上露出一抹迷之自信的笑容,說罷,他不再看他們這邊,而是目視前方。
兩邊車?yán)锒紱]有人說話,岑青禾余光瞥著,忽然某個(gè)瞬間,她只覺得身體慣性向后,下一秒,自己所在的跑車跟右邊櫻紅色跑車幾乎同時(shí)飛射出去。
她后知后覺,之前對面路口的指示燈是紅色的,怪不得兩人不走,在這兒墨跡半天,這會兒紅燈轉(zhuǎn)綠,兩輛跑車都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岑青禾系著安全帶,卻不由自主的去抓旁邊的扶手。
車子開得太快,尤其是前面車輛還多,以前在電視上看見超車和并車,只覺得那都是拍戲拍出來的,如今商紹城真的開車在夜城市中心的主干道上來回穿梭,岑青禾一眨不眨的瞪著眼睛,連呼吸都是只進(jìn)不出,完全呆了。
眼看著一輛輛的私家車跟計(jì)程車被閃到身后,余光中唯有右側(cè)緊追不舍的櫻紅色跑車,岑青禾足足過了一分多鐘才逐漸適應(yīng)。她緊抓著扶手,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說:“開這么快,不會有事兒吧?”
商紹城不看她,只徑自回道:“大家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最好保佑沒什么事兒?!?br/>
岑青禾聞言,頓時(shí)要哭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她才二十三歲,花兒一樣的年紀(jì),她可不想跟這種紈绔子弟一起飆車犧牲。
“哎呦……”商紹城一個(gè)急轉(zhuǎn)彎,生生閃過前面一輛急行中的車輛,又往前趕超了一個(gè)位置。
岑青禾的身體往右一閃,差點(diǎn)兒撞到頭,不疼,是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