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戰(zhàn)神殿的第一道傳承
在之前刀劍相加的一霎那,黃尚就感應(yīng)到一股極為奇特的力量波動,從雷刀中傳來。
但當時生死一線,他不可能分心它顧,直到此刻取得了勝利,執(zhí)掌了這件戰(zhàn)利品,才細細查看。
當天一真氣灌注刀內(nèi),雷刀那紫白色的刀身,并未綻放出盈盈光澤,反倒涌現(xiàn)出一股排斥。
這就是神異。
神兵擇主。
顯然,這件兵器是赫哲親手打造,似乎只能由他來使用,或者由他的傳人施展雷刀九式。
黃尚不知道伊利和赫哲之間的隱秘關(guān)系,實際上這位狂刀愿意成為赫哲的大弟子,為其鞍前馬后,征戰(zhàn)四方,正是傳下雷刀和刀法的緣故。
畢竟口說無憑,赫哲傳下雷刀,那是真的要將他當成下一位大宗師培養(yǎng)了。
確實如此。
赫哲縱橫草原一甲子,整整六十年,如今也近百歲,大限將至。
他死之后,草原若無大宗師鎮(zhèn)守,反被中原強者力壓在頭上,這是最崇拜勇武的突厥人無法接受的。
所以伊利若能繼承他的雷刀,鎮(zhèn)守大草原,甚至入主中原,威凌天下,那是這位突厥國師希望看到的。
現(xiàn)在不要想了。
伊利成伊利醬了,還是無頭系的……
而赫哲昔日的標志性神兵雷刀,也落入了突厥人未來最恐懼之人的手中。
“區(qū)區(qū)一件兵器,還想反抗我?”
感受到那股排斥抵抗越來越強,黃尚眉頭一揚,沒有立刻跟它較勁,先取出老婦人準備的丹藥,恢復(fù)激戰(zhàn)的傷勢。
半個時辰后,他略顯蒼白的臉上重回血色,雙臂上的傷痕也結(jié)了疤,聽得唏律律的聲音,一匹神駿的馬兒來到身邊。
這是斛律光為他準備的突厥寶馬。
想要追殺伊利,當然不是靠邁開兩條大長腿,在戈壁上奔跑幾天幾夜,那誰也頂不住。
黃尚之前都是騎馬遙遙跟著,等到?jīng)Q定出手了,再瀟灑現(xiàn)身,給予伊利強大的沖擊力。
而突厥寶馬向來難以馴服,但馴服后又是極通人性,黃尚秉承著能夠開掛絕不逼逼的優(yōu)良作風,根本不去研究什么人馬合一之術(shù),直接下了教化印記,讓這馬兒乖乖站好,不至于走丟。
此時他先將伊利尸體上的包裹和隨身之物取下收好,再策馬離開交戰(zhàn)地。
走了大約十數(shù)里之地后,他辨別了方向,有了目標。
離開晉陽時,斛律光不僅提供了寶馬和武器,更讓熟于地形的人,給黃尚描繪了塞外的大致地形。
黃尚此前追殺,也不忘尋找路標,有此可知,再往西北大約三百里,有座大湖,湖旁是著名的燕原集,位于小戈壁東北邊緣,是民族交易的大墟集。
但那里不比晉陽,晉陽屬于穩(wěn)定的市場,黑白兩道都有自己的地盤和利益,大墟集則是三不管地帶,各方勢力入駐傾軋,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
既然來都來了,黃尚很有興趣去看一看,畢竟如今的突厥帝國太強大了,威逼中原,虎視眈眈,是時候做些準備了。
當然,那不急于一時。
黃尚尋了一處避風處,從行李中取了一套衣衫換上,理了理發(fā)型,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后,將雷刀橫于膝上,雙手十指若撥琴弦,彈了上去。
天一真氣長驅(qū)直入。
草原宗師由于受到長生天影響,對于天地,薩滿教中對于雷霆對于火焰的崇拜,一定程度上促成了赫哲的雷刀九式,和原劇情里畢玄炎陽的創(chuàng)立。
而天一心法則沒有如此嚴重的偏向,它就是內(nèi)在的人體真氣,融合精氣神,協(xié)調(diào)統(tǒng)一,又能千變?nèi)f化。
此時黃尚更著重于花間派有中尋無,妙手偶得的特性,將天一真氣多變的特性,發(fā)揮到淋漓盡致。
那雷刀內(nèi)部的神異力量,僅僅是本能的抵抗,甚至是一種對于赫哲真氣的習(xí)慣,哪里抵得上這種老道的手段,半刻鐘的時間不到,外圍的抵抗就丟盔棄甲。
當天一真氣長驅(qū)直入,將神異力量的核心勾出,刀身耀起,燦爛的輝光印入眸中,一道光芒,更從黃尚的心湖上劃過。
那種威勢,仿佛開天辟地的第一道雷光,劃破天地,貫穿混沌。
心湖之內(nèi),頓時狂浪翻卷,波濤洶涌,黃尚一時間都感到心馳神蕩,不能自己。
“好機會!”
不過他很快從震撼中恢復(fù)過來,仔細感悟起這股神異之力來。
“雷電的規(guī)則?”
“不,用規(guī)則形容太夸張了,但已經(jīng)超出了普通的人體力量范疇,絕對是天地之力的級別。”
或許這個世界的人,難以理解這股神異具體代表著什么,但身為輪回者,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通過市場上的見聞和流出的種種信息也能知曉,高武世界不僅是運用天地之力,更是對于天地規(guī)則的參悟。
高武強者能夠呼風喚雨,天驚地動,正是自身內(nèi)天地與外界大天地之間的交互體現(xiàn)。
當然,天地規(guī)則是留于表面的文字,具體什么樣,單靠腦補是完全沒用的。
現(xiàn)在雷刀內(nèi)部的神異之力,就是“雷之規(guī)則”的一絲具現(xiàn)化。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絲,但天地偉力被凡人運用,這也是凌駕于世界等級之上的巔峰力量了。
這種力量,只可能來自于戰(zhàn)神殿!
“兵器灌注神異,在黃系世界不是個例啊!”
黃尚想到了厚背刀。
【破碎虛空】主角,傳鷹的厚背刀。
那柄厚背刀本來不是用什么稀奇材料制成的,但伴隨著傳鷹連番大戰(zhàn),刀斬絕世強者,沖擊千軍萬馬,后來在破碎虛空時,更是背著這柄刀踏空而去,而最神奇的是,傳鷹破碎數(shù)年之后,竟又將這柄刀送回了這個世界,傳給了他的兒子。
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傳家寶。
后來【覆雨翻云】中,主角韓柏得到了這柄厚背刀,籍此參悟天地宇宙的奧秘,和如今的這把雷刀,是不是有幾分相似?
“赫哲就算不像傳鷹那般得天獨厚,直接進入過戰(zhàn)神殿,至少也有過接觸,這柄雷刀的主要材料,應(yīng)該就是從戰(zhàn)神殿處得來。”
“《天魔策》的創(chuàng)始者也接觸過戰(zhàn)神圖錄的拓印,但《天魔策》卻屬于二次創(chuàng)造了,所以這柄雷刀,算是我得到的第一件直接與戰(zhàn)神殿有關(guān)的物品。”
“意義重大,無論是對我,還是對輪回者而言……”
黃尚眼中閃爍著一抹幽幽紫意,嘴角輕輕揚了揚,依舊盤坐于地,手持雷刀,開始感悟。
“狂刀”伊利受限于眼光和層次,一心修煉雷刀九式中的三式,對于雷刀也就是摸來摸去,簡直是買櫝還珠,坐擁寶山而不入。
他則要吸納駕馭內(nèi)部的雷霆力量。
時間流逝,黃尚停在這空闊無人的小戈壁,白天感悟雷刀,夜間在漫天星空下幕天席地,餓了吃些干糧,渴了喝點清水,無比親近自然。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數(shù)日后的一夜,他握住雷刀刀柄,突然閃身沖刺。
依舊是幻魔身法,但這一回,他直接橫跨三十多丈距離,一刀斬下。
如此速度是極端可怕的,相當于瞬間沖刺了近百米,堪比短距離的瞬移。
不過黃尚停下后,眉頭卻是微皺,全身上下涌起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感。
顯然這樣的沖刺方式,還有許多缺陷,根本無法連續(xù)施為,勉強施展,只會暴露出很多破綻。
他懷念了一下炮王,開始思索其中的缺陷,并一次一次予以驗證。
實際上,就算炮王來了,也不能代勞,就像是再拍馬屁,也沒辦法代領(lǐng)導(dǎo)上廁所一樣,有些事情必須親力親為。
如今黃尚不是要練赫哲的所謂雷刀九式,而是要加強自己幻魔身法的速度和提升驚蟄的威力,切身的感悟至關(guān)重要。
這兩者都可以與“雷”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并且是黃尚目前最突出的兩大絕學(xué)。
既然得到了戰(zhàn)神殿外流的這股力量,不突飛猛進一下,豈不是對不起戰(zhàn)神殿的偌大名頭?
提升并非一時可成,黃尚一邊正式修煉,一邊往燕原集移動。
這段時間,他也整理了一下伊利的遺物。
劇情人物死后,并沒有遺物盒和三寸照片,就是直接扒衣服,過程未免不夠莊重,但收獲是差不多的。
伊利除了雷刀、狂刀兩柄佩刀外,并沒有其他兵器、防具或者什么丹藥,窮得叮當響,好在身上有幾張羊皮紙,都是用突厥文寫就,記錄了一些關(guān)鍵信息。
突厥文是一種音素、音節(jié)混合的文字,裴矩的記憶里,就有對這種文字的研究,黃尚從中了解到,伊利走這條路線的目的,正是燕原集。
因為“狂雷”赫哲的二弟子巴勒蒙干,正在燕原集內(nèi),是最強大的一方勢力。
不要奇怪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在這個時代的突厥語中,“巴勒蒙干”的意思,是最勇猛的戰(zhàn)士……
好吧,我編不下去了。
赫哲收徒弟的本事,實在太牛,猜猜那位被曲傲手撕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無論叫什么,巴勒蒙干都是赫哲最后的弟子,這位大宗師并未娶妻生子,三位徒弟就是傳承者。
黃尚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
說讓你無后,就讓你無后。
中原人就是這么守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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