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哀莫大于心死
第一四五章哀莫大于心死
聽到安琪的話,我不禁有些詫異,蹙眉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前幾天一直都在京城,知道這個消息就趕回來了,剛下飛機。”安琪緩了口氣,接著說道:“米蘭,你在公司嗎?我去接你。”
聽到這話,我下意識攥起了拳。
倘若林可沒和童遠在一起,面對安琪這樣的問題,我肯定會不假思索的回答她。
但現(xiàn)在,只要一提起林可,我滿腦子都會想起她和童遠之間甜蜜的樣子,根本沒有辦法釋懷。
“米蘭?你在聽嗎?”
安琪突然出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輕聲道:“我在聽。”
安琪聽見我的話,重復(fù)道:“你在公司嗎?我去接你。”
想了下,我咬牙道:“在公司,你到樓下給我打電話吧。”
“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窗外的陽光,心里莫名。
雖然對于林可和童遠之間的事,我既震驚又憤怒,也因此而疏遠林可,但不論怎么說,我和林可畢竟相識一場,安琪也不知道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倘若我不去的話,難免會讓安琪心中不解。
更何況,林可已經(jīng)出車禍了,具體傷的怎么樣,我也不太清楚,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過去看看。
江文軒在會上列明的幾項指令,我都已經(jīng)整理好了,只剩下打印和分發(fā)到各個部門。
拿著會議記錄走到了余雅的辦公桌前,敲了下桌子。
“米蘭,怎么了?”余雅笑著問道。
“沒什么事。”搖了下頭,我把手里的會議記錄遞給了余雅,笑著說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會議記錄整理完了,你幫我打印之后,發(fā)下去就可以了。”
“沒問題。”余雅笑了笑,隨后面色一變,“米蘭,你不會又生病了吧?”
“沒有。”我笑著說道:“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忙吧。”
“嗯。”
余雅應(yīng)了一聲后,我轉(zhuǎn)身走到了江文軒的辦公室前。
剛回來上班第二天就請假,即便我知道江文軒不會責(zé)備我,多少也有些尷尬。
敲了下門,聽到江文軒說話,便走了進去。
“江總。”
話音剛落,江文軒面含笑意的抬起了頭。
“怎么了?”
我點頭道:“江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您要是有什么事吩咐,就給打個電話,我馬上回來。”
江文軒聽聞,蹙起了眉,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看著我道:“要緊嗎?需不需要我?guī)兔Α!?br/>
我淡笑著搖頭,:“不用麻煩。”頓了頓,接著道:“江總您忙,我先走了。”
“等一下。”江文軒叫住了我,出聲道:“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了江總,有人來接我。”我搖了下頭,卻發(fā)現(xiàn)江文軒看著我的眉宇間透著一股復(fù)雜的神色,心頭一頓,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緩了口氣,說道:“江總,我先走了。”
江文軒應(yīng)了一聲后,我轉(zhuǎn)身便離開了辦公室,直接走進了電梯里。
到樓下時,等了幾分鐘,我就看見安琪那輛惹眼的法拉利從遠處映到了視線之內(nèi)。
招了下手,安琪把車停下,我便走了過去。
“林可傷的嚴(yán)重嗎?”
安琪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先上車,到醫(yī)院就知道了。”
“嗯。”我應(yīng)了一聲,便坐進了車?yán)铩?br/>
安琪發(fā)動引擎后,風(fēng)馳電掣的趕往醫(yī)院。
這段時間里,安琪和林可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林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安琪的面色十分難看。
“早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我當(dāng)時去京城,就應(yīng)該帶著林可一起。”
聽著安琪有些愧疚的語氣,我輕聲道:“發(fā)生這樣的事誰也不愿意看見,和你也沒有關(guān)系,不用自責(zé)。”
倘若真如安琪所說的那般,凡事都能早知道,那我寧愿從未認(rèn)識過林可,也就不至于,在得知她和童遠在一起時,心痛的要命。
下車后,安琪拉著我快步的走進醫(yī)院,剛一邁出電梯,便奔著病房走了過去。
“可兒,你沒事吧?”
安琪說著,便推開了門,我跟在她后面走了進去,只聽林可說道:“安琪姐,你怎么回來了?我不是不讓你回來了嗎?”
安琪沒好氣的說道:“你都住院了,我怎么可能放著你不管?”
林可笑了笑,在看見我走進來時,欣喜著說道:“米蘭姐,你也來了。”
我笑著點了下頭,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目光便被床邊的一個男人吸引了過去。
他就坐在靠著病房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把精致的水果刀,細心的削著手中的蘋果。
在聽到林可說話的時候,男子手中的水果刀頓了下,慌張中,險些割破了他的手指。
這個男人我太熟悉了,昨天夜里,我還曾為他擔(dān)憂的不能入眠。
要不是安琪用手碰了碰我,我根本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米蘭,你怎么了?”安琪在一旁小聲說道。
我搖了下頭,心中疼痛難忍,卻還要咬牙說道:“沒事。”
看著林可被吊起來的左腿上的打滿了石膏,我攥著拳咬牙問道:“你怎么樣了?傷的嚴(yán)重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甚至覺得心都在滴血。
我愛的男人,就坐在旁邊對林可噓寒問暖,我卻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臉上帶著笑意的對林可關(guān)切問候。
聽著我的話,林可嬌笑說道:“沒什么大事,小腿骨折,昨天做了手術(shù),醫(yī)生說要不了半個月就能出院了,只不過要靜養(yǎng)很久。”
我點了下頭,“好好休息。”
在看到童遠出現(xiàn)在林可的病房時候,我就已經(jīng)明白過來,是林可出了車禍,才讓童遠表現(xiàn)出那樣的神色。
我還傻傻的以為他公司出了事情,在心里還替他祈禱,殊不知,他早已經(jīng)跑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下意識看向童遠,只見他有些局促的挪開目光,剛毅的面容有些動容,雙眉緊蹙,也不知他是在愧疚對我的欺騙,還是在嘲笑我的笨拙。
想到這里,我不禁覺得有些可笑。
我還曾因為幫不上童遠的忙,而感到自責(zé),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夠諷刺的。
安琪問候完林可,便對童遠笑著說道:“童總你好。”
童遠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我咬牙說道:“童總。”
在紫荊花被李榮興欺負的那次,就是童遠讓虎子來救的我,安琪知道我和童遠認(rèn)識,林可和童遠的事早就見了報紙,安琪肯定也知道,我要是見到童遠裝作不認(rèn)識,會讓安琪心生疑惑。
回過神,便聽林可有些意外的問道:“米蘭姐,你和遠哥認(rèn)識?”
遠哥……
聽著林可對童遠的這個稱呼,我心如刀割,忍著內(nèi)心翻滾的情緒,點了下頭,“見過幾次。”
林可聽到我的話,臉上的笑容更盛,柔弱的倚在抬起的枕頭上,嬌笑著對童遠說道:“遠哥,我能去安琪姐的樂隊,就是米蘭姐幫的忙。”
童遠一聽這話,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謝謝你對可兒的照顧。”
看著童遠一臉笑意,我心涼如冰,僵硬的面容上硬擠出了一絲笑容,“沒事,童總客氣了。”
童遠面色一變,蹙了下眉,在林可看向他時,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他將切好的水果遞到了林可的嘴邊,臉上盡是寵溺,看到童遠此時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前幾日里,童遠也曾這樣寵溺的對過我。
不過短短幾天,童遠還是童遠,但我卻換了別人。
其實我早就應(yīng)該想到,在安琪告訴我林可出車禍的那一刻,我就應(yīng)該想到。
她那么嬌小可人,善良溫婉,發(fā)生了這樣的事,童遠怎么會不知情呢?怎么會不陪在林可的身邊,替她抹去車禍所帶來的陰影呢?
突然覺得,這段時間里,我和童遠之間所發(fā)生的事,全部套用在了林可身上。
只不過我始終躲在暗處,即便童遠對我再好,也不會被外人看到,而我呢,看見林可和童遠卿卿我我,除了無動于衷,我什么也做不了。
這種感覺,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連叫喊聲的都發(fā)不出來。
我就站在病房的另一側(cè),看著童遠對林可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甚至都能聽到心碎的聲音。
胸口如同被壓上了一頂千斤巨石般的沉重,壓抑的喘不上氣,卻還要在林可看向我的前一秒,露出笑容。
這已經(jīng)不是我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了,上次,我就曾在病房里,看見童遠和方琳甜蜜的樣子。
對于方琳,我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拋開她和童遠之間的婚約不提,就算是前來后到,也輪不到我。
可林可呢,她能出現(xiàn)在童遠身邊,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算是想破頭,我都想不明白,他們兩個人怎么就會走到了一起。
過了一會,就在我?guī)缀跻涣挚珊屯h親昵的氛圍折磨的快要瘋掉時,虎子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我,面色一變,隨后便低下頭,走到童遠身邊,和他說了些什么。
林可見狀,神色落寞的對童遠說道:“你有事要忙嗎?”
童遠笑著搖頭,“沒事,我就在這陪你。”
聽到這話,我再也忍不住鉆心的疼痛,咬牙說道:“林可,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林可笑著點頭,“米蘭姐你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了,我沒事的。”
“嗯,你好好休息。”說著,安琪看向我道:“我送你吧。”
我搖頭道:“不用麻煩,你在醫(yī)院陪林可吧。”
頓了頓,我看向童遠,攥緊拳,眼神冷漠的笑著說道:“童總再見。”
童遠看了看我,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隨后便將目光重新落在了林可身上。
深吸口氣,我故作鎮(zhèn)定的離開了病房,走進電梯的那一刻,渾身無力的險些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