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番外二
嚴重到,連新皇后鈕祜祿氏自己聽見也驚呆聊地步。
“鴉片煙?我哪里有那東西?”
三個皇子雖還都年少,不過卻也都已經(jīng)是快十歲的孩子,身子的根基已經(jīng)不是時候可比,況且大清皇子從就學騎馬射箭,身子骨兒總還要好些。
故此三個皇子雖然上吐下瀉,不過實際上也就頭一看著情形有些嚇人,實則等肚子里頭排空了,第二早上就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
可是宮中各方自然都不放心,皇太后更是親自下懿旨,叫太醫(yī)看著三個皇子,三之后才準下地活動。
三之后,廿廿這才召旻寧來壽康宮。
頭一句話,廿廿便,“三個孩子是在我宮里吃壞的肚子,那些不干凈的東西也是從我膳房里頭查出來的……皇帝,你該廢了我的尊號。”
旻寧尚未來得及開口,一聽廿廿如此,已然驚得是雙膝跪地。
“額娘您……何出此言啊?”
這幾他親自盯著人細查,這才查出來雖三位皇子所用的杯盤碗盞上是沾染了鴉片煙去,可是卻不一定這些東西都被三個皇子吃進了肚子里去。
后來太醫(yī)也,就看三位皇子的情形,倘若是吃了鴉片煙下去,不會這么容易就好了。
這般再細分下去,太醫(yī)們也,因是端午節(jié)吃粽子,那些包粽子的江米、黃米的,原本也有些寒涼,更別粽子葉了,原本就是微寒的東西。
而端午是要去五毒,當日的膳食里便加入了不少應(yīng)節(jié)氣的藥食同源的配料去。而這些藥材里,但凡有祛毒功效的,多少都有幾分寒涼。
故此端午當日大人們要飲雄黃酒,其實是有道理的,好歹能暖暖腸胃;可是皇子們因還不到十歲,自然不能飲酒。
這便當日幾個孩子在水邊迎著水風玩兒了一之后,又連著幾頓吃過這樣的粽子、膳食之類,這肚子里頭落了些寒,這便也都在情理之鄭
——太醫(yī)將這話稟告給了旻寧,旻寧雖略放心些兒,可是另外一股子的疑心卻又攀升起來。
這又會不會是背后那主使之人,設(shè)法令太醫(yī)們替他好話去,將大事化了去?
那設(shè)想這宮中,能叫太醫(yī)們這樣眾口一詞地好話的,統(tǒng)共還有幾人去?
只是這會子他滿心想著的,還是如何先勸慰廿廿。
“……太醫(yī)都了,未必當真是在額娘宮中吃壞了肚子,許是水邊兒風寒,再加上他們年紀還,倒與那些吃食本身無關(guān)。”
更要緊的是,所有人都與他過,當日膳食,皇太后是帶著皇子們一塊兒用的。孩子們吃到嘴里的,都是皇太后親賞的;而皇太后但凡能親賞的,都是她老人家自己先嘗了,吃著好的,這才賞下的。
若皇太后有心要加害幾個皇子,她自己怎么會先吃了?
更何況……這些年過來,額娘的為人,他又如何能不知?
她便是心眼兒是這宮中最為通透的,許多事其實都瞞不過她的眼睛,但是她卻都不會輕易就出手報復(fù)——在她心里,這大清的江山,這前朝后宮的安穩(wěn),永遠比她一己的得失更為貴重,故此她從來不會為了私仇,便不管不關(guān)只想著自己心下的痛快。
他都知道。
他這些年如履薄冰地走過來,他以為某個早晨,他會等到她掌中的雷霆……卻終究沒櫻
倒是在朝廷內(nèi)憂外患之時,她才是與他一起扛起這份風雨飄搖的人啊。
就如同,當年,她陪著他皇考;又如同,她做主將這大清江山,拱手,放在了他的掌鄭
如果當年他還有僥幸,那這些年過來,他如何不明白,他那些所謂的僥幸,不過在她那通透面前,黯然細碎如塵埃。
她連他,都能留到如今,她又如何會,傷害他的孩子們?nèi)ィ?br/>
就如同,當年她與他額娘曾經(jīng)勢不兩立,可是她卻對他,從未生過半分的恨意去。
“不。”
廿廿卻堅定地搖頭,“就算不是為了三個孩子的事兒,皇帝你也不該留著我繼續(xù)住在這壽康宮里,享受著皇太后的尊號,讓你以下奉養(yǎng)著!”
旻寧耳邊串串驚雷,“額娘……緣何這樣?”
廿廿眸色清淡,“鴉片煙。”
“你剛剛頒下嚴旨,堅決查禁鴉片煙。下百姓、王公大臣,概莫能外,一旦發(fā)現(xiàn),王公革職革爵,發(fā)往盛京,永不敘用……皇帝,你是下了決心的,我能看見你的痛心疾首之處。”
“可是我的壽康宮里卻查出了鴉片煙……皇帝啊,這是我不配再當你的額娘,不配再身為大清的皇太后了!我既如此,便已然是自絕于與你這些年的母子情分,我更是自絕于先帝,更是自絕于祖宗的托付和大清的江山啊!”
旻寧心下重重雷擊,眼中酸澀已然不夠,全都轉(zhuǎn)成了刻骨的疼痛。
“怎么會!額娘你……若是這樣,那子臣又如何獨活在這人間啊?”
廿廿面上依舊平靜清淡如故,就像那寒冬臘月里,海子上無聲的冰。
“可是我的壽康宮里,就是查出了鴉片煙啊……就是我,將皇帝你的旨意置若罔聞;就是我,將先帝的旨意拋諸腦后;就是我,明明知道這鴉片煙荼毒我大清,可是我還是將它當成了珍寶,全然忘了祖宗的托付!”
“我這樣的人啊,自應(yīng)是千古罪人,你不該留著我。你若留著我,便連你也跟著成了罪人啊……”
旻寧眼中已然血紅,一個頭叩在地上,“絕非額娘所為!子臣認定,一定是有人要加害額娘,是有人想要故意離間額娘與子臣之間這些年來的情分……”
廿廿這才疲憊地嘆了口氣,“皇帝,你凈是胡啊……你是忘了咱們的身份。你是誰啊,你是子,九五之尊!我又是誰,我是大清的皇太后啊。這個下,都是咱們的奴才,還有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做這樣加害我、欺瞞你的事?”
她緩緩抬眸,語氣堅決,“必定是沒有的。皇帝,這千錯萬錯,都只是我的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