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新春大吉(1)
“新年好!”</br></br>“新年好!”</br></br>“新年好!”</br></br>“恭喜財!”</br></br>“恭喜財!”</br></br>“恭喜財!”</br></br>……</br></br>正月初一的徐州城,洋溢著濃濃的過年的氣氛。(</br></br>這時代雖然沒有鞭炮,也沒有鮮紅的春聯(lián),但是昨晚的狂歡,依然在街道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家家戶戶的門前,都畫上了吉祥的圖案,有紛飛的喜鵲,遨游的鯉魚,還有可愛的胖娃娃等。有些比較大戶的人家,還懸掛上了桃符,在上面寫滿了祝福的語句。桃符其實就是春聯(lián),只是還沒有展成熟,類型也是千奇百怪,什么樣的都有。</br></br>可惜是戰(zhàn)亂時期。女人很少。碩果僅存地女人們。帶著驚恐不安等來了一年。也沒有心思來描繪梅花妝。要不然。就要成為徐州城內(nèi)最亮麗地風(fēng)景線了。傳說宋武帝時。壽陽公主在人日臥含章殿。檐下梅花飄落在公主額上。形成一種裝飾;宮女效之。以紅點額為“梅花妝”。此俗傳至唐宋。婦女多在臉上畫各式圖案;有“斜紅、面靨”等名目;涂唇有“萬金紅、大紅春、內(nèi)家圓”等名目。</br></br>昨天除夕夜。劉鼎組織了一個萬人餃子宴。徐州城內(nèi)地鷹揚軍和宣武軍。除了執(zhí)勤和巡邏地人員之外。其他都全部參加了。部分地徐州民眾也參加了。一萬余人聚集在西楚霸王別館前面地廣場上。一齊動手包餃子。忙地不亦樂乎。劉鼎在餃子宴上動員大家自力更生。豐衣足食。讓從來沒有感受到這種氣氛地宣武軍官兵。還有徐州地民眾。都深深地沉浸其中。</br></br>陷入戰(zhàn)亂長達二十年地徐州。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地歡樂氣氛。當(dāng)劉鼎地建議提出來以后。全城都響起了一片地歡呼聲。從早上開始。相關(guān)地人員就開始殺豬宰鵝。磨米磨面。采摘野菜地采摘野菜。上山打獵地上山打獵。下水捕魚地下水捕魚。各顯神通。忙碌這頓非常特別地年夜飯。</br></br>劉鼎也親自下場。幫忙殺豬。他地技術(shù)還不賴。一刀就解決了一頭兩百多斤地大肥豬。</br></br>由于餃子宴地場面實在是太熱烈了。鷹揚軍和宣武軍地官兵都紛紛載歌載舞。盡情地舒展自己地情懷。原本活動是準備在午夜過后就結(jié)束地。結(jié)果一直歡騰到凌晨快要天亮地時候才結(jié)束。縱然如此。依然有很多官兵不舍得離開。他們一直在現(xiàn)場閑聊到天亮。</br></br>劉鼎從床上爬起來地時候。已經(jīng)是午飯地時間了。走出門口。劉鼎笑瞇瞇地和大家打招呼。互相恭賀新年。令狐翼、秦邁等人自然是早早地等候在外面。等著向劉鼎恭賀新年了。其余地鬼雨都戰(zhàn)士。只要有機會到來地。也全部擁擠到了這邊。一路上。劉鼎一直在笑瞇瞇地拱手。臉上地笑容。簡直像是彌勒佛一樣。</br></br>來到指揮室的時候,現(xiàn)李怡禾和朱有淚已經(jīng)在那里了。朱有淚是昨天夜里才從開封趕來地,奇怪的是,他對于昨晚的餃子宴一點興趣都沒有,根本原因是沒有女人的參與,他提不起勁來,于是剛好頂替李怡禾值班。他的精力一向都很好,熬了大半夜,依然是精神奕奕的。</br></br>互相恭喜過后,劉鼎笑著說道:“嗯,我來看看,新年有什么好消息。”</br></br>李怡禾無奈的聳聳肩,低聲的說道:“大人,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br></br>劉鼎失望說道:“是嗎?”</br></br>李怡禾遞給他一份三眼都剛剛送來的情報,謹慎的說道:“我們剛剛收到地消息,昨天夜里,臺州刺史杜雄誘殺了浙東節(jié)度使劉漢宏,董昌連夜帶領(lǐng)義勝軍進入臺州,劉漢宏的部隊已經(jīng)全部向義勝軍投降。”</br></br>劉鼎看過情報以后,自言自語的說道:“這的確不是什么好消息。”</br></br>原來,昨天夜里,也就是光啟四年的除夕夜,紅巾軍腦劉漢宏,終于走到了人生地最后盡頭。</br></br>劉漢宏和董昌,在浙江地區(qū)爭奪了足足三四年的時間,雙方曾經(jīng)進行了無數(shù)次地惡戰(zhàn),各自的損失都相當(dāng)慘重。董昌有勇有謀,軍事水平明顯要比劉漢宏高出一截,手下還有錢這樣出色地將領(lǐng),一直壓得劉漢宏無法翻身。在去年劉鼎被圍困在開封的時候,董昌對劉漢宏連續(xù)打起了多次打擊,都取得了勝利,一舉占領(lǐng)了越州、明州、州等地確,將劉漢宏逼到了臺州。</br></br>隨著局勢的逐漸惡化,人心思變,劉漢宏的部下,自然而然的產(chǎn)生了反叛的念頭。最終,臺州刺史杜雄,原本是劉漢宏最信任的人,接受了董昌的收買,伺機秘密干掉劉漢宏。就在昨晚的年夜飯上,杜雄動政變。劉漢宏當(dāng)場被殺,家人及心腹部下也全部被殺,紅巾軍的上層,基本上被清洗一空。</br></br>隨后,杜雄打開臺州的大門,迎接在董昌的到來。埋伏在城外的義勝軍,蜂擁而入,完全控制了臺州,并繼續(xù)追繳紅巾軍的殘余。到天亮的時候為止,紅巾軍的殘余已經(jīng)全部被清剿干凈,劉漢宏所部,要么被殺,要么被俘虜,再也不復(fù)存在。曾經(jīng)是不少人夢魘的紅巾軍,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br></br>在這之前,董昌已經(jīng)通過其他的手段,拿下了衡州、括州、溫州等地區(qū),除了臺州之外的浙江其他地區(qū),都被董昌控制了。劉漢宏所部,被義勝軍包圍在臺州最后一隅。義勝軍拿下臺州以后,意味著董昌完全控制了浙江地區(qū)。</br></br>對于鷹揚軍來說,這的確不是好消息。</br></br>董昌平定了浙東地區(qū)以后,根據(jù)不進則退的法則,他要么北上,和鷹揚軍爭奪鎮(zhèn)海地區(qū),要么南下,和福建觀察使陳巖爭奪福建地區(qū)。現(xiàn)在還不清楚,董昌到底會南下,還是北上。如果義勝軍決心北上的,馬上就要和鷹揚軍刀兵相見。如果董昌決定南下,未來依然要和鷹揚軍刀兵相見。</br></br>鷹揚軍在鎮(zhèn)海地區(qū),只有秦萬率領(lǐng)的五千義軍。義軍在鷹揚軍的戰(zhàn)斗序列里面,只能說是二流的部隊,他們使用的武器,都是鷹揚軍主力部隊淘汰下來的,他</br></br>沒有組建屬于自己的神機旅。而他們要面對地,卻>近五萬義勝軍,還有蘇州刺史丁從實的三萬鎮(zhèn)海軍,如果沒有鷹揚軍主力的增援,想要防御鎮(zhèn)海地區(q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br></br>想了想,劉鼎說道:“提醒裴易靖,密切關(guān)注義勝軍的舉動,如果有意外,即刻上報。”</br></br>李怡禾答應(yīng)著,記錄在案。</br></br>朱有淚插口說道:“柿子是撿軟的來捏,我估計董昌多半會南下。”</br></br>李怡禾說道:“你有什么根據(jù)嗎?”</br></br>朱有淚笑瞇瞇的說道:“你們有沒有研究過錢和董昌的關(guān)系?”</br></br>李怡禾敏感地說道:“你現(xiàn)了什么?”</br></br>朱有淚故作玄虛的說道:“當(dāng)然。你們看,在光啟二年的時候,錢還出現(xiàn)在對付劉漢宏的戰(zhàn)場上。但是在光啟二年以后,錢就被董昌放到了北面,除了那次帶兵和我們爭奪鎮(zhèn)海地區(qū)以外,就再也沒有帶兵打仗了。你們說,這意味著什么?”</br></br>李怡禾試探著說道:“董昌開始有意識的限制錢地功勞?”</br></br>啪!</br></br>朱有淚用力的一拍手掌,興奮的說道:“對!”</br></br>他飛快的說道:“艾飛雨對我說過,單就能力而言,錢還要在董昌之上。董昌在浙江地區(qū)的崛起,很多程度上是因為手下有錢這樣智勇雙全的將領(lǐng)。在這之前,義勝軍的戰(zhàn)斗,基本上都是錢在指揮,劉漢宏也是被錢殲滅了主力軍隊的。</br></br>然而,在最后的關(guān)頭,錢卻遠離了戰(zhàn)場,這說明了?”</br></br>“說明董昌沒有容人之量!他雖然授予了錢杭州刺史的頭銜,可是卻將他調(diào)離了戰(zhàn)場,放到了冷板凳上面,說明他開始妒忌錢地戰(zhàn)功,生怕錢如果繼續(xù)立功,會影響到他董昌的存在。我敢說,錢自己心里也很明白這一點的,他這兩年表現(xiàn)得特別的低調(diào),特別的安靜,明顯是在韜光隱晦。”</br></br>他指著墻壁上的地圖,頗為自信的說道:“你們看,現(xiàn)在錢和他手下的骨干軍隊,都部署在湖州這個位置。如果董昌要北上,不可能派遣別人來代替錢,因為這極有可能會將兩人的矛盾公開化。既然無法派人取代錢,如果他還堅持北上的話,其余地軍隊,也都將歸屬錢的指揮。這是董昌最不應(yīng)該看到的。”</br></br>“相反的,如果是董昌決定南下的話,不但不會將更多地兵力交給錢指揮,而且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從錢麾下抽調(diào)更多地兵力,削弱錢的實力。此外,福建觀察使陳巖,向來和劉漢宏關(guān)系交好,兩人還是兒女親家,現(xiàn)在劉漢宏死了,陳巖焉能罷手?對于董昌來說,出兵討伐陳巖,也是師出有名。故此,我堅定地認為,董昌北上的幾率很小,幾乎可以忽視。”</br></br>劉鼎慎重地思索很久,緩緩的說道:“或許的確是這樣,董昌和錢之間已經(jīng)有了裂痕。但是我們不敢掉以輕心,蘇州的丁從實也是不安定的因素。還有沒有別的消息?”</br></br>李怡禾猶豫著說道:“還有些暫時還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不知道該不該說。”</br></br>劉鼎無所謂的說道:“既然已經(jīng)有了壞消息在前面了,也就沒有什么忌諱了,都說出來吧。”</br></br>李怡禾指著地圖上的箭頭,詳細的說道:“宣武軍的周青松部,昨天進駐到了鄆州的巨野;徐彥秋部,進駐到了兗州的金鄉(xiāng)。其余的宣武軍部隊,也都集體的向西部靠攏,距離我們是越來越近了。你看,這里是周青松的部隊,這里是徐彥秋的部隊,比之前的位置西移一百五十多里。”</br></br>劉鼎仔細的看了看軍事地圖,緩緩的說道:“兩位,你們覺得宣武軍是什么意思呢?”</br></br>朱有淚冷冷的說道:“他們當(dāng)然不是來給我們拜年的。”</br></br>李怡禾謹慎的說道:“大人。朱溫這是逼迫我們撤離徐州。”</br></br>劉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br></br>周青松和徐彥秋兩人,都是朱溫新收編的軍隊將領(lǐng),和原來的黃巢起義軍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換句話來說,他們兩人,還有他們兩人帶領(lǐng)地部隊,都和劉鼎本人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這樣的部隊,戰(zhàn)斗力未必很強,卻是朱溫用來對付鷹揚軍的最好選擇。現(xiàn)在的朱溫,對原來的起義軍部隊,已經(jīng)是極度的不信任了。</br></br>原本宣武軍駐扎在壽張、平6、任城、藤縣一線,和鷹揚軍之間的空檔,還是比較大的,中間有差不多三百多里地距離。現(xiàn)在他們推進到巨野、金鄉(xiāng),和鷹揚軍的距離頓時拉近了很多。這對鷹揚軍控制的曹州、宋州區(qū)域,構(gòu)成了嚴重的威脅,這也是李怡禾為什么如此謹慎的原因。</br></br>鷹揚軍在曹州、宋州一帶,原本只有安仁義地飛騎軍在活動,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鷹揚軍部隊。如果宣武軍從巨野、金鄉(xiāng)兩地向鷹揚軍轄區(qū)動進攻,鷹揚軍短期內(nèi),是不可能調(diào)集足夠的兵力進行防御的。現(xiàn)在的事實很明顯,宣武軍向西挺進,目的就是迫使飛騎軍必須盡快回援。</br></br>劉鼎的臉色有點陰沉,卻沒有說什么。</br></br>宣武軍的反擊,顯然是為了徐州。</br></br>朱溫進行這樣的軍事部署,就是要迫使鷹揚軍離開徐州,迫使安仁義率領(lǐng)的飛騎軍,撤回到宋州、曹州等地。朱溫清楚地知道,劉鼎之所以能夠在徐州耀武揚威,最大的依仗就是鷹揚軍的騎兵。如果沒有飛騎軍在身邊,劉鼎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囂張起來的。</br></br>事實上的確如此,對于劉鼎來說,眼下是兩難的選擇。飛騎軍如果不離開徐州城,則曹州、宋州危矣。如果飛騎軍離開了徐州城,他只帶著六百人的鬼雨都,顯然不可能控制徐州城的局勢。既然無法控制徐州的局勢,他劉鼎也只有選擇離開徐州。只要他劉鼎離開了徐州,一切又將恢復(fù)到原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可能就要全部打水漂了。</br></br>說老實話,劉鼎地確不甘心離開徐州。他的計劃只進行了一小部分,還指望著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能夠按部就班的完</br></br>的計劃。要是在這個要命地時刻撤離徐州,他的一泡湯不說,就是孫卡等人,也將有生命危險。朱溫是絕對不會允許孫卡這樣近距離地和劉鼎接觸的。哪怕是葛從周等人,也有可能要生意外。</br></br>李怡禾看出了劉鼎地為難,謹慎的說道:“大人,要不要從其他地方抽調(diào)部分兵力?”</br></br>劉鼎搖搖頭,緩緩地說道:“不急。”</br></br>李怡禾苦笑著說道:“這個朱溫,還是挺懂得釜底抽薪的嘛!”</br></br>劉鼎看著朱有淚,緩緩的說道:“你有什么建議?”</br></br>朱有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沒有聽到,眼珠子一直骨溜溜的轉(zhuǎn)動著。</br></br>現(xiàn)在鷹揚軍的參謀們都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認識,朱有淚的建議,向來都是建設(shè)性的少,破壞性的多。</br></br>說的不好聽一點,這家伙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典型,哪里要是鬧了點什么事,都能讓他興奮。他思考問題的時候,眼珠子從來都是骨溜溜的轉(zhuǎn)動著,然后想出來的,全部都是一肚子的壞水。</br></br>對方既然沒有反應(yīng),劉鼎只好保持沉默。</br></br>朱有淚忽然說道:“大人,其實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理睬周青松和徐彥秋。”</br></br>李怡禾皺眉說道:“不理睬?他們會向曹州、宋州動進攻的!”</br></br>朱有淚搖搖頭,斜眼看著兩人,語調(diào)有點奇怪的說道:“大人,你覺得宣武軍真的會進攻曹州和宋州么?”</br></br>劉鼎和李怡禾對望一眼,都覺得這個問題好奇怪。</br></br>宣武軍不進攻宋州、曹州,挺進到巨野和金鄉(xiāng)一線做什么?難道是來給鷹揚軍拜年?</br></br>朱有淚現(xiàn)兩人疑惑的神情,明白自己的跳躍性思維,讓兩人一時間還接受不了,于是馬上換了一個說法:“如果你是周青松或徐彥秋,你對當(dāng)前的局勢如何判斷?”</br></br>李怡禾思索著說道:“如果我是周青松或徐彥秋,我一定會抓緊時間動攻擊。鷹揚軍的騎兵遠在徐州,曹州、宋州一地空虛,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了。”</br></br>朱有淚搖搖頭,自信的說道:“不,不會的。”</br></br>李怡禾立刻說道:“為什么?”</br></br>朱有淚輕蔑的說道:“他們不會自己找死。”</br></br>他站起來,指著地圖上的位置,輕蔑地說道,“不是我小看宣武軍,他們其實是有賊心沒賊膽。我們在曹州、宋州的防務(wù)越是空虛,周青松、徐彥秋越是不敢前進。”</br></br>他冷冷的說道:“你們看,周青松、徐彥秋一旦進入曹州、宋州,他們無論是從金鄉(xiāng)還是巨野出,都需要行軍兩百多里,才能到達曹州的主要據(jù)點。除非是后面的龐師古、霍存謹慎的跟進,將這段距離縮短,否則,他們兩個,將和后方的鷹揚軍主力,拉開至少兩百里的距離。”</br></br>“兩百里的距離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步兵至少需要走兩天地時間,意味著我們的騎兵,可以迅的**周青松和徐彥秋的背后,切斷他們和龐師古、霍存之間的聯(lián)系。如果宣武軍真地和我們大規(guī)模開戰(zhàn),我們派遣騎兵切斷他們和朱溫的聯(lián)系,然后調(diào)集步兵對其進行毀滅性的進攻,周青松和徐彥秋這四萬人,根本逃不掉。”</br></br>“如果是葛從周等人帶兵,或許他們不會有太多的顧忌,他們只需要堅守曹州或宋州境內(nèi)的某個據(jù)點,讓我們的騎兵無計可施,然后等待宣武軍后續(xù)部隊的到來。但是周青松和徐彥秋,一個來自平盧軍,一個來自泰寧軍,你想他們會這么快就愿意為朱溫付出性命么?他們相信自己一旦陷入包圍,朱溫會全心全意的將他們解救出去么?”</br></br>“宣武軍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形成一個團結(jié)的集體。由于朱溫收編了太多地新部隊,有意識的打壓原來的起義軍勢力,導(dǎo)致新部隊和舊部隊之間,存在很大的矛盾。葛從周等人這次被調(diào)來攻打徐州,顯然是被排擠出來的。連葛從周都受到這樣的待遇,何況是其它的起義軍將領(lǐng)?”</br></br>“我相信,沒有兩三年的時間,朱溫不可能將這些新收編的部隊全部整合起來。事實上,由于朱溫的偏袒,宣武軍新部隊和舊部隊之間地矛盾,永遠也不可能消除。如果在一個勢力里面,存在如此深刻的矛盾,肯定會在戰(zhàn)場上清晰的反應(yīng)出來,而且往往是招致敗仗的致命因素。深奧的道理咱就不說了,拆臺永遠都要容易過搭臺。”</br></br>“周青松和徐彥秋背后地龐師古、霍存,都是原來起義軍的人,朱溫對他們地信任度,顯然是在急促的下降。龐師古目前控制地兵力,只有不足四千人。霍存帶領(lǐng)的宣武軍,數(shù)量更少,只有三千人不到。倒是周青松和徐彥秋,每人都帶領(lǐng)著兩萬人。面對這樣地情況,龐師古和霍存,難道就一點想法都沒有?當(dāng)然不會!我敢說,要是周青松和徐彥秋兩人被我們包圍,他倆肯定不會賣力救援的。”</br></br>“從地圖上,我們基本可以推斷出,周青松和徐彥秋如果真的動攻擊,目標多半是宋州城和曹州城。因為除了兩個地方,其余的縣城對于他們來說,價值不大。我們的官員還沒有完全派遣下去,就算宣武軍要殺我們的人,在縣城也抓不到幾個人來殺。只有攻入州城,才能有比較大的收獲。”</br></br>“可是,你們看,從巨野、金鄉(xiāng)出,到曹州城或是宋州城,中間的距離可不是小數(shù)目。剛才我說兩百里,其實是說小了,如果他們真的攻打曹州城和宋州城,這段距離不會少于五百里。我想,哪怕是葛從周又或是別的什么人,都不敢孤身深入五百里,更何況是周青松和徐彥秋?要是他們不攻打曹州城和宋州城,占領(lǐng)一塊白地,那又有什么意思呢?不是給我們向他們開戰(zhàn)的口實么?”</br></br>朱有淚提高自己的語調(diào),自信滿滿的說道:“因此,我敢斷定,這是朱溫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只是想逼迫我們離開徐州。如果我們堅持不肯離開徐州,他也沒有別的辦法。”</br></br>李怡禾皺眉說道</br></br>是你判斷錯誤……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啊!”</br></br>朱有淚冷冷的笑了笑,不屑的說道:“如果我判斷錯誤,我們大不了是曹州、宋州有所損失而已。但是我們本來在那里就沒有投入什么,又能夠損失什么?難道宣武軍占領(lǐng)乘氏、碭山這些小地方,也叫做損失?”</br></br>微微頓了頓,他舔了舔嘴角邊的口水,躍躍欲試的說道:“除了堅持在徐州不肯離開之外,我還有個計劃。如果周青松、徐彥秋真的進入曹州、宋州區(qū)域,向曹州城和宋州城動攻擊,我們就馬上撤離徐州,星夜北上,用騎兵切斷他們兩個和宣武軍其他部隊的聯(lián)系,然后調(diào)集鶴字營、飛營、火字營對其動進攻。我就不信,吃掉這四萬人,還不如占領(lǐng)徐州來得有價值。”</br></br>劉鼎的眼前微微一亮,卻依然保持沉默。</br></br>朱有淚繼續(xù)躍躍欲試地說道:“說句心里話,我還真的希望周青松、徐彥秋兩部進駐到曹州腹地,讓咱們狠狠的揍一頓。我早就對他們盤踞在我們的旁邊感覺不舒服了,只是咱們的兵力騰不出來,無法遠征,否則一定要叫他們的好看。要是他們主動的送上門來,咱們要是不配合的話,就不是老伙計了。”</br></br>“朱溫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之前被我們逼迫地離開了汴州,到山東去謀生存,還顯得低調(diào)一些。現(xiàn)在收編了山東各地的人馬,兵強馬壯,又開始打起我們的主意來了。要是咱們不好好的教訓(xùn)他一頓,以后他整天在背后騷擾我們,我們也無法專心的進行其他地戰(zhàn)略。打淮西軍還好說,要是以后進攻長安,需要面對更加復(fù)雜的局勢,朱溫總是在咱們的背后威脅,我越想越不舒服。”</br></br>他忽然詭異的笑了笑,“現(xiàn)在的宣武軍,新部隊和老部隊矛盾重重,正是我們重創(chuàng)宣武軍的好機會。如果大人愿意暫時離開徐州的話,我們不妨在北線營造出示弱的假象,故意誘使宣武軍西進,然后暗中調(diào)集兵力,將冒頭的宣武軍全部打掉。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被打掉了四萬人的宣武軍,一定會有很多好戲看地。”</br></br>李怡禾轉(zhuǎn)頭看著劉鼎。</br></br>朱有淚的計劃,實在有些天真。當(dāng)然,也不能說他的建議是荒唐的。只是,朱有淚的特點,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沒有系統(tǒng)性的建議。</br></br>他不會像艾飛雨一樣,從鷹揚軍的戰(zhàn)略出,仔細的衡量當(dāng)前的局勢,然后做出可行還是不可行的判斷。有些計劃,雖然看起來地確是可執(zhí)行的,可是如果從整體戰(zhàn)略考慮,卻不得不放棄。</br></br>誘使宣武軍西進,然后吃掉其中的一部分,當(dāng)然是可行的,相信這樣的軍事行動,也地確能夠給宣武軍產(chǎn)生巨大的震懾力。然而,一旦鷹揚軍執(zhí)行這樣地計劃,必然會影響到對淮西軍的圍剿。如果在明年上半年不能消滅淮西軍,那么鷹揚軍下半年進攻長安地計劃,也要受到影響,顯然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br></br>考慮到將來的戰(zhàn)略,誘使宣武軍西進,吃掉一部分宣武軍地計劃,就變得有些荒唐了。其實鷹揚軍目前的確可以做什么的事情,可是到底哪些事情應(yīng)該做,哪些事情不應(yīng)該做,要按照鷹揚軍的戰(zhàn)略需要來確定。如果換了是李克用,或許馬上就會采取朱有淚的方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br></br>可惜,劉鼎不是李克用。</br></br>劉鼎思索片刻,緩緩的說道:“密切監(jiān)視他們的動靜。”</br></br>他相信朱有淚的判斷是正確的,朱溫只是要壓迫他劉鼎離開徐州,還沒有完全做好大規(guī)模戰(zhàn)爭的準備,周青松和徐彥秋不可能真的深入到鷹揚軍的轄區(qū)腹地。退一萬步講,要是周青松和徐彥秋兩人,真的進入鷹揚軍的轄區(qū),鷹揚軍的確可以用騎兵切斷他們和后續(xù)部隊的聯(lián)系,然后調(diào)集火字營對其進行圍殲,相信有鷹揚軍騎兵的攔截,又有火字營的無堅不摧能力,周青松和徐彥秋無論據(jù)守中原的哪一個據(jù)點,鷹揚軍都可以將其全部粉碎。</br></br>自從進入山東以后,朱溫就忙著收編山東各地的軍隊,宣武軍的實力飛的膨脹,現(xiàn)在雜七雜八的部隊加起來,已經(jīng)過了二十萬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是鷹揚軍一口氣吃掉對方的四萬人,非得震動天下不可。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吃掉這四萬人,要比奪取徐州,更讓朱溫抓狂。</br></br>朱有淚陰沉的笑了笑,錯開了話題:“謝瞳也快要回來了。”</br></br>劉鼎點頭說道:“他回來以后,你就負責(zé)和他打交道。”</br></br>朱有淚點頭說道:“沒問題。”</br></br>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跟著鬼雨都隊長李月順走了進來,向劉鼎敬禮,顯然是有事報告。</br></br>劉鼎將手中的情報收起來,沉聲問道:“怎么回事?”</br></br>李月順低聲報告:“大人,宣武軍大營早上生了謀殺案,有人殺了自己的上司,跑了出來。鬼雨都的兄弟們在巡邏的時候,無意中現(xiàn)了兇手的蹤影,于是將他倆暫時扣了起來,請大人指示如何處理。”</br></br>在鬼雨都戰(zhàn)士里面,非劉姓的戰(zhàn)士很少。鬼雨都有條不成文的規(guī)則,在加入鬼雨都的時候,一般都會改名換姓,大多人都愿意選擇跟劉鼎改姓李,以顯示對劉鼎的尊敬,只有李月順堅持了自己原來的名字。李月順也是鬼雨都的老戰(zhàn)士了,從桐城的時候就開始跟隨劉鼎,一直是默默無名的人物,在屠雷離開鬼雨都以后,他就接任了屠雷的隊長位置。</br></br>宣武軍里面居然有人殺了上司跑出來,這個消息馬上吸引了李怡禾和朱有淚的注意力。李怡禾是想到了宣武軍內(nèi)部的不團結(jié),矛盾重重,已經(jīng)到了以鮮血見面的地步了。朱有淚卻是想的更多,兩只小眼睛不停的轉(zhuǎn)動,不知道又在籌劃著什么陰謀詭計。</br></br>劉鼎沉吟著說道:“你先簡單的說說事情經(jīng)過。”</br></br>【召喚月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