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刀劈三關(guān)(1)
(本書7月22日大封推,兄弟們多給幾張月票鼓勵下,就要掉出排行榜了</br></br>馬殷這段時間一直很燥火,隨著夏天的到來越來越燥火。</br></br>劉鼎的反應(yīng)好快,竟然敢拋卻整個江南于不顧,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前來襲擾襄州,擺明了就是和他馬殷耗上了。他馬殷從荊州急匆匆的趕來,到達(dá)襄州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后腳劉鼎也跟著從江南殺到了襄州,正是俗話說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只是,淮西軍剛剛占領(lǐng)了襄州,**都還沒有坐熱,他立刻伸手來搶,實在是太過分了。</br></br>欺人太甚!</br></br>是可忍,孰不可忍?</br></br>馬殷想方設(shè)法的糾集一切可能糾集的兵力,在襄州的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待鷹揚軍的到來。他就不信作為襄州的主人,憑借如此想要的地方,他就無法擋住劉鼎的進(jìn)攻。在這之前,馬殷和劉鼎并沒有親自交過手,淮西軍在鷹揚軍面前的慘敗,和馬殷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但是,大家畢竟都是淮西軍,兔死狐悲,同仇敵愾,如果他馬殷能夠殺殺鷹揚軍的傲氣,那還是非常有意義的。</br></br>秦宗權(quán)沒有援兵到來,讓他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沒有來自蔡州的軍隊,總是讓人感覺有點不踏實。淮西軍的隊伍太雜了,水平也是參差不齊,秦宗權(quán)的建軍方針是來者不拒,只要是活人都要。結(jié)果淮西軍有些部隊的戰(zhàn)斗力很強,強到別的節(jié)度使軍隊聞之色變,例如血霸都,有些部隊的戰(zhàn)斗力卻很弱,弱到數(shù)萬人打數(shù)千人,都無法取勝,這時候集中到襄州的。偏偏都是戰(zhàn)斗力很弱的部隊。</br></br>那些從荊州調(diào)來的部隊,馬殷對他們的實力是非常清楚地,六七萬的淮西軍,攻打只有七八千人防守的荊州城,居然打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而且荊州守軍還是一群盜賊,故淮西軍的戰(zhàn)斗力水平可想而知。指望他們防守襄州,實在是太困難了,可是,在他將襄州本地的隊伍拉起來之前。他不得不依靠這些來自荊州的部隊。</br></br>不過,這還不是讓馬殷最惱火的,劉鼎的迅到來,秦宗權(quán)沒有援兵,他馬殷都是可以淡然面對的。但是。秦宗蘅地到來,讓馬殷非常的不舒服,除了虐待自己的頭之外。頗有些無計可施的味道。前兩天,從蔡州傳來令人沮喪的消息,就是秦宗權(quán)決定派人加強襄州地指揮,委任自己的弟弟,吳王秦宗蘅作為襄州都指揮使,負(fù)責(zé)襄州的整體防務(wù),從職務(wù)上來講。馬殷也要聽從他地指揮。</br></br>在秦家三兄弟里面,只有一個人是勉強合格的,這個人就是秦宗權(quán)。畢竟是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秦宗權(quán)對戰(zhàn)爭有天生的觸覺,能夠在危險到來的時候。迅找到應(yīng)對的辦法。當(dāng)初的秦宗權(quán)僅僅是個小小地牙將,可是現(xiàn)在的秦宗權(quán),已經(jīng)是大齊國的皇帝,這是靠真本書打下來的江山。遺憾的是,他地兩個弟弟完全沒有哥哥這樣的水平。</br></br>秦宗言和秦宗蘅兩人,貴為大齊國的王爺,馬殷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詞去形容他們,想到的最多的詞語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之前要不是因為秦宗言的瞎指揮,荊州早就打下來了。結(jié)果就是因為秦宗言的存在,足足打了兩年的時間。就令馬殷自己都想不到秦宗言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古怪的想法。耗費了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最后卻只拿下了一座爛城,可謂是得不償失。\眼看比秦宗言有過之而無不及地秦宗蘅又要來了。這襄州……</br></br>秦宗權(quán)地這個任命,還表現(xiàn)出一個強烈的信息,就是這位大齊國皇帝并不十分信任他馬殷。以前淮西軍剛剛崛起地時候,秦宗權(quán)是充分放權(quán)的,孫儒、鹿晏弘都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崛起的,他們都有自己的人馬,在淮西軍的旗幟下戰(zhàn)斗,為淮西軍打下了大片大片的地盤。那時候的秦宗權(quán),是很爽快的,只要是你打下的地方,基本上都?xì)w你,他是不怎么過問的。</br></br>可是隨著淮西軍的壯大,秦宗權(quán)反而越來越小氣了,越來越不相信身邊的人了。尤其是登基以后,對部下的猜忌更深。幸好孫儒在登基的時候沒有回來,否則等待他的,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處罰。還有艾飛雨,多么出色的后起之秀,結(jié)果秦宗權(quán)硬生生的將他送到了鷹揚軍的那邊。還有王建也是,如果不是秦宗權(quán)的胡亂猜疑,王建也不會感覺朝不保夕,不顧一切的投降了朝廷。在幾個優(yōu)秀的大將都離開了秦宗權(quán)以后,秦宗權(quán)的大齊國,是越來越暮氣沉沉了。</br></br>馬殷也有自己的嫡系部隊,此刻就在許州和宣武軍交戰(zhàn),馬殷請求將這些部隊調(diào)到襄州,替換來自荊州的部隊,可是秦宗權(quán)就是不肯將他們調(diào)到襄州來,最后馬殷哀求的實在急了,他就將軍官調(diào)過來了,隊長以下的人員卻一個都沒有動。襄州的馬殷,有官沒有兵,許州的淮西軍,卻是有兵沒有官,這樣的調(diào)動方式,充分顯示了秦宗權(quán)的“深謀遠(yuǎn)慮”。</br></br>本來以為進(jìn)入襄州可以展開一番大事業(yè),對于任何人來說,這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馬殷也因此熱血沸騰了足足半個月。可是秦宗權(quán)的這個動作,讓馬殷好像被兜頭破了一盆冷水一樣,無法形容眼前的感覺。秦宗權(quán)不但沒有給他嫡系的部隊,甚至還將秦宗蘅調(diào)過來坐鎮(zhèn),這其中的意味……最終,他全身沸騰的血液,都好像掉入了冰窖里面,被完全凍結(jié)起來了。</br></br>馬殷用力的拔掉腦袋上的頭,用疼痛結(jié)束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自從進(jìn)入襄州以后,馬殷就不斷的揪自己的頭,借此來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結(jié)果他現(xiàn)在的頭是越來越稀少了,腦門附近都漸漸展成地中海了。</br></br>“石梁山那邊有消息傳來沒有?”突然間,馬殷轉(zhuǎn)過頭問自己的謀士高郁。</br></br>“沒有。”高郁低聲的說道。</br></br>“這是第三天了……”馬殷自言自語地說道,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窗外。</br></br>高郁沉默不語,只是默默的整理著情報資料。</br></br>兩人都有些不祥的預(yù)感。仿佛石梁山就是個跳蚤,隨時都會脫離自己的控制。按理說,鷹揚軍應(yīng)該還沒有進(jìn)入石梁山區(qū)域,安仁義和襄州的聯(lián)系是不會被切斷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安仁義沒有主動派人向襄州匯報情況,或許是安仁義忘記了,或許是安仁義覺得沒有必要。事實上,前者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后者:安仁義不想向襄州天天匯報。換句話來說,在安仁義地眼中。他馬殷的地位并不是很重要的。</br></br>現(xiàn)在的襄州淮西軍,來源非常的復(fù)雜,除了馬殷自己**來地少量部隊之外,其余大部份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南到荊州,北到鄧州,東到穎州。西到金州,全部都有,還有大量慕名前來的馬賊。正規(guī)軍絕大多數(shù)都來自荊州,是馬殷用襄州的美女和秦宗言交換過來地,其余的大部分都是來自壽州、申州等地,這種臨時湊合到一起的部隊,想要形成戰(zhàn)斗力。其難度可想而知。</br></br>尤其是軍官和士兵不是同一個地方來的,很容易出現(xiàn)問題。淮西軍和別的軍隊不太一樣,在軍隊內(nèi)部實行的還是類似于宗教式的管理,小帥下面就是各個堂主、壇主之類地,他們是可以自由擴軍的。只要抓到活人,他們就可以增加自己屬下的人數(shù)。所以,往往每個堂主、壇主下面的人數(shù)都很多,可是真正有戰(zhàn)斗力的卻沒有多少。馬殷接管這些部隊以后,頭件事情就是剔除那些老弱病殘,只留下精壯地人員,結(jié)果經(jīng)過精簡以后,他愕然現(xiàn),精簡后的部隊人數(shù),只有精簡前的三成還不到。這個比例也太讓人吃驚了。</br></br>幸好。東面的隋州沒有出現(xiàn)問題,使得馬殷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的統(tǒng)合這些隊伍。慢慢的在這些烏合之眾里面建立自己的威信。襄州當(dāng)?shù)氐拿癖娋珘眩捕急获R殷集合起來了,強行編入淮西軍里面。但是,他們只能依靠城墻作戰(zhàn),是萬萬不能進(jìn)行野戰(zhàn)的,否則,很容易在一場戰(zhàn)斗以后就全部潰散了。</br></br>當(dāng)時臨時委派段玉到隋州去,也是個無奈之舉,段玉雖然年輕,可是在鄧州還是有些出色表現(xiàn)地,畢竟能夠控制住場面,不像荊州地淮西軍本事沒有,脾氣卻很大。荊州來的那些淮西軍,馬殷實在是不相信他們。他們和鷹揚軍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面對面地廝殺,只有潰敗的份。</br></br>如果沒有秦宗蘅的到來……</br></br>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這個人!</br></br>馬殷下意識的拔著自己的頭。</br></br>高郁陰郁的說道:“屬下?lián)乃逯荨?lt;/br></br>馬殷說道:“嗯!”</br></br>高郁說道:“段玉畢竟年輕,萬一出現(xiàn)意外情況,鷹揚軍就會直接殺到襄州。”</br></br>馬殷說道:“早上送來的消息,還算好,段玉雖然年輕,可是在鄧州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知道如何處理突情況的。”</br></br>因為另外一個謀士史光璧不在,高郁無法做出太多的判斷,他擅長的主要是后勤組織工作,對于敵人行動的判斷,沒有太多的研究。對于軍事謀略來說,史光璧的水平要遠(yuǎn)在他之上,這時候最應(yīng)該陪伴在馬殷身邊的,應(yīng)該是史光璧而不是他高郁。但是史光璧有一項更加杰出的本事,就是外交,這是個舌燦蓮花,活人說死,死人說活的人物,為了充分揮它的長處,,馬殷讓他到鄧州和唐州借兵去了。</br></br>由于兵力嚴(yán)重不足,馬殷現(xiàn)在是瘋似的從各地抽調(diào)兵力,嗯,準(zhǔn)確來說,這不叫抽調(diào),這叫協(xié)調(diào),又或者叫借調(diào)。馬殷用襄州的金錢、美女、資產(chǎn)來換取其他淮西軍將領(lǐng)的幫助。趙德湮投降后的襄州,什么都不多,就是積累的錢財多,夫人小姐太太多,這些,都是別的淮西軍將領(lǐng)期盼的戰(zhàn)利品,經(jīng)過史光璧的解說,馬殷往往可以用一個女人換到上百地淮西軍士兵。此外。在鄧州和唐州一帶,有很多隸屬于淮西軍的盜賊,馬殷希望將這些人收買到襄州來,加強襄州的防務(wù)。</br></br>無意中想到了薛茗兒,馬殷的眉頭悄悄的皺起來。薛茗兒完成任務(wù)以后,并沒有立刻回去蔡州,而是在襄州繼續(xù)逗留,卻沒有繼續(xù)和趙德湮在一起,而是在一座偏僻的小院子隱居,再也不和趙德湮見面。馬殷進(jìn)入襄州以后。解除了趙德湮的所有權(quán)力,趙德湮馬上就后悔了,痛哭流涕,斥責(zé)淮西軍忘恩負(fù)義,過橋抽板。馬殷沒有殺他。而是將他暫時軟禁了起來。</br></br>這個薛茗兒,天知道她還留在襄州做什么?</br></br>馬殷坐下來,慢慢的端起了茶杯。他喜歡品茶。</br></br>他仔細(xì)的研讀過6羽的《茶經(jīng)》。從中找出了至少一百條錯誤,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找出《茶經(jīng)》上地錯誤,是他最大的樂趣,這位在別人眼中十分推崇的茶圣,到了馬殷的眼中,就不名一文。他自豪的宣稱,自己閉著眼睛,都能夠指出《茶經(jīng)》上地一百多個錯誤。如果有時間,他完全可以寫出一本比《茶經(jīng)》更加全面的茶著作來。</br></br>馬殷和6羽不同,他更多關(guān)注的不是茶葉地品質(zhì)。不是品茶的人,而是茶農(nóng),種茶的人。或許是因為他對茶葉有些特別的嗜好,想著要自己種植出一些很特殊的茶葉來。經(jīng)過他的研究,他現(xiàn)湖南地區(qū)是最適合種茶的,還有一個就是福建,但是福建太遙遠(yuǎn)了,只有湖南是最好地選擇。</br></br>如果不是該死的秦宗言,馬殷現(xiàn)在已經(jīng)攻下了湖南,成為了湖南節(jié)度使留后。湖南山高皇帝遠(yuǎn)。再也不用看秦家人的臉色行事。展當(dāng)?shù)氐姆N茶事業(yè),也就是他馬殷一句話的事情。湖南節(jié)度使閔鎖就是一個廢物。馬殷覺得自己綁起一只手來,都可以將他打敗。只可惜天公不作美,秦宗言乃是人類歷史上最大地笨蛋,居然將荊州戰(zhàn)役愣是拖長了數(shù)倍的時間,馬殷即將實現(xiàn)的夢想,就這樣破裂了。有人說,破壞總是要比建設(shè)快,馬殷現(xiàn)在是終于領(lǐng)會到這句話的精髓了,這句話比秦宗言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xiàn)。想到這里,他就不能不想起即將到來的秦宗蘅,秦宗蘅的本事,和秦宗言相比,恐怕要更加的出色。這樣的人來到自己地身邊,他馬殷簡直連投靠鷹揚軍地念頭都有。</br></br>“對了!”馬殷突然想出一個主意來,急忙對高郁說道:“薛小姐那里,有沒有什么消息?”</br></br>高郁疑惑的說道:“沒有啊,大人有什么吩咐?”</br></br>馬殷在高郁地面前打圈圈,思索著說道:“這樣,你想個辦法,和薛小姐打聲招呼,送些禮物什么的,最好是能夠討得她的歡心,請她幫我們一個小忙。到時候吳王來了,就讓他和薛小姐見過面,要是他……”</br></br>高郁馬上明白過來了,低沉的說道:“屬下明白!”</br></br>既然無法拒絕秦宗蘅的到來,那就用美人計將他拖住,讓他無法干涉軍事指揮。只要他不干涉軍事指揮,一切事情都好辦。王爺高高在上,日理萬機,襄州戰(zhàn)事這種小事情,就不要勞煩王爺?shù)拇篑{了。反正薛茗兒閑著也是閑著,陪陪王爺也是不錯的選擇。和趙德湮那個老頭子相比,年輕力壯的秦宗蘅說什么都要占點便宜吧!</br></br>高郁答應(yīng)著去了。馬殷為自己的小陰謀感到得意,在屋里慢慢的踱步,越想越是高興。^^^^但是忽然間,他的臉色又變得不好看起來。因為他很快幡然醒悟,不知道以前從哪里聽來的小道消息,說吳王和這位薛茗兒姑娘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只是后來被秦宗權(quán)拆散了,莫非秦宗蘅急巴巴的趕到襄州來,就是為了和薛茗兒聚聚舊情?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可一定要提供方便啊,最好是讓秦宗蘅沉浸在溫柔窩里面永遠(yuǎn)不要出來了。</br></br>“對!就這么干!”</br></br>馬殷在腦海里狠狠的對自己說。</br></br>正這么想著,高郁突然轉(zhuǎn)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對,好像是受到了驚嚇。</br></br>馬殷疑惑的說道:“你……辦妥了?薛小姐脾氣了?”</br></br>高郁搖頭說道:“沒有,屬下還沒有見到薛小姐呢。琵琶山方向報告,說是現(xiàn)鷹揚軍的旗幟!”</br></br>馬殷愣了愣,隨即罵道:“荒唐!”</br></br>高郁低聲說道:“是李瓊報告的。”</br></br>馬殷頓時眉頭緊鎖。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鷹揚軍是天上掉下來的?”</br></br>高郁低聲的說道:“秦彥暉在真武山,也同樣觀察到鷹揚軍地旗幟,只是沒有看到鷹揚軍的人,他派人出去搜尋,結(jié)果現(xiàn)了一些輕微的腳印,卻沒有現(xiàn)更多的線索。他估計著,可能是鷹揚軍的聲東擊西策略,希望我們將石梁山和隋州的部隊撤回來,讓鷹揚軍可以順利前進(jìn)。”</br></br>馬殷沉默不語,眼珠子在悄悄的轉(zhuǎn)動著。</br></br>突然間。他抽出佩刀,一刀砍掉了桌子的一個角,陰沉的說道:“隋州出事了。”</br></br>高郁微微一怔,條件射的說道:“段玉?”</br></br>馬殷陰沉地點點頭。</br></br>他知道是段玉出問題了。</br></br>剛剛還以為段玉能夠控制場面,能夠在隋州將鷹揚軍拖上一段時間。好讓他在襄州有足夠的時間來訓(xùn)練更多的新兵,組建更多的部隊,修建更多的防御設(shè)施。沒想到,還不到小半個時辰地時間,就傳來了段玉出事的消息。</br></br>段玉居然背叛了他!</br></br>雖然暫時還不明確段玉和鷹揚軍之間有什么密議,但是鷹揚軍的人能夠出現(xiàn)在襄州附近,肯定是得到了段玉地默許。馬殷相信安仁義這樣剛膽的人是絕對不會做這樣齷齪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段玉。當(dāng)初,荊南軍過來的那個指揮官。桀驁不馴,很不得馬殷的喜歡,所以,馬殷最后還是選擇了段玉,作為隋州的淮西軍小帥。負(fù)責(zé)鎮(zhèn)守隋州。當(dāng)時,馬殷覺得自己地選擇不會錯,但是現(xiàn)在殘酷的事實表明,他的選擇錯了。</br></br>很明顯,現(xiàn)在段玉在鷹揚軍和淮西軍中間,進(jìn)行了新的選擇。馬殷有些后悔,自己當(dāng)初只看到了段玉的冷靜和忍耐,以為他可以將兩個完全不同地部隊帶好,卻沒有想到,段玉會將自己的冷靜。用在了判斷天下局勢上面。毫無疑問。段玉對淮西軍是沒有什么指望了,所以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選擇了鷹揚軍作為新的主子。</br></br>這三四天隋州都送來和往日相同的報告,表示鷹揚軍還在向隋州挺進(jìn),隋州前線暫無戰(zhàn)事,他居然一點破綻都沒有看出來,只能怪自己的愚鈍。****當(dāng)然,客觀上的原因也是要強調(diào)一下的,整個襄州的淮西軍,來自不同的派系,相互間地聯(lián)系本來就很差,指望他們能夠緊密地團結(jié)在自己的周圍,實在是不太現(xiàn)實,至于情報間地共享,更成問題。</br></br>段玉投降,那些荊州來的淮西軍肯定遇難了,但是就算他們有人逃出來,大概也不會跑回襄州報告情況的,這就是部隊零散,軍心不整的后果。如果所有的淮西軍部隊,都是出自他馬殷的門下,肯定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高郁想到了這一點,臉色顯得更加的灰。</br></br>琵琶山是襄州的第一顆門牙,絕對不能讓淮西軍奪走。馬殷很快冷靜下來,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琵琶山和真武山的上面。該來的終究要來。隋州和石梁山始終是要陷落的,早點晚點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差別,只要自己能夠守住襄州,天下大勢,肯定會生逆轉(zhuǎn)的。</br></br>“走!我們?nèi)ヅ蒙剑 ?lt;/br></br>帶著高郁,馬殷很快來到了琵琶山,再次檢查這里的防務(wù)。</br></br>襄陽的地理位置在中國的版圖上實屬少見,注定了它從誕生的時候開始,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它從東到北再到西北,緊緊被浩瀚的漢水包圍著,樊城在北岸與其隔江相望,成了理想的橋頭堡。它的南面和西南與城緊密相接的是羊祜山、鳳凰山、虎頭山等幾乎成等邊三角形的幾個高地,地形險要,可瞰制全城,控制城南和城西的道路。</br></br>虎頭山沿城西向北梯次而下,又有琵琶山、真武山幾個綿亙的山頭,像一只粗壯的胳膊從南到西把襄陽抱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襄陽城就坐落在這一條水帶和一只胳膊地當(dāng)中。漢水自不易渡,幾座山頭又彼此呼應(yīng),實在是天賜一處易守難攻的險地。自從此地建城以來。大小血戰(zhàn)不下數(shù)百次,其中以三國時期的襄陽之戰(zhàn)最為激烈。</br></br>琵琶山古稱“紫蓋山”,因山形似琵琶,故俗稱琵琶山。此山位于襄陽城西南五六里,東與真武山相連,是虎頭山的余脈,山北麓是通向南漳、保康一帶的必經(jīng)之路,如果不打下這座山,鷹揚軍就無法直接攻打襄陽城。相反的,對于淮西軍來說。守住了琵琶山,就等于是守住了襄州。</br></br>按照馬殷之前的部署和督促,琵琶山上面已經(jīng)是固若金湯。淮西軍修建的柵欄、攔馬樁、鹿巖密密麻麻都是,在柵欄的后面,是大量的弩機。陷阱也遍地都是,滾石、檑木、火油、箭矢都非常地充足。鷹揚軍想要沖破這些柵欄的阻撓,沖到琵琶山的上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而這些滾石、檑木、火油、箭矢,一定會給鷹揚軍帶來巨大的殺傷地。馬殷看了數(shù)次,對這里的防御還是很滿意的。</br></br>他正在陣地游弋,忽然聽到前面?zhèn)鱽砼说厣胍骱涂藿校€有男人的叫罵和喘息,不用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馬殷當(dāng)即拉下臉來。帶著衛(wèi)兵走過去。原來,是幾個荊州來的士兵,正在調(diào)戲幾個抓來的年輕女子。大戰(zhàn)在即,這幾個混蛋居然還有心思搞女人,馬殷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馬上變得鐵青起來。</br></br>馬殷不反對淮西軍的燒殺搶掠,這是淮西軍生存的基本之道,誰也無法改變,但是他最憎恨的就是不務(wù)正業(yè)地人,眼下戰(zhàn)斗隨時都會生,這幫混蛋還在這里胡作非為,這樣的軍隊怎么可能抵擋鷹揚軍的進(jìn)攻?一個秦宗言將他搞得苦不堪言,現(xiàn)在秦宗蘅又要來,讓他的內(nèi)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沒有地方泄。現(xiàn)在這股無名火。就全部泄到眼前這幾個士兵地身上了。</br></br>“拖出去斬了!”</br></br>馬殷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冷峻的喝道。</br></br>督戰(zhàn)隊馬上將那幾個士兵拉了出去,就在旁邊一刀剁掉了腦袋。</br></br>周圍的淮西軍都噤若寒蟬。卻也有人悄悄的去報告這里的指揮使龍過水。</br></br>駐守琵琶山的淮西軍壇主龍過水,是秦宗言的心腹部下。馬殷用金錢和美女向秦宗言借兵,請求他幫助守備襄州,秦宗言慷慨答應(yīng)了。可是這個草包王爺,在派遣軍隊的時候,卻也留了一個心眼,就是派來的荊州淮西軍,都有專門地人指揮,馬殷不能拆散他們,也不能另外委任指揮官。馬殷寄人籬下,只好答應(yīng),結(jié)果回到襄州以后,馬上現(xiàn)一連串地問題接踵而來。</br></br>既然不能更換荊州淮西軍的指揮官,意味著那些草包還可以繼續(xù)耀武揚威,他馬殷不得不繼續(xù)和這些草包為伍,還必須將希望寄托在這個草包地身上。這本來是很憋屈的事情,馬殷也就忍了,只要他將自己的部隊訓(xùn)練出來,這些草包就可以全部滾回去荊州了。可是,沒有等他將自己的部隊訓(xùn)練出來,更要命的事情就來了,卻是這些指揮官都好像拿了免死金牌一樣,對他馬殷愛理不理的,執(zhí)行軍令的時候要么陽奉陰違,要么大打折扣,讓馬殷頭痛不已。尤其是這個琵琶山的指揮官龍過水,更是無法無天,眼里根本沒有馬殷這個上司。比如馬殷來視察防務(wù),他根本連人影都看不到。</br></br>當(dāng)然,在馬殷殺了幾個倒霉的淮西軍士兵以后,龍過水終于出現(xiàn)了。被殺的那幾個士兵都是他的部下,他不得不出現(xiàn)。龍過水的身軀很高大,比馬殷要高大多了。他是獨眼龍,有一只眼眶是沒有眼珠的,這可不是在戰(zhàn)場上被打掉的,而是在**民女的時候,被某個剛烈的民女摳掉的。在荊州的淮西軍里面,最兇殘最暴虐的人就是他,依仗秦宗言對他的護(hù)蔭,他從來不將馬殷當(dāng)做自己的上司,他到處揚言,在襄州城里面,是馬殷做主,在襄州城的外面。則是他龍過水做主。</br></br>馬殷冷冷的看著他。</br></br>龍過水原本是帶著慍怒而來地,可是在馬殷的目光下,慍怒漸漸的消散,最后不得不先說道:“大帥,請問有何吩咐?”</br></br>馬殷沉靜的說道:“你的任務(wù)是什么?”</br></br>龍過水說道:“守住琵琶山,”</br></br>馬殷點點頭,緩緩的說道:“你沒有忘記就好。”</br></br>很快,他就轉(zhuǎn)了回去,帶著衛(wèi)兵離開了琵琶山頂峰,</br></br>龍過水看著馬殷的背影。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輕蔑的說道:“媽爸羔子,什么東西?”</br></br>馬殷出了龍過水的視線,看看四周,低聲地叫道:“李瓊!”</br></br>他的心腹部下李瓊急忙出現(xiàn)。低聲說道:“大帥,屬下在!”</br></br>馬殷皺眉說道:“報告詳細(xì)情況。”</br></br>李瓊謹(jǐn)慎的說道:“具體情況還沒有摸清,龍過水正在派人追查。可以肯定,這不是鷹揚軍的聲東擊西之計,而是實實在在的鷹揚軍主力,是從隋州方向來地,估計人數(shù)可能在五千人左右。鷹揚軍是昨晚夜間突然出現(xiàn),可是白天卻失蹤了,斥候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找到鷹揚軍的蹤影。龍過水擔(dān)心是鷹揚軍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下令部隊返回琵琶山。</br></br>馬殷皺皺眉頭:“你確定?白天地確沒有看到鷹揚軍?”</br></br>李瓊肯定的說道:“今天是真的沒有看到了。”</br></br>馬殷眉頭緊鎖,也推測不到鷹揚軍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原因,這里面一定有什么陰謀。他沉吟片刻,慎重的說道:“經(jīng)常提醒龍過水,一定要加強警戒。免得鷹揚軍趁虛而</br></br>李瓊有些為難的答應(yīng)了。</br></br>現(xiàn)在襄州的淮西軍部隊,基本都是從荊州調(diào)來地,龍過水就是他們的老大,他李瓊是馬殷的人,此刻出現(xiàn)在琵琶山,就好像是一顆掉進(jìn)了米湯里面的老鼠屎,那些淮西軍不針對他就算好了,馬殷還要他規(guī)勸龍過水,這實在是強人所難了。他李瓊在琵琶山這么多天,和龍過水的見面時間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時辰呢。對方擺明了是不要見你。你如何規(guī)勸?</br></br>當(dāng)然,這些埋怨地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只希望馬殷能夠盡快的將自己的嫡系部隊建立起來。在淮西軍里面,部隊就是一切,只有自己親手拉扯出來的部隊,才會如臂使指的輕松指揮。可是在襄州,真正是馬殷拉扯起來的部隊并不多,最起碼在城外的是沒有的,馬殷新組建的軍隊,全部都在城里頭。</br></br>即使他李瓊、秦彥暉等人是馬殷地愛將,也無法指揮城外地淮西軍。而且,由于馬殷將這些淮西軍放在城外,防止他們在城內(nèi)過度搜掠,已經(jīng)引起這些淮西軍的強烈不滿,他李瓊要是再火上澆油地話,恐怕當(dāng)場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剛才馬殷殺了幾個士兵,其實是在警告龍過水,可是龍過水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也讓李瓊非常緊張,如果龍過水當(dāng)時就煽動荊州淮西軍做反,馬殷還是很危險的。</br></br>馬殷也不是不明白李瓊的難處,但是他不得不這么要求。這琵琶山和真武山的安全,大半掌握在龍過水的手中,偏偏這個龍過水是不太買他馬殷的帳的,他實在是無法放心。如果有別的部隊可以替換,馬殷一定會替換掉他,遺憾的是,他的確沒有部隊可以替換荊州的淮西軍,那些剛組建的部隊,只能依靠城墻進(jìn)行戰(zhàn)斗,一旦離開城墻,馬上就放羊了。</br></br>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br></br>馬殷只能在內(nèi)心默默的悲嘆一聲。</br></br>要是劉鼎再給他三個月的時間,襄州的一切都會改變的。只要有三個月的時間,他組建的軍隊就有些軍隊的樣子了,就有戰(zhàn)斗力了,也可以拉出來防守琵琶山和真武山了,再也不用看這些荊州淮西軍的臉色行事了。只要手中有自己親手組建的嫡系部隊,就算是秦宗蘅來了,他馬殷的腰板也可以挺直一些。</br></br>回到襄陽城以后,馬殷一直心神不寧,總是覺得琵琶山要出事。要是李瓊是琵琶山的指揮官,馬殷是可以放心的。但是,偏偏琵琶山的指揮官是龍過水,唉,真是好事多磨啊!黑夜中,馬殷下意識的盯著琵琶山的方向,希望今晚那里不要出事才好,拖得一天城內(nèi)的新部隊就成熟一天,拖得一個月,城內(nèi)的防務(wù)就可以增強一倍。</br></br>(本書7月22日大封推,兄弟們多給幾張月票鼓勵下,就要掉出排行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