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失蹤的女兒
來“生意”了!
我停了下來,一般這么稱呼我的,肯定是上門找我談“生意”的。
我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布衣服的老太太正站在四印堂的門口。
這老太太滿頭白發(fā),就跟枯草一樣有些凌亂,臉上也遍布了歲月滄桑的痕跡,一雙眼睛有些紅,滿臉疲憊的樣子,看著約莫有七十歲左右了,背還有些佝僂。
“老太太,我是。”我說,然后就帶著三戒和王大錘折返回去,把老太太請進了四印堂。
坐下后,王大錘又給老太太倒了一杯茶,老太太有些拘束,笑著說了一句謝謝卻并沒有端起茶杯。
我問:“老太太,你有什么事嗎?”
這老太太雙手糾纏在一起,有些緊張的看著我:“你真能幫我嗎?”
一旁的王大錘笑道:“老太太,陳大師是整個涪城最厲害的大師傅了,要是他都幫不了你,全涪城就沒人能幫你了,有啥事你只管說吧。”
王大錘這話雖然有些囂張,可我也沒反駁,畢竟如今的涪城陰陽界,我認第二的話,確實沒人敢站出來認第一。
老太太聽了王大錘的話,登時眼睛一亮,忙點點頭,然后就說了起來。
原來,這老太太中年的時候就喪夫了,一個人拉扯著女兒長大,為了生計,如今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得在安州縣城打零工掙錢。
女兒長大后,也在涪城上班,也很孝順,每個月都會定時給老太太打錢回來,可這老太太舍不得用,全都給存了起來,想著以后給女兒找個好人家。
可一個月前,女兒卻沒有打錢回家,老太太這下就急了。倒不是因為錢的的事,而是女兒在外,老太太這當(dāng)媽的時刻都牽掛著,每個月打錢也算是另一種保平安,好幾年了,女兒每個月從來都沒落下過。
當(dāng)時老太太以為女兒在外遇到了什么難事,就想打電話過去問問,結(jié)果女兒的電話卻關(guān)機了,根本打不通。
一連三天,電話都打不通,這下老太太就慌了。
可這幾年,她只知道女兒在涪城上班,卻根本不知道在涪城什么地方,就更別提當(dāng)時去找人了。
當(dāng)時老太太擔(dān)心的直接報了警,警員卻讓她在家安心等,可當(dāng)媽的,哪還能安的下心啊?
偏偏,等了一個月,警方那邊也沒有回應(yīng),就在昨晚,老太太做了個夢,夢到了她女兒。
夢中,她女兒穿著一身破爛的白裙子,渾身染滿了鮮血,蓬頭垢面的看著她,卻一句話不說,任憑她在睡夢中怎么詢問,她女兒就是不說。
折騰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她女兒在從睡夢中離開,她也蘇醒了過來。
老太太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又一把年紀了,對夢境這事很迷信,思來想去越來越不安,覺得女兒一定出什么事了。然后遇到我這堂口剛開,她又住在這附近,就找了過來。
聽完后,我皺起了眉頭,一旁的三戒和尚拍了拍我的肩膀,張口要說什么,我卻急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隨后,我問老太太:“老太太,你確定夢中的就是你女兒?”
“我自己的女兒,還會看錯嗎?”老太太有些激動,眼睛一下子紅了,泛著淚光,“她在夢里癡愣愣的看了我一夜,滿臉是血,我還看不清嗎?”
我急忙把茶杯端了起來,塞到她手里:“您老別激動,我只不過是想了解的仔細一些。”
這老太太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哆嗦著忽然站了起來,雙膝一軟,就往地上跪。
我嚇了一跳,急忙把她扶了起來,這老太太帶著哭腔祈求道:“陳大師,求求你,一定幫幫我,幫我找找我女兒。”
“這事,我接了。”我說。
老太太登時一喜,慌忙的從褲兜里摸了個手帕包裹出來,攤開后里邊是一張農(nóng)村信用社的銀行卡,她塞到我手里:“大師,這,這是我全部存款了,希望你不要嫌棄,求求你……”
不等她說完,我就把這卡塞回到她手里:“老太太,要不了這么多,我收費十塊。”
“十塊?”老太太當(dāng)場就愣住了。
一旁的王大錘更是驚呼一聲:“風(fēng)子,你咋了?十塊錢能干嘛?”
我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能死啊?”
三戒和尚反應(yīng)快,直接把王大錘拉到了一旁,示意他不要插嘴。
我又對老太太說:“只收十塊,若是你覺得可以,那就付我錢,我接你的事,若是不行,那就請便了。”
老太太顫抖了一下,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慌忙的從褲兜里摸了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遞給我:“大師,您是真大師,謝謝,謝謝你了……”
我笑著收好了十塊錢,問道:“老太太,您把您女兒的姓名生辰八字告訴我,然后就回去等消息吧,但是這事,我只能是盡力而為,不保證一定能找到。”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甩鍋的嫌疑,不過這就是我們這行的規(guī)矩,俗語云:水不能滿,話不能死。
一旦把話說死了,到時候做不到,那就是砸自己招牌了。
這老太太的女兒失蹤的莫名其妙,甚至連半點線索都沒有,如果真找起來,也只能靠我們這行的手段來找,能不能找到即便我也有些沒底。
要是現(xiàn)在把話說死了,到時候真找不到她女兒,那我該怎么跟她交差?
老太太也不死板,連忙點頭答應(yīng):“只要大師幫我找就行,實不相瞞,在找大師前,我也找過別的大師,可人家張口就要十萬,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那么多錢,實在拿不出來那么多,所以,所以……”
“所以就找到我這來試試?”我笑著打趣道。
老太太眉頭一擰,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右手卻緊緊地攥著那張被手帕包裹著的銀行卡。
我也沒糾結(jié)這個,拿了紙筆,記下了老太太女兒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然后就請老太太回去了。
等老太太走后,王大錘有些不滿的對我說:“風(fēng)子,你這做好事也太過了吧?第一單生意就這么糟蹋了?”
“那老太太這輩子苦的厲害,而且卡里也沒多少錢。”我聳了聳肩,看了一眼三戒和尚,“這事,三戒知道。”
“這你們都知道?”王大錘茫然地看著三戒和尚。
“阿彌陀佛。”三戒和尚雙手合十,“陰陽一行,觀氣看相即可。”
的確,干我們這行的,但凡有點修行的,很多事想被騙都不容易。
剛才老太太進門說事的時候,我就仔細看過,面相差到了極點,雖然老太太說的簡單,可我知道,她這輩子過的肯定就跟唐僧取西經(jīng)九九八十一難似的。
這樣的人,讓我收太多的錢,我實在張不開這口。
王大錘無奈地嘆了口氣:“可風(fēng)子你收十塊錢又是幾個意思?別的大師可都開口要十萬呢,咱們雖然不能那么牲口,但起碼個八百一千的得收吧?”
我笑了笑:“幫忙是道義,收錢是本分,我不得兩邊都站著嗎?十塊錢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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