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該醒了
一聽劉長歌這話,我懸在心里的石頭就落了地了。
現(xiàn)在我所經(jīng)歷的,應(yīng)該才是真正的現(xiàn)實,而記憶中的那些,不過是一場宿醉后的夢境。
其實我故意把記憶中的那些經(jīng)歷說出來,就是想試探一下他們?nèi)齻€牲口。
一般來說,當人在演戲的時候,被人故意戳中了真實的記憶,不管戲演的再好,或多或少都會露出一點破綻。
剛剛我把經(jīng)歷說的那么詳細,他們?nèi)齻€卻沒有露出半點破綻,足以證明,這并不是演戲,而是最真實的表情。
看了一眼他們?nèi)齻€,我笑了笑:“不信拉倒,吃飯吃飯。”
一頓飯吃完,我們回到教室,繼續(xù)上課。
因為知道現(xiàn)在才是真實的世界,上午強&吻玉漱的事情登時就讓我挺尷尬了,或許你們也有和我一樣的感覺,就是讀書的時候,但凡被班里的同學(xué)認為和誰在一起后,見到那個同學(xué),總感覺心里膈應(yīng)的慌。
我當時就是這種感覺,要是這只是他們演戲的話,那我親自己的媳婦兒還沒什么,可關(guān)鍵是,這不是戲,我和玉漱的關(guān)系也僅僅是同學(xué)而已,這事情就大條了。
整整一下午,我都想著上午強&吻玉漱的事情,也沒心思聽課,不過知道自己只是個普通人,融入課堂后,這種感覺很奇妙,不對,應(yīng)該說是很舒服。
不用擔(dān)心玄陰體,不用想著滿世界找鬼魂干架,也不用擔(dān)心隨時被人弄死。
這種生活,記憶中的那場夢境里,我幻想過無數(shù)次,如今回到現(xiàn)實,感覺很不一樣了。
熬到下午放學(xué),我正要起身回家吃飯呢,忽然,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我課桌前,是玉漱。
她紅著臉低著頭,手里還攥著一張字條,揉得皺巴巴的,見我看她,她驚了一下,咬著嘴唇把字條扔在我桌上,就跑了出去。
這丫頭,什么操作?
我皺了皺眉,展開字條,內(nèi)容是:晚上逃課,看電影。
我去!
一吻倒追?
我頓時激動了,夢里玉漱就是我媳婦兒,現(xiàn)在要變成真實了?
現(xiàn)實里,我們班依舊是全年級吊車尾的班級,逃課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飯了。
我收拾好東西,背起書包就往外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就看到玉漱背著書包站在馬路邊上,低著頭,正等著我。
我笑著走到她身邊:“走吧,媳婦兒。”
“什么?”
玉漱驚訝地看著我,緊跟著俏臉又通紅了起來,像是要滴出血似的,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或許是經(jīng)歷了那場夢境,我的膽子也變大了起來,伸手牽著玉漱的手就往電影院的方向走。
本來想到這是現(xiàn)實,上午又強&吻了玉漱,我還覺得挺尷尬的,可玉漱一張字條給我,登時讓所有的尷尬變成了沖動。
夢境里和玉漱相處了那么久,現(xiàn)在回到現(xiàn)實,我內(nèi)心里和她感覺也沒有半點隔閡,一路對她胡天海地一通瞎侃,逗得玉漱笑的宛若盛開的鮮花一樣。
一場電影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我送玉漱回家,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忽然轉(zhuǎn)身踮起腳尖親了我臉蛋一下:“陳風(fēng),我們能交往嗎?”
“必須的!”我笑著回答。
玉漱俏臉通紅,轉(zhuǎn)身跑回了家。
“其實這種生活,真的不錯。”看著玉漱的背影,我咧嘴笑了起來。
……
時間如指間細沙,不經(jīng)意間就從指縫中悄然流逝。
我和玉漱確定關(guān)系后,在班級里也傳開了,老王的性格倒是和我記憶中沒差別,也不反對我們談戀愛,畢竟……誰不能擁有一個青春?
不過我和玉漱商量過了,一起努力學(xué)習(xí),考上好大學(xué),為我們將來做打算。
很快,我們高三畢業(yè),那天晚上,我們一大幫子人喝的一塌糊涂,抱頭痛哭。
我和玉漱如愿的考入了同一所大學(xué),日子過得平淡無奇,可我卻覺得很開心,只要和玉漱在一起,就能咧嘴笑的跟二傻子似的。
這種生活,確實挺不錯的!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進入了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玉漱進入了涪城的中心醫(yī)院做醫(yī)生,兩年后,我們結(jié)婚了。
這一天,所有的朋友都來了。
王大錘、劉長歌、三戒和尚、白靈兒、周小青等等。
他們也過的不錯,各有各的發(fā)展,劉長歌這家伙離開學(xué)校后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女朋友,反正儼然成了我們口中的老司機。
王大錘繼承了王叔的公司,小日子過的別提多滋潤了。
三戒和尚和周小青也分別進了公司,兩年時間,也進入了公司的中層。
至于白靈兒,這丫頭家大業(yè)大的標準的白富美,畢業(yè)后成天就在家里鼓搗各種時尚品牌,借著家里的支助,自己開起了時尚品牌公司。
這一天晚上,我們喝了很多很多酒,各自講訴著這兩年的經(jīng)歷,有苦有甜,有淚有笑……
夜深了,他們醉了,我靠在沙發(fā)上,舉著酒瓶子看著昏黃的燈光,一口喝掉剩下的啤酒,笑道:“這種生活確實挺不錯的。”
其實我真沒什么大志向,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對我志向的最好詮釋,如今不管是我和玉漱還是身邊的朋友能發(fā)展成這樣,已經(jīng)很幸運了。
婚后的第三年,我和玉漱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帶把的爺們兒,完美的繼承了我和玉漱的所有優(yōu)點基因,剛一落地,就把我爺爺樂得笑的假牙都差點飛出來。
爺爺在家想了三天三夜,最后給孩子取了一個名字:天佑,陳天佑。
……
時間飛逝,漸漸地,小天佑長大了開始自己的生活,爺爺走了,我和玉漱也漸漸地變老了。
青絲染白發(fā),攜手一起白了頭。
這一天,夕陽正好。
我和玉漱坐在院子里,看著緩緩垂落的夕陽。
玉漱今天的話特別的多,躺在躺椅上講述著我們讀書時的一件件事,一直講到了我們現(xiàn)在。
夕陽下,她滿頭銀發(fā)鍍上了一層光輝,因為笑,臉上的皺紋全擠在了一起。
我就在她旁邊看著,回憶著,笑著。
忽然,玉漱的聲音停了下來,抓著我的手,看著我,笑的很美很美:“陳風(fēng),這一生,幸好有你。”
我笑了笑:“這一生,我也幸好有你。”
玉漱笑的越發(fā)的開心了,眼睛瞇成了兩輪彎牙,仿若當年我們十七歲時的模樣,她緩緩地說,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我要先走一步了。”
什么?
我腦子里嗡的一片空白,沒等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玉漱的手從我手心里滑落下去,她的眼睛,也緩緩地閉了起來,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媳婦兒,媳婦兒……”我輕聲叫了幾聲,可玉漱仿佛是熟睡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一切都是那么突兀,突兀到猝不及防,我整個人都懵了。
一下子仿佛身體被掏空了,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抱起了玉漱,讓她躺在我的懷里,我坐在躺椅上,看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夕陽,說:“你講完了,現(xiàn)在我給你講,好嗎?”
我抱著玉漱坐了一夜,重復(fù)講述著玉漱給我說過的那些往事,腦子里像是放電影一樣回憶著過去,漸漸地,鼻子酸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一夜過去,天亮了。
落下的太陽,又緩緩升了起來,將光亮灑落大地。
我低頭看著已經(jīng)沒了體溫的玉漱,苦笑了一下:“媳婦兒,差不多該醒了。”
吱呀……
話音剛落,緊閉的院門忽然打開,一個人緩緩地走了進來:“你確實也該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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