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久瀾擔(dān)心鳳王的身體，與弦月，白娉婷等人先行趕路，而余下的大部隊(duì)便由云輕痕統(tǒng)一協(xié)調(diào)，鳳久瀾的身體才好些，弦月對鳳玄凌也不是不擔(dān)心，只是唯恐這一路的車馬勞頓讓鳳久瀾又不舒服，不敢太急著趕路，一行人維持著不快但是也不慢的速度，十天后，抵達(dá)了鳳都，鳳久瀾中途沒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回宮。
    剛進(jìn)皇宮，但見那些人看到鳳久瀾，全部跪下恭迎，耳邊只聽到太監(jiān)高揚(yáng)尖細(xì)的嗓音，一個接一個的叫著：“殿下回宮！公主回宮。”
    鳳久瀾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來，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停，眨眼便到了鳳王居住的乾倉殿，而宮外早已圍了一堆的宮人還有平日里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妃嬪，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太監(jiān)李德全站在宮殿的門口，看到鳳久瀾和弦月的身影，忙跑了過來，視線落在弦月的臉上，一時間竟紅了眼眶：“公主都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父王呢？”
    “王上就在里邊。”
    李德全收回視線，走在前邊引路，配合著鳳久瀾的著急，他也是小跑著的。
    “我離開的時候父皇還好好的，怎么突然間病的這么嚴(yán)重？”
    鳳久瀾一邊走一邊問，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急喘。
    弦月跑到他跟前，攙著他的手，雖然鳳玄凌對自己置之不理，忽冷忽熱的，不過對哥哥，那是真心的好，幾乎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他一個人身上，后宮的那些女人才對他有所忌憚，連帶的也不敢那么肆無忌憚的欺負(fù)自己，原以為只是小病，鳳久瀾知道弦月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所以一路上也就由著她放慢車程，回到宮里才知道，鳳玄凌在床上已經(jīng)躺了大半個月了。
    李德全嘆了口氣：“自從王后過世，王上的身子就開始不好了。”
    乾倉殿內(nèi)，層層的帷幔之后，是鳳玄凌金雕玉砌的大床，整個宮殿的布置，和雪桑殿一樣，簡單卻透著精致奢華，對這個地方，弦月是陌生的，記憶中，她很少到這個地方，唯一的幾次，是哥哥在見父王的時候，直接把她抱過來的，他其實(shí)知道，自己也很渴望父王的疼愛吧，是想，只是比起一般的孩子，她更加懂得知足而已。
    鳳久瀾撩開淺黃的輕紗，鳳玄凌正躺在床榻上，雙眸微閉，處在昏睡之中。
    “父皇。”
    “父皇，月兒她沒事，我們都平安回來了。”
    床上的鳳玄凌突然睜開了眼睛，伸手，握住了鳳久瀾放在床榻上的手，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曾經(jīng)掌握著整個鳳國百姓的生死，可現(xiàn)在，瘦的只剩下骨頭。
    鳳玄凌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眼站在鳳久瀾身后的弦月，陌生而又熟悉的眉眼，眉間的朱砂，和他的桑曉一模一樣，轉(zhuǎn)眼，她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十年了，十年的時間，鳳玄凌越想心里越發(fā)覺得愧疚，一時間，老淚縱橫。
    相似的臉，相似的眉眼，可她的桑曉是溫柔似水的，可她卻給人一種剛硬如鐵般的感覺，瘦小的身子，卻又仿佛充滿了力量，他看著她，而她的視線卻落在瀾兒的身上，這樣也好，他們兄妹同心，他也可以走的放心些。
    這段時間，一直從宮人的口中聽到她在江湖上的事情，又是高興又是欣慰又是疼惜。
    “父皇，你病的這么重，怎么不讓人告訴我？”
    鳳玄凌看著弦月，轉(zhuǎn)頭看著鳳久瀾：“瀾兒，父皇不行了。”
    蒼老的聲音因?yàn)樘撊酰行╊澏叮瑓s聽不出太多的留戀，十分的坦然。
    “父皇會好的。”
    鳳久瀾握著鳳玄凌的手，眼底漸漸的有淚花，其實(shí)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不愛月兒，只是太愛母妃了，這些年，他一直活在深深的愧疚和自責(zé)當(dāng)中，在月兒被其他妃嬪欺負(fù)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埋怨過，但是自從月兒離開之后，十多年來，他過的并不好。
    “瀾兒，不要自欺欺人了，父皇沒什么舍不得的，你愛民如子，是個稱職的太子，月兒聰明伶俐，有勇有謀，鳳國交給你們，我沒什么放心不下的，只是父皇覺得對不起你母后，我們在弦月山一見鐘情，我答應(yīng)過她，這輩子只娶她一個人，可后來迫于無奈，還是納了其他的女人為妃，違背了當(dāng)初我們的誓言，他讓我好好照顧月兒，把她的那份愛也一起給她，我沒做到，這些年，你每年都受著病痛的折磨，我卻什么都不能做，你們兩個，我都沒照顧好。”
    鳳玄凌越說，聲音已經(jīng)漸漸變的哽咽起來。
    鳳久瀾被鳳玄凌說的有些心酸，拍了拍他瘦弱的手背：“母后善解人意，她一定不會責(zé)怪父皇的。”
    鳳玄凌搖了搖頭：“你母妃雖然性子溫婉，卻是烈性子，剛硬的很，哪里會那么容易就原諒我，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好好向她認(rèn)錯賠罪的。”
    鳳久瀾吸了吸鼻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母妃一向心軟，又那么愛父皇，一定會原諒父皇的。”
    弦月站在他們身后，靜靜的聽著他們說的話，心里卻有些復(fù)雜，以前不是很明白，對于鳳玄凌她就沒有那么多的責(zé)怪，死亡谷之后，和蘭裔軒經(jīng)歷了那么多，她也有了自己深愛著的人，對于鳳玄凌，那點(diǎn)點(diǎn)的埋怨也漸漸隨風(fēng)而逝了，如果現(xiàn)在，有人害死了蘭裔軒，不管那個人是誰，出于什么原因，在面對的時候，她是絕對不能做到關(guān)愛的。
    誰都不是圣人，她自己不是，自然也不會用那么高的標(biāo)準(zhǔn)去要求別人，這些年，鳳玄凌過的并不好，他其實(shí)是愛著自己的，也一直沒有忘記母妃的交代，不然不會讓自己住在雪桑殿，身為父親，想要對自己好，可在自己對自己好的時候，對著相似的臉，就會想到過世的母妃，想到過去的那段美好的回憶，見一次，心里便難過一次，愛就愛，恨就恨，愛恨交加，才是最痛苦的吧。
    鳳玄凌看著弦月，張了張嘴，卻不是該說些什么，一顆疲倦的心，完全被愧疚漲滿：“瀾兒，我想和月兒單獨(dú)說會話。”
    鳳久瀾起身，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弦月，拍了拍她的肩膀。
    鳳久瀾離開，李德全跟著退了下去，整個寢宮就只剩下弦月和鳳玄凌兩個人，弦月卻依舊站在原地。
    那個人，是她的父親，可對她來說，那個人是陌生的，就和這個地方一樣陌生，她對他最后的記憶，定格在那一巴掌，還有那一句孽女，沖天的怒氣，還有那狠狠的一巴掌，他惡狠狠的說，克死你的母妃還不夠，現(xiàn)在又要來害死你的哥哥，那件事，便是他留給她最深的印象，其余的，她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鳳玄凌看著弦月，其實(shí)，對于自己加諸在她身上的怒氣，她其實(shí)真的很無辜，如果那張臉，不要和他的桑曉一模一樣，是不是就會好一點(diǎn)呢？其實(shí)，她真的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罷了。
    說到底，瀾兒落水的那件事，他把所有的怒火發(fā)泄在她身上，歸根究底，他才是罪魁禍?zhǔn)祝绻o她多一點(diǎn)關(guān)心，后宮的那些女人就不敢動那些歪腦筋，那天晚上，瀾兒的生日，如果自己不是刻意將她排斥在外，怎么會發(fā)生那些事情，從她離宮的那天，他就一直在后悔，更覺得無顏面對桑曉了。
    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她沒開口對自己說過一句話，父女之間，卻和陌生人一樣，這都是她造的孽。
    “月兒。”
    他輕叫了一聲，有些哽咽，對著弦月找了招手。
    弦月猶豫了片刻，卻還是移動腳步，走到床榻旁，她對他并沒有太過深刻的印象，但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和眼前這個瘦若柴骨的人相比，相差實(shí)在太大，他真的瘦了很多。
    “你是不是埋怨父皇？”
    弦月?lián)u了搖頭：“不愛，不恨，亦不怨。”
    弦月回答的十分坦然，對于鳳玄凌，她很早便是這樣的態(tài)度，不愛，是因?yàn)椴桓覑郏释笎郏ε率绻冻隽四敲炊嗟母星椋е敲锤叩钠诖詈鬀]有得到的話，會很傷心，這個世界，沒有誰是一定要對誰好的，就算是父親也是一樣，所以她不會仇恨，也不會埋怨。
    鳳玄凌笑了笑，他的女兒有常人沒有的胸襟，看事情也比自己看的透徹多了。
    他勉強(qiáng)撐起身子，突然拉住了弦月的手，弦月沒有抗拒，任由他拉著自己，然后在床榻旁坐下，她知道，鳳玄凌有話想要對自己說。
    “月兒，是父皇對不起你，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zé)任，沒有好好照顧你，這些年，你在外邊吃苦了，父皇對不起你啊，真的對不起啊。”
    鳳玄凌一個勁的向弦月懺悔，說道最后，竟然哭出了聲，弦月靜靜的看著，心里也有些酸酸的，這樣的話，她知道，他早晚有一天會對自己說的。
    她輕輕的拍著他的背，看起來很是平靜：“父皇，不需要覺得愧疚，更不用覺得對不起，這些年，我在外邊很好，這段時間，我甚至覺得慶幸，自己不是在這重重的深宮長大的，這些年，我在外邊吃了很多苦頭，但是對于我來說，這些都是值得的，我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我有自保的能力，也能保護(hù)自己想要保護(hù)的人，我很幸運(yùn)，有疼愛自己的哥哥，也遇上了深愛著自己自己也喜歡的男人，就算是政治聯(lián)姻，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我的人生，就是因?yàn)槟悖艣]有那么多的悲哀。”
    鳳玄凌看著弦月平靜的臉，沉默不語，他知道，她說的都是實(shí)話。
    “這些年，哥哥沒事，你已經(jīng)做到了一個父親該盡的責(zé)任，對你，我沒什么可指責(zé)的。”
    鳳玄凌覺得悲哀，他們兩個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便是瀾兒，可這樣的果決冷靜，讓他一國之君欣賞，也汗顏，他就是太過陰柔寡斷，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過段時間，蘭國的皇子會來提親，那個男子，對我很好，為了我他愿意舍棄自己的生命，他說會給我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對他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但是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我心里卻想著，如果他可以很快醒過來的話，無論對我提什么要求，我都會答應(yīng)，就算是去娶別的女人，尋常的百姓為柴米油鹽忙碌，而我們雖然榮華富貴，卻未必見得比他們好多少，我們同樣辛苦，聽哥哥說，母妃是個善解人意，溫婉如水得女人，她會理解你的苦衷。”
    鳳玄凌看著弦月，視線一點(diǎn)點(diǎn)的模糊，眼前的人影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麗影重疊，他笑了笑：“就是那個蘭公子嗎？只有我的月兒能配得上他。”
    他聽瀾兒說過那個人，高貴雍容，機(jī)智謀略，仁義善舉，受人尊崇，沒想到是蘭國的皇子，瀾兒說他能保護(hù)好弦月，只是擔(dān)心他對弦月不是真心，現(xiàn)在看來，這一點(diǎn)，時不用擔(dān)心了。
    那樣世間少有的男子，既然允諾了月兒一生一世一雙人，就一定會做到吧，不像他，優(yōu)柔寡斷，到最后，什么都沒做到。
    他的月兒，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越想就越覺得后悔，后悔自己當(dāng)初沒好好待她，后悔自己曾經(jīng)對她做的那些事，不過他還是覺得欣慰，九泉之下，遇到她的桑曉，他能對她說的不僅僅是對不起，還有他們的一對兒女。
    他們都很爭氣，尤其是他們的月兒，很堅(jiān)強(qiáng)，也很有本事，知道他并沒有怨恨自己，可他還想做些什么，想要好好補(bǔ)償他的月兒。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只要他能給，他都會給的。
    弦月靜靜的看著床上的鳳玄凌，微抿著唇，那是她在思考，她直直的盯著鳳玄凌，眸光堅(jiān)毅：“想要什么，父皇都會給我嗎？”
    鳳玄凌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要我能給的。”
    弦月松開鳳玄凌的手，突然單膝跪在地上，那清亮的眼眸依舊盯著鳳玄凌蒼老而又瘦弱的臉：“我要父皇把鳳國的王位傳給我。”
    鳳玄凌一愣，蒼老的眼睛，依舊是精光閃閃的，瞪大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弦月，十分的震驚。
    弦月繼續(xù)道了聲：“我要做鳳國的女王。”
    一字一句，那是不容任何質(zhì)疑的決心。
    鳳玄凌無力的倒在床上，十年前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那個時候的她，還那么小，跪在禁臠大殿之上，請求他為瀾兒主持公道。
    她指著冉冉升起的旭日：“這天下的責(zé)任，我為他擔(dān)，這世間的災(zāi)難，我為他擋。”
    她說只要有她鳳弦月在一天，瀾兒的東西就誰都不準(zhǔn)碰，無論是不是他想要的，這鳳國太子殿下的位置，還是這鳳國的江山，他都會替他守護(hù)好，不準(zhǔn)任何人染指。
    她說，鳳國的第一代國主就是女皇。
    她說，你可以不疼我，不寵我，不關(guān)心我，把我當(dāng)成陌生人一樣漠視也沒有關(guān)系，你想要把全天下的女子都成為你后宮的女人，我也沒有意見，但是無論如何，你都要護(hù)佑我的哥哥周全，不能姑息那些想要傷害哥哥的人，更不能讓你的人傷害我的哥哥。
    她做的那些，都是為了瀾兒，他側(cè)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弦月，那么的瘦小，還有那肩膀，可是小小的，怎么承擔(dān)的起那么大的責(zé)任？
    然后，他的心底又生出了其他的擔(dān)憂，月兒和瀾兒的感情，比起一般的兄妹要好很多，瀾兒對月兒的疼愛和寵溺，他一直是看在眼里的，月兒對瀾兒的依賴，那不單單只是依賴而已，瀾兒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上次從磐城回來，才會和自己提起白戰(zhàn)楓和蘭裔軒的事情，讓自己與他一同權(quán)衡，看看誰更適合月兒，他做這些，無非是擔(dān)心自己離開之后，月兒孤苦無依，沒人照顧，她這般聰慧，若是不愿，必定沒人能夠欺負(fù)的了她，但是如果她自己無心保護(hù)自己，在這亂世，她身為公主，該怎么辦？
    他當(dāng)時聽的自然是傷感的，他們鳳國的皇室人丁單薄，就只有他們兩兄妹，瀾兒的身子他自己清楚，他這樣說，必定是熬不過去了，如果他們都走了，只剩下月兒一個人，該怎么辦？現(xiàn)在好了，有人照顧，可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弦月，這讓他怎么放心的下？月兒如何能承受的住那樣的打擊？要是一蹶不振，那該怎么辦？他明白那種滋味，因?yàn)樯噪x開之后，他過的就是那樣的生活，就算是活下來了，身邊還有瀾兒，可每一天對自己來說，依舊還是煎熬，如果當(dāng)初，自己和瀾兒一樣關(guān)心她，或者或給她一點(diǎn)父親的關(guān)愛，是不是今天她就不會這個樣子，至少，不會有那么深的感情，倒下去之后，只要身邊有人拉一把，就能夠很快的站起來。
    “你是真心的嗎？”
    “是，我是真心的，也會守護(hù)好鳳國的百姓。”還有哥哥。
    為王為后，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只是如果她是鳳國的王上，會好許多吧，不會有那么多的矛頭對準(zhǔn)哥哥，都向著她來吧。
    鳳玄凌沉默了半晌，他多少是明白弦月的心思的，他知道，她不會和瀾兒搶東西，這樣做，肯定是為了瀾兒考慮：“我累了，你先回宮休息吧。”
    弦月依舊跪在地上，并沒有馬上離開：“縱觀現(xiàn)今天下，各國皆是人才輩出，已是風(fēng)云際會之時，六國互衡的局面已是不可能，我們鳳國并沒有爭奪天下的野心，但是軒轅和其他國家未必相信，想要獨(dú)善其身，根本就不可能，更何況現(xiàn)在我們鳳國要與蘭國聯(lián)姻，戰(zhàn)爭在所難免。戰(zhàn)場之上，天時、地利、人和還有士氣都非常重要，缺一不可，哥哥的身體不好，這次出征楚國抱恙在床，將來東征西戰(zhàn)，身體肯定會吃不消的，若是被敵方知道主帥身體抱恙，必定會影響雙方的士氣，但是我不一樣，我身體好，江湖上少有對手，我能和將士們一起沖鋒陷陣，必定能鼓舞士氣，我能保護(hù)好自己，還請父皇成全。”
    “你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
    許是真的疲乏了，鳳玄凌的聲音是很明顯的疲倦。
    “所以讓白家那丫頭為你做事。”
    弦月抬頭，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鳳玄凌，并沒有太大的震驚，既然他知道的話，哥哥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吧。
    “是。”
    “白娉婷一直在為我做事，但是她這么做，都是因?yàn)楦绺纭！?br/>     因?yàn)樯類壑绺纾栽敢庾鲞@些辛苦的事情。
    “容我考慮一下。”
    鳳玄凌擺了擺手，弦月說的那些，他都是知道的，但是他已經(jīng)欠了月兒那么多，怎么還能將她再推上戰(zhàn)場。
    弦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件事情，父皇不要告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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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明天畢業(yè)論文答辯，大家祝小妖好運(yù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