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他是你六弟的親舅!
    尋常人調(diào)查李準(zhǔn)的身份,先查到李當(dāng)天的身上,若是覺得存疑,那就繼續(xù)查!</br>  但是當(dāng)查到景王這層身上,還會繼續(xù)查嗎?</br>  不會的!</br>  就是沈闊那等人物,都覺得這就是李準(zhǔn)最后的身份!</br>  殊不知,這是李政挖的坑中坑!</br>  沈闊都相信了,那蕭離陽那些弟子,以及景門那些余孽,他們會懷疑嗎?</br>  不會的!</br>  他們會覺得李準(zhǔn)就是景王的兒子!</br>  到時候紛紛跑出來,便會中了李政的奸計,被他連根拔除!</br>  李政是皇帝!</br>  擁有鐵血手段!</br>  雖然,當(dāng)年他是誤滅了景門,可是事已至此,也沒什么辦法!</br>  既然滅都滅了,那就滅個干凈!</br>  斬草除根!</br>  說到此處,李政也是一臉心痛,道:</br>  “若非你六弟早亡,若非朕的好兒子被不知哪個混賬殺害,他現(xiàn)在便是我武朝的第二個鎮(zhèn)北王,不,區(qū)區(qū)鎮(zhèn)北王又如何與朕的兒子相比?他該是我武朝的孫封侯,甚至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全軍統(tǒng)帥!”</br>  “怎,怎么會這樣……”</br>  李文君內(nèi)心一團(tuán)亂麻,不知道該如何去印證。</br>  一旁的皇后也是一臉呆傻,半晌不知道該說什么。</br>  她原本以為自己還是知道一些的,可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可以說是什么都不知道。</br>  沒想到李準(zhǔn)的身上……竟然還有這樣的謎團(tuán)!</br>  “父皇,既然六弟是您的兒子,那您以前為何還要……如此對他?”李文君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br>  以前的六弟,極為不受父皇的待見。</br>  父皇三天兩頭就給他出難題,著實是讓六弟吃盡了苦頭。</br>  李文君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br>  李政看了李文君一眼,神色逐漸的平靜下來,沉默了片刻,終究是開口說道:</br>  “你六弟的出生,實在是有些復(fù)雜。我拿他替蕭離陽的兒子,原本只是為了景門,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李當(dāng)天也還有一些余孽在世,所以也讓他做了李當(dāng)天的遺子……</br>  “朕知道這樣對他很不公平,所以朕早就想好了怎么補償他,朕想要好好的培養(yǎng)他,看看他能夠走到哪一步……</br>  “可是沒想到,隨著你六弟長大,他懦弱不堪,絲毫沒有我皇家兒郎的氣概,當(dāng)真是爛泥扶不上墻。因此朕這般對他,不過是在保護(hù)他罷了!</br>  “如果你六弟沒有后面的變化,那等那些見不得人的鬼祟出現(xiàn),等朕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趕盡殺絕,那朕就會讓他遠(yuǎn)離皇都,因為他不適合皇家的生活!朕會賜他一個封地,隨便他怎么折騰,因為這是朕欠他的!”</br>  說到此處,李政語氣微微一嘆,聽著有些欣慰,道:</br>  “但是朕的兒子不愧就是朕的兒子,朕萬萬沒想到,原來這些年你六弟其實是在韜光養(yǎng)晦,他連朕都騙過了,這十幾年來,讓朕真的以為朕生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可是沒想到,原來他給了朕一個這么大的驚喜!”</br>  李文君聽得驚愕,隨即又不敢相信的問道:</br>  “可是父皇,竟然你已經(jīng)看到了六弟的變化,那您后面為何還要如此這般對他?你想要培養(yǎng)他,為何要采取這種手段?”</br>  李政絲毫不隱瞞,似乎真的打算今日就要將一切都說個盡。</br>  他繼續(xù)說道:“我殺他旁邊的那個奴才,是因為那個奴才他自己答應(yīng)的,當(dāng)年你六弟一出生,他就答應(yīng)幫朕了!還有一個事朕也可以告訴你,他身邊的那個奴才,其實是珍兒的兄長,他是你六弟的親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