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抵達(dá)敵軍軍營!
李準(zhǔn)捂住臉,看起來很像一個被嚇得不敢睜眼的人!</br> “怎么回事?”</br> “怎么掉下去了?!”</br> “唉喲,恐怕救不了了,都滾下去沒影了!”</br> “定是死了!”</br> “……”</br> 這會兒,前后的人都迅速圍上來。</br> 李準(zhǔn)立刻內(nèi)心直打鼓,這么多人,不會叫人認(rèn)出自己來吧?</br> 他索性再咳嗽幾聲,捂著臉,趴在地上,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聲音顫抖地說道:</br> “他,他,他剛剛在睡覺,后邊馬兒受驚一嘶叫,把他也給驚醒了,結(jié)果車一顛,就給他,顛,顛,顛下去了……”</br> 眾人聽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br> 這是不是也太倒霉了?</br> 睡了一覺,就把自己給睡沒了……</br> 眾人面面相覷起來。</br> 有人上前安慰李準(zhǔn),將他給扶了起來。李準(zhǔn)全程都給自己擋著臉,一副非常害怕的樣子。</br> 幸好的是沒有人糾結(jié)他的聲音沙啞的問題,也沒有人要看他的樣子,只當(dāng)他是又驚又怕才會這副樣子。</br> “好了,人應(yīng)該是活不了……等我們回來,再下去找找吧?!?lt;/br> “哎,這叫什么事啊?這人也是夠倒霉……”</br> “這余老四也算是自找的吧,將軍已經(jīng)吩咐過了,就算是累了,也不能夠往車上坐,他偏不聽!”</br> “行了,人都沒了,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了……再說了,這余老四平日里就是個老油子,偷奸耍滑……”</br> “唉,走走走,趕緊趕路……快要到了!”</br> “小賈,到時候找百夫長大人報備一下,別怕!”</br> “……”</br> 眾人滴滴咕咕,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xù)趕車。</br> 看到?jīng)]有人注意到他,李準(zhǔn)頓時暗暗松了一口氣。</br> 看來這些人平日里也并不是很熟啊。</br> 其實這跟熟不熟沒什么關(guān)系,反倒是因為很熟,所以才不會想到,他們其中一個人竟然被人給冒名頂替了。</br> 這種事情,從未遇到過,誰又能想得到呢?</br> 所以即便是聽出他的聲音有些異常,也頂多就是問問,而只要李準(zhǔn)說他摔了個跤,傷到了喉嚨,也能夠搪塞過去。</br> 大家押運糧草一夜,都累得疲憊不堪了,哪會關(guān)心這么多呢?只想著盡早運到軍營當(dāng)中,然后趕緊找地方睡一覺。</br> 看到大家繼續(xù)趕車,李準(zhǔn)頓時徹底放松下來了。</br> 只要到了軍營,找個借口離開這個隊伍,整個軍營那么大,人又那么多,大家又互相不認(rèn)識,到時候誰又能夠發(fā)現(xiàn)自己偷偷潛進(jìn)來了呢?</br> 李準(zhǔn)趁前后不注意,偷偷解開一個袋子,將那幾個裝有油的水囊塞了進(jìn)去。</br> 然后做了一個隱晦的標(biāo)記。</br> 這袋子里面的糧草,也不是其它東西,就是高粱,也被稱之為稷。</br> 這玩意兒在這古代,是五谷之首啊。</br> 除此之外就是大米和小米,應(yīng)該還有其它東西,反正他吃到過其它不知名的谷物。</br>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br> 這一支隊伍,順利的將糧草押運到了嚴(yán)州軍軍營當(dāng)中,然后進(jìn)行交接存放。</br> “好了,諸位兄弟,大家都辛苦了,立刻搭建軍帳,然后各自都休息吧!到了晚上,大伙兒還要接替別營的將士守糧!都快去歇著吧,都給我養(yǎng)足了精神!”</br> 糧草交接完畢,領(lǐng)頭的那位軍士吩咐下來,讓李準(zhǔn)等人開始搭建帳篷,然后休息,也就是自由安排了。</br> 李準(zhǔn)乘此機會,悄悄的離開了隊伍。</br> 他記住了糧草被存放的地方,這白日里自然是不好動手的,正好晚上還要接替守糧。</br> 正巧他也困了,先找個地方睡一覺再說。</br> 和這伙人繼續(xù)待在一起,那身份就很容易暴露了。</br> 他得躲起來,晚上再回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