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安然無恙
虛靜住持激動地說道:“我以為你真的忘記了我,誰知幾年后,你將這昌福寺封為了皇家寺廟,可你為什么?為什么從來也沒有來過?你只是讓人不時地在湖對岸放一些食物,你是怕我餓死嗎?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既然負了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如今你人雖然去了,但你的子孫還在!我要把他們都害死!”
“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原來只是可憐人。”我內心嘆道。
只聽得虛靜住持開始肆意地笑,她的笑聲回蕩在這月夜之中,怎得不凄涼!虛靜住持住持抓狂地說道:“哈!哈!哈!這里現(xiàn)在就有一位蘇修媛,我要先拿她下手。聽聞他是皇上眼前受寵的妃子,那我就先拉她陪葬!以后皇家的人來一個,我殺一個!我要讓你南宮乾斷子絕孫!等我殺光了皇家之人,我就下去陪你!”
看著虛靜住持現(xiàn)在的樣子我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原來恨可以讓一個人喪失了自我。不過愛有多濃,恨就有多深。虛靜住持應該很愛先帝吧。
虛靜住持已經(jīng)無力再說下去了,便慢慢地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地方。
我的心緒始終不能平靜,不過我要冷靜,畢竟我不能讓無辜的人受害。我遂又進了地道,回去找葉晴。
“青墨!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去了這么久可讓我擔心死了!”葉晴見我回來了擔心地說道。
“我沒事!”我笑著說道,“從這個隧道出去就是出口了。”
“太好了”,葉晴放心地說道:“那咱們可以休息休息,過兩天再逃走了。”
“不行,今天晚上就得走!”我正色道。
“為什么?”葉晴問道。
“我沒時間跟你解釋,現(xiàn)在就走!”我說道。
我從包袱里拿出了火石,火石撞擊的一瞬間閃出了火花。我快速的將香案什么的都點燃,看著熊熊大火慢慢燒了起來,我便拉著葉晴進了地道。
“你瘋了!”葉晴激動地說道。
“等安全了我再和你解釋,先逃命再說!”我拉著葉晴瘋狂地往外跑。
“失火了!失火了!”寺廟中的尼姑喊道。
火焰從千佛塔的頂層慢慢往下燒,在這深夜,只見燈火通明,寺中之人都趕緊出來救火。
“師父!師父!失火了!失火了!”虛無在虛靜住持房門口喊道。
虛靜住持急忙出來問道:“哪里失火了?”
“是千佛塔!”虛無急匆匆地說道。
“千佛塔!”虛靜住持喊道,便跑向了千佛塔。
千佛塔外,所有人都手提水桶焦急地等在門外,等著住持來打開千佛塔的門。
虛靜住持瘋了一樣地奔向石門旁的蓮花浮雕,打開了石門。
眾人見門開了,便都急忙進去救火。
虛靜住持跑在最前面。
“師父!師父!上面的火勢很兇猛,您不要再上去了!”虛無在虛靜住持身后喊道。
可虛靜住持什么也不聽,向上一層奔去……
“終于逃出來了!”我松了一口氣說道。
“青墨!你快看!火勢燒得很大,已經(jīng)燒到第十二層了!”葉晴說道。
我看著火光噬天,卻是說不出話。我看了葉晴一眼,淡淡地說:“走吧!”
“嗯,走!”葉晴答道。
我和葉晴出了昌福寺在湖邊找到了一條小船,我們便上了船。此時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十分靜謐,一輪彎月掛在夜幕之上。
葉晴開心地說道:“青墨,我沒看錯吧!湖上竟然沒有起霧!”
“是啊!沒有起霧。也許有些事情看清了就不會再迷茫了。”我悠悠地說道。
“你怎么了?”葉晴問道。
我笑一笑說:“沒什么,只是有些感觸罷了。”
千佛塔十八層。
“南宮乾!南宮乾!”虛靜住持喊道。她急忙跑過去抱起南宮乾的靈位。
虛靜激動地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我來陪你了!我?guī)汶x開這里好不好?”
虛靜住持剛走了一步,塔頂就順著火勢開始往下掉,一根被火纏繞的房梁從她眼前閃過。她便急忙后退一步,可她身后也有很多燒著的房梁。虛靜住持便不再想走了,緊緊地抱著南宮乾的靈位坐在地上說道:“南宮乾,我們出不去了是不是?沒關系,我陪你,我陪你……”一根房梁又掉了下來,虛靜沒有及時地閃躲,房梁正好砸到了她的頭上。
火舌吞噬著一切,仿佛要將一切都化為虛無。
虛靜暈倒在地上,火焰慢慢地包圍著她。可她臉上的表情卻幸福而安詳。她緊緊地抱著靈位,永不松手……
我這一生什么都放得下,唯獨放不下你南宮乾。
歲歲年年,執(zhí)子之手,一樽芳酒。水落紅蓮,唯聞玉磬,愿此情依舊。你可都還記得?
我的青絲都為你而留,但你又何曾在乎過?
我終生的等候,卻換不來你剎那的凝眸。
我等了你一生,你卻負了我一世。
原來你在乎的是江山,而不是我。
你肯讓人送東西來,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我。
虛幻大千兩茫茫,一邂逅,終難忘。我又何時忘記過你。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這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我要和你一起,一起歸于這天地。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你讓我愛,讓我恨,但這一生我卻從未后悔過。
南宮乾,我愛你……
我站在船上望著快佛曉的天說道:“怎知紅絲錯千重,路同歸不同,踏雪尋梅方始休,回首天盡頭。”
小船漸漸遠離了昌福寺,一切就仿佛如夢一場。我們漸行漸遠,昌福寺也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也許我永遠不會忘了有一個女子,等候心愛之人一生,等到天荒地老也不放棄。
她的愛,太深沉。她的恨,太濃烈。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不知在有生之年,我會不會也遇見一個讓我愛,又讓我恨的人?若是遇見了,這一生也不算白活。
紅塵初妝,山河無疆。最初的面龐,碾碎夢魘無常,命格無雙。
“葉晴你看岸邊的人是不是懿妃娘娘身邊的心腹紫冉?”我問道。
“好像是,這是什么時辰,她怎么在這里?”葉晴詫異道。
“去看看吧。”我說道。我和葉晴便趕緊上了岸。
“奴婢紫冉參見蘇修媛。”紫冉行禮說道我問道:“不知紫冉姑娘深夜來此有何事情?”
紫冉笑道:“蘇修媛您請懿妃娘娘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懿妃娘娘一得消息就讓奴婢來告訴您。這是懿妃娘娘給您的書信。”紫冉說著便將一封信遞給了我。M.XζéwéN.℃ōΜ
我說道:“怎么深夜讓紫冉姑娘來此,懿妃娘娘真是費心了。”
紫冉擺手道:“還不是因為懿妃娘娘想著蘇修媛的事情很重要,所以才讓奴婢深夜來此。”
我笑了笑,便拆開了信封看信。
鳳儀宮內。
“蘇修媛怎么還沒到?”皇上坐在龍椅上問道。
一旁的皇后笑著說道:“皇上莫著急,剛才來報說是人已經(jīng)到朝陽門了。”
底下坐著的林淑儀笑道:“莫不是一場大火燒著了蘇修媛。她不敢來見皇上了?”
“蘇修媛是去為未出世的皇嗣祈福,自會有佛祖保佑她的。”皇后說道。
林淑儀聽了這話便默不作聲。
“蘇修媛到。”門口的太監(jiān)通傳道。
“嬪妾蘇修媛參見皇上,皇后娘娘。”我行禮說道。起身時只聽得我頭上珠翠的聲音。我額上戴著銀鏈綴蝴蝶抹額,頭簪云鬢花顏金步搖,身著清淡的霞光色細褶落梅瓣長裙。手上只有一只鐲子,頸上不佩戴任何飾物,唯有腰間系一個雙耳同心白玉蓮花佩。
林淑儀便打量著我說道:“蘇修媛還是喜歡素雅,知道的人是說蘇修媛不喜奢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上苛待后宮妃嬪,豈不是丟了皇家的顏面?”
我轉向林淑儀那邊行禮道:“嬪妾此去是為皇嗣祈福,需靜心禮佛,心無雜念。此去就未帶許多塵世之物,只帶了這些,是為了回宮時不失皇家顏面。”
林淑儀笑道:“蘇修媛可真是個機靈人,本位的孩子一沒,就請旨出宮祈福。本位這個做母親的都沒有為腹中的孩子祈福,蘇修媛倒是先去了。”
我又福了一禮和善地說道:“林淑儀的身子弱,應該好好調養(yǎng),這些小事就由嬪妾代勞就行了。嬪妾每日要誦經(jīng)一整日,若是換了林淑儀,于您的身體也不好。”
林淑儀淡淡地說道:“蘇修媛還真是會為本位著想。”
“朕瞧著蘇修媛幾日不見倒是清瘦了不少,想必蘇修媛舟車勞頓也是有些累了。既然人平安無事,就先回宮歇著吧。”皇上吩咐道。
“謝皇上恩典。”我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千重閣內。
“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讓奴才們都擔心死了!”小允子說道。
“是啊是啊,奴才們聽聞昌福寺走水了,就擔心得不得了!”小順子說道。
卿若她們也拉著我問道:“主子,您有沒有傷到哪里?”
我遂轉了一圈笑道:“你們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們不用擔心了!”
“主子您回來就好了!也不用理會宮中人亂說什么!”小允子高興地說道。
小順子忙捂住了小允子的嘴。
我笑道:“你們有什么事瞞著我?快從實招來!”
小順子松開了手陪笑道:“沒有什么事,就是宮中有一些詆毀主子您的流言。我們害怕主子您聽了不高興,所以大家就一起商量說不告訴主子。誰知小允子一開口就說漏嘴了。”說著小順子還打了小允子的腦袋一下。
“快別讓主子站在這里說話了,主子您還是進去歇歇吧。”卿若岔開話題說道。
“嗯,好。”我便和葉晴進了屋。
葉晴剛一把門關上我就問道:“葉晴,你會不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