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生憐
“主子,奴婢將琴取來了。”聞聲望去,看到了葉晴的身影。
“好,那就擱在這兒吧。”我吩咐道。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葉晴笑著說道。
“嗯。”我只淡淡地附和了一聲。
葉晴出門后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是哪不對。算了,還是這幾天好好提防著郁良則吧。葉晴思付著便徑自回了屋。
我看著葉晴遠(yuǎn)去的背影,手扶額頭,心想著會不會是我多疑了,葉晴看起來沒有什么破綻,可她今天和郁良則說話時看起來很親切。還記得當(dāng)時我正在御花園閑逛,卻碰巧看見了郁良則帶著一群奴婢招搖過市。我可不想理她,隨順勢藏在了假山后面。可再一看卻看到了郁良則屏退左右親切地和葉晴說話,而葉晴也是笑吟吟的。看到這一幕,應(yīng)該讓我往那里想。郁良則盛氣凌人,肯定是想在幾天后的壽筵上一枝獨秀,而把眾人視為眼中釘,可我又沒有想和她爭得意思。我還是先觀察一陣,先防著點葉晴,等過了一陣兒再把她調(diào)回來吧。
聽得院子里一陣嘈雜聲,“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問道。
“回主子的話,是咱們房中的卿若……”一旁的小順子答道。
“怎么回事?”我繼續(xù)問道。
“回主子,奴才也不清楚。”小順子答道。
“那咱們?nèi)タ纯础!蔽曳愿赖馈?br/>
在院子中只見卿若坐在地上,還不停地被許多丫鬟推來推去。“快滾吧!你這個冒牌貨!”丫鬟們?nèi)氯轮?br/>
“怎么回事?”我問道。
一干人等看見我后忙行禮道:“參見蘇寶林。”
可這些人都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著沒人回答我的問題。這時,一位丫鬟走出來說道:“這卿若本來是以御史家的名義送進(jìn)來的,可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她原來是冒牌貨。誰知道她是不是殺了御史家送來的丫鬟,自己想進(jìn)宮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來著!”
我看著這外表溫順,卻說出這般狠毒的話的丫鬟,問道:“你是哪房中的?”
“回主子的話,奴婢是郁良則房中的梓秋。”回話的丫鬟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
“蘇寶林,你這話問的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的奴婢嗎?”只見郁良則一襲粉色衣裙走來,顏色倒是溫柔可人,可這人嘛,依舊是傲慢刁鉆。
“參見郁良則。”一干人等行禮道。
“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笑答道。
“沒有最好”郁良則走進(jìn)卿若指著她說道,“像這種冒名頂替的人就應(yīng)該打發(fā)去慎行司去做苦力。”
“就是,就是。”梓秋也跟著起哄,還不忘踹卿若幾腳。卿若早已躺在地上泣不成聲了。還真是狗仗人勢。
看著卿若無助的樣子,不禁想起了自己和她相同的遭遇。如今只是一個奴婢冒名進(jìn)宮就遭如此對待,那我的身份要是曝光,豈不是要受更多人白眼,下場比她還要凄慘。不行,在沒想好萬全之策讓自己逃離皇宮時,我一定不能輕舉妄動。
“看來蘇寶林沉默了這么久那就是沒有什么意見,那就打發(fā)她去慎行司吧。”郁良則巧笑道。
“就是,趕快滾吧!”梓秋得意地起哄道,還不忘拿起卿若的包袱砸向她。
“夠了,住手!”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道。
“那蘇寶林是要包庇這狗奴婢嗎?”梓秋咄咄逼人道。
人群在喧鬧著,仿佛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我已下定決心要保護(hù)那無助的卿若。既然這宮里的人都這么瘋狂,那就讓我也跟著瘋狂一回吧。我慢慢地走向那小丫鬟梓秋,只聽得“啪”的一聲,紅掌印就已落在了她的臉上。頓時周圍鴉雀無聲,我朱唇輕啟道:“這是你跟主子說話的態(tài)度嗎?就憑你這般無禮犯上,信不信我先打發(fā)你去慎行司。”我淡淡的話語中自透出一種威嚴(yán),只見那梓秋被嚇得不敢出聲,忙跪地請罪,聲聲地喊著“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還望蘇寶林不要打發(fā)奴婢去慎行司!”,她已全無剛才的得意張狂。
我輕輕扶起卿若準(zhǔn)備離開時,身后卻傳來郁良則悠悠的聲音:“蘇寶林是要帶那狗奴婢走嗎?可這事大家都已知道,蘇寶林就這樣包庇她,傳出去了怕是不好吧!”
我轉(zhuǎn)身說道:“既然進(jìn)宮為奴婢,不管出身何處,都是伺候主子的命。伺候主子才是應(yīng)該盡心做的事,而不是到處想著如何揭別人的短,這種奴婢才是最不應(yīng)該包庇的。”我看向剛才那小丫鬟梓秋,又看向郁良則繼續(xù)說道,“既然是弄錯了宮女入宮,那這責(zé)任就在內(nèi)府局,內(nèi)府局自會酌情處理,也用不著郁良則您操心。”M.XζéwéN.℃ōΜ
“你,好你個蘇寶林,我要送你去慎行司!”郁良則臉色發(fā)青,氣急了說道。
聽了這話,我卻笑道:“打發(fā)我去慎行司?你我位分在同一等級,都屬‘散不入流’,你有什么資格打發(fā)我去慎行司?您還是先學(xué)好宮規(guī)吧。”
“你!你!蘇寶林,我今日不同你計較,但請你管教好你的奴婢,不要讓她再犯錯!我們走!”郁良則拂袖離去。
終于把她打發(fā)走了,真是個難纏的人,我遂帶著卿若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