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西北對呂真的觀感與見到唐妙興
“呂真大佬確實在唐門……”
玉珠峰以西的無名大湖邊,張楚嵐拿開耳旁的電話:“大佬沒把那些南亞人放在眼里,問題應(yīng)該不大。”
徐四嘖了一聲:“不止南亞,還有中亞南邊,他殺到別人首都,不知道做了什么,聽說中亞的那個教派與白人對他都有些不滿,有人準備入境與總部交涉……我是真好奇,他在國外做了什么。”
“國外嘛,禁忌太多了……”張楚嵐把手里的電話扔下,開始穿潛水設(shè)備額,“四哥,你不是說這是公司的衛(wèi)星電話么?怎么信號還是那么差?”
“這地方好像可以屏蔽信號,能打出去就不錯了。”徐四把嘴里的煙拿下,催促道,”趕緊下水,天色不早了,再晚些就天就要黑了。”
張楚嵐看著幽藍的湖面,有些恐懼道:“四哥,這水那么深,現(xiàn)在下去……說實話我有些害怕啊。”
“沒辦法。”徐四無奈道,“好不容易弄來一套潛水設(shè)備,白天下水的話動靜太大了,西北這邊都盯著,萬一撈出點什么……寶兒這事,必須隱秘一些。”
“現(xiàn)在時間正好合適,水里的可見度還不錯,趁著現(xiàn)在趕緊下水看看,今天也不要求探索出什么成果,但是至少要把水里的情況摸清楚。”
張楚嵐嘆了口氣:“寶兒姐在身邊的時候,我還沒感覺到,現(xiàn)在寶兒姐一不在身邊,我就沒有一點安全感可言……以前每次發(fā)生什么事,有什么危險,寶兒姐都會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出現(xiàn)。”
徐四笑道:“你才發(fā)現(xiàn)嗎?明面上你是在幫寶寶尋找她的身世,實際上她也是你的依靠,你和寶寶其實挺像的……”
“哦,我……和誰像?張楚嵐嗎?”馮寶寶的聲音忽然響起。
張楚嵐與徐四無奈看向爬上來的馮寶寶。
馮寶寶還是那副病懨懨的模樣,眼睛半睜半閉,全身無力,好像隨后都能睡著,額頭上貼著的退燒膏還沒有撕下,看起來像是重病在身。
加上爬上來時,手上擦出一些細小的傷口,讓他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寶兒姐,不是說,讓你在山下等著嗎?”張楚嵐連忙扶著馮寶寶坐下,“這里有我和四哥在就行,你上來做什么?”
“剛才,華風(fēng)來找我們,把這個東西交給了我。”馮寶寶拿出一潛水鏡,遞給張楚嵐,“他說,沒人會在這里潛水,所以這東西不容易找到。”
“哦,有了這個,在水下的視線就好多了。”張楚嵐把潛水鏡戴好,“四哥,你在上面照顧寶兒姐,我先下去試試水有多深。”
金光咒發(fā)動,身上金色光芒亮起,張楚嵐從岸邊小心翼翼地走入冰涼的湖水之中。
“呵,下面不會真的有什么不明存在吧……”
山下,一輛越野車緩緩向玉珠峰方向使去。
“老黃,你說張楚嵐和徐四這兩個家伙在做什么?“臉色蒼白的華風(fēng)從車窗方向收回視線,“真是手機恰巧掉入湖里了?我看沒那么簡單……那個馮寶寶都病成那樣了,還執(zhí)意要自己把東西送上去。”
“不管他們做什么,
不影響協(xié)助我們處理西北的事務(wù)就好。”駕駛位上的黃姓中年人提醒道,“賈家村的人早已在西北協(xié)助我們穩(wěn)定局勢,還有老孟那邊,現(xiàn)在還沒醒來……先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張楚嵐他們做什么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
華風(fēng)頭痛道:“那位道長不聲不響地走了,老孟那里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不過老孟的所有生命體征都十分平穩(wěn),隨時都有醒來的可能……”
“可是老孟一直沒醒,還是讓人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向總部那邊申請醫(yī)術(shù)高明的異人過來替老孟看看。”
“話又說回來,那位道長是個好人,他既然沒有出事,而是自己離開,我認為,這應(yīng)該是那位道長判斷老孟問題不大的原因。”
“知人知面不知心。”黃姓中年人說道,“從你的描述中可以看出,那位自稱來自海外的道長本事不小,在醫(yī)術(shù)與天文風(fēng)水上都有建樹……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玉珠峰,又莫名其妙地離開,怎么能讓人放心,多防一手總沒有錯。”
“那位道長幫了我們不少,如果在玉珠峰上沒有人替我壓制身上的毒性,我不可能恢復(fù)得那么好。”華風(fēng)搖了搖頭,“還有呂真……別人都說他嗜殺,但是這次幫了我們西北大忙,馬梅爾與洪山身死,邊境線上再無大患,西北可以消停了。”
黃姓中年人好奇道:“老華,你說他在鄰國那邊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鄰國那邊的異人的反應(yīng)那么奇怪?”
“我也不知道。”華風(fēng)臉色怪異地搖了搖頭,“中午時候,鄰國那位上次聯(lián)系我的名為薩拉的異人告訴我說,以瓦罕走廊與莪們的交接處為界,他們會盡力維持邊界的穩(wěn)定,不會再令混亂傳入西北。”
“此外,在中亞的白人,與更西邊的那些教派人士又對他極為不滿……我也很好奇他究竟在那邊做了什么,用不了多久,消息應(yīng)該就會傳回來。”
黃姓中年人笑道:“他這次幫了我們不少……風(fēng)評在我們這邊很不錯,尤其那些小年輕,對他尤其崇拜。”
“都說他其實是個好人,以前只是對他有所誤會,最多就是行事沖動了一點,不過畢竟年輕嘛……他們都能接受他的行事方式。”
“沒有他,西北這次肯定死傷慘重……他實力強大,性格又冷酷,和那些小年輕設(shè)想的瀟灑自在的異人完美貼合,誰修行之后,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物?”
頓了頓,華風(fēng)繼續(xù)說道:”至少在西北的異人界,他的名聲或許比兩豪杰還要響亮幾分,下面那幫兔崽子早上還在嚷著想要見他,沒想到人家不聲不響地走了。”
“不止西北啊……”黃姓中年人說道,“就他在華北所做的事情,現(xiàn)在的異人界有幾人不認識他的?”
“走出呂家短短時間,修為進展神速,現(xiàn)今已經(jīng)到了兩豪杰的層次,且還沒有陷入瓶頸的征兆……這種人物,不管對他的觀感如何,誰都不會小視。”
“這些年異人界有天資的年輕人層出不窮,但是沒有一人的勢頭比得過他。”華風(fēng)說道,“我沒經(jīng)歷過老天師崛起的時候,不知道老天師年輕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的風(fēng)采……”
“近些時間,異人界越來越熱鬧,并且一點也沒有結(jié)束的趨勢……”黃姓中年人感嘆道,“不知道未來會走向什么方向。”
“這種大局不用我們操心。”華風(fēng)笑道,“西北好不容易進入穩(wěn)定狀態(tài),除了收拾殘局之外,正好趁機對各門派進行審查,防止曜星社滲透。”
“曜星社一直不見蹤跡,誰也不知道藏身在哪里,如果有一天在西北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我也不會感到驚訝。”
“想多了,曜星社吃多了才會藏到與世隔絕的西北,除非他們想做隱士。”黃姓中年人翻了個白眼,“不過審查的事情確實要抓緊了,各大區(qū)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完成,就差我們西北大區(qū)……還有那邊的昆侖劍仙門……”
華風(fēng)點燃一支煙:“放心,等我抽出手就親自去和他們交涉。”
“以往,他們躲在深山里面,不惹事也就算了,他們不理我們,我們也懶得理他們,這次既然介入了我們和馬梅爾的爭端,還想全身而退,恢復(fù)原來的格局,哪有那么簡單?”
“我們公司做事不霸道,但是也不會懦弱到這種地步,在異人界中,不管是龍虎山,還是唐門,誰會不給公司面子?觸及底線的時候,管他什么劍仙門,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黃姓中年人笑瞇瞇地豎起一根大拇指:“霸氣!”
……
“玉珠峰……氣局……仙跡……這倒是奇事一件,想不到在秦嶺之后,西北也有這等事情發(fā)生……”
唐妙興、張旺與唐秋山三人對視了一眼,消化著從唐文龍嘴里聽到的消息。
片刻之后,張旺說道:“昆侖山身為萬山之祖,有仙跡倒不奇怪……”
唐妙興點了點頭,看向站著的唐文龍:“你確定,呂真是從秦嶺出來之后,借道西南,然后有意識地前往西北?或者說,他在那所謂的仙跡出現(xiàn)之前,就知道西北會有大事發(fā)生?”
唐文龍恭敬答道:“呂真的目的非常明確,目的地就是玉珠峰附近,我認為不存在那么巧合的事情,他應(yīng)該是事先知道玉珠峰上的仙跡會出現(xiàn)。”
“秦嶺……玉珠峰……”唐妙興沉吟道,“前者和無根生有關(guān),那后者呢?”
唐秋山搖了搖頭:“這個不一定,他從別處得到消息也有可能,但是秦嶺一現(xiàn)世,昆侖這邊就出現(xiàn)異狀態(tài),兩邊或許有所聯(lián)系。”
張旺也看向唐文龍:“你們這些人中,只有呂真一人一進入了玉珠峰的仙跡之中?最終活著的也只有他一人?”
“當時進入玉珠峰的只有呂真。”唐文龍說道,“但是活著下山的,除了那位喇嘛之外,其余人都被呂真殺了,所以上面究竟有些什么,或者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只有呂真自己知道。”
“至于那位喇嘛,神秘莫測,我至今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過,呂真下山之后,實力似乎有所增強,我不知道是不是與玉珠峰上的仙跡有關(guān)……那邊的馬梅爾與那個胖子,還有南亞的一位拉克斯曼大師都是死在呂真的手上。”
沉思片刻,唐妙興又問道:“在你看來,那個什么馬梅爾的實力怎么樣?”
“弟子遠遠不如……”唐文龍苦笑道,“與呂真一路北上,修為雖然有所進展,但是與馬梅爾等人相比,還是差得太遠……弟子連身受重傷的馬梅爾一招都接不住。”
他指向自己身上的傷口:“之后,在那位劍仙門的老者的手下,弟子連他不曾拔劍,隨手發(fā)出的一道劍氣都無法承受,甚至看不清老者劍氣的行進軌跡,可是這位在呂真手下,即使拼盡了全力,也沒有擋住幾招。”
頓了頓,他的神情變得有些恍惚:“那等劍氣縱橫的場面,也不能傷呂真分毫……門派內(nèi)的師叔伯恐怕也做不到。”
“不止師叔伯,我們這些老頭子也難以做到吧……”唐秋山笑呵呵道,“文龍,你對呂真的觀感怎么樣?”
“不管外人怎么看他,我認為他是一個可以相交的朋友。”唐文龍抓了抓腦袋,“我不知道他要來唐門做什么,但是應(yīng)該不會傷害唐門的利益……”
“此外,玉珠峰上的事情,公司已經(jīng)封鎖消息,以免事情傳播出去,引起混亂……”
“事情不會從我們這里傳出去,你放心。”唐妙興擺了擺手,“回去吧,明天我會親自去見他。”
唐文龍不再說話,恭敬地向幾人行了一禮,退到足夠的距離,才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唐文龍的背影,唐妙興感嘆道:“西北竟然發(fā)生那么有趣的事情,文龍的運氣倒是不錯……這種奇遇,就算沒有進入那所謂的仙跡,對于文龍也是受用無窮。”
“籠罩一座山的氣局……如此壯觀的景象,至少可以開闊心胸。”張旺說道,“以往師徒相承的異人,在弟子學(xué)有所成之后,都會被師父趕出山云游,這次文龍的西北之行相當成功,算是達成了云游的目的,不枉我讓他瘋了一回。”
說到這里,他低下頭:“我不關(guān)心呂真的實力,也不關(guān)心他在山上看到了什么,我只是有種預(yù)感……秦嶺現(xiàn)世,昆侖山又出現(xiàn)異象,而異人界又紛爭不止,我總有種會有大事發(fā)生的觀感。”
“這個不至于。”唐秋山笑著說道,“現(xiàn)在的異人界雖然看起來比較混亂,但是大局沒有動搖,可見的未來,異人界不會產(chǎn)生太大的動蕩。”
“我倒是對那仙跡有些興趣。”唐妙興說道,“不知道那山上有沒有羽化者的痕跡……”
張旺抬頭看向唐妙興,嗤笑一聲。
“放心,我對呂真在山上得到什么不感興趣,只是單純的對他見到什么感興趣罷了。”唐妙興傲然道,“即使他得到八奇技一樣的功法又怎么樣?我們唐門也有自己的驕傲!”
張旺冷聲道:“唐門的驕傲……你還要迷信丹噬到什么時候?丹噬的神話早已破滅。”
“當年,張懷義闖入門內(nèi),我可是親眼見到他開著金光咒撞過丹噬逃走的!金光咒被吞得千瘡百孔,他絕對是中了!”
“可是這又怎么樣呢?我們一路追下去,他根本沒有發(fā)作!唐妙興,你要知道,丹噬的神話早已破滅!”
“我見過張懷義的尸體。”唐妙興起身,“他表面上死于胸口上的一處重擊,但是我觀察到,他的小腹部位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有崩潰的跡象,這是丹噬所造成的傷害!”
“他沒有方法抵御丹噬,最多只是暫時壓制丹噬,時間一到,即使是身懷盤逶戳韉惱嘔騁逡駁蒙硭潰
他轉(zhuǎn)身離去,背對張旺,聲音變得更為堅決:“什么八奇技……什么磐旁戳鰲…丹噬的神話依然不滅!”
張旺不滿道:“唐妙興,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一個領(lǐng)悟丹噬的人并不能改變唐門大局!”
“唉~消消火……”唐秋山勸道,“師兄就是這脾性,這些年一直藏在唐冢,心心念念就是修煉丹噬,一時半會兒怎么可能拐過彎來?”
張旺咬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他執(zhí)著于所謂的唐門的驕傲,那些弟子……唐門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
第二天一早,房門被唐文龍敲開,呂真就見到了唐妙興。
走出居住的屋子,一位發(fā)須皆白的老人出現(xiàn)在呂真的視野中。
老人身姿挺拔,比起唐文龍還要高上一分,背負雙手站在樹蔭下,uu看書俯視朝陽下的連綿山脈。
這種氣勢,即使唐文龍沒有介紹,呂真也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唐門的唐妙興。
在唐妙興的不遠處站著呂真已經(jīng)見過的張旺與一個須著白須的光頭老者。
帶呂真出來后,唐文龍便自己走遠,不打擾幾人對話。
“呂真,見過唐門長。”呂真向唐妙興行了一禮。
“呂真……”唐妙興轉(zhuǎn)身,笑呵呵地打量呂真片刻,“聞名不如見面,傳言不虛……不對,比起傳言中,你的風(fēng)采還要更甚幾分。”
不等呂真謙虛幾句,他忽然直接問道:“我聽文龍說,你在昆侖山上見到了仙跡,那么上面有羽化者留下的痕跡么?”
聽見唐妙興的問題,張旺無語地看了唐妙興一眼。
呂真沒有為唐妙興知道玉珠峰的事情感到奇怪,昨天唐文龍就向他說明會把事情稟告上去,他只是奇怪于唐妙興會問出那么一個問題。
想了想,呂真說道:“玉珠峰上的景象壯觀異常,非人力所能建。”
“哦?那就是有羽化者的痕跡?”唐妙興點了點頭,“和秦嶺倒是一樣……”
他低頭沉思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抬頭時已經(jīng)把剛才的問題扔到了一邊:“你來我唐門應(yīng)該不是簡單的來參觀一趟,有什么目的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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