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039;▽#039;〃)
===</br> 跟普通的大學生比起來傅灼的身上的確多了一種叫做男人味的東西,他不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臉上的表情總是很淡。剛才在動車上的時候,甚至有個模樣三四歲的小男孩朝傅灼敬了個禮,還以為他是個軍人。</br> 今天傅灼換了一件軍綠色的大衣,挺拔的站姿加上那醒目又精神的寸頭,的確會讓人誤以為是個軍人。</br> 有這么一個男人保駕護航,這一路上的確沒有半個異性敢朝沈書妤靠近。</br> 可別人不知道的是,傅灼這個人耍無賴的時候更讓人欲哭無淚。</br> 他的懷抱很寬,很暖。也很……用力。</br> 沈書妤深怕小區(qū)附近有人認識自己,掙扎著說:“傅灼,你快放開我。”</br> 她不能否認自己剛才的確腦袋一熱想過給他一個擁抱,不過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誰知傅灼的動作更快。</br> 傅灼幾乎是一瞬間就捕捉到了沈書妤的心思,他當然不可能放過這么一個好機會。</br> “不想放。”他老實說,懷里的人軟弱無骨的,讓他起了滿滿的保護欲。他想一直一直這樣抱著。</br> 但他到底是有分寸的,在沈書妤憋紅了臉準備動手教訓他的時候,他先放開了她,“吶,上去吧。”</br> 沈書妤連再見都沒跟他說,推著自己的行李箱就直接往小區(qū)里面去了。她心跳還撲通撲通的,臉頰上似乎還有他胸膛上的體溫。</br> 這人怎么總是這么流氓啊。</br> 可沈書妤卻忍不住一笑。</br> 幾乎是目送沈書妤進了小區(qū)后傅灼就乘坐剛才那輛出租車直接奔去了動車站。出租車司機樂呵呵,沒事跟傅灼聊天:“送女朋友回家啊。”</br> 傅灼笑著說:“那是我老婆。”</br> 這句話怕是讓沈書妤聽到又要說他是臭流氓。可傅灼是真的認定了她。追她到手是遲早的事,娶她當老婆也是早晚的事。所以她就是他的老婆。</br> 到灃州市最近的一個班次在半個小時以后,傅灼在手機上買了票,這次運氣好,商務座倒是有票。以往傅灼出行不是一等座就是商務座,也是這兩次跟沈書妤一起才體驗了一把二等座的滋味。不僅是二等座的滋味他體會到了,連站票的滋味他也體驗到。</br> 跟沈書妤昨晚睡了個好覺不同,傅灼昨晚誰在床上那叫一個抓心撓肝睡不著,主要的原因是他老想著她。</br> 人就在自己家睡著,傅灼稍微有點歹心就能去她的房間里做點什么。事實上傅灼的確想過,好歹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壯年小伙子,沒一點想法反而不正常,但他立即打消了這些念頭。是真的怕這樣非但不能拉近兩人的距離,反而將她推得更遠。</br> 慢慢來吧,傅灼這樣想。</br> 可想著想著又覺得,操,也太慢了。唐僧取經(jīng)的路途也沒有那么遙遠的吧?</br> 下午一點鐘,傅灼乘坐的動車班次正在飛速行駛。</br> 商務座寬敞又舒適,還能躺下來睡個覺。傅灼昨晚沒有睡好,加上早上站了三個小時也累,索性補個覺。幾乎是眼睛一閉上他就睡著了,安安靜靜閉著眼睛,不打呼嚕也不說夢話。</br> 這頭沈書妤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半,早已經(jīng)過了午飯的時間。</br> 外婆見到沈書妤也叫一個激動,連忙拉著她的手往餐桌旁去:“餓了吧,路上吃東西了嗎?”</br> 沈書妤搖搖頭,問外婆:“你們吃過午飯了嗎?”</br> “吃過了。”外婆說著把沈書妤喜歡吃的菜都往她跟前推了推,“你先吃點菜,等會兒再吃飯。”</br> 沈書妤拿起筷子的時候才想起,傅灼也沒有吃午飯。</br> 他這會兒已經(jīng)回去了吧?</br> 想到上次他來的時候在這里留了幾天,沈書妤心里想著,他這次是不是也會待在這里?</br> 午飯吃完之后沈書妤準備去洗自己的碗筷,被外婆攔住:“你快去休息一會兒,我來洗。”</br> 沈書妤沒有感覺累,跟屁蟲似的繞著外婆轉:“最近身體怎么樣?沒有不舒服吧?”</br> 前段時間胖老太感冒,這場感冒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好妥當。</br> “都挺好的。”外婆笑嘻嘻的,胖乎乎的臉頰上肉嘟嘟的。</br> 沈書妤忍不住在外婆的臉上輕輕掐了一下,觸感極其柔軟。也可不知為何,沈書妤突然想到傅灼掐自己臉頰時的樣子。</br> 外婆說:“今年過年我跟你外公打算去鄉(xiāng)下過年,你去不?”</br> 沈書妤是沒有什么意見的,點點頭說:“我要去的。”</br> 小時候沈書妤就是在鄉(xiāng)下長大的,對那里有一份自己的情。現(xiàn)在外公外婆住在這里也是因為沈桂雯孝順,想把二老接到身邊來住好方便照料。但對于老人來說,這小鎮(zhèn)里雖然好,但畢竟不是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br> “你寒假放假多久?”外婆問。</br> 沈書妤說:“元宵過后了。”</br> 大學寒假時間也挺長,加上這個寒假沈書妤不打算去打工,想想都感覺很美好。</br> 去年這個時候她是高三,忙著學習,也抽空在做兼職,現(xiàn)在想起來都是一段痛苦的回憶。上大學之后是要比高中的時候輕松一些,畢竟學業(yè)的確是沒有那么重了。</br> 外婆洗好了碗,然后賊兮兮地到冰箱的保險柜里拿出一盒車厘子遞到沈書妤的面前,說:“你外公給你買的。”</br> 沈書妤看到車厘子就兩眼放光:“外公最好了!”</br> “他昨天下午出去打牌贏了一百塊錢,高興地買了兩斤,說是你今天回來剛好可以吃。”外婆說著又嘖嘖兩聲,“不過這車厘子也太貴了吧。”</br> “是啊,太貴了,以后不要買了。”沈書妤這邊說著不要買,這邊已經(jīng)拿起一顆往嘴巴里塞。</br> 將車厘子遞到外婆的嘴邊,外婆也嘗了一顆,笑著說:“是挺甜的。”</br> 祖孫兩人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面,坐在一起又說了不少的話。沈書妤小時候大半時間都是由外婆帶著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跟外婆的感情似乎比媽媽還要親近。</br> 外婆說:“你媽這段時間也忙,她要到年三十那天才能放假。我跟你外公打算這幾天就回鄉(xiāng)下,那邊也好些日子沒住了,要收拾收拾。”</br> 沈書妤心不在焉聽著,順便把剛才拍的車厘子發(fā)了朋友圈,并配文道:【外公的愛心車厘子,我的最愛。】</br> 朋友圈發(fā)完之后沈書妤退到了微信的主頁,赫然看見第一個聊天的好友便是傅灼。</br> 他應該回去了吧?</br> 外婆在沈書妤耳邊繼續(xù)道:“小魚是要在這里再待幾天還是跟我們一起去鄉(xiāng)下?”</br> 沈書妤沒多想便說:“跟你們一起回去吧。”</br> 對她這種資深宅女來說,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反倒是有些想念鄉(xiāng)下那便的好山好水好風光。</br> 鬼使神差的,沈書妤給傅灼發(fā)了一條消息:【你走了嗎?】</br> 現(xiàn)在時間是一點多,他應該吃午飯了吧?</br> 可那頭的傅灼卻在睡覺,根本沒想起吃飯這件事情。</br> 等傅灼悠悠醒過來的時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以后。他伸了個懶腰,剛點開手機就看到沈書妤兩個小時以前發(fā)的消息。</br> 真是難得,小家伙居然會主動給他發(fā)消息了,于是他立即回復:【剛睡醒。】</br> 巧合的是,那會兒沈書妤也午睡剛睡醒。</br> 因為一直有午睡的習慣,所以沈書妤跟外婆聊了沒多久便回房間去睡覺了。這般悠閑的時光,似乎很難得。以至于沈書妤一躺下去就睡著了,無憂無慮的。但睡前,沈書妤還是忍不住看了眼微信。這是傅灼第一次那么久還不回她消息的。</br> 眼下沈書妤窩在溫暖的被窩里,不用擔心上課時間,也不用趕著去打工,她隨手回復傅灼:【你在車上睡覺的嗎?】</br> 傅灼發(fā)來了一張動車上的照片。</br> FZ:【嗯。】</br> FZ:【終于不用站著了。】</br> 沈書妤知道他是意有所指。</br> 一覺睡醒,傅灼終于感覺有點餓了。于是他跟乘務人員買了個盒飯,一并將盒飯的照片拍下來給沈書妤看。</br> FZ:【豪華午餐。】</br> 這會兒都三點多了,他才吃午飯。</br> 沈書妤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傅灼大老遠送她回來,她連午飯也沒讓人吃一口。</br> 傅灼倒是并不覺得什么。只是這動車上的飯是真的難吃。</br> 反正在車上閑著沒事干,傅灼便問沈書妤:【能視頻么?】</br> 沈書妤第一時間拒絕:【不能。】</br> FZ:【家里有人?】</br> 小小書:【我外婆在。】</br> FZ:【嗯。】</br> FZ:【那等她走了我們再視頻?】</br> 沈書妤笑著回復:【我才不跟你視頻。】</br> FZ:【那怎么行。】</br> FZ:【你想憋死我?】</br> 他怎么總是說得兩個人好像有什么似的。</br> 小小書:【憋死你得了。】</br> FZ:【憋死我了,你怎么辦?】</br> 小小書:【我不想理你,我要起床了。】</br> FZ:【發(fā)張床照我看看。】</br> 小小書:【你滾。】</br> FZ:【呦,生氣了啊。】</br> 五分鐘后……</br> FZ:【我錯了。】</br> FZ:【喂。】</br> FZ:【老婆大人。】</br> 沈書妤瞬間炸毛:【別這么叫我!】</br> FZ:【那要怎么叫?你教我。】</br> 小小書:【你正經(jīng)一點,不然我真不理你。】</br> FZ:【嗯。】</br> FZ:【小魚,我叫你小魚成嗎?】</br> 沈書妤的名字最后一個字可以諧音成魚,家里倒是一直都叫她小魚的。</br> 小小書:【嗯,我家里也是這么叫我的。】</br> 傅灼一看,那不成,他要搞特殊,于是做主說:【那我要叫你小魚兒。】</br> 小小書:【……】</br> 有區(qū)別嗎?</br> FZ:【這是屬于我的專屬稱號。】</br> 沈書妤無奈看著這條消息,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復了。</br> 放假在家第一天,沈書妤午覺過后起床在客廳里溜達了一圈,竟然發(fā)現(xiàn)有點無聊。想起老師們還布置了寒假作業(yè),于是又乖乖到自己的房間去做作業(yè)了。</br>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傅灼下了動車,順便也給沈書妤報備了一句。</br> 可沈書妤正在認真寫作業(yè),也顧不得及時回復消息了。于是傅灼坐在出租車上無聊地翻了一下微信朋友圈,剛沒有翻幾條就看到了沈書妤三個小時前發(fā)的那條。</br> 轉個屁股,傅灼就問沈書妤:【很喜歡吃車厘子?】</br> FZ:【我給你買十斤。】</br> 沈書妤撇頭看到這條消息,回復:【不要。】</br> FZ:【那我給你種幾顆車厘子樹,等幾年后樹上結滿了果子,你自己來摘。】</br> 沈書妤才不相信他會種什么車厘子樹,于是隨手回復:【好啊。】</br>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三年后自己真的能夠吃到傅灼親手種的車厘子,一個個的又大又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