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中毒
張其亮說得沒有錯,川島秀子的確來到蘇州。發(fā)生在木村真雄和松下三郎之間的矛盾引起了她的關(guān)注。
原因在于松下三郎是個做糧食生意的日本商人。而是木村真雄是個什么生意都做的日本商人。
一到達蘇州,木村真雄很快就被川島秀子給盯上了。好在張其亮早就給木村真雄交了底,川島秀子很可以是為糧食生意而來的。
張其亮恐嚇道:“日軍特高課發(fā)現(xiàn)了有人暗通新四軍,所以來調(diào)查了。你千萬別說自己做糧食貿(mào)易,要不然被特高課抓進去,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感謝松下次郎,一把火把安達貿(mào)易公司給燒得干干凈凈。公司所有的帳本都已化為灰燼。
沒有帳本,川島秀子就沒辦法找到真憑實據(jù)。木村真雄有借口推掉所有的貿(mào)易。
木村真雄被川島秀子叫進了76號蘇州分站的刑訊室。他就開始兩腿發(fā)抖。要不是張其亮有言在先,他肯定什么都招供。
川島秀子冷冷地盯著木村真雄,把他看得渾身如針刺一般。這樣一來,木村真雄在氣勢上就輸了。
“說說看,你是怎么和松下三郎起的糾紛?”
“他欠我錢。”
“欠了四萬美元。不但不還,還找了一幫槍手想槍殺我。要不是我槍法準(zhǔn),他就給逃了。”
“你要為你的言行負(fù)責(zé)。”
“當(dāng)然。”
“據(jù)我的調(diào)查,松下三郎的帳目并沒有你說的這件事。”
“這個——你就要去問他了。他借我錢,不做帳,很正常。還有,他拿著我的錢去揮霍,也不需要做帳。你說對嗎?川島小姐?”
“你?!”
川島秀子被噎住了。木村真雄的背后有多田駿撐腰,這一點她也有所耳聞。現(xiàn)在木村真雄敢這樣說話,大概就是仗著多田駿的勢頭。
“信不信我讓你說實話?”
川島秀子威脅道。木村真雄一臉懵懂的樣子,柔中有剛地頂了過去:“我說的就是實話啊。不信你可以去問多田駿司令官。要不是他派人暗中保護,估計我已經(jīng)被松下次郎給炸死了。像我這種死過一次的人,往往對生看得很重,我不會和川島小姐說假話的。”
沒有證據(jù),木村真雄又把謊話編得無懈可擊。川島秀子最后還是把木村真雄給放了。
要說暗中資助新四軍,松下三郎比木村真雄的嫌疑還要大。畢竟他是專業(yè)做糧食生意的商人,手中握有大量的貨源。
可惜的是,松下兩兄弟都已魂歸故里,川島秀子沒有辦法找到任何證據(jù)。但她又不甘心此事就這樣算了。
廉布知池進言道:“組長,我看可以從市面上調(diào)查。看一看最近市面上有沒有什么異常?比如囤積居奇、高價收購的事情。”
“行,這件事由你去辦。暗中調(diào)查一下小糧商和當(dāng)?shù)氐拇蟮刂鳌K麄兪欠癯龃笈渴圻^糧食,收購這些糧食的老板是什么人?只有查清楚這些,我們就更加接近事情的真相。”
“哈依——”
廉布知池領(lǐng)命而去。張其亮坐在一旁邊,聽得心里發(fā)毛。順著川島秀子的思路,的確能找到和木村真雄交易的“郭老板”。
這個郭老板,其實就是曾志權(quán)的手下人。
劉達成讓他們有意裝成中間商倒買倒賣,幾經(jīng)轉(zhuǎn)手,致使日偽特工調(diào)查起來困難重重。
“川島小姐,我們要辦事,也要吃飯。蘇州城的各類風(fēng)味美食,別具一格,我想請您光顧,不知您能否賞臉?”
川島秀子來蘇州四天了,天天都在調(diào)查糧食的事情,內(nèi)心搞得疲憊不堪。張其亮的邀請,獲得了她的響應(yīng)。
當(dāng)天晚上,張其亮請川島秀子到四川火鍋城吃了一頓。從火鍋城出來,門外有兩個叫花子在追逐。
兩個叫花子,一老一少。小的那個手里提著一個錢袋,一邊跑一邊喊:“嘿嘿,我撿到就是我的。有本事你來追我啊。”
“小赤佬,那是我的!快點還給我!”
小叫花子朝著川島秀子這邊跑,嬉皮笑臉的,看上去還挺可愛。后面的老叫花子氣憤之極,抓起地上的石子向他扔去。他們追逐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到了川島秀子面前。
小叫花子繞到川島秀子身后。老叫花子不再扔石頭,而是手心里多了一個小紙包。紙包里就是那種粉紅色的藥粉。
藥粉如天女散花一般,不偏不倚,全都撤到川島秀子的臉上。等川島秀子的貼身護衛(wèi)反應(yīng)過來,那兩個叫花子已跑得不知去向。
川島秀子聞到花粉味,沒過三秒鐘,一頭栽倒在地。
“八嘎!追!”
其中一名特工喊道,想追上去。這才發(fā)現(xiàn),四川火鍋城周圍全都是小巷,沒有路燈。如果冒然追擊,極易被人打黑槍。
張其亮連忙喊道:“快點,送川島組長去醫(yī)院!”
劉達成接到崗村課長親自打來的電話,川島秀子中了無名毒,已經(jīng)處在昏迷狀態(tài)。目前,張其亮派車把她送往陸軍總醫(yī)院。
劉達成放下電話,開車直接向醫(yī)院奔去。他比張其亮的車要早到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十分熬人。因為多田駿和崗村次郎都到了。川島秀子是特高課難得的人才,他們都很器重她。
當(dāng)張其亮的車出現(xiàn)時,劉達成第一個沖了上去。有人把她從擔(dān)架抬下來,然后送進搶救室。
所有這些,都是必要的程序。中了王其中的無名毒,不要說井上泉水這樣的醫(yī)學(xué)專家,就算是神仙也沒有任何辦法。
此時,比劉達成更加苦逼的是崗村。醫(yī)院里還躺著青木正彥,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川島秀子陷入昏迷狀態(tài)。
崗村一把抓住其中一名特工的衣領(lǐng)吼道:“為什么會這樣?”
張其亮上前解釋道:“是兩個叫花子打架。他們趁亂做了手腳。”
接著,他把事情的經(jīng)過復(fù)原了一遍。崗村聽得將信將疑。兩個叫花子能有這個本事嗎?這后面還有沒有其他蹊蹺,作為一名老特工,有理由懷疑一切!
“你的,給我寫一個書面報告過來。”
“是,課長。”
王其中聽說川島秀子中了三步奪魂散,心里不由暗爽。這個劉達成果真好手段,竟然向自己的女朋友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