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我弄疼你了?
“你們干什么,還不快點住手!”葉秋詠一邊向前沖去一邊大聲呵斥。</br> 那兩名捂著嚴繹口鼻把他拖上車的男子聽到聲音,仿佛嚇了一跳,但是回頭看到葉秋詠那纖細的身板,頓時將一顆心放回肚子里。</br> “臭丫頭,少多管閑事,還不快點滾,老子把你也拖上車!”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惡狠狠地沖葉秋詠道。</br> 葉秋詠已經跑到車旁,見他們要將車門拉上,忙伸手擋住。</br> 那刀疤漢子愣了愣,又用力拉了拉車門,但是就好像被堅固的物體卡住一樣怎么也合不上。</br> 他不由愕然地看了眼扯著車門的葉秋詠,等回過神來,頓時目露兇光,“臭丫頭,不想死的話給我松手!”</br> 葉秋詠看了眼車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嚴繹,冷聲道:“把人給我放了!”</br> “呵,臭丫頭,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活膩歪了是吧?”</br> 刀疤男一腳朝她扯著車門的手狠狠踹來。</br> 葉秋詠瞇了瞇眼睛,另一只手接住刀疤男的腳,右腳往上狠狠一撞。</br> “啊——”刀疤男一聲慘叫。</br> 葉秋詠趁著他無力之際,直接把他扯出面包車,自己則閃身上去。</br> 只是剛爬上車,一把銀亮的刀子就沖她的面門刺來。</br> 葉秋詠及時往旁邊一個避讓,避開閃著鋒芒的刀子,抬手抓住那持刀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掰。</br> “啊——”那男人吃痛得叫起來。</br> 葉秋詠瞇眼,順勢沖著他的臉就是狠狠的一拳。</br> 男人當場被打得暈過去。</br> 葉秋詠爬進去,拍了拍嚴繹的臉,“嚴繹,醒醒,嚴繹?”</br> 見他沒有一絲的反應,葉秋詠沒有多想,伸手打開他那邊的車門,先爬出去,再用力把嚴繹從車上拖了下去。</br> 剛剛那個刀疤男仿佛已經緩過來了,兩只腳一拐一拐地繞過來,葉秋詠冷冷朝他掃去一眼,“不想另一只腳也廢了的話,只管上來。”</br> 她的話,讓刀疤男就像是被突然戳破的氣球一般,頓時泄氣了。</br> 他看著葉秋詠往后倒退,拖著嚴繹走,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臭丫頭,我記住你了,下次給我小心點!”</br> 葉秋詠全當他在放屁,將嚴繹拖到行人比較多的地方后,讓他靠著一棵樹坐著,自己則拿出手機叫車。</br> 她不知道那些人捂他口鼻的時候用的是什么藥物,還是上醫(yī)院檢查一下才好。</br> 只是剛掛了電話,葉秋詠就看到嚴繹的腦袋靠著樹干動了動,眼看就要倒下去。</br> “小心!”</br> 葉秋詠急忙跑過去攙扶住他。</br> 嚴繹努力撐開眼睛,仿佛神志還不大清醒,眨眼看了看她,聲音沙啞,“秋詠……”</br> “你沒事吧?”葉秋詠擔憂地問:“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br> “我的頭,有點暈。”嚴繹順勢將頭靠在她的手臂上。</br> “我已經叫車了,等到了醫(yī)院,讓醫(yī)生查查看你吸入了什么藥物。”</br> “就是一些乙醚,緩緩就好,不用去醫(yī)院了。”嚴繹卻搖了搖頭。</br> “可是你還受了傷……”葉秋詠看著他臉上的擦傷,伸手想碰一碰,但又怕弄疼他,最后蜷著手指縮回了手。</br> 嚴繹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只是一些擦傷,去藥店買點藥,你幫我處理一下好不好?”</br> 葉秋詠見他堅持,沒辦法,只好拿出手機取消了叫車,伸手把他攙扶起來,“那行,我們先看看附近有沒有藥鋪。”</br> 嚴繹勾了勾唇,知道她力氣大,干脆就將身上的重量放在她身上。</br> 鼻尖貼著她的脖頸,隱約能聞到她誘人的體香,仿佛罌粟一般,誘惑人向前品嘗一口。</br> 葉秋詠能感覺到嚴繹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間,這種親昵讓她覺得有些不能適應,下意識地往旁邊偏了偏頭,但他立刻又跟著湊過去了。</br> 她的臉不由紅了紅,忍不住有點生氣地瞪了瞪他,“嚴繹!”</br> 嚴繹唇角一勾,這才稍稍地縮回頭,“不鬧你了。”</br> 還好附近就有一家藥店,葉秋詠讓嚴繹在店里的一個椅子上坐下,自己去買了藥回來,然后一絲不茍地幫他清理傷口。</br> “嘶……”嚴繹倒抽一口氣。</br> 葉秋詠忙縮回手,“我弄疼你了?”</br> 嚴繹搖了搖頭,“沒事。”</br> “我盡量輕一點,你也忍一忍。”</br> “好。”</br> 葉秋詠繼續(xù)為他處理傷口,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故意提起他今天受傷的事,“對了,今天那些把你迷暈想要帶走的是什么人?”</br> 嚴繹搖了搖頭,“不清楚,可能是我爸的仇家,也可能是我的競爭對手吧,總歸是不懷好意的。”</br> 葉秋詠知道嚴繹父親是從政的,如果是仇家的話,估計是政敵。</br> 她抿了抿唇,“那要不要報警?那幾個人的臉我記得,到時候可以為你作證。”</br> “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還是交給我自己處理吧。”嚴繹看著她柔聲道。</br> 葉秋詠見他堅持,也就沒有再說什么,繼續(xù)幫他清理傷口。</br> 嚴繹看著她近在咫尺的清秀臉龐,心一動,“秋詠,我們一起離開景城,去一個安靜又空氣好一點的城市生活好不好?如果你舍不得你媽媽,我們把她也一起帶走!”</br> 葉秋詠怔了怔,不明白他為什么舊題重提,但還是搖了搖頭,“我媽媽的身體需要治療,景城的醫(yī)療水平和條件是最好的,我不能離開。”</br> 嚴繹的心一緊,“南方那些發(fā)達的城市醫(yī)療水平也很不錯的,而且那邊的空氣比景城好很多,更有利于你媽媽養(yǎng)身體啊!”</br> 葉秋詠微微側頭看著他,“嚴繹,你為什么一定要離開景城呢?你到底隱瞞我了什么?或者說,你在逃避什么?”</br> 嚴繹眸光一閃,搖頭,“我沒有隱瞞你,你別多想。只是有點厭煩了這里的生活,想換一個新的環(huán)境罷了。”</br> 葉秋詠抿了抿嘴,“可是你應該清楚,我媽現(xiàn)在是反對我們在一起的,就算我愿意跟你離開,我媽媽也不會答應的。”</br> 嚴繹想起尹婳知道真相后的堅決態(tài)度,不用想就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反感自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