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后就是陸家的三少夫人了
梁翠香滿臉怒容,“小賤蹄子,我本以為你只是不知羞恥,沒想到心還這么貪這么壞!你舅舅的存款是要用來給我兒子娶媳婦的,你居然敢把主意打到這個上面來?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br> 宋灼月捂著火辣辣的臉,目光一片冰冷,“到底是你兒子娶媳婦重要,還是救外婆的命重要?”</br> “當然是我兒子重要了!”</br> 宋灼月將視線移到曹龍的身上,“舅舅也是這么想的?”</br> 曹龍目光閃爍,將臉撇到另一邊去,不說話。</br> 宋灼月只覺得心寒,外婆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啊!</br> 梁翠香將曹龍扯到她那邊,尖聲道:“他當然也是這么想的了!一個老不死的,就算動了手術(shù),又還能活多久?為了給她做手術(shù),就要把我兒子的幸福賠進去?想得美!你想救她自己想辦法去,我不管你是去搶,還是出去賣!反正我的錢,你一分錢都別想!”</br> 宋灼月沒有搭理梁翠香尖酸刻薄的聲音,看著曹龍,“舅舅,錢就當是我借你的,以后我會還給你,你先救外婆……”</br> “說得好聽!就憑你這樣,三十萬,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還上?等你還上錢,我的兒媳婦早就沒了!”梁翠香嘲諷地嗤笑,“我建議你啊,還是去賣身,這樣來錢更快一點,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連野種都懷過,早就是殘花敗柳了,也不用在意這些了不是嗎?”</br> 宋灼月握緊拳頭,極力去忽視梁翠香可惡的嘴臉,直勾勾盯著曹龍,“舅舅,你真的打算對外婆見死不救?”</br> 曹龍眼神飄忽,閃爍其詞:“灼月,你外婆的年紀也大了,動手術(shù)不像年輕人那樣安全,我覺得,我們還是保守治療比較好……”</br> 宋灼月看著他的樣子,只覺得心寒,“我知道了。外婆的手術(shù)費我自己會想辦法,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陪陪外婆。”</br> 梁翠香勾起嘴角,挖苦道:“喲,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出去賣身吧?果然是不知羞恥的……”</br> “請你們出去!”宋灼月驟然提高聲音。</br> “吼什么吼,小賤蹄子!”</br> 梁翠香不滿地罵了一句,但還是扯著曹龍走了。</br> 能將老太婆這個燙手山芋扔給這個死丫頭,她自然是求之不得!</br> 病房恢復(fù)了安靜。</br> 宋灼月握著外婆瘦削的手,望著她憔悴的病容,心里一陣陣抽痛。</br> 外婆是這世界上唯一疼愛她的親人了,這些年要不是她護著,就憑梁翠香的刻薄,還有表姐的善妒惡毒,她早就在那個家里待不下去了。</br> 但是現(xiàn)在外婆生病了,得了很重很重的心臟病,她卻只能看著她被痛苦折磨,而無能為力……</br> 不行,當年她沒能挽留住媽媽,這一次,她一定要留住外婆!</br> 宋灼月將外婆的手小心放回被子里面,眸底閃過一絲堅定。</br> 醫(yī)院的花園中。</br> 宋灼月坐在長椅上,低頭看著名片上的聯(lián)系方式,猶豫了幾秒后,還是按著號碼打了出去。</br> “你好。”電話很快被接起。</br> “楊律師,你好……”雪白的皓齒輕咬著下唇,宋灼月緊了緊拳頭,“你昨天提的事情,我考慮好了。”</br> “那么,宋小姐的答案是什么?”</br> 宋灼月垂眸,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兩片暗色的陰影,“我答應(yīng)你們。”</br> “好的。”仿佛答案早就在意料中,楊律師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吃驚,“麻煩宋小姐報一下地址,我把協(xié)議帶過去找你。”</br> “我在……”</br> 宋灼月報了醫(y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br> 剛在咖啡店坐下沒多久,楊律師就從外面走進來了。</br> 楊律師來到她的面前,一身黑色的西裝,微笑著地對她頷首,“宋小姐。”</br> “楊律師請坐。”宋灼月對他點點頭。</br> 楊律師在她對面坐下,從公文包里拿出昨天的那份文件。</br> “這是結(jié)婚協(xié)議,宋小姐先看看,如果覺得沒有問題的話,請在這里簽一下名。”</br> 宋灼月接過文件,打開后簡單瀏覽了一下,協(xié)議的內(nèi)容并不多,都是對她婚后的具體要求,比如晚上不得超過十二點回家,更不得夜不歸宿,不得與其他異樣有過多接觸等等。</br> 陸家是上流,所以規(guī)矩嚴了點,倒是可以理解。</br> 只是……她真的要簽嗎?</br> 宋灼月很清楚,只要自己簽下這份協(xié)議,以后就將徹底淪為陸家刀俎上的魚肉,只能任他們宰割了。</br> 拿著鋼筆的手不由頓了頓。</br> 楊律師眼鏡后的眼睛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看來宋小姐還沒考慮好?”</br> 見他就要拿回協(xié)議,宋灼月一慌,忙伸手按住文件。</br> 她其實已經(jīng)考慮好了,只是真的要下筆時,不免產(chǎn)生一些對未來前景的茫然和惶恐。</br> 想到還躺在醫(yī)院等待手術(shù)的外婆……</br> 宋灼月咬唇,“我簽!”</br> 重新打開文件夾,宋灼月不再猶豫,在最后一頁下面簽下自己的姓名。</br> 楊律師臉上露出一絲滿意,收起文件,“合同既然簽下,那么宋小姐以后就是陸家的三少夫人了,我會盡快著手為你和三少辦理結(jié)婚手續(xù),希望宋小姐到時不要再反悔了。”</br> “我明白。”</br> 宋灼月頓了一下,還是厚著臉皮問:“那聘金……你們什么時候能給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