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魔鬼的日記
“什么條件。”宋灼月淡淡地問,聽不出聲音的起伏。</br> “我要你幫我把我的女兒找回來!”</br> “你的女兒?宋曉思?”宋灼月挑眉,淡漠地問:“她怎么了?”</br> “她被宋簡陽那個畜生給賣了!”</br> 提到此事,梁靜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眶瞬間一紅,“那天,他要曉思打扮好,然后帶她去見什么大人物,我一開始是不同意的,總覺得他是要拿我的女兒去送人了,可是那畜生大男子主義慣了,根本就不聽我的。沒想到,那天出門后,曉思就真的再也沒回來過了……”</br> 說到這里,梁靜書淚水奪眶而出,“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所以宋灼月,就當是我求你了,求你幫我把我的女兒找回來吧!”</br> 宋灼月倒沒想到,宋曉思這些天竟然經(jīng)歷了這些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下往后靠著枕頭,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種事大多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確定你的女兒愿意回來?你的女兒有多勢利你心里清楚,萬一她現(xiàn)在在那個大人物那里過得風生水起,有滋有味,我要是讓人強行將她帶回來,到時候她非但要恨我,只怕連你這個當媽的都要恨上了。”</br> “不會的,我的女兒我了解。”梁靜書搖頭,“她平日里最喜歡攀比炫耀了,如果她過得好,一定會回來跟我顯擺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無聲無息,人找不著,電話也打不通。她一定是被人控制了,連最基本的出行和通訊都不被允許!”</br> 而這種處境,往往是那種被賣入某些黑暗的地方,才會出現(xiàn)的!</br> 想到自己的女兒此刻正經(jīng)歷的痛苦,梁靜書真的是又悔又恨!</br> 其實一開始還好,但這些年以來,早已經(jīng)了解了宋簡陽骨子里的自私冷漠,但她卻偏要貪戀榮華,舍不得放棄正在享受的富貴和地位,也就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br> 卻沒想到,一時的貪婪享受,終于還是得到報應(yīng)了!</br> 一定是她過去做得太缺德了,所以曹沅沅所遭受的痛苦,現(xiàn)在老天爺都一一地回報到她的身上了。</br> 可是要報應(yīng)就報應(yīng)到她的身上好了,為什么偏偏是她的女兒……</br> 梁靜書心里一陣悲苦,忍不住掩面啜泣起來。</br> 宋灼月冷眼看著梁靜書哭泣,心里卻掀不起一絲的波瀾。</br> 想到這對母女破壞她曾經(jīng)的家庭,將她的母親當猴兒一樣耍著玩,最后甚至將她逼上絕路,她就對她們同情不起來。</br> 不過……</br> 看了眼梁靜書手里的日記本,宋灼月淡淡地道:“這事我會跟陸知珩說一聲,讓他派人去找找。不過,找出來的人是活的還是死的,我們一概不負責。”</br>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只需要幫我將人找回來就好了,后面的事情都不怪你們……”</br> 梁靜書想了想,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有點怯懦地遞給宋灼月,“你……你能先在這里寫個保證嗎?就寫十天以內(nèi),一定會替我把曉思找出來……否則,你將支付我一千萬的賠償金。”</br> 宋灼月明白她的擔憂,所以接過筆就唰唰地在紙上寫下保證,并簽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br> “現(xiàn)在可以將日記本給我了吧。”宋灼月將紙條遞給梁靜書的同時,伸手。</br> 梁靜書仔細看了看紙條上的內(nèi)容,像是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這才將日記本交給了宋灼月,“今天宋簡陽要求見我,但我沒去,我估計他就是要我把這日記本交給他的。這日記本對他似乎很重要,你拿在手里恐怕是個燙手山芋,你……你自己保重吧。”</br> “我明白。”宋灼月一邊打開日記本,一邊不以為意地應(yīng)。</br> “那……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梁靜書擺了擺手,走之前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宋灼月,你……你記得幫我找曉思啊。”</br> 宋灼月眼皮子都不抬,“嗯。”</br> 此時,她的心,已經(jīng)被日記本上的內(nèi)容給驚駭?shù)搅恕?lt;/br> 而她這只是翻到第一頁而已!</br> 上面真的如梁靜書所言,一一記載著那個黑風堂堂主所做的事,就好像變態(tài)殺人狂一樣,喜歡將自己所做的惡事當做豐功偉績,一一地記錄下來。</br> 他第一次干壞事的時候,竟然才十九歲,他開車撞死了一個跟他發(fā)生爭執(zhí)的酒駕醉漢。</br> 而在這之后,做的事越來越驚人,包括在二十歲開始成立黑風堂,后來慢慢地壯大,這期間包裹了很多條人命。</br> 這之后,他竟然還聯(lián)手了國外的黑暗組織,一起走私販毒,傷天害理的事可謂是做絕了。</br> 宋灼月一頁一頁地往下看,只覺得毛骨悚然,仿佛自己在看的,是一個魔鬼的日記。</br> 柳如羽也覺得不寒而栗,“這、這個黑風堂的,也太喪心病狂了吧!這種人,竟然到現(xiàn)在都還逍遙法外?還有沒有天理了!”</br> 宋灼月抿緊唇,繼續(xù)往下翻閱,被其中一頁的內(nèi)容給吸引了。</br> “1月14日,白清桐,亡。”</br> 這一頁只有這幾個字,沒有任何的原因和過程的記錄,所以也說不清楚人是不是他殺的。</br> 但宋灼月心里震撼的原因是,白清桐不是別人,正是陸知珩已經(jīng)過世的母親!</br> 黑風堂堂主的日記本上,怎么會記錄著陸知珩母親呢?</br> 難道兩個人是認識的?</br> 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呢?</br> 皺眉想了想,宋灼月腦海閃過一道白光,難道那個黑風堂堂主,就是那個隱藏在宋簡陽背后的人?</br> 甚至最近所發(fā)生的事故,全都是他的手筆?</br> 想到這兒,宋灼月只覺得心里一陣發(fā)寒。</br> “宋小月,你在想什么?”柳如羽見宋灼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手。</br> 宋灼月回過神,顧不上與她解釋,急忙拿出手機就給陸知珩打電話過去。</br>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br> “灼月?”電話那頭男人嗓音低沉,聽不出情緒。</br> 宋灼月聽著他的聲音,一顆發(fā)抖的心不自覺地安穩(wěn)了下來,“知珩,你現(xiàn)在在哪里?”</br> “在回去的路上。”猜到柳如羽瞞不住她,陸知珩便老實回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