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替我殺兩個人
宋簡陽和宋曉思被帶入黑風堂,穿過一道道長長繞繞的古式走廊,穿過一個個充滿古典韻味的大堂,最終來到了一座歐式的洋樓前面。</br> 宋曉思如果之前還嫌棄這位什么堂主住在山里,那么進入黑風堂的內(nèi)部后,見到了這里面大氣磅礴的建筑后,最后一點嫌棄也跟著煙消云散了。</br> 尤其是一路上不時遇到一些巡回的持槍黑衣男子,看上去訓練有素,伸手非常不凡的樣子,想到這些人都是那個堂主的手下,她心里就更加激動了。</br> 如果她成為堂主夫人,有那么多的手下可以指揮差遣,這些人必須得對她恭恭敬敬的,不敢一絲冒犯,該有多威風啊!</br> 懷著這一份緊張又激動的心情,宋曉思跟隨宋簡陽踏入洋樓。</br> 一樓的大堂上,兩旁站著幾名黑衣男子,猶如木樁般不動聲色。</br> 最中間,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正坐在桌前煮茶,珍貴的茶葉被煮出濃郁的香味,沁人心脾,給人一種鼻息的享受。</br> 宋簡陽見到長袍男子,整個人仿佛瞬間矮了十公分,并攏雙腳,向男子恭恭敬敬地彎腰,“堂主。”</br> 宋曉思聽聞這個男子就是堂主,也忙跟宋簡陽一般低下頭去。</br> 只是忍不住偷偷抬眼打了了一下,男子大概四十歲出頭,長相雖然沒有陸知珩那么驚艷,但也是棱角分明,豐神俊朗,尤其身上還有著一股令人著迷的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br> 可能跟他在煮茶有關吧,這個人給人一種是寧靜致遠的錯覺。</br> 不過宋曉思也知道這只是錯覺,畢竟掌握著這么大的一個組織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個寧靜平和的人?</br> 對于宋簡陽的打招呼,男子仿佛沒有聽見般,繼續(xù)著手上的活計。</br> 直到將煮好的茶,一杯杯地斟到小茶杯上,才緩緩地放下茶壺,回過頭,“坐吧。”</br> “是!”</br> 宋簡陽急忙快步走到男子對面,先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這過程中一直在對男子陪笑著。</br> 宋曉思猶豫了一下,也在宋簡陽的旁邊坐下。</br> 男子就坐在對面,宋曉思抬起頭來,唇角微微抿著一抹淺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的帥臉,媚波流轉,勾引的意味十足。</br> 男子看了一眼她精心打扮過的臉,問宋簡陽:“她是……”</br> “哦哦,她是我的女兒,叫曉思。”宋簡陽忙介紹道,又推了一下宋曉思,“曉思,還不跟堂主打一聲招呼。”</br> 宋曉思勾唇,細聲細語地開口:“堂主~”</br> “嗯。”</br> 男子只淡淡地應了一聲,便移開了視線,毫無眷戀之意。</br> 宋曉思頓時失望不已,不過她并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她自信接下來,她一定會讓這個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底下!</br> 宋簡陽沒想到男子的態(tài)度這么冷淡,也有點失望,原本還想著如果他能看上宋曉思,那么接下來的事也就好談多了,真是可惜!</br> 他不由得懷疑,難道是自己的審美哪里出了問題?不然自己這個女兒,為什么最近拎到誰的面前,都是碰上一鼻子的灰呢?</br> 男子往后輕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神情平淡地看著宋簡陽,“他們說你自稱十二年前,我有重要的東西落在你那兒?”</br> 宋簡陽點頭,聲音不自覺地輕了一些,“是。”</br> “是什么?”</br> 男人的眼神漸漸犀利,宋簡陽覺得喉嚨有點干,硬著頭皮道:“就、就是您十二年前,身上帶著一個褐色的筆記本……”</br> 男子眼睛一定,似是沉默了幾秒,緩緩地勾起唇角,“可我記得,之前問你的時候,你說并沒有看到這個筆記本呢?”</br> 宋簡陽是有幾分了解這個男子的,他越是笑得云淡風輕的時候,就越表明他此時正在處于怒火的可怕邊緣。</br> 他知道這個筆記本對男子而言是很重要的東西。</br> 他有個毛病,就是喜歡將自己以往所做的事一一記在那個筆記本上,包括他以前干的所有惡事。</br> 如果筆記本流到警察的手里,那簡直就是一個如山的鐵證,可以將他判好幾個死刑了。</br> 所以得知當年是他偷偷拿走了他的筆記本,可以想象得到男子此時心中的怒火有多強烈。</br> 這樣想著,宋簡陽汗如雨下,放在腿上的兩只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對、對不起,我騙了您……”</br> “所以……”男子緩緩地道,“你今天來,是準備拿這個筆記本,來威脅我的?”</br> “不敢不敢!”</br> 宋簡陽連連擺手,“我、我只是有事相求,希望堂主可以救救我……”</br> “筆記本帶來了嗎?”男子不答反問。</br> “沒……”</br> 男子勾唇一笑,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還說不是威脅,這就是你的誠意?如果我今天把你殺了,那個筆記本也不會流落到他人手里的,你信嗎?”</br> 宋簡陽臉色驀然慘白,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男子。</br> 他以為,為了拿回筆記本,男子投鼠忌器,到底是不敢殺了他的……</br> 宋曉思也是嚇得心肝一顫,驚愕地看著談笑間隨意提起生死的男子。</br> “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暫時不想開殺戒。”見這對父女都嚇得臉色慘白后,男子這才緩緩地一改話鋒,似笑非笑地道:“說說看,想我怎么救你。”</br> 說著,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再抿了一口。</br> 宋簡陽沒料到事情還有轉機,大喜,忙道:“我想懇求堂主替我殺兩個人。”</br> “誰?”</br> “陸知珩和宋灼月!”</br> 聞言,男子挑了挑眉,將茶杯緩緩放回桌面,“又是他們,我和他們的緣分可真不淺啊。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黑風堂的規(guī)矩,要殺人可以,只要你出得起價。買這兩個人的命,你能出多少錢?”</br> 宋簡陽的臉色頓時漲紅,“我、我最近手頭比較緊……”</br> 見男子危險地瞇了瞇眼,宋簡陽突然扯過宋曉思的手,“不過我可以拿我的女兒來抵,只要堂主愿意出手,她就是您的了!”</br> 男子臉色一沉,“你覺得我饑不擇食,什么臟的臭的都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