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是愛情啊
偏偏王明泉是個固執(zhí)到底的人。
否則當初也不會因為看不慣朝中之事就辭官不做,也不會對平陽公主一見傾心后,便不計較卑如塵埃相隨。
王明泉認定的事,就必定會堅持到底。
過去是。
現在是。
以后也是。
王明泉的心很痛,但不妨礙他做決定。
他雙手作揖,鄭重對平陽公主跪下,“明泉答應公主,為報鎮(zhèn)北侯府之恩,為令公主安心,愿終身臣服太子,協(xié)助太子成就大業(yè),如有違此事,天打雷劈,死無全尸。”
平陽公主捂嘴含淚,轉身快步離開。
王明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許久之后才從地上起來,他平靜地走出長公主府,仿佛剛才所說不是什么人生大事,只是平常。
大抵,愛上一個人后,除了她的喜怒外,其它皆是舍得吧。
容惜音和軒轅絕正在府里談事情,就見王明泉走過來,鄭重地朝兩人一拜,卻什么都沒說便回房讀書。
容惜音皺眉看向軒轅絕。
軒轅絕搖了搖頭,“不宜再插手。”
容惜音嘆息點頭,平陽公主心中背負的太多,而王明泉平心而論,此時還無力扛起,只希望他能高中,日后在朝中做事,再圖機會打動長公主吧。
容惜音言歸正傳,“照你剛才所說,如果周正壬肯交出遼東的名單,那么很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嗯,不過這個老狐貍在朝多年,卻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容惜音見他躺在躺椅上,嘴巴里吃著冰葡萄,頗有些悠閑的姿態(tài),不由得道:“既然如此,你還不趕緊去大牢里看看,早點攻破那個老狐貍。”
“不急。”
“……”
容惜音總也摸不到軒轅絕的悠閑和緊張界限,往往她很緊張的事,軒轅絕輕松解決;而她很輕松的事……他更輕松解決……
好吧,這一定是信息差導致的。
容惜音也跟著軒轅絕在旁邊的躺椅躺下,兩人已經吃過午飯,此時昏昏欲睡,正是入眠的好時候。
軒轅絕雙手枕在腦后,察覺旁邊的呼吸平穩(wěn)后,他轉頭,側身專注地看著容惜音,嘴角微微彎起。她的發(fā)絲在微風的拂動下,從他手心掃過,溫柔軟綿。軒轅絕笑了下,起身,在容惜音的躺椅上躺下。
本就只是單人躺椅,他這一擠,根本動彈不得,容惜音只得被他抱在懷中,整個人融入他的懷抱之內。
院子里的風微涼,舒適。
容惜音醒來后,軒轅絕已經不在旁邊,問了夕雪得知他果然去了刑部,便也沒再多問。倒是李寄書忽然上了門,一臉嚴肅。
“怎么了?”容惜音問。
李寄書沉痛道:“我爹想辭官,但打晌午進宮后就沒回來。你說,皇上會不會、會不會……”
“會不會什么?”
李寄書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畢竟我爹可是大貪官!我都打聽到了,周太傅已經保不住了,京城里凡是跟他有牽連的,都在想辦法保命。我爹平時跟周太傅走得近,這下子肯定逃不掉了。”
“對自己這么沒信心?”
“別開玩笑了!”李寄書泄氣地坐在臺階上,泄憤似地抓起一把葡萄直接塞進自己嘴巴里。
容惜音嘆了口氣坐在李寄書旁邊,“殺頭不至于,但其它的不好說。”
“我不想別的,保住命就行。”李寄書嘆了口氣,“我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做好準備了,可真到這個時候,還是特別難受。尤其是看到周羿航,他以前在街上走路都帶風的,但最近誰都不敢碰上,跟縮頭烏龜塞的,別說花樓了,連街都快不敢出了。”
“時也命也,種什么因得什么果,有些事逃是逃不掉的,不是現在,以后也會發(fā)生。”
李寄書看她,“怎么感覺你從白云觀回來后,說話越來越讓人聽不懂了。哎,我原本還以為大師說的那個襄王有夢是指我,但我眼看著也要蹲大牢了,看來另有其人。”
容惜音笑了下,拍了下他腦袋,“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保你全家不敢說,但你是搓搓有余。”
“這倒是。”李寄書又覺得自己好受了很多,“沒想到到最后,整個京城,我居然只剩下你這個朋友。”
“什么時候交新朋友都不晚。”
“哎,等我爹回來再說吧。”
李寄書唉聲嘆氣,整個人也沒有平時的活潑朝氣,說完就往公主府外走,在門口的時候碰到了賀蘭岑。
李寄書腦袋瓜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靈光了一下,指著賀蘭岑道:“你是襄王有夢?”
賀蘭岑疑惑看他。
李寄書拍了下自己腦袋,“沒什么,我胡亂說的。”這人可是月國太子,怎么可能是惜音的救命關鍵,他一定是受刺激過大,糊涂了。
賀蘭岑微笑著走進院子里,看到了隨意坐在臺階上的容惜音,“似乎無論什么時候看到你,你都是這副隨性不羈的樣子。”
“是啊,宮里的嬤嬤就說我規(guī)矩學得最差,好在我也不需要怎么進宮。”容惜音擺手道。
賀蘭岑走到她跟前,問:“你是公主,以后可能還是一國之母,跟這皇宮是永遠脫不開的。”
容惜音抬頭看他,“賀蘭太子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吧。來找我什么事?”
賀蘭岑道:“無事不能來找公主嗎?”說罷,他又拿出一樣東西,“我認識公主這么久,還沒送過公主禮物,這個送給你。”
容惜音疑惑接過一個木盒,那里頭居然是一個玉雕的她,看起來栩栩如生。
“這個太貴重了,我……”
“這是我親自雕的,為了準備這個禮物,我想了很久。希望公主還滿意。”賀蘭岑道。
容惜音想了想,將木盒放下,“那就多謝賀蘭太子了。不過我沒什么可送的,賀蘭太子不介意吧?”
“公主隨意就好。”
容惜音點頭,“聽聞賀蘭太子有心想要和蒼云交好,不知這是月國國主一貫的意思,還是太子自己的決定?”
賀蘭岑微微一笑,“有區(qū)別嗎?”
容惜音了然,想必賀蘭岑是已經有信心控制月國,這月國國主看來已經是非他莫屬,雖說還頂著太子之名,但已有國主之實。
賀蘭岑看著容惜音道:“公主若是愿意,我可以保證月國國后之位,任何女人都會在公主之下。”
容惜音淺笑,看著賀蘭岑,“賀蘭太子恐怕不知,我這人霸道得很,喜歡一個人便想要他的全部,除了我之外,他絕對不許再有其它女人,多看一眼都不行。這一點,賀蘭太子能做到嗎?”
賀蘭岑大笑,“別說本太子,普天之下有哪個皇子能做到?”
容惜音目光看向院外走進來的玄色身影,“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不如蒼云太子幫我問問他,免得我癡心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