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裙下之臣
“叫什么?”
老九正自后悔不已,忽然聽到頭頂傳來軒轅絕的問話聲,慌忙抬頭,“草民排行第九,單名就一個(gè)九字。”
軒轅絕淡淡問:“懂八卦相術(shù)嗎?”
老九心中一亮,大膽道:“懂!草民打小就在道上混跡,最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八卦相術(shù)說到底就是察言觀色。太子爺方才說得對,草民最知道洞察人心,一定能替太子爺將事情辦好。”
軒轅絕沒多說什么,卻是看向容惜音。
容惜音聽他問話,心中已經(jīng)有所猜測,再打量老九,這人年約五十來歲,長得精瘦,雙眼透著精明奸猾,說不定真的能勝任。
容惜音朝軒轅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軒轅絕對夕雪道:“他交給你,教好了送出京城。”
夕雪:“是。”
老九當(dāng)即站起來連連感謝,轉(zhuǎn)身就要跟著夕雪離開。
容惜音淺笑著道:“你不問太子爺讓你去哪,做什么?”
老九臉上露出謹(jǐn)慎的神情,“太子讓草民做什么草民就做什么,其它的絕對不多問,也不多說。”
老九說完,又不自覺悄悄看了軒轅絕一眼,見他神色平淡,越發(fā)覺得這位太子爺深不可測。
等人出去,容惜音玩味地看向軒轅絕,“太子爺這御人之術(shù)是越發(fā)厲害了。”
軒轅絕道:“只可惜對太子妃用處不大。”
容惜音笑著站起身,朝樓下看了眼,轉(zhuǎn)身對軒轅絕道:“沈煥和他夫人來了,一會兒你得幫我支開他,我好看看沈夫人的情況。”
軒轅絕見她目光只顧著看底下,有些不滿地將人拉到懷里,“難得本太子今日休息,你就不能安分點(diǎn)?”
容惜音親了下軒轅絕,哄著道:“等我看完就回來陪你,很快,記得我沒回來前別讓沈煥離開。”
容惜音一直想找機(jī)會單獨(dú)去給沈夫人看病,但在沈府的話很難避開沈煥,診斷又需要不少時(shí)間,這才想了辦法,借著新店“翠鼎軒”開張,托人送了兩張?bào)w驗(yàn)券給沈煥,將人帶來這里。
軒轅絕見她很快扮成“千面神醫(yī)”出去,心情更是不悅。
沈煥被請來雅間的時(shí)候,感受到的就是撲面而來的寒意。更糟糕的是,太子爺一句話也不說,就讓他在旁邊干坐著。
講真,太子爺,既然您這么不愿意看到下官,何必特地叫下官過來給您添堵呢?下官可是好不容易才還有機(jī)會來這寸土寸金的翠鼎軒吃頓飯。
“坐下。”
沈煥剛要偷偷站起來,就被軒轅絕冷冷制止。
沈煥干笑道:“太子爺,下官府里還有公務(wù)要處理,要是無事的話,下官就……”
軒轅絕想著容惜音要他無論如何將人拖住的交待,冷聲開口,“你調(diào)進(jìn)京之后這府尹做得不錯(cuò),最近又連破兩個(gè)案子,是時(shí)候給你動一動了。”
沈煥當(dāng)即道:“謝太子。”
“刑部正缺人,你案子辦得不錯(cuò),就去那吧。”
軒轅絕說得仿似隨意,可沈煥卻知道這必定是有意安排,“是,下官定不會辜負(fù)太子提拔。”
“嗯。”
沈煥以為接下來軒轅絕還會有什么交待,結(jié)果又是干坐著,簡直如坐針墊。人一無事可干,就容易胡思亂想,沈煥想起之前江緒寧的案子,因?yàn)榻w寧突然自盡,許多疑點(diǎn)就無從解開。
其中最大的疑點(diǎn)之一,就是那道周正壬攔截下來的,包老將軍上奏給皇上的請罪奏折。
正是這道奏折,徹底毀掉了周正壬和包家的互相信任,才會致使天大的案子露出破綻,最終一敗涂地。
“下官有一事不明,懇請?zhí)又更c(diǎn)。”
軒轅絕的目光從手中的書移開,“什么事?”
沈煥口張了張,道:“堂上江緒寧突然自盡,太子似乎不覺得意外?”那把刀還是太子讓人扔給他的。
軒轅絕嘴角微彎,嗤笑地看著沈煥,“沈知府說呢?”
沈煥:“……”我倒是想說,可我敢嗎。
答案不言而喻。
軒轅絕低頭繼續(xù)看書,“不要跟太子妃提起,否則你就從哪來滾回哪里去。”淡淡的聲音里盡是冰冷的威脅。
“是。”
可太子妃真的全然沒有察覺嗎?
太子爺做事心狠手辣,以太子妃的聰明……難說啊。假若有一天太子妃接受不了,真不知道太子爺會如何。沈煥不敢想象。
沒多久,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沈煥松一口氣的同時(shí),覺得太子爺似乎比他還開心。
“參見太子妃。”
軒轅絕冷冷對沈煥,“你可以走了。”
沈煥:“……下官告退。”
容惜音將門關(guān)上,轉(zhuǎn)頭對軒轅絕道:“沈夫人不是生病,她的病是假,傷才是真的。沈煥在回京之前辦的那個(gè)案子里得罪了人,被誣陷入獄后,沈夫人也遭受了嚴(yán)刑逼供。沈夫人不想沈煥內(nèi)疚擔(dān)心,更不想耽誤他進(jìn)京做官施展抱負(fù),這才讓大夫假稱是病。難怪沈夫人只愿意在沈煥不在的時(shí)候問醫(yī),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打算怎么做?”
容惜音笑著道:“傷雖然重了些,不過難不倒我,這還要多謝五皇子的天山雪蓮。另外除了服藥,還得施幾次針,到時(shí)候得再麻煩太子爺幫忙把沈……”
容惜音話還沒說完,軒轅絕忽然從身后將她抱住,她不由得覺得好笑,“我是去得久了點(diǎn),因?yàn)椴∏楸容^復(fù)雜,下次我抓緊時(shí)間。剛才沈煥出去的時(shí)候,我看他如釋重負(fù),像是……唔。”
容惜音話沒說完,軒轅絕忽然低頭吻住了她。
他的吻很溫柔,像是在對待世間最重要的珍寶,一下下地輾轉(zhuǎn)輕磨,神情也有些說不出的動容。
容惜音默默反省,難道真的讓太子爺?shù)忍昧耍?br/>
軒轅絕卻無法告訴她自己心中的慶幸和恐慌,她就像日月星辰,熠熠奪目,不用任何御人之術(shù),他已然是她的裙下之臣。
“等等!”容惜音忽然制止了軒轅絕要加深的吻,“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看看這個(gè)。”
容惜音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軒轅絕,“這是我從沈夫人那里離開的時(shí)候有人給我的,準(zhǔn)確來說是給千面神醫(yī)容曼琴的。”
軒轅絕皺眉打開,看過后,臉色頓時(shí)沉了下去。
容惜音道:“這信上說蘇國丈夫人病重,想讓千面神醫(yī)前往診治。我在京城這么久,從沒聽過這位蘇老夫人的消息,算起來她是你外祖母?跟你關(guān)系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