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臣女好無辜
“你為什么要知道太子哥的事?”
容惜音簡單道:“能答應(yīng),我就考慮放過李尚書。”
軒轅辰皺眉,“其實(shí)關(guān)于太子哥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這些宮中都有跡可查,我可以查完告訴你。”
“行啊。”
見容惜音這么容易答應(yīng),軒轅辰心中又松了口氣,起碼說明容惜音沒打算站在太子那邊。
軒轅辰道:“李尚書的事,就拜托容小姐了。”
容惜音似笑非笑道:“說起來我跟工部尚書府其實(shí)沒多少過節(jié),五皇子覺得我為什么要跟李尚書過不去?”
軒轅辰臉色頓時凝重,“你是說……國公府?”
容惜音道:“在我這里李尚書不會有事,但是其它的我就不好說了。至于國公府,誰來說情都沒用。”
軒轅辰既然來找容惜音,就不會是毫無準(zhǔn)備,只要容惜音肯松口,他就有把握平息國公府和尚書府的事。
此時容惜音的威脅在軒轅辰看來,還是有些過于天真。
“多謝。告辭。”軒轅辰轉(zhuǎn)身離開,步履稍顯匆匆。
容惜音看著軒轅辰離開的背影,目光微微斂起,“鶯歌,幫我更衣。進(jìn)宮。”
“小姐,為什么要進(jìn)宮?”
“傻丫頭,圣旨來了,誰能違抗。”
鶯歌不解,哪有圣旨?小姐說話好奇怪。
鶯歌替容惜音換上進(jìn)宮的衣服,剛整理好,就聽到門外傳來“圣旨到”的聲音,蒼云帝要容惜音即刻進(jìn)宮,馬車已經(jīng)在府外等候。
容有濟(jì)一臉擔(dān)憂地送走容惜音,想了想,也連忙背起藥箱進(jìn)宮。
容惜音由王常王公公帶著,一路趕到御書房。御書房外,安若蘭和安若錦正一臉惶恐地跪等著,看到容惜音來,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安若錦帶著哭腔,激動道:“大姐,求你救救我!”剛剛李寄書才被人拖走,不知是死是活。
王常目光都不往安若蘭姐妹身上放,淺笑道:“容小姐,皇上還在御書房內(nèi)等著,咱們趕緊吧。”
“走吧。”
容惜音心中嘆了口氣,進(jìn)入御書房。
蒼云帝目光震怒地看著跪在下面軒轅崇,旁邊還跪著軒轅辰、安尚德、李懷德、京兆尹沈煥和刑部尚書蕭耀霖。
“臣女參見皇上。”
蒼云帝目光看向容惜音,“你起來。其它人都先出去外面跪著,沒有朕的旨意,誰都不許起來!”
所有人悉數(shù)退下,對容惜音的特殊待遇心中震驚。
蒼云帝走到容惜音面前,“千金宴上的事已經(jīng)查清了,是大皇子主使,安尚德被逼配合,李懷德無辜受牽連。朕問你,如果是你,你會如何處置?”
皇上大叔這么直白?
這皇帝的顧問不好當(dāng)啊。
“臣女以為,關(guān)鍵在于大皇子的動機(jī)。”按照她推測,這多半是涉及到皇位之爭,但殺太子和扳倒太子卻是截然不同的性質(zhì)。
蒼云帝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透著少見的犀利,“大皇子以安尚德在軍營的兒子性命為要挾,要他給你下藥,安尚德將此事交給你姨娘,你姨娘誤會了意思,想讓李準(zhǔn)才奪走你清白,毀你清譽(yù)。”
容惜音覺得這說法有些扯,但蒼云帝親口說的,不會是玩笑,皺眉問:“大皇子為何要給我下藥?”
蒼云帝沒有錯過容惜音臉上的任何神情,“看來你確實(shí)什么都不知道。”
容惜音心中疑惑,但皇上不說她也不想問,“臣女確實(shí)是無辜的。”
蒼云帝臉上露出笑容,“你還有什么疑點(diǎn)?”
容惜音恢復(fù)職業(yè)態(tài)度,“如果按照皇上所說,那李準(zhǔn)才為什么會被殺?總不能是大皇子氣憤他奪走我清白,所以殺人滅口吧?”
蒼云帝點(diǎn)頭,“這也是朕的疑問,所以一會兒,你要幫朕好好辨辨。來人,太子到了沒有?”
王常躬身,“回稟皇上,到了。”
“宣。讓其他人也都進(jìn)來。”
“是。”
容惜音站在蒼云帝身旁,突然注意到他鬢角上有幾根白發(fā),御書房的門打開,陽光透進(jìn)來,可這里卻依舊有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
軒轅絕一身紫色華服走在首位,神情冰冷俊美,身姿挺拔,舉止投足貴氣非常,帶有睥睨眾生之勢。
容惜音恍惚覺得,這或許才是軒轅絕真實(shí)的樣子。
蒼云帝目光在軒轅絕身上頓了一下,轉(zhuǎn)頭道:“沈煥,太子剛來,你再跟他說說原委。”
“是。”沈煥面向軒轅絕,“日前下官收到容小姐的狀紙,說御賜之物被人強(qiáng)行奪走,因沒有證物,容小姐也沒有親自來衙門,所以下官尚未立案。”
容惜音挑眉看向沈煥,這只老狐貍,又給她拉仇恨,又給自己推脫。
“直到今日傍晚,有人送來一些寶物,說是賭桌上所得,因可能出自宮中不敢私藏,所以送來府衙。下官認(rèn)出那些可能正是容小姐丟失的物品,考慮到茲事體大,便連夜開衙審理,不想對方竟然是工部尚書府的公子,安國公來了之后與李尚書對峙寶物出處,又牽出千金宴上李大公子被殺之案,還牽扯到了大皇子……”
沈煥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被不小心端進(jìn)了皇家之爭里,這件事雖說是容惜音起的頭,但要說太子沒有牽扯其中,鬼都不信。
沈煥見軒轅絕一臉認(rèn)真聽,皺眉又豁然開朗的樣子,內(nèi)心十分復(fù)雜。
李懷德道:“皇上,臣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安國公,他竟然要陷害臣于死地!先是臣的嫡長子無辜暴斃,現(xiàn)在臣唯一的兒子又被他誣陷偷盜御賜之物,臣委屈啊!”
安尚德見李懷德這個樣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霸占和瓜分御賜之物本來就不能拿到明面上講,所以他在衙門的時候只能含糊稱御賜之物是李寄書拿錯,從國公府帶走的。
結(jié)果這話一出,李懷德就跟瘋了一樣,開始攀咬國公府害死李準(zhǔn)才的事。
李懷德究竟是怎么知道國公府和大皇子有牽扯的?
安尚德咬牙道:“皇上,臣從未想過要害李尚書,臣也是受害者啊!臣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死在軍營里,只能被迫配合大皇子,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請皇上明察!”
軒轅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安國公真是無辜啊,犧牲嫡長女來救庶子,本太子聞所未聞。”
安國公恨聲道:“太子說話欠公道,是容惜音執(zhí)意要與臣斷絕父女關(guān)系,她早已經(jīng)不是國公府的嫡長女!臣與她互不虧欠!”
容惜音淺笑。
沈煥皺眉,“既然你們早已斷絕關(guān)系、互不虧欠,你又為何要騙本官說御賜之物是昨日容小姐報(bào)答國公府養(yǎng)育之恩所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