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玄女重現(xiàn)
容惜音緊趕慢趕,終于在小半個時辰后趕到了安族長的民宅,推開門進(jìn)去,安族長倒在地上,旁邊有個倒了的水杯。
不出她所料,安族長果然會自殺。
“快把他扶起來!”
軒轅絕連忙將安族長扶起,由著容惜音灌下刺鼻的東西,又眼見著她施針做心肺復(fù)蘇,半響后,人終于緩緩轉(zhuǎn)醒。
安族長一睜眼看見軒轅絕,當(dāng)即道:“太子爺,求你放過我族人,一切都是草民的錯。”
“族長,我們沒事,太子爺不會殺人的。”容惜音說完,瞪了軒轅絕一眼。
“……嗯。”
安族長反應(yīng)過來容惜音和軒轅絕都沒事,當(dāng)即爬起來,大喜過望,“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曼琴不可能會害我的。”
容惜音將安族長扶起來坐好,“究竟怎么回事?”
安族長道:“我也不知道,曼琴只說,如果你們倆同時來找我的話,就把你們帶去那個地方。因為她救過族里的命,所以我只能按她所說的做,你們沒事真是祖宗保佑。”
“本太子還輪不到你的祖宗保佑。”
安族長頓時噎住,因為真的很有道理。
容惜音看向軒轅絕,“你早就跟安族長認(rèn)識?”
軒轅絕點頭,又有些嫌棄道:“如果你不跟國公府?dāng)嘟^關(guān)系,不接那份遺書的話,也就沒有今天的事。容大夫在去世之前,一直想方設(shè)法替我解毒,我之所以習(xí)武,也是出于她的建議。”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學(xué)武不精的話,很可能今天我們就死在里頭了?”
她或許該認(rèn)真考慮一下容惜音究竟是不是容曼琴的親生女兒這個嚴(yán)肅問題了。
軒轅絕挑眉,“就算我學(xué)藝不精,不也還有你。”
容惜音捶胸,她有苦難言。
早知道會這么多事,她就做一個乖巧如鵪鶉的容惜音。
安族長聽著兩人的話,連忙又跪下,“太子爺饒命,要殺殺草民就行,千萬不要連累族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軒轅絕黑了臉,“本太子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太子爺千萬不要這么說,草民一點都不無辜,殺草民是應(yīng)該的。”
軒轅絕:“……再不起來,本太子就誅你九族。”
“謝太子爺不殺之恩!”安族長連忙腿腳并用地爬起來,生怕晚一步整族的人人頭不保。
容惜音忍俊不禁,但還是道:“安族長,太子爺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殺你了,但今天的事,你應(yīng)該知道要保密吧?”
“一定,這件事除了老朽之外不會有其它人知道。”
“嗯。辛苦安族長。”
“應(yīng)該的,是安家對不起你們母女,哎,離開了也好,往后就看安家自己的造化了。”安族長語氣里盡是無奈的嘆息。
容惜音笑道:“有族長在,安家一定還有造化。”所謂積善之家必有余慶,安族長為人公道,自會有善報。
安族長心里好受不少。
軒轅絕則是心中嘲諷,就憑安尚德的缺德程度,恐怕安族長再好心也撐不了多久。
“對了族長,我的小木盒呢?”
“哦,在這里。”安族長連忙從衣柜里將木盒拿給容惜音,“我想著萬一你們還能回來,就收起來了。”
容惜音打開確定里頭是沾了軒轅絕血的手帕后,便將它小心收進(jìn)藥箱里。
軒轅絕提前一步背起容惜音的藥箱,頭也不回道:“走吧。”
容惜音跟安族長道了聲別,跟上。
兩人走到半途便遇到來接應(yīng)的夕雪和流云,又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回到京城,此時太陽即將落山。
暮色四合,京城被金輝籠罩,美不勝收。
容惜音走了這一遭,心中通過容曼琴對這個世界又多了些認(rèn)識,冥冥之中,似乎有條線一直拉著她往前走。
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糟了,”容惜音突然想起來自己本來要做的事,“這下子恐怕真的要來不及了,不知道府衙關(guān)門了沒有。”
流引帶著容一賢等人匆匆走來,看到容惜音沒事松了口氣,但是卻又是一臉沉重。
容惜音對軒轅絕道:“藥箱先放你那,回頭我找你拿。”
軒轅絕沒反對,帶著夕雪和流云離開。
容一賢這才道:“惜音,你走后國公府和尚書府的人便又派人過來,本來約好了在府衙和解,但午時后,京城傳出了一個傳聞。”
“什么傳聞?”
容一賢還沒說話,就見兩道轎子在容惜音面前停下,旁邊還跟著王常王公公以及幾個手捧東西的太監(jiān)。
頭戴面紗的安若蘭從轎子上下來,走到容惜音面前,“姐姐,好久不見。”
容惜音眉頭微蹙,安若蘭身上的熏香比以前更重了。
安尚德也從轎子里出來,眼神都不屑多看容惜音一眼,“若蘭,你何必跟這種不相干的人多說話?”
王常上前笑著道:“容大小姐,這些都是皇上給安二小姐的賞賜。您還不知道吧,這安二小姐就是玄女,咱蒼云國盛世將現(xiàn)啊。”
容惜音目光落到安若蘭額頭的紅色牡丹印記上,似笑非笑道:“原來,安二小姐是玄女轉(zhuǎn)世啊,原來如此。安二小姐,真是恭喜了。”
安若蘭只當(dāng)容惜音是在嫉妒她,不由得快意卻故作謙遜道:“國師說玄女重現(xiàn)不過是個征兆而已,我也沒想到我額頭上突然出現(xiàn)的印記,能幫到國家社稷。”
“我無所謂,只是感慨安二小姐做出了不少犧牲。”那紅色牡丹分明是畫上去的,實則已經(jīng)爛得快見骨了。
安若蘭笑著道:“能為國家社稷做犧牲,我在所不辭。”
“也是,一張臉而已。”
安若蘭笑容頓時凝滯。
王公公在旁笑著道:“安二小姐這幾日可得多多休息,祭天那天,皇上和太后都等著見玄女的風(fēng)采呢,可不能再戴面紗。”
蒼云國有個傳統(tǒng),祭天當(dāng)日會叫人扮作玄女獻(xiàn)舞,以往都是從宮中選伶人假扮,現(xiàn)在安若蘭成了國師欽定的玄女,自然由她來跳做合適。因為這個無上的尊榮,如今國公府是水漲船高,大受封賞,尚書府一時也不敢再為難,自然也不用再跟容惜音和解。
容惜音想明白其中緣由,笑容越發(fā)深邃,“那我就先恭喜了,到時候我也真想看看妹妹的真容。”
如果容惜音看得沒錯的話,安若蘭遮起來的半張臉恐怕也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