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神女有心
    蒼云帝自然是認(rèn)得李寄書的,上次因?yàn)榭紤]到李懷德剛痛失愛子,所以他才對李寄書小懲大誡。
    蒼云帝微微一笑,“惜音,你跟李二公子的關(guān)系不錯(cuò)。”
    容惜音當(dāng)即解釋,“黃老爺,他這人就是看著混了點(diǎn),沒什么惡意。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蒼云帝點(diǎn)頭道:“雖說沒有惡意,但身為尚書之子卻如此形骸放浪,也是不妥。”
    李寄書上前道:“本少爺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惜音,咱們快走,別跟這種人多廢話。”
    容惜音無語,對李寄書低聲道:“你爹都要對黃老爺都要忌憚三分,你說話客氣點(diǎn),別找事。”
    李寄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覺得容惜音在這個(gè)黃老爺面前好像格外的畏首畏尾。
    李寄書清了下嗓子,對蒼云帝道:“黃老爺,我和惜音還趕著上山,就先走了,這茶錢算我的。”
    李寄書掏出十兩銀子放在了桌上。
    蒼云帝看了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容惜音道:“那黃老爺,宋公子,我們就先走了。”
    容惜音帶著李寄書離開。
    蒼云帝對王常道:“喝個(gè)茶就是十兩,這足夠普通老百姓用上多久?”
    王常道:“勤儉的人家,一年有余。”
    蒼云帝又問:“李尚書的俸祿呢?”
    “約莫是一百三十兩。”
    蒼云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把這十兩銀子收起來,日后用得上。”
    “是。”王常將那十兩銀子收好,又放了些銅板在桌上給店老板。
    蒼云帝起身,帶著宋清禪往白云觀走,邊走邊問:“國師可有算到今日出門會遇到公主?”
    宋清禪微笑搖頭道:“算不出。”
    蒼云帝道:“真是巧啊。朕難得出門一次,竟然就在這里碰上了公主和李公子,說不定晚些時(shí)候還會碰到太子。”
    容惜音帶著李寄書走出一段距離后,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在這節(jié)骨眼上這么巧遇,定然會引起蒼云帝的疑心,好在軒轅絕沒有來,否則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李寄書見她蹙眉,好奇道:“那黃老爺究竟是做什么的?”
    容惜音搖頭,“不過你對他客氣點(diǎn)就是了。”
    李寄書點(diǎn)頭,看著已經(jīng)近在眼前不遠(yuǎn)的白云觀,笑著道:“我跟你說,我出生的時(shí)候我娘也來這里給我算過,說我是大富大貴之命,能平安到老。我看挺靈的,一會兒你也算算。”
    容惜音好笑,“你是工部尚書之子,那算命的當(dāng)然這么說。”
    “我那時(shí)候還是外面的野種,工部尚書可沒認(rèn)我。”李寄書說得輕巧,仿佛真的半點(diǎn)沒往心里去。
    容惜音意外地看著他,“坊間傳聞竟然是真的。”
    李寄書笑了下,“我現(xiàn)在不是過得很好嘛,而且,相比起來,京城里比我慘的多了去了。就像那阮家的公子阮鈺竹,雖然受盡寵愛,但身體不好,就是個(gè)藥罐子,我呢,從小就不怎么生病。”
    容惜音笑了笑,阮鈺竹她倒是有點(diǎn)印象,公主宴的時(shí)候敬過酒。
    李寄書又得意地接著道:“還有你那個(gè)太子,我爹說皇上其實(shí)忌憚他,給他太子之位就是把他放火上烤,等烤熟了就換人了。而我爹呢,對我雖然不夠好但也不差,起碼還不至于想害我。”
    容惜音腳步一頓,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寄書,“看不出來,你還是個(gè)通透的人兒。”
    “那是。你真該考慮我的。”
    “考慮什么?”
    “沒什么。”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白云觀,為了打聽消息,容惜音還真的按李寄書說的,先去求了注香,讓觀里的道長算算。
    李寄書財(cái)大氣粗,直接掏出了一百兩放到那道長面前,“算好點(diǎn),別惹兩位小爺不高興。”
    那道長年約五十來歲,神情平和,但看得出來不愛跟人說話,將一百兩收下后,不發(fā)一語,便看起了容惜音的面向,然后才點(diǎn)頭讓她抽了跟簽。
    容惜音隨手抽了一根。
    那道長打開后,看了片刻,又抬頭看容惜音的面向,眉頭皺了皺,復(fù)又松開,“這位姑娘能享盡富貴,但命格極兇,稍有不慎就會斃命,但卻還有一線生機(jī),只是這生機(jī)難尋,所以勸姑娘還是當(dāng)心的好。”
    李寄書一聽當(dāng)即火就上來了,“你這臭道士!說什……”
    容惜音攔住李寄書,笑著看那道長,“敢問道長,該如何化解呢?”
    道長又讓她抽了一根簽。
    容惜音跟剛才一樣,抽到的還是上上簽,這次道長看完之后,神情不如剛才凝重,稍稍釋然。
    那道長沉吟道:“眼前姑娘有兩段姻緣,一段是心之所往,一段是襄王有夢。這生路卻就在襄王有夢里,神女雖然無心卻有命,否則便是有心無命。”
    那道長的話說得云山霧繞,李寄書這個(gè)小傻子聽得是兩眼發(fā)暈,但容惜音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附和而已。
    容惜音淺淺笑著道:“多謝道長忠告。”
    容惜音說完,又從懷中掏出了一百兩放到道長面前,“道長說的話我很滿意,這是答謝道長的。”
    那道長見她神態(tài)平常,又開口道:“姑娘心性非常人所能及,希望你能逢兇化吉。他日若是有緣,可來觀中找貧道。貧道有預(yù)感,我與姑娘尚有未了之緣。”
    “好啊,我先謝過大師。”
    那道長沒再多說,也沒客氣地將桌上的兩張一百兩全收了,然后繼續(xù)等著下一位有緣人。
    李寄書等走遠(yuǎn)了才道:“這道長胡說八道,你還給他一百兩,真是不值得。”
    容惜音笑著道:“從我們進(jìn)來開始,就有人在身后盯著,那二百兩是敲門錢。這地方可不干凈。”
    李寄書頓時(shí)左右看了兩眼,害怕問:“是說有……鬼啊?”
    容惜音微微一笑,道:“是有鬼,不過這鬼不在眼前,而是在人心里。”
    李寄書頓時(shí)就不害怕了,人他才不怕,這世上能有幾個(gè)混蛋得過他。
    李寄書當(dāng)即就是大搖大擺地跟著容惜音在觀里走了起來,容惜音看他那囂張的樣子不由得好笑,但越是招搖越能達(dá)到目的,所以她沒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