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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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婪走的時候還沒忘記他在超市買的那么一大堆東西。傻子除了人懵懵懂懂之外,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成年男人,并且從之前幫他洗澡的時候來看,對方身材還很不錯。方婪把人弄回家的時候,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了。可是總歸也不能讓傻子傷者一只腳一瘸一拐的走回來吧?
看來鍛煉身體和努力修煉都必須提上日程。
方婪胸口還堵著一口氣,臉色也不太好,把傻子放在沙發(fā)上坐好。他就轉(zhuǎn)身去取紗布藥品,走了兩步想起什么,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傻子乖乖坐在沙發(fā)上,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都沒動,神情還有點不安。方婪這才一垂眼,去取了之前那個醫(yī)生留下的藥品。
回到傻子面前,蹲下身給他重新包扎了一遍。在拆開紗布的時候,方婪都有點懷疑自己看錯了!光滑的腳心上只有幾道淡粉色的傷痕……前兩天還很嚴重的傷口,竟然恢復(fù)的如此之快?
方婪伸手摸了摸,傻子一癢,下意識就往回縮。方婪抬頭看了他一眼,傻子立馬乖乖放松了小腿。這種乖順的反應(yīng)倒讓方婪怒氣平順了不少。
不過他也是的,欺負一個傻子干什么?方婪臉色終于收斂了一些。他緩緩輸出一口氣,站起來,把丟在門口的袋子提過來放在茶幾上,一邊翻找著,一邊隨口問,“今天吃東西了么?”
問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俏媚眼給瞎子看。頓時抿嘴不語了。
沒想到沙發(fā)上卻傳來傻子“嗚嗚咽咽”的聲音。方婪有點驚訝的看過去,傻子揮舞著手,發(fā)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音節(jié)。好像真的在回應(yīng)他的問話似的。
方婪頓時放下手中的東西,繞著桌子轉(zhuǎn)了一圈,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的問,“你想和我說什么?”
傻子喉嘍里依舊是嗚咽的聲音,根本沒能夠組織成連貫的話語,但是方婪卻看得出,對方是真的想要向他表達什么的!
就像是一個被困在陷阱里的小豹子,傻子緊緊看著方婪,急切的比劃著,嘴巴里卻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有意義的語句,他一急,淚珠子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方婪頓時心里一軟,伸手給對方抹掉了,“別著急,慢慢來,我等著你。”方婪這時忽然意識到,傻子說不定根本就不傻,只是腦子不清楚加上說不出話而已。醫(yī)學(xué)上不是也有這種情況,大腦受傷壓迫語言神經(jīng),不但會導(dǎo)致大腦混亂,也會像傻子這樣,想說什么卻偏偏說不出來。
傻子卻越來越傷心,他試了無數(shù)次,最后仍舊沒辦法回應(yīng)方婪問他的話。最后坐在那里垂著頭,忍著眼淚,委屈極了。就像是一個挨了批評的孩子。方婪嘆了口氣,拍拍對方肩膀,“沒事兒,再過幾個月,我就有辦法治好你。”在意識到傻子其實還能夠,或者說,極有可能恢復(fù)神智之后,方婪下意識就不愿意和對方太過親近。看著傻子濕漉漉的眼神,他又笑了一下,“我給你弄點吃的,你坐在這里等著。”想著又補充了句,“不許亂動,乖乖坐著。”
傻子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乖得不得了。
方婪一瞬間冒出一個念頭,他將來要是有兒子,都不一定這么聽話。
之前在超市,方婪絕對算是沖動購物,基本上是看見什么順眼就拿什么進來,結(jié)果買了一大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零食蔬菜水果,亂七八糟。方婪壓根就不怎么會做飯,他翻了一圈塑料袋,最后還是回歸到泡面上,燒開水和火腿雞蛋一起煮了。剛剛在碗里盛好,方婪就覺得口袋里有什么東西在動,一看果然是小獸睡醒了,順著他的衣服艱難的爬到他肩膀上,卻又給重新臥倒。
方婪頓時啞然失笑,又偏頭問道,“你吃不吃?”
小獸埋著腦袋,根本沒有理他。
方婪:……
和兩個根本不會說話的家伙說話,感覺就像是自言自語。一瞬間覺得好寂寞。
傻子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眼巴巴的等了好久,估計也是真的餓了。方婪也是,從下班到現(xiàn)在好幾個小時了,他還一點東西都沒下肚,一把碗放在傻子面前,示意了下,方婪就自己吃了起來。半天身邊沒動靜,一轉(zhuǎn)頭,傻子委屈不已的看著自己。
方婪抬了抬下巴,“自己吃東西,會不會?”
傻子嘴巴抿了抿,目光垂了下來,卻沒有像是之前那樣試圖發(fā)出聲音回應(yīng)他。方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xù)吃飯,吃飽之后,端著空碗放進水池里,才又折返回來,坐到傻子旁邊。
問他,“怎么不吃東西?”
傻子看了他一眼,還是一動不動抿著嘴。方婪有點搞不明白,順手端起碗,夾起一塊火腿地道傻子嘴邊,“不愛吃還是不想吃?”他明明記得上一次傻子吃得很歡快么!
結(jié)果等到筷子伸到了嘴邊,傻子馬上迫不及待張開嘴吞了下去,然后眼巴巴的看著他。
方婪:……
非要自己喂才吃東西嗎?感覺他不只養(yǎng)了一只寵物。
哦,那只小獸現(xiàn)在已經(jīng)榮升為方婪的寵物。
想想第一次小獸幻化出的威武霸氣,如果小獸將來也能長成那個樣子,那他是不是還可以多一個坐騎?
方婪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趴在自己肩膀上打盹的那一只。
第二天,他照舊準時到達了公司,才走進法務(wù)部,就敏感的察覺到氣氛有些不一般。現(xiàn)在還沒有到上班時間,就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來回忙碌了。
方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才打開電腦,主管就匆匆走過來,把一沓文件遞給他。又交代了幾句。
方婪一邊翻看,一邊聽著主管的要求,文件不過是一些要走的法律程序,主要是針對被告報道不實消息侵害當(dāng)事人名譽發(fā)起控告。方婪對這些流程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只是一點頭,就準備開始工作。
沒想到主管又攔住了他,“最近公司正有幾項變動,這里不能出差錯,方婪你雖然才來,但我看得出你有這個能力。”話語一頓,這是在等方婪表態(tài)。
方婪微微謙虛幾句,就沒有多說。主管點點頭,“所以這個你仔細些,盡快拿出來給我,后面也要及時跟進。”
中辰娛樂是一家娛樂公司,這種事情經(jīng)常牽扯到。方婪昨天看過備案,也知道一般是用什么手法,他很快就處理完了。雖然準備了材料未必就真會去扯官司,但幾張傳票下去,總歸要表現(xiàn)出中辰的態(tài)度。
事情一點也不復(fù)雜,不過是中辰的一個藝人被對方潑臟水,還有圖有真相,一時洗都洗不干凈。偏偏中辰這邊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jù),事情就麻煩了一點。
看之前的案子,一般都是舉辦新聞發(fā)布會,放出幾條消息禍水東引,這一次竟然要走法律程序?方婪難得好奇了一回,專門看了眼那個委托人的名字——
厲榮澤。
厲榮澤?方婪覺得有點耳熟,他稍稍回憶了一下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前世那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嗎?拿過幾次國內(nèi)外的大獎,最后還鬧出了一件挺轟動的事情,后來就息影了,他記得當(dāng)時引起了極大的嘩然。
不過方婪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方婪能夠這么輕松的事情放到一邊,可另外一個人卻不能。
“啪”的一聲,鼠標直接從桌子上彈到了地上。
陳子昂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再辦公室里來回走著,突然抬起頭沖著厲榮澤的助理段松問了句,“能確定不?”
段松知道他問的是什么,但是他卻沒辦法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他猶豫了一下,“陳哥,這不好說。”
“不好說?”陳子昂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盯著底板來回轉(zhuǎn)著圈,“你先說說看,憑你的了解,zonger有沒有可能去那里?”
“我從沒聽厲哥說過他在那里住著什么朋友熟人……”段松斟酌著回答,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之前不是有消息說看見厲哥坐上開往市郊的出租車?這個方向倒是一致……”
“這我也想到了。”陳子昂停下步子,“問題就是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照片上乍眼一看,我都覺得就是同一個人。”
那些照片段松自己也看到了,因此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不過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就算照片里真的是厲哥,那也一定是厲哥出了什么事,否則他肯定不會這樣。”
“這我知道,我知道他腦子正常著呢。”陳子昂皺眉,“雖說私底下他脾氣差了點,但那是私底下,zonger表面上一直走的是沉穩(wěn)優(yōu)雅路線,出道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過一次脾氣。除非是他腦子進水了,否則怎么也不能裝瘋賣傻搏出位。這不是自毀長城么。”
“我也覺得是有人在黑他。”段松說道,“現(xiàn)在厲哥正處在事業(yè)上升期,有些人估計忍不住了。”
“所以啊還是那個問題,”陳子昂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屏幕,“那人到底是不是本尊。”
電腦屏幕上,正顯示著一則熱門微博,“星輝獎得主厲榮澤當(dāng)街乞討,你讓乞丐怎么辦?”下面配著大量圖片,雖然燈光有些昏暗,但還是看得清楚那個蜷縮在墻角的流浪漢人長得真的和不久前才捧回星輝獎的當(dāng)紅小生厲榮澤一模一樣。
微博下面——
閱讀936790,轉(zhuǎn)發(fā)126920,評論25793。
而其他幾個打開的窗口上,全部都是無數(shù)相關(guān)報道。
那條微博發(fā)布者是一個注冊認證了的記者大v,下面的評論區(qū)已經(jīng)甚囂塵上——
“真假?誰能告訴我這是不是劇照?不然我別怪我想太多!”
“臥槽,居然有這愛好?”
“有錢人就是逼格高,這是來體驗生活了吧?”
“會不會是雙胞胎?我已腦補5000字。”
……
現(xiàn)在情況還算理智,雖然一些水軍已經(jīng)開始大肆抹黑厲榮澤了,但是幸而他們反映迅速,即使沒能來得及控制傳播面,也及時扭轉(zhuǎn)了話題導(dǎo)向。
目前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好奇和觀望的態(tài)度。但是單單從這個微博發(fā)布的時機,和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的擴散速度,就讓陳子昂從中嗅出了一股別的味道。
陳子昂捏了捏煙盒,這事情肯定還沒完!
事實上,他們現(xiàn)在其實很不利。
因為厲榮澤真的下落不明。
陳子昂心里不由得不升起某些詭異的懷疑,會不會,這個人真的就是zonger?
公司里已經(jīng)派人過去調(diào)查情況了,陳子昂卻忽然一拍腿——不行,他還是要親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