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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方婪的話，張小寧還是表情有點不對勁。
    大約是沒想到自己好兄弟說彎就彎一點招呼都不帶打的。
    然后他沒坐幾分鐘就告辭了，走的時候還神思不屬的，方婪主動提出說送他，張小寧居然拒絕了。要知道這可是g市，他要回s市還得去買機票。
    方婪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攔他。
    他沒想到這事情對張小寧打擊這么大，他還以為張小寧是最能接受的。
    可能他不應(yīng)該這么沒鋪墊就直接帶張小寧過來。
    在這之后，一直到六月，張小寧都沒主動聯(lián)系過方婪。方婪也不是沒去找過他，但是張小寧一看他就表情復(fù)雜得難以形容，兩人根本就是相對無言。聯(lián)系也就漸漸淡了下來。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方婪也是這么跟自己說的。只是他沒想到這人是張小寧罷了。方婪心性越加淡薄，這么些年能放在心上的，也只有厲榮澤和張小寧。連周亞陽都算不進去。他也一直以為，人生三五知己，說的就是張小寧這樣的朋友。
    所以總歸是可惜的。
    后來由于陳家的事情，還有和周亞陽一起搞的生意，他們多少還有些會面機會。只是再沒曾經(jīng)的親密無間，就連周亞陽都看出了不對勁，追問了方婪好幾天。方婪想想還是告訴了他原因。
    周亞陽當(dāng)時就錯愕了一下，然后哂笑反問了句，“這算什么？”
    他勾著方婪肩膀，“就為這個張小寧幾個月不理你？也太夸張，他身邊男女通吃的還少了不成。”
    方婪也就笑笑。
    周亞陽安慰了他幾句，就沒把這個當(dāng)一回事了。
    但是方婪卻察覺到了不妥，感覺張小寧好像有別的什么原因。
    他穩(wěn)了穩(wěn)心思，只好先把這些放到一邊。專心修煉起來。
    最開始接觸修真一途，方婪很快就沉迷下去。修真合道的種種玄妙簡直太符合他的心境。因此雖然一開始修煉進度十分緩慢，一度還因為天傾大陣吞噬體內(nèi)靈力，修為停滯不前。但是他卻沒有憂心惶急。依舊清淡平和。
    而這段時間，修為上升極其迅速，對天地自然道法的領(lǐng)悟也更加輕而易舉，尤其是他們雙修之后，不光是厲榮澤，方婪自己也清晰的感覺到其中好處。
    白澤不斷膨脹的體型就是最好的證明。
    并且在他們雙修的第一晚，方婪猛然間得知了一件事。
    和他一直隱隱懷疑的事情相互印證，讓他對所謂的“紫微天尊”有了個推測，不過他從來沒有和厲榮澤提起過。
    等到12月，厲榮澤那部終于完全收尾。等到拍攝全部結(jié)束，厲榮澤感覺自己像是連續(xù)爬了一年山，渾身力氣都抽干了。不光身體上，他精神上壓力也很大。趙猛并不是一個溫和客氣的導(dǎo)演。
    而拍完后面，電影的剪輯過審上映宣傳院線安排，都不需要他太多操心。厲榮澤心里對這個片票房情況挺不看好的。剪輯是趙猛親自操刀，厲榮澤倒是不擔(dān)心成果。過審什么也沒問題，畢竟這種題材，雖然不是完全主流，但基本大方向沒錯。
    宣傳錢前幫了大忙，到了上映的時候，院線卻出了問題。
    厲榮澤知道的時候眉頭一皺，卻也沒放在心上，很快投入了其他工作。
    不論結(jié)果怎么樣，這一年的拍攝，他從和趙猛這里學(xué)到了很多。至于后面的發(fā)行，他既然插不上手，也就索性專注眼前工作。
    讓厲榮澤小火了一回，不過這個效應(yīng)也很短暫。陳子昂那邊收到了一些片約，但是厲榮澤都沒興趣。
    直到最近，有一部科幻片才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陳子昂挺直白的說，以厲榮澤目前咖位，只有兩個字，沒戲。
    厲榮澤也沒放心上，拍完后，他心情好得很。整天膩在方婪身邊不愿意分開，就是方婪修煉的時候，他也在一邊看書上網(wǎng)。
    厲榮澤體質(zhì)特殊，并不需要刻意修煉，就能吸收天地靈力。他在修煉一途上天資卓絕，不過由于方婪修煉速度太快，厲榮澤一直沒意識到自己其實也挺天才。
    他也不是沒有察覺到，婪哥最近修煉越來越頻繁，花在修煉上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厲榮澤沒有覺得特別奇怪，除了很久前那次，方婪突然對他態(tài)度冷淡之后，再沒有過不對勁的地方。想想修真之人追求的不就是長生自在，他也就釋然了。
    只是和對方相處的時間逐漸減少，一點也不開心好么。
    既然沒有電影好拍，也不愿意再去拍電視劇，陳子昂就給他安排了很多通告。拍完之后，有一些品牌代言找上來，出于長遠(yuǎn)考慮，陳子昂也就拒絕了這些二三線品牌。厲榮澤之前也有過代言，當(dāng)時他經(jīng)紀(jì)人亂選一氣，葷素不忌，幾乎涵蓋了百分之八十不入流品牌，導(dǎo)致厲榮澤現(xiàn)在形象格調(diào)都不高。
    每每想起這個，陳子昂心里就悶得要死。
    感覺要是自己沒把這個挽回過來，就是砸了自己招牌。
    不過要挽回，也挺難的。
    厲榮澤看上的劇本叫做，是和國外合拍的，主演除了一個男配內(nèi)定的是華人外，其余都是國外選角。就是那個華人，還是為了兼顧中國這邊市場的考慮。
    這個陳子昂也沒轍，他也建議厲榮澤拍一部地步低點的片子過渡一下。厲榮澤還是拒絕了。陳子昂就問理由，厲榮澤說他經(jīng)過之后，感覺自己突破了轉(zhuǎn)型的第一個瓶頸，一般的片子都可以駕馭了，現(xiàn)在正需要更大的挑戰(zhàn)。
    陳子昂：……
    這個事情就先放了下來。
    幸好厲榮澤粉絲夠多，也夠死忠。他拍電影，曝光率驟降的這段時間，粉絲數(shù)目不但沒有減少還增加了很多。陳子昂還開玩笑，就是他這些粉，都夠支撐起票房了。因為很多粉都表示，厲男神的片，至少刷三遍。其中還有土豪揚言，要是票房不好，就包全場請路人來看。
    不管當(dāng)不當(dāng)真，厲榮澤還有點感動。
    宋天成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出現(xiàn)在公眾視線了。厲榮澤也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他的黑比之前減少了一些，不過他素來都不在乎這些。
    礙于方婪的bug技能，他們從來沒有被娛記抓拍到。對于這一點，厲榮澤其實心里挺遺憾的。
    不，應(yīng)該是特別，非常，極其遺憾。
    雖然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這個時機根本不適合公開，他還是忍不住會幻想，萬一他們被記者發(fā)現(xiàn)了不得不公開，然后會怎么樣。
    會怎么樣？
    厲榮澤壓根不在乎別人會怎么看，怎么評判。
    他想的是，一旦公開，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秀甜蜜。比如“今天下雪有人來接啦”“買了情侶表送給對方啦”……光是婪哥的手就夠他微博刷屏幾天，簡直太好看好么。就算看了無數(shù)次仍舊覺得是上天的藝術(shù)品。他還可以把婪哥給他弄的夜宵發(fā)上去，味道那么好，除了他再沒人有這個待遇。每天深夜一發(fā)，順便報社。
    亮瞎那些單身狗。想想都覺得美好。
    還有婪哥剛剛洗澡出來，只圍了一條浴巾擦頭發(fā)的樣子，水珠從鎖骨劃過起伏的胸肌，然后順著人魚線滲入進去……
    等等！這個不行！
    厲榮澤本來抱著手機在床上打滾，這個時候突然一頓，暗暗下定決心，他絕對不會發(fā)方婪任何一張照片，最多是一個側(cè)臉。
    饞死你們。
    這么想著，他一樂，忽然又嘆口氣。
    媽蛋，根本沒有機會好么。
    手機一震，厲榮澤一看，段松的消息，說他已經(jīng)到樓下了，讓他下去。
    厲榮澤已經(jīng)收拾好了，就是在床上打滾把衣服又弄亂了些。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下，又看了眼垂睫閉目沉浸于修煉之中的方婪，心念一動，忽然靠近過去，偷偷親了一口。然后特別得意，特別愉快的出門了。
    等厲榮澤出去之后，本來閉目的方婪忽然睜開眼睛，眼底深處一朵幽蘭的光焰漸漸熄滅。他皺了皺眉，隨即又閉了眼。
    另外一個房間里，正閉著眼打盹的白澤耳朵一動，忽然一躍而起，瞬間出現(xiàn)在方婪身前。
    他已經(jīng)不復(fù)曾經(jīng)團子大小可愛的樣子，體型巨大，宛如雪狼。一身皮毛藍光幽幽，華貴睥睨，初露端倪。
    此時卻前腿微弓，身體后傾，以明顯的防備之姿站在方婪身前。
    幽深雙眼暝晦不定，隱約有紫蘭的光華閃爍。緊緊盯著方婪，喉嘍里發(fā)出低低威脅的聲音。華羽低垂，背生雙翅已然張開了一半，并且肌肉緊繃，白毛乍起，蓄勢待發(fā)。
    再無平時撒嬌親昵之狀。
    而像是，與敵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