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是個女孩,很漂亮,紅發(fā)?!弊o士的話讓產(chǎn)房門口急的團團轉(zhuǎn)的伊萬斯先生放下心來。目送的護士將嬰兒送到隔壁清洗后,自己急切的沖進產(chǎn)房隔壁的休息室握住伊萬斯夫人的手,“是個女孩呢,佩妮應(yīng)該很高興。”伊萬斯夫人溫柔的點了點頭。
看著護士欲言又止的表情,伊萬斯先生的心沉了下去,“怎么了?!弊o士憂慮的看著伊萬斯太太,委婉的說道“孩子還沒有發(fā)過聲?!?br />
護士發(fā)現(xiàn)孩子從生出來到清洗干凈一直沒有發(fā)聲,和旁邊的接生護士對視了一眼,輕輕地掐了一把嬰兒的屁股,嬰兒煩躁的擺了擺手肥嘟嘟的手拍了拍護士,換了個角度窩在干爽的毛毯里吐了個泡泡,伊萬斯先生看著面前小小的軟軟的嬰兒內(nèi)心很復(fù)雜,本來和太太兩個人不準備要孩子了,沒想到漏吃了幾天避孕的讓小女兒意外來到世上,醫(yī)生之前有囑咐他們孩子很可能會因為藥物副作用身體上有點問題,執(zhí)著的伊萬斯太太覺得這個孩子是上帝給予的小天使不愿意流產(chǎn),伊萬斯先生對小女兒可能有殘疾做好了心理準備,看著瘦弱的小女兒,他抱住了意識到什么,微微抽泣的伊萬斯太太“沒關(guān)系就算是啞巴我們也養(yǎng)她一輩子。”
佩妮已經(jīng)三歲了,自從媽媽離開醫(yī)院后把她從姨媽家接回來一直愁眉不展,懂事的她不得不更多的照顧到小小的妹妹,一直到媽媽告訴她妹妹很可能是個啞巴的時候,佩妮心疼的看著搖籃里小小的一團決心要好好地照顧妹妹。
作為嬰兒清醒的時光是格外的短暫,在一次禮拜的時候,伊萬斯先生慎重的將女兒的名字告訴神父“莉莉·伊萬斯”。神父沾了沾圣水點在嬰兒的額頭上,“愿主保佑你。”直到有一天莉莉開始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指著佩妮手里的冰淇淋的時候,辭職在家?guī)Ш⒆拥囊寥f斯夫人丟掉了手里的鍋鏟,抱著軟軟的莉莉狠狠地親了好幾口,“這是上帝的神跡?!币寥f斯夫人興奮地打電話的通知正在上班的先生,“莉莉可以發(fā)出聲音了。”
伊萬斯太太開始教莉莉?qū)W單詞,莉莉的聲音軟軟的柔柔的,說話細聲細氣而且很慢,醫(yī)生說可能是因為剛出生的時候聲帶發(fā)育不完全,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慢慢的恢復(fù),佩妮就對自己弱小的妹妹更加關(guān)心了,趕走了幾個扒在圍欄上好奇看著莉莉的臭小子,佩妮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英勇的女騎士在保護自己的妹妹,妹妹和自己長得不一樣,火紅色的頭發(fā)碧綠的眼睛,媽媽說妹妹更容易長雀斑,佩妮就對妹妹曬太陽的時間控制的更加嚴格。
佩妮撅著屁股拖著自己的玩具箱到莉莉的嬰兒車邊,一本正經(jīng)的向妹妹介紹著自己的玩具伙伴,“這是斯卡爾,姨媽去年送我的禮物,我最好的玩具,現(xiàn)在...送給你啦?!迸迥菀荒樔馓鄣哪贸瞿莻€最新最大的玩具狗塞到妹妹懷里,“我馬上就要上學(xué)了,你抱著斯卡爾的時候一定要想我?!币寥f斯太太搖了搖手里的奶瓶感受了一下溫度,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和睦相處的樣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莉莉到了需要上小學(xué)的年級,心疼女兒身體的伊萬斯太太考慮了一下小女兒的恢復(fù)狀態(tài),準備和先生商量一下是請一個家庭教師還是送到小學(xué)里上學(xué),“還是留在家里自學(xué)吧?!迸迥菰谂赃咟c了點頭,覺得還是妹妹的身體重要,大不了以后自學(xué)然后直接考社區(qū)中學(xué)也行,妹妹在一家的照顧下像一個粉白色的棉花糖,穿著公主裙,跟在佩妮后面?!敖憬隳愕鹊任?,我跑不動?!崩蚶蚣毬暭殮獾淖ё∨迥莸囊滦?,佩妮不好意思的看著氣喘吁吁漲紅臉的妹妹,指了指河邊的大樹“我們?nèi)ツ沁叺那锴闲粫貌缓谩崩蚶虼鴼恻c了點頭,佩妮抱著妹妹讓她坐上有點高的秋千,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袋巧克力,討好的看著莉莉,“回去的時候千萬別告訴媽媽我拉著你跑步了?!?br />
莉莉乖巧的點了點頭,撕開巧克力的包裝袋掰了一半遞給正在用手絹幫自己擦汗的佩妮,佩妮搖了搖頭將巧克力推了回去,“你自己吃?!迸迥葺p輕的推了一把秋千,莉莉開心的拽著麻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秋千太久沒有修繕,在莉莉蕩到高空的時候,一根繩子突然斷裂,佩妮尖叫的朝著墜落的莉莉跑去,和想象中的不一樣,莉莉穩(wěn)穩(wěn)地從秋千上跳下來站在地上,歪著頭看著一臉急切的佩妮,“我不應(yīng)該帶你來蕩秋千的,我早該想到這玩意好幾年都沒人來修過,太危險了,我...我差點以為你要扭斷脖子?!迸迥莩槠е荒樏H坏睦蚶?,莉莉從佩妮的衣領(lǐng)上捻出一朵野花,討好的捧在手心里,佩妮驚訝的看著那朵花慢慢的張開花瓣懸浮起來,身后的灌木叢走出來一個黑色的身影,佩妮緊張的捏住莉莉手里的花,將莉莉抱在懷里不讓身后的人看到她。
“你是個女巫。”身后的男孩堅定地說道。佩妮憤怒的扭過頭說道“你在說什么?!?br />
“我看到了,那朵花,你是巫師?!币唤z興奮帶著一點期待,男孩拘謹?shù)恼驹陔x她們幾步的距離試圖探過頭穿過佩妮看那個被擋起來的女孩。
佩妮漲紅著一張臉,大聲的尖叫道“你在胡說什么,你肯定是看錯了?!蹦泻拹旱目粗迥?,莉莉好奇的抬頭,將下巴支在佩妮的肩膀上,觀察著面前的男孩,黑色的外套寬松破舊,皮膚蒼白身體很瘦弱,稍長的褲子松松垮垮的拖在地上,莉莉禮貌的朝男孩笑了笑。
佩妮像一頭易怒的獅子盯著面前的男孩,莉莉推了推佩妮,理了一下微微皺折的公主裙,伸手乖巧的說道“你好,我叫莉莉伊萬斯,這是我姐姐佩妮,我不是巫師?!蹦泻⒖粗媲鞍變舻碾p手糾結(jié)的看著自己因為躲在灌木里微臟的身體,輕輕的握了一下變松開,從草地上扯下一朵含苞的野花,在兩個女生疑惑得目光里讓花慢慢的綻放開,“我叫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我和你一樣,我也能做到這個,我是個巫師,所以你也是?!迸迥荼晃鞲ダ账沟倪壿嫶驍×?,看著莉莉有點好奇的但是膽怯的目光,佩妮讓開身體牽住莉莉的手。
西弗勒斯看著莉莉濕漉漉的像小幼崽一樣的眼神,好奇的看著漂浮在自己手里的花朵,臉微紅,將手里的花漂浮到莉莉的面前,“給你的?!崩蚶蜷_心的笑了笑,西弗勒斯的臉變得更紅了。
“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嗎。”莉莉接過花期待的看著男孩,“你還會別的嗎,可以表演給我看嗎?!迸迥莸闪艘谎勰泻ⅲD(zhuǎn)頭柔聲的教訓(xùn)莉莉“你這樣要求很不禮貌?!崩蚶蜞街炜粗迥?,濕漉漉的綠色眼睛讓佩妮不得不心軟,拿出挎包里的野餐布,指了指樹下的陰涼處,“我們?nèi)湎抡f,這里太熱了?!?br />
莉莉抬頭期待的看著拘謹?shù)奈鞲ダ账?,西弗勒斯害羞的點了點頭。
西弗勒斯給莉莉演示了幾個簡單的“小把戲”后,莉莉喪失興趣的看著他:“這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用啊,我以后不想做魔術(shù)師?!蔽鞲ダ账?jié)q紅著臉解釋道“我還沒有魔杖,沒學(xué)會一些難得魔咒。”
“咦,巫師還有學(xué)校嗎?!崩蚶?qū)⒖诖锸O碌陌雺K巧克力遞給西弗勒斯,“可以和我講講嗎?”佩妮同樣好奇的看著西弗勒斯,莉莉的特殊能力自己多多少少有一點意識到,想到莉莉曾經(jīng)由不能發(fā)聲到現(xiàn)在可以細聲細氣的和自己理論哪條裙子更好看,已經(jīng)算得上神跡了,所以會一點“所謂的魔法”一定是上帝的恩賜。
“我們十一歲的時候會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取通知書,然后就能學(xué)魔法了,霍格沃茨是全英國最好的魔法學(xué)院,我媽媽就畢業(yè)在那里?!蔽鞲ダ账棺院赖南蛩齻冎v述自己所知的一點點關(guān)于魔法界的東西,莉莉扒了手指算了一下自己還需要4年才能去上學(xué),沮喪的嘆了一口氣。佩妮好奇的詢問道“那我可以去學(xué)習(xí)嗎?”
西弗勒斯鄙夷的看著她,用著惡意的語氣回答“不可以,麻瓜是不能學(xué)魔法的?!迸迥轃o視掉西弗勒斯語氣里的尖刺,麻瓜大概是魔法界對不會魔法人的一種稱呼,說明魔法是一種天賦不能通過后天獲取,理解的點了點頭。
莉莉揪了揪地上的雜草,沮喪的嘟噥道“那我就不想去那邊上學(xué)了。”
西弗勒斯驚訝的看著她,不理解的問道“你是女巫,你必須去那邊學(xué)習(xí)使用魔法,小巫師很難操控魔力會魔力暴動,而且小巫師被發(fā)現(xiàn)很危險”佩妮想到上課講到的獵巫活動,贊同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樣我和姐姐就分開了呀。”佩妮揉了揉莉莉的頭,“我很快就要上寄宿中學(xué)了,分開在所難免,你和西弗勒斯差不多大,他可以照顧你。”西弗勒斯微紅著臉點了點頭,佩妮側(cè)過身用耳語的聲音囑咐西弗勒斯“我妹妹身體不好你一定要多照顧照顧她?!?br />
莉莉發(fā)現(xiàn)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三條彩色的絲帶,伸手發(fā)現(xiàn)根本觸摸不到,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佩妮和西弗勒斯,發(fā)現(xiàn)整個世界都暫停了,驚恐的看向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絲帶,和在家里做的練習(xí)冊里面的選擇題一樣,上面是ABC三個選項,“A.抱住西弗勒斯,小聲問他能不能照顧我一輩子。”哈?莉莉雖然不懂照顧一輩子是什么意思,潛意識覺得這是一個失禮的請求?!癇.期待的看著西弗勒斯握住他的手,邀請他來自己家玩,(如果接受就要親一口)”邀請別人去自己家做客為啥要親別人,莉莉糾結(jié)的看著第三個選項,“C.握住西弗勒斯的手,問他能不能以后經(jīng)常來這里和自己聊天,(如果接受就要親一口)”為什么第三個選項也要親一口?莉莉坐在草地上看著面前的三條絲帶,抓向第二條,雖然第三條更好一點,但是自己的身體不好需要在家靜養(yǎng),所以只能選擇二。莉莉看著旁邊的佩妮和西弗勒斯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僥幸的覺得如果自己沒有按照選擇做應(yīng)該不礙事的吧。
突然劇烈地頭疼讓莉莉悶哼出聲,心底有一個聲音提醒著自己,如果不按照選擇的做會有不好的后果,莉莉咬了咬嘴唇,一臉期待的看著西弗勒斯,看的西弗勒斯剛褪下的紅朝又慢慢爬上臉頰,握住西弗勒斯的手,乖巧的詢問道“你愿意來我家玩嗎?”佩妮瞪著眼看著莉莉就這么主動地抓住男孩子的手,西弗勒斯的臉紅的像一個西紅柿,“可...可以呀?!?br />
“你什么時候有空,明天下午可以嗎?!蔽鞲ダ账辜m結(jié)的低頭想了下,點了點頭,莉莉開心的笑了笑。“我家住漢森爾頓區(qū)11號,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在這里碰面,我?guī)闳ノ壹??!迸迥菁m結(jié)的看著一臉興奮的莉莉,不知道怎么和父母解釋明天要有一個男孩子要來拜訪,“西弗勒斯你住哪里,或者我們可以去你那邊帶你過來?!?br />
西弗勒斯的臉色突然灰白起來,搖了搖頭“我家住河對岸的蜘蛛尾巷,太危險了。”佩妮從西弗勒斯的穿著已經(jīng)猜測到他可能住在比較臟亂差的住宅區(qū),雖然有點不滿意,但是多年的淑女教育讓她知道出身不能決定一切,如果光從一個人穿著就斷定人品是很沒有了禮貌的行為,從剛剛的聊天里她推測出西弗勒斯不過就是嘴巴有點毒的小刺猬,出聲阻止了莉莉?qū)χ┲胛蚕镂恢玫暮闷?,嚴肅的看向西弗勒斯“明天我們在這里見面,現(xiàn)在有點晚了我要帶莉莉回家,我回去和父母講一下你明天的拜訪,你...”佩妮掃視了一下西弗勒斯松松垮垮的外套,西弗勒斯低頭看著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莉莉感受到兩個人之間僵硬的氣氛,上前抱了抱西弗勒斯,“明天見?!?br />
西弗勒斯站在樹下目送著兩個女孩消失在路的盡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轉(zhuǎn)身向河對岸走去。
“你個雜種你怎么還敢回來?!蔽鞲ダ账估仟N的躲開向他砸來的酒瓶,怨恨的看著醉醺醺的父親和麻木不仁的母親,看著母親將幾乎暈倒的托比亞扶到沙發(fā)上后,完全不理睬饑腸轆轆的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默然的看著面前的父母,轉(zhuǎn)身走向二樓屬于自己的臥室,倒在散發(fā)著霉味的床上,摸出早就被自己體溫捂軟的巧克力,上面隱隱還有這莉莉身上淺淺的百合花香味,小口小口的吃掉半塊巧克力后,摸著干癟的肚子看向窗外,溫柔的低語道“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