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深夜造訪
從國外打包回來的這群人里面,譚氏兄妹在養(yǎng)生,借齊羽的院子,整天過著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利路修忙著騷擾譚望星,總的上來說,他跟著來到中國,純屬是跟著人家過來的,因此日常活動也圍繞著人家不放。
至于唐夢欣,一個孕婦能干什么,最主要的是她想干什么,大概率也不會被秦時允許的。
因此這些個人就在齊羽的院子里,過起了紅樓夢里吟詩作對,吃喝玩樂的生活。
得虧齊羽這院子夠大,能讓他們施展的開來,不然的話豈不是要把他們憋死了。
只有秦時,還算是盡心盡力的幫助齊羽,總是在有信息傳回來的時候為他出謀劃策。
最近查齊家老二家的兒子,也就是齊羽的另一個堂兄,有些消息了。
齊羽嚴(yán)肅的站在秦時跟前,將信息整合并匯報道:“原來當(dāng)時齊家派齊唐跟著我,是因為二房在大房跟前出的主意,大房為人蠢笨,即便知道是個陷阱,但結(jié)合局勢,他還是選擇這么做了。”
“目的是想把你挑下馬。”秦時看了他一眼:“你在齊家還真是最受排擠的那個存在,祖父不庇佑,大房二房費盡心機想要把你擠走。”
“呵。”齊羽的臉色冷了下來,看向窗外:“搶去的東西自然是怕主人搶走啊!”
畢竟齊家這點產(chǎn)業(yè),都是他父親白手起家,一點一點賺出來的,他們欺負(fù)他年紀(jì)小,將財產(chǎn)強取豪奪了過去。
這還不算,還處處打壓他,這世上哪有好處全讓他們得到的道理。
因此他很小的時候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齊家的產(chǎn)業(yè)搶回來!
秦時理解他的心情,朝他的背上拍了一下:“二房這如意算盤打的好,讓大房的傻兒子跟著你,讓你們兩個互相消磨,他好坐收漁翁之利,現(xiàn)在看來老爺子病了的事兒,八成和他們家有關(guān)系沒錯了。”
“對,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已經(jīng)派人把藥渣子拿去檢查了,是或不是很快就會見分曉。”
秦時嘆了口氣:“還真是荊棘叢生啊,你要堅強一點。”
精神一連緊繃了好多天的齊羽,所以聽不得別人對他的鼓勵和安慰,眼圈一下子便泛紅了。
聽著樓下嬉笑打鬧的聲音,這些人雖然沒有像秦時一樣為他做實質(zhì)的幫助,可是只要有他們在這里陪著,他就覺得充滿了斗志。
“會的,現(xiàn)在的齊家,已經(jīng)不是任他們拿捏的齊家了。”
齊羽依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是腰背卻比之前挺得更直,眼神也愈發(fā)堅定。
秦時很看好他的點點頭。
晚上的時候,唐夢欣問秦時:“這次的事情好處理嗎?”
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關(guān)心齊羽的狀況的。
秦時點點頭:“他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柔弱和溫吞,雖然看起來好拿捏,但其實步步為營,只不過在整個過程當(dāng)中壓力比較大罷了。”
唐夢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還記得最開始秦時去跟他洽談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省油的燈,可以說是年輕一輩里面相當(dāng)出彩的一個了。
“那就好,我們家小譚燦還很擔(dān)心他呢。”
想到那個丫頭,秦時就笑了,一邊扒拉她的頭發(fā)一邊道:“那丫頭也是命好,生在了譚家,才會這么天真無邪。”
“不過,我倒是覺得她對齊羽過分傷心了,你說會不會是這丫頭連自己都不知道,對人家有好感呀。”
經(jīng)過秦時這么一提醒,唐夢欣也一愣,先前他只是以為這丫頭熱情,對朋友的事兒都挺操心的。
但是也架不住她一天問個五六七八次啊,這么關(guān)心人家的話,不如當(dāng)面去問,背地里干著急算怎么回事兒?
想來想去,或許還真被他說準(zhǔn)了,唐夢欣一驚:“乖乖,你是說譚家小公主動心了?”
“嗯。”秦時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只見他家小女人又驚又喜,還帶著點擔(dān)憂,最后擰著眉頭,哭笑不得的道:“那還真是有齊羽受的,不管他喜不喜歡小譚燦,都會被譚家的人給盯上。”
在結(jié)合他現(xiàn)在的局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行了你就別操心別人的事兒了,我看這齊羽就不錯,和那丫頭也挺配的,搞不好是雙喜臨門的局。”
唐夢欣點點頭不再胡思亂想,玩了一整天了,現(xiàn)在也累了,便窩在男人的懷里面,睡了過去。
深夜,齊老爺子的房間里面出現(xiàn)兩個人的人影,一男一女。
男人身材挺拔,有些消瘦,看背影都能看出骨子倔強來。
女人體態(tài)圓滿,步伐微沉,看得出來并不多年輕,是個深宅大院里的婦人,關(guān)鍵還一臉狠厲。
這兩個人就是齊家二房周琴和她的好兒子齊嚴(yán)。
齊嚴(yán)平日里并不出挑,在家族里面干的都是別人挑剩下的活兒,因此并沒有多少人對他有很強烈的印象。
很多人只當(dāng)他是背景板,相比較于老三的沉穩(wěn),和老大的鋒芒畢露。
他的存在感可以說是極低的了。
可此時此刻,齊嚴(yán)的眼神中充滿了光,哪里還有平時的木訥,甚至還有些不懷好意的看向齊老爺子。
齊老爺子由于病痛的緣故,即使整日躺在床上,也沒能睡夠幾個小時。
很多時候整夜睡不著覺,今夜也是如此。
只見他滾動著那雙混沌的眼珠,看向這深夜造訪的母子倆。
咿咿呀呀的說不清楚話,和新生兒一樣,有口難言。
一如生命的開始和結(jié)束一般,都是離死亡最近的時候。
單單是看他吃驚的神情,齊嚴(yán)便讀懂了些什么。
冷笑一聲:“不明白為什么我會深夜過來這邊對吧?”
老爺子依舊盯著他不放。
齊嚴(yán)被他盯煩了,又或者被瞪的瘆得慌,于是便別開眼睛,在屋子里踱步。
似乎是這深夜特別能喚起人不好的記憶,在加上這屋子里面有個活死人,齊嚴(yán)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fā)了。
只見他指著老爺子,惡聲惡氣的道:“你知道我這麼些年有多煩你嗎?別的孩子二十多歲,意氣風(fēng)發(fā)管理公司,我就只能夠在你身邊照顧你這個糟老頭子,怎么?你是覺得我就該干這些嗎?”
老爺子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這個平時一直陪著自己的孫子,他一直很信任的人,現(xiàn)在正說著誅心的話,渾濁的淚水不自覺的就流出了眼眶。
就著昏暗的燈光和明亮的月光,齊嚴(yán)看清楚了他臉上的表情,非但沒有同情,反而厭惡道:“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你能夠還給我我應(yīng)得的嗎?你不能!你也不會,你就只是想把我栓在身邊,讓我一事無成!”
說著說著,音量就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一旁的周琴趕忙上前制止。
畢竟他們是深夜造訪,并且還有正事兒沒干呢,不宜情緒這么激動,萬一招惹過來人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