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王佑很認真的想林普的時候，秦瀚就想笑。

王佑和林普不認識，當然不知到林普是男的還是女的。

“師父啊，有情人真難啊，你看王佑活得怎么這么不清不楚的。”秦瀚惋惜的說。

有情人？藍爵鼻子里哼了一聲，他可沒覺得王佑是個有情的人。

應該說喬葉馨是，為了一個孩子苦等一個無情的男人。

喬葉馨為什么說喬石是徐海洋的孩子，就算她不知道自己那天是被王佑侵犯的，還是她希望的是別人。

難道王佑知道，那天除了自己還有別人？

能讓喬葉馨執(zhí)著的就是徐海洋了，這個傻女人不可能不會分析這件事吧。藍爵站住，他臉有些陰沉的看秦瀚。

藍爵突然感到自己真是笨啊，王佑好像一直都不想離開那個衣柜。

那個看著就能藏個人的衣柜里一定是有什么的。

“秦瀚，我們回去。”藍爵說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跑了。

秦瀚馬上明白，藍爵又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了。

兩個人又快速的往回走，很快兩個人又站到王佑辦公室門前。

房門緊閉，和他們出來的一樣，看似沒有人進去過。

秦瀚伸手敲了幾下，沒人答應。

藍爵伸手就推，門開了……

藍爵一步?jīng)_進去，環(huán)伺屋子里所有的地方。

屋子里的紫光燈還亮著，衣柜門開著一半，里面空了……

藍爵快速看了下房間里其他的地方。

地上有些凌亂的紙張，一瓶礦泉水倒在一旁，有些水流在桌子上，洇濕了些翻開的病歷本。

他仔細地查看，王安的那張不見了。

誰會對王安感興趣？藍爵心里突突的跳。

“不好，快聯(lián)系王佑，他有可能出事了。”藍爵說。

秦瀚一邊打電話一邊三兩步的跑出去，很快就到監(jiān)控室。

王佑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他們趴在花花晃動的屏幕前，心急火燎的等。過一會兒，畫面才清晰，他們就看到王佑的身影了。

穿著白色工作服的王佑趔趄的從辦公室出來，用手扶著額頭，跌跌撞撞的走，好像腿腳也不方便了。

他一直扶著墻慢慢地往前走，到電梯門那不動了，然后畫面就沒有了。

“師父，你看，王佑是不是去地下停車場了。”秦瀚指著屏幕說。

聽話的保安又把地下停車場的監(jiān)控找出來，車庫燈太黑，有的好使也是暗暗的。

兩個人瞪大眼睛也沒看到什么，秦瀚真想砸了眼前的電腦。

幾個人倒看幾遍，都發(fā)現(xiàn)地下停車場的監(jiān)控時好時壞的。

“你們這本來就是陰陽不穩(wěn)定的地方，整個監(jiān)控還忽明忽暗的，嚇誰呢。”沒有忍住的秦瀚終于咆哮了。

“誰能想到會這樣啊，我們平時也不會出現(xiàn)這樣事的。”一個年輕的保安小聲地說。

年齡大的那個保安不敢吱聲，低頭很認真的繼續(xù)看黑黢黢的監(jiān)控。

藍爵攔著還要說話的秦瀚，對那個年輕的保安說了聲“謝謝啊”就走了。“我們?nèi)サ叵峦＼噲觥！?/p>

要再次去醫(yī)院的地下車庫就會見到金哲禮。

藍爵還記得，早上去見金哲禮時，金哲禮的笑容里好像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師父，一會能不能再碰到金哲禮呀？”

“能！最好能。”

“哦，我真有點怕他呀，一個老頭還讀什么古詩。”

秦瀚可害怕在被問什么猴子的事啦，如今又要去見金哲禮，秦瀚是有些不愿意的。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當著金哲禮的面把《蜀道難》背誦一遍。

不過他也知道，藍爵對金哲禮是有想法的。

就像一只貓，雖然吃飽了，見到耗子也想捉來玩一會。

金哲禮賊的就是一直老鼠，黑黝黝的眼睛里根本就看不到底。

藍爵和秦瀚就向停車場專用的電梯跑去。

“師父，金哲禮還會搭理咱嗎？咱可是他恨死的人了。”秦瀚問。

“嗯，我們也恨他，那就要比一比誰更恨誰啦。”藍爵說的時候就想到自己的師父李佳鑫。

李佳鑫身上的疤痕那可是歷歷在目的，深淺不一，大小不一。

若說恨，他是更恨金哲禮。

兩個人快速進了電梯，看著數(shù)字一個一個的過。

電梯很快停到地下車庫，剛一出來電梯的藍爵就看到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很像金哲禮，只是他走得太快。

“金哲禮？”藍爵喊了一聲后也嚇得身旁的秦瀚警覺起來。

“師父，你看到金哲禮啦，他到這干什么，這功夫不是應該看大門的嗎？”

“嗯，像是又不像，因為腳不跛了。”

藍爵清楚地記得，早上的金哲禮腳是有些跛的，自己剛才看到的身影根本就沒有跛。

想起來早上的事藍爵還是很興奮地，至少金哲禮給他的信息，他知道金逸出事了。

知道金逸出事了，就應該知道些徐海洋。

看來自己這回要打起精神再會一會金哲禮啦。

“師父，早上的金哲禮腳不是受傷了嗎？那剛才的就不可能是他呀，除非他騙了我們。

可是他為什么騙我們呀，我們?nèi)ニ抢镉袥]有提前告知啊。”

秦瀚撓著頭，身體貼在墻上，眼睛向四周觀察。

“走，我們再去會會他，看看他的腳怎么樣了。”

兩個人又走在早上去見金哲禮的路上。

金哲禮到底為什么要到醫(yī)院里來上班，難道就因為師父李佳鑫在這里嗎？

125章第一次見金哲禮

藍爵和秦瀚是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去地下車庫的。

這個時間金哲禮還在上夜班，他們想用金逸敲打一下金哲禮。

可是，一個滿臉都是疤痕的高個老男人見到他們后，聽到他們的理由，居然驚人的冷靜。

特別是他輕悠悠的望著藍爵和秦瀚時的神情，是坦然的，那雙年輕時好看的眼睛，如今依舊是飽滿。

用秦瀚心里的話說，好一雙透徹清明的眼睛。

這讓秦瀚心里不得不佩服，被關閉二十幾年的人，沒有被花花世界熏陶的眼睛居然很明澈。

他臉上幾道張牙舞爪的疤痕，給他增添了些歲月里的磨礪以外，還帶點男人剛強的美。

金哲禮先看藍爵手上拿著竹木的衣夾，然后才看秦瀚的工作證。

在他沉默的讓人感到緊張的氣氛里，秦瀚拿出本，做好記錄的準備，他說：“金師傅，你有多久沒見到金逸了？”

金哲禮搖搖頭，指著藍爵手上的竹木衣夾說：“我丟了幾個這樣的衣夾，這就是我的，你看那上面的霉點，是我從老家拿過來時就有的。”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伎倆真是到家了，藍爵沒說話，手更是握住了衣夾。

金哲禮瞪圓了眼睛，咧開掉了顆門牙的嘴，說：“你拿著這個，不就想問我嗎？”

藍爵點頭，說：“不是我問你，是他問你。”

金哲禮“嘿嘿”地笑幾聲，說：“都一樣，你們看我們這些人，總以為我們是有問題的人，當然也不相信我們會沒問題。”

藍爵也學著他“嘿嘿”的干笑，說：“那你到底是不是有問題的人？”

金哲禮說：“那得看你怎么想了……”

藍爵說：“我沒有想法，我這人很簡單，就是有個怪脾氣，護家人，為了家人什么事我都能干出來。”

說完，藍爵就把手里的衣夾遞給了金哲禮。

“你丟的就還給你，別再丟到不應該的地方。”

金哲禮又“嘿嘿”的干笑，沒有接，就說：“我以前也是個怪脾氣，這不就有了懲罰，現(xiàn)在孤家寡人的，也沒有了家人。”

他眼睛盯著藍爵手上的竹木衣夾嘆口氣說：“哎，丟了的東西能找回來，也得有個理由吧。”

秦瀚看出來，金哲禮是個老油條。

藍爵“哦”了一聲，就又收回竹木衣夾，讓衣夾繼續(xù)在手上來回的翻滾。

他玩久了，也更熟練了，居然還玩出了花樣。

藍爵說：“什么理由？是要說這衣夾都干了什么嗎？”

金哲禮說：“不是，你們看到我住的地方是個雜物間，醫(yī)院是看我年紀大了，還本分些，憐惜我，在這地下車庫的角落，給了我一處容身的地方。

這房子以前沒人住，很陰潮，我就常把東西放到外面。

我丟的東西不多，一件工作用的大褂，就是這醫(yī)院里的大夫給我的，看我衣服不多。還有幾雙鞋，也是人家看我穿的寒酸給的，剩下就是夾衣服的這個了。

這天平盛世的誰會因為幾個小東西成為賊呢，挺奇怪的。

這些我都報給了醫(yī)院的保衛(wèi)室啦，東西不金貴，也沒人給我找找。

我想知道，它們也都被您找到了嗎？”

他不亢不卑的幾句話，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讓藍爵一時找不到理由了。

但是藍爵也聽出來了，他是埋怨自己丟了東西，你們警察是干什么的。

秦瀚說：“呃，金師傅，我們不是來給您找大褂的，是來問您金逸的事。你看啊，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也報個案，按照失蹤人口，我們就好多方面的打聽了。”

金哲禮眼睛里忽現(xiàn)出來悲傷，他望著秦瀚說：“你們能找到他嗎？他長得什么樣我都不記得了，有多高我都不知道，你們能找到嗎？”

他一連問了幾遍，都是不信任的語氣。

金哲禮說：“你們找到他，我?guī)е乩霞遥@里也再沒有人會像防著賊一樣，天天的想我出事。”

藍爵不地道的笑了，他聽出來了，金哲禮這是在說他，說他故意栽贓他。

“哦，你老家在哪呀？”秦瀚問。

金哲禮笑著看著來往的車輛，這是有些下夜班的人趕著回家呢。

“我老家在很遠的地方，人煙稀少，太陽照著的時候到處都是暖暖的。”金哲禮說的時候眼睛里的光閃了好幾下。

“金師傅，你是不是知道你的孩子可能在哪里？”

秦瀚傻愣愣的問，

金哲禮一愣，然后笑了，他笑的好爽朗，眼睛周圍都是皺紋了。

“你真會開玩笑，我若是知道你們還能來問我嗎？”

他伸手想擦去笑出來的眼淚，藍爵看到，他手腕上有很大的一塊疤痕。

疤痕是新鮮的，血痂還在，很明顯剛弄上去的。

“金師傅，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這里太黑了？”藍爵看向四周。

雜物間建在停車場進出口幾米的地方，是一個凹進去的拐角。

別看很小又是雜物間，但生活方面使用的設施也是一應俱全。

看來醫(yī)院這個地方真掙錢呀，這么一個不常用的地方，搞得跟避暑山莊似的。

就是燈光黑暗了點，再加上是醫(yī)院的地方，使人心生敬憚。

金哲禮這才仔細的看藍爵一眼，發(fā)現(xiàn)眼前高個子男人的眼睛里是黑白分明的清冷。

他心里暗贊藍爵的觀察力。

藍爵直接說這里天黑了，這是很肯定他不是在別的地方整的。

只有在這，到處都是陰暗的地下停車場。

“嘿嘿，真被你說到了，我老了，腿腳不靈活了，眼睛還花耳朵也不好使了。

這里有老鼠啊，到處嗑東西，我去找了，按著聲音尋找，就掉到那個下水道里啦。

還別說那個地方不潮濕，通風好著呢。”金哲禮跛著腳走幾步，指了下電梯口那的方向說。

“呃？車庫里的通風口不都是鎖著的嗎？怎么會有沒關上的？”秦瀚問。

“老鼠也會知道通風口鎖著嗎？”金哲禮好像沒搞名白的望著藍爵。

秦瀚閉上嘴，臉有些慍色。

藍爵點頭說了句“有可能呢”后，就在心里可憐眼前的秦瀚，又被人家趕上道了。

藍爵玩著手里的竹木衣夾，嘴角一直掛著笑容。

看來申明說得對，金哲禮在監(jiān)獄里一定是知道到了什么，才會這樣和自己不亢不卑的。

整個一大早兩個人和人家聊了半天，一點想要的都沒聊到。

臨走時，金哲禮還送了他們一本書，說是在地下車庫撿到的。

還說撿到的東西應該交給警察叔叔。

秦瀚一翻了幾頁，樂了，是本手抄本的李白詩集。

還是用白線自己訂裝的，里面的字跡很工整，能看出來應該是很用心的。

自己剛被林普用《蜀道難》教育了，如今一個看門的人又送給他一本書。

秦瀚突然很想昏過去，他被打擊了，在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是知識匱乏的人啦。

于是，為了翻盤，秦瀚故作神秘的問：“金師傅，你知道猿猱是什么嗎？”

金哲禮愣了一下，說：“你說的是這本書里的吧，什么難了？好像里面就有這么個東西……”

秦瀚懵了，他恍惚的以為自己又和林普在一起呢。

一旁的藍爵不地道的笑了，他是真佩服秦瀚的不恥下問。

兩個人剛走了兩步，金哲禮就喊了一聲“藍警官”。

藍爵站在那等了一小會兒，慢慢地轉(zhuǎn)過身，眼睛盯住臉上帶著些微笑的金哲禮。

就見金哲禮的笑容一點一點的退下。

“藍警官，你若是看到金逸就告訴我在哪里，我就此生無憾了。”

藍爵心里一驚，看來金哲禮已經(jīng)知道金逸出事了。

兩個人在金哲禮冷冰冰的眼神注視下走了。

126章氣球上的六角芒星圖

“他的腳好的真快呀。”

秦瀚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幽靜暗淡的停車場里飄出他們的腳步聲，聲音忽遠忽近，忽大忽小。

這是深夜了，光亮都休息的時間。

滋蔓的黑暗在距離很遠的昏暗燈光照耀下，更有了它的神秘感。

一些伸手都看不清的地方，說不清楚刷了什么顏色的墻面印出他們張牙舞爪的影子。

這讓秦瀚打了激靈靈的冷戰(zhàn)，他竟然害怕自己的影子，都不敢瞧了。

“真是奇怪，怎么所有的地下車庫都不弄明亮點，是故意制造驚悚嗎？”秦瀚嘀咕著，跟住了藍爵。

“醫(yī)院就是有錢啊，建個車庫還整得跟地下迷宮似的。”

“你的話真密呀，是不是害怕了。”

藍爵放慢腳步，等一下秦瀚，他知道秦瀚是有些害怕了。

他們跌跌撞撞的找車庫出口的那塊凹進去的地方。

低凹的出口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呼呼的刮著冷颼颼的風。

出口里凹進去的地方，散發(fā)出一道光就像陰陽兩界的一個界限，讓人遐想菲菲。

光是從一間房屋的玻璃窗上映出來的。

秦瀚縮著脖子下意識的跟緊藍爵。

很快看到玻璃窗上昏暗的燈光里，有一個臃腫的人影晃動。

秦瀚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伸手有序的“叭叭叭”敲了三下，他記得敲門是個文化涵養(yǎng)的事，特別是深夜時。

“誰呀？”金哲禮的聲音響過后，燈光里那個臃腫的影子動了。

門開了，金哲禮披著大衣站在那，他一手里舉著針線，一手拿著一件白色大褂。

“哎呦，怎么你們的工作時間挺特別呀，要么是早上天沒亮的時候，要么是晚上沒太陽的時候，怎么辦案還得挑個黃道吉日？”

說話的金哲禮臉上都是敬佩，一點也看不出來他的話里是什么意思。

“也是，這不你也是沒休息嘛，就想白天你休息，會睡個覺，在干點晚上干不著的事，我們也是怕打擾到你嘛。”藍爵說。

藍爵說話的時候，一只腳掩在門里，手也是按住門框的，他是防止金哲禮關門。

可誰想，金哲禮并沒有和他想的一樣，將他們拒之門外。

“嗯，也是啊，可是你們也知道我工作時間就是這時候，要不你們怎么好意思來打擾我一個老人呢？”金哲禮不亢不卑的說。

“那倒也是，還是你的覺悟高，懂人情。”藍爵笑著說。

兩個人一問一答，都在試探對方。

金哲禮輕輕的撇了一眼藍爵，點頭讓他們進來。

“進來吧，你們就是想看看我一個犯人怎么打發(fā)時間的，怎么改過自新后安排時間的吧。”

金哲禮說話時身體向后讓開。

藍爵看到，他的腳還是有些不方便。

兩個人毫不客氣的擠進去，眼睛在十幾平方的屋子里晃悠。

屋子里的東西很快就要被他們掃個清楚。

看完屋子里的擺設，藍爵此時是對金哲禮刮目相看，東西都擺放的太有序了，根本就藏不住一個人。

“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很想替你們部門說兩句話呀，感謝他們的教育，給我養(yǎng)成了良好的習慣，物品的整齊、種類都有序的擱置啊。”

金哲禮對他們兩個飄過來的訝異眼神不屑一顧的說。

秦瀚咳了幾聲，指著房頂掛的一個柳條編的籃筐，回頭看金哲禮。

“哦，那也是我從老家拿過來的紀念物，還是我給金逸編的呢，二十幾年了都沒變形。

老物件就是老物件，有人味。”金哲禮說。

“里面還有肉香呢。”秦瀚聞了幾下說。

他竟然走到跟前，踮起腳聞。

“你這是為了防老鼠的吧？”藍爵問。

“你看看吧，我說有老鼠你們之前還不相信，那是我剛放上去的一些吃的。也不知道怎么事，就在剛才，前后不到十分鐘的時候，不知道誰的車咣當一聲，不一會就聽到老鼠的叫聲。”金哲禮指著電梯口的那個方向說。

“我去看看，還別說，真有個意外收獲，這不嘛，之前丟的大褂找到了，就是腋窩這扯壞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有多胖，兩個地方都扯壞了。”金哲禮舉起大褂給他們看。

秦瀚很仔細的看。

還別說，金哲禮的手工還真不錯，快要縫好的那面還真整齊。

一旁的藍爵還沒聽完他說的話，拉著金哲禮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藍爵動作很快，眼睛只是在金哲禮的腿上瞧了一眼。

“你帶我去看看，哪個地方發(fā)出的聲音。”

金哲禮慌亂的放下針和衣服，腳有些跟不上藍爵。

“哎，你拉的可是我老胳膊老腿的老人啊。”金哲禮不得已緊緊跟藍爵后面。

秦瀚抿著嘴不敢笑出聲跟著，心里總覺得哪里別扭了。

早上金哲禮的腿是有些跛腳的，自己不記得是哪只腳了。

三個人很快到了那個發(fā)出聲音的地方，就是電梯口不遠的那個地下通風口井蓋。

藍爵走過去圍著井蓋轉(zhuǎn)了好幾圈。

秦瀚習慣的戴上手套，他在井口處蹲下。

“哎？誰給蓋上了，我剛才還看到錯開個縫的呢。”金哲禮嘀咕著。

“什么？”藍爵問他。

金哲禮指著井蓋，又抬頭看離這不遠的監(jiān)控器。

他驚訝的說：“呀？監(jiān)控器又壞了，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

秦瀚聽他說話時也看了一眼，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黑色的氣球。

看來金哲禮說自己的眼睛不好使是真的，明明是一個黑氣球，他硬要說人家壞了。

秦瀚伸手就把那個氣球拿下來，黑氣球上的圖案是個六角星的圖案。

“什么人這么無聊，還畫了這個難看的星星。”秦瀚的話讓本來一直注意井蓋的藍爵警醒。

他伸頭去看秦瀚手里的氣球，眼睛縮小，一個不清晰的六角芒星畫在氣球上。

“哦，氣球啊，誰家孩子這么淘氣。”藍爵伸出有些抖的手拿過去氣球，握緊。

藍爵看到那個氣球時心里就亂了，六角芒星圖讓他的頭發(fā)根立了起來。

“金師傅不會也喜歡畫星星吧？”藍爵漫不經(jīng)心問道。

“畫什么畫呀，你們也看到了我的手可是握不得筆的，更別說什么星星啦。”

金哲禮的話讓藍爵更是懷疑，他這是在提醒什么呢？

若不是金哲禮提醒，在陰暗的地下停車場誰也不會注意有黑色的氣球。

難道巧合開始了嗎？

他環(huán)顧四周，除了他們幾個人的呼吸聲就是通風口的換氣扇的聲音啦。

他轉(zhuǎn)過頭再次注視金哲禮。

金哲禮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腰弓著，腿也跟著彎曲著，像個好奇的孩子盯著那個井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