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云泥之別
,混在東漢末 !
王稚走進(jìn)了盧夫人的小院,上了堂,來到內(nèi)室門口。門關(guān)著,他抬手剛要敲門,盧夫人的聲音在里面?zhèn)鱽恚骸皫熜郑M(jìn)來吧,門沒關(guān)。”
王稚輕輕的推開了門,盧夫人正將一張紙小心的疊起,收在袖中,仰起臉,淡淡的笑道:“師兄有心事?”
王稚吃了一驚,盯著盧夫人的臉色打量了片刻,一絲笑容在眼中一閃而沒,隨即又變成了一些詫異:“夫人,你……境界又升了?”
“虎嘯高階而已。”盧夫人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而已?”王稚沒話說了。盧夫人是幾個同門中最早跨入虎嘯的,原本以為她再花個十年二十年時間,也許能跨入虎嘯中階,這幾年盧夫人的確也沒什么進(jìn)展,可沒想到眨眼之間,她直接跳過了中階,進(jìn)入高階了。
“也是機緣湊巧。”盧夫人沒有再解釋,反問道:“你來找我,就為了這事?”
“這個……”王稚摸了摸鼻子:“師妹,有些話,也許不應(yīng)該由我說,可& {}是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你師兄,所以我就冒昧了。”
盧夫人笑了起來:“師兄,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為……雙修的事?”
王稚笑了笑,既然盧夫人提到了這件事,說明她已經(jīng)有考慮了。自從劉修醒后,盧夫人就再也沒和劉修見過面,王稚發(fā)覺她好像有意無意的在避著劉修,不免有些奇怪,憋了幾天,見盧夫人還是躲在自己的屋里不出來,這才主動來問。
“師兄,你也修習(xí)過房中,應(yīng)該知道修習(xí)房中最難的是什么,為什么很多人修習(xí)房中最后卻成了縱欲,不僅無益于修道。反而將無數(shù)辛苦得來的真精濫施,道行毀于一旦。”
王稚眼神閃了閃。他當(dāng)然知道盧夫人所說的情況。房中術(shù)為什么總被人和淫術(shù)聯(lián)系在一起?是因為這兩種技術(shù)有外行看來的確很相似,實際上這兩者是云泥之別,可是這云也非常容易變成泥。一旦在施術(shù)時不能控制自己的欲念。欲念一生,真精便化作濁精,縱舍守固不泄也無濟于是。可是男女相交,裸裎相對,又有幾個人能心無綺念?
練習(xí)房中的人,最后十個有九個半都會功虧一簣,最后就淪落為縱欲。最難的就在于此。真要修房中,不僅要有適合自己體質(zhì)的佳偶,還要修習(xí)者能控制自己的心境,做到對境不生。《黃書》房中修習(xí)有二十四個步驟,里面有很多儀式,就是為了讓修習(xí)者調(diào)整心態(tài),端正道心,使欲心不起。
“你是擔(dān)心將軍……”
“他幾乎沒有真正修過一天道。這道心根本無從談起。”此刻沒有外人,盧夫人毫不客氣的說:“他只是機緣巧合,由武入道。武技很強,道心卻一點根基也無。昏迷之時,神不在舍,反倒合了無欲無念,可是如今已經(jīng)醒了,他還能控制自己的欲念嗎?再行雙修之術(shù),只會害人害己,淪作下乘。”
盧夫人有些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回想起劉修剛醒來時那一脈動。如果不是他醒得太早,雙修之術(shù)還能再延續(xù)一段時間。也許她能因此突破龍吟也說不定。
突破龍吟,她就是老子以來第二人。可惜,劉修一醒,欲念便生,再也不可能進(jìn)入那種空明境界了。
王稚默然半晌,又道:“雙修不復(fù)可行。可是你如今身為楚國國師,難道這一輩子都不再見將軍?他雖然已經(jīng)醒了,可是身體未復(fù),還是需要你的治療的。再者,他已經(jīng)到了這個境界,如果加以適當(dāng)?shù)囊龑?dǎo),也許能明悟大道呢。”
“談何容易,修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鳳毛麟角,道心如果這么好心,又怎么會有那么多人入寶山而空回。”盧夫人堅決的搖搖頭:“治療,有你便行了。見面,當(dāng)然不可能再也不見,只是現(xiàn)在不太方便,還是不見的好。對了,我打算回鵠鳴山了,臨走前,會和他道個別。”
王稚見盧夫人心意已定,不好再勸,總不能為了天師道強逼系師夫人委身于劉修吧。
……
劉修的體力一天天的強壯起來,恢復(fù)速度非常驚人,第三天,他已經(jīng)能坐起來議半天的事,并且起床散了一會兒步。三個月臥床不起,可是他除了瘦得皮包骨頭之外,筋骨卻沒有太多的變化,也就是受傷之后的那大半個月有所收縮,后來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將軍,你的眼神不一樣了。”許禇小心的扶著劉修,在院中慢慢的活動著,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是嗎?”劉修淡淡的笑了笑:“仲康,你的刀法也不錯啊。那一刀,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
許禇搖搖頭:“臣那一刀,也就是剛猛而已,仗著一口氣,以硬破硬,離解牛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他笑笑:“臣這輩子,也許都達(dá)不到那個境界了。”
“庖丁解牛?”
“是啊。”許禇道:“臣當(dāng)初學(xué)刀時,曾聽師尊說過,刀法第二層,便是解牛刀。”
“這還是第二層?”劉修詫異的看看許禇。如果不是自已親自遇到了這么多的事,他連庖丁解牛都不信,可是現(xiàn)在聽到庖丁解牛還不是最牛逼的,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那第一層又是什么?”
“意刀!以意運刀,意念一生,無堅不摧。”許禇見劉修眼勾勾的盯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見過,就連解牛刀也沒見過。”
“那你師尊的境界是什么?”
“和臣差不多吧。”許禇眼中有些驕傲之色:“當(dāng)初我學(xué)刀時,師尊便說過,我天資不錯,四十歲也許能和他相平,現(xiàn)在臣剛剛?cè)鲱^,便已經(jīng)與師尊當(dāng)年的刀法相齊了。”
“那你好好練,也許這輩子能練成解牛刀。”劉修哈哈一笑。
“比較難。”許禇搖搖頭:“臣不強求,臣只是用心去練,至于最后能練到什么境界,全看天命。另外,臣年紀(jì)也不小了,很快就要娶妻生子,這對修煉也有阻礙。”
“在道門里找一個吧。”劉修脫口而出,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妥,立刻閉上了嘴巴。
許禇笑笑沒吭聲。劉修這是天命所歸,莫名其妙的突破了虎嘯,他可不敢指望有這樣的好運氣。運氣是無法捉摸的,他能做的只是努力,不能怎么怨天尤人。
劉修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了老爹那個神秘的枕頭。他醒來這三天,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和他們商量軍政大事,一時倒沒想起來那枕頭。那里面既然有雙修的秘術(shù),說不準(zhǔn)也有解牛刀什么的。如果有,給許禇這樣的武癡是再好不過了。
劉修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覺得有些累了,這才回到廊下坐了片刻,命人去請老爹。時間不長,老爹來了,見劉修精神不錯,臉上紅撲撲的,眼中精光四射,除了瘦一點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非常滿意。
“我想看看枕中書。”劉修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想看看其中究竟還有什么寶。”
“沒問題,那本來就是要給你的。”劉元起爽快的說道。原本他為了安全考慮,把指環(huán)和枕頭都放在自己身邊,由關(guān)羽和近侍貼身保護(hù),寸步不離。現(xiàn)在關(guān)羽已經(jīng)去了洛陽,劉修又醒了,還是放在劉修這里最安全。
“有時間,你的確要好好揣摩一下王道了。”劉元起信心滿滿的說道:“天下大勢已經(jīng)明暸,要想少死人,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大亂,以霸道取天下,以王道治天下,缺一不可啊。”
劉修點頭答應(yīng)。過了片刻,閻忠捧著一摞公文快步走了進(jìn)來,先向劉元起行了禮,又向劉修行了禮,看了看劉修的氣色,欣喜的說道:“將軍,你恢復(fù)得真快,再有半個月,你就能和以前一樣強壯了。”
劉修應(yīng)了一聲,接過閻忠手中的公文翻了翻,忽然愣了一下,放下公文,抬起頭,看著庭院角落里正在盛開的花:“我要去成都休養(yǎng)一段時間,讓奉孝來一下。”
閻忠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兩句話好象聯(lián)系不到一起吧。不過他知道劉修肯定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吩咐人去叫郭嘉,同時試探的問道:“將軍,是準(zhǔn)備出擊了嗎?”
“不,時機還沒到。”劉修笑笑,拿起一份公文揚了揚:“看來有很多人在等我死的消息,我不死,他們放不開手腳啊。”
閻忠瞟了一眼那份公文,恍然大悟。時間不長,郭嘉快步走了過來,劉修也不避著閻忠,很直接的說道:“讓志才把我病重的消息散布出去,就說我已經(jīng)快死了,到成都養(yǎng)病只是個借口。”
郭嘉一愣,隨即眼前一亮,點頭答應(yīng)。
劉修又看看劉元起:“父王,要勞煩你去一趟洛陽,請求徙封成都,歸國。”
劉元起撫著胡須想了想:“真去成都?”
“朝廷不會讓你走的。”劉修冷笑一聲:“我們要做的,就是放出風(fēng)聲,讓他們不要把目光總盯在我的身上,不敢放開手腳,全力一搏。”
劉元起心領(lǐng)神會的點點頭:“那好,長公主和阿業(yè)留在這里,和你一起去成都,我自己回洛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