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黃巾亂 第378章 發(fā)飚
,混在東漢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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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圣旨送到大營,天子責問盧植擁兵不前,檻車征送廷尉,即rì起行眾人大驚,劉備和毛宗都亂了方寸,張飛卻早有所料,一面安撫眾人稍安勿躁,一面和郝昭帶著兩百jīng騎護著盧植的檻車趕回洛陽洛陽來的虎賁郎雖然知道這不合常規(guī),但是面對兩百兇神一般的jīng騎,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看見
護送著盧植進了廷尉詔獄,張飛隨即趕到了衛(wèi)將軍府,把剛發(fā)生的事情轉(zhuǎn)告給盧植的夫人張氏和兒子盧慎,讓盧慎立刻進宮去向太后求情同時安撫驚慌失措的張氏說,幾位師兄如今都身居要職,想必天子也不會無所顧及,再說了,先生只是觸犯了宦官,他的忠誠天子是知道的,斷不會因此害了他xìng命,你們只管安心等著便是我這就派~~人送信給衛(wèi)將軍,他一定會想出萬全之策的
張氏這才稍微放心了些,立刻安排盧慎入宮向太后求情與此同時,張飛派郝昭急赴關(guān)中,把消息通報給劉修
“先生被抓了?”劉修眉頭輕輕一挑,雖有些意外,卻并不擔心他相信天子只要沒瘋,還不至于會要盧植的xìng命,雖說這時候把盧植從戰(zhàn)場上抓回來的確有些發(fā)瘋的癥狀
郝昭點點頭,又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劉修便覺得有些奇怪,宮里那么多宦官,偏偏要派左豐去?這左昌雖說是死在袁術(shù)手里,可是誰都知道這是他玩的手段袁術(shù)只是當了一把刀而已,派左豐去查盧植,這分明是有所指啊
劉修沉默了片刻,對站在一旁的孟達挑了挑手指:“研墨”
孟達應(yīng)了一聲,手腳麻利的掀開硯臺上的木蓋,提起龍形硯滴,滴了幾滴清水,又放進兩片墨一手捏起研子一手挽起袖子,輕柔的磨了起來劉修看著孟達這一連串的動作,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剛到這個世上的時候,對這種研墨的方式非常不習慣,對這個身體掌控也不是很自然經(jīng)常會打滑,后來慢慢適應(yīng)了這個身體,再也沒有發(fā)生這種情況,也就沒想到要改良一下這種墨片后世都是用墨錠的,對于制墨的方法,他這個jīng于書畫作偽的高手并不陌生書畫作偽對用墨非常講究要想做出以假亂真的畫作來,墨是不可忽視的一環(huán)
這也是一個生財之路啊,這年頭到處是茂密的森林,松煙什么的并不難找,只要找些人去試試,咱也制他個曹素功出來
“將軍,墨研好了”
“去請荀長史和閻中郎來”劉修頭也不抬的吩咐了一聲鋪開潔白的紙,抬起中山狼毫行云流水的寫下一行字:“良鄉(xiāng)侯衛(wèi)將軍臣修昧死敢拜……”
時間不長,荀彧和閻忠并肩走了進來,坐在劉修面前,劉修正好寫上最后一句話:“頓首頓首,死罪死罪”然后將筆交給孟達,伸手將寫得清清爽爽,筆法飄逸的奏疏推到對面
孟達接過筆,瞅了一眼那封奏疏,暗自贊了一聲好書法,然后恭謹?shù)牡拖骂^,將筆輕輕的擱在硯臺上
“將軍的書道聞名京師,就連胡昭看了都嘆為觀止,今rì一見,果然神妙”荀彧接過奏疏,贊了一聲,轉(zhuǎn)手交到閻忠的手里他的官職雖然比閻忠高,但是閻忠年紀比他大,他對閻忠還是很尊敬的
閻忠接過來迅看了一遍,轉(zhuǎn)手又交給了荀彧,沉默了片刻,荀彧差不多也看完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荀彧拱拱手:“還是請公孝先生建言”
閻忠撫撫胡須,也不客氣:“衛(wèi)將軍要自請降職削爵,為盧君贖罪,忠以為非常妥當”說完之后,他就伸手接過孟達遞過來的茶,慢條斯理的品起茶來,再也不說一句話
劉修和荀彧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荀彧問道:“那先生以為陛下會準嗎?”
“不會準”閻忠淡淡一笑,放下茶杯,伸出兩根細長的手指,拈起唇邊一片茶葉,看了看,又扔進嘴里嚼了起來過了片刻,他慢悠悠的說道:“我估摸著天子的意思,無非是聽了什么讒言,生怕盧君在朝中勢大,衛(wèi)將軍、左將軍等在邊關(guān)權(quán)重,內(nèi)外相應(yīng),會成尾大不掉之勢如今盧君已經(jīng)沒了兵權(quán),衛(wèi)將軍又不是貪權(quán)戀位,愿意自請降職為盧君贖罪,天子的擔心已經(jīng)沒有了,他又何必做得那么過分?”
劉修不動聲sè的笑了,他的分析和閻忠所想的一模一樣,所以這才在閻忠他們來之前就寫好了奏疏眼下天子還離不開他,就算降了他的官職,也不會把他調(diào)離關(guān)中,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實際損失
荀彧嘆惜了一聲,猶豫了片刻:“如果天子是出于這樣的考慮,那盧君留在洛陽就沒什么意義了正好長安學堂還缺一個能掌控全局的祭酒,不如請盧君來”
“這倒是個好主意”閻忠贊同道,他想了想,忽然說道:“將軍,你何不親自去一趟洛陽,把盧君接到長安來,而且,胡夫人好像也快生了”
荀彧搖搖頭:“公孝先生,這樣不好,關(guān)中秋收在即,衛(wèi)將軍馬上還要主持征討宋建的事宜,這時去洛陽……”
“無妨,來去不過十天就夠了”閻忠擺擺手,當仁不讓:“相關(guān)的準備事宜,我們就可以做,我們甚至可以把人馬先行集結(jié)待命,只等衛(wèi)將軍一到就開戰(zhàn)”
劉修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就依公孝先生文若,秋收和軍糧的籌集就拜托你了我不在,你和他們討價還價也方便些”
荀彧也笑了,不再堅持
劉修隨即派人將奏疏緊急送往洛陽同時上書天子,請求返回洛陽看望先生,并探視家人天子接到他的奏疏之后,非常滿意,大度的下詔允許已經(jīng)在潼關(guān)候旨的劉修接到詔書之后,帶著郝昭等人一路飛奔,只用了兩天功夫就趕到了洛陽
一進洛陽城,劉修第一件事就是進宮見駕天子在宣明殿接見了他劉修行禮完畢天子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跟前,指著案上兩幅看起來差不多的畫卷,笑盈盈的說道:“來,幫朕鑒定一下看哪一幅佳一些”
劉修低頭一看,原來是描繪皇子劉協(xié)幾個生活場景的畫,兩幅基本一樣,應(yīng)該一幅是原料,另一幅是臨摹的復(fù)制品他仔細看了看,伸手指著其中一幅道:“這幅佳一些雖則筆墨有些倉促,可是神清氣完,皇嫡子的神采jīng準一些另一幅雖然筆墨俱佳,但稍嫌拘謹,不夠生動”
“果然”天子撫掌而笑,又看著劉修道:“不過,要得好還得是你自己來畫才行”
劉修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臣戎馬倥傯久不碰畫筆,手藝已經(jīng)生疏了就算是臣來畫,也不如這二位畫得好”
“你這豎子,不說老實話,到了你這個境界,又豈是手熟能比擬的?你當朕不懂,來糊弄朕嗎?”天子笑罵道劉修連忙請罪,天子也不以為然,說說笑笑,一句也不提盧植的事,只說些書畫陶藝之事,說到契合之處,天子不時的發(fā)出爽朗的笑聲,看得出來,天子的心情不錯
劉修陪著天子說話,心里卻一陣陣的嘆息不管天子是怎么想的,天下大亂畢竟是事實,無數(shù)的人正在無謂的犧牲,而天子似乎對此無動于衷,他只要保住他的江山,死多少人都無所謂,也許死的人多了,他才好施展手腳,在廢墟上重建一個清明盛世,給后世留下一個中興圣主的光輝形象
只可惜他的手段不夠高明,心xìng夠狠辣卻不夠沉穩(wěn),否則還真有幾分成功的可能
說了一陣閑話,天子說,你的奏疏一到,朕就赦免了你的先生朕也知道,他延誤軍機也許是有的,但擁兵自重卻不可能,他是服膺圣人經(jīng)典的大儒,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呢你自請削爵降職,這份孝心,朕非常贊同,但沒有必要,好好在關(guān)中屯田,爭取今年平了宋建,到時候朕還要給你加官進爵呢回家去,看看你的胡姬說到這里,天子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劉修有些莫名其妙,卻又不敢問天子借著說盧植的話頭在提醒他,他如何聽不出來,這個時候哪敢和天子開玩笑,何況,他現(xiàn)在也沒心情和天子插科打諢
出了宮,劉修回到自己的府中,王楚、風雪已經(jīng)接到消息,風雪不顧自己即將臨盆,辛苦的站在門口等候一看到風雪那面如滿月,大腹便便的樣子,劉修知道天子在笑什么了,風雪現(xiàn)在這副樣子可比宋皇后生產(chǎn)后的身材壯碩多了
“你小心點”劉修一跳下馬,就趕上兩步扶住風雪,王楚在另一側(cè)扶著,風雪有些扭捏:“妾身何德何能,能得夫君和姊姊這么關(guān)照,還是讓我自己走”
劉修微微一笑:“我是難得回來一趟,你要謝就謝謝阿楚,看得出來,她照顧你很用心”
王楚羞澀的低下了頭:“也說不上用不用心,只是有過這個經(jīng)歷,體會比妹妹深些罷了妹妹離家萬里,夫君又不怎么在家,我只希望妹妹不覺得孤單其實說起來,師母可幫了大忙,有好多學問,還是她教給我的,阿母也常來看望”
“雖說如此,你的功勞也是有目共睹的”劉修笑道,兩人一起把風雪扶進了屋,安頓好了,劉修道:“我先去見見先生,回來再和你們說話”
王楚和風雪齊齊點頭,劉修整頓了一下衣服,趕到盧植所住的院中一進院門,就看到劉備坐在廊下伏案抄書聽到劉修的腳步聲,他直起腰,卻沒敢吱聲,只是用手中的毛筆指了指那厚厚的一摞書稿,露出痛苦萬分的表情劉修沖他無聲的笑了笑指了指盧植的書房,示意先去拜見先生,然后再和他說話
盧植穿著儒衫,正襟危坐,看到劉修快步走進門來,也沒有起身,靜靜的看著劉修在他面前行禮、請安完畢,這才伸手扶起淡淡的說了一句:“來得好快”
“得到陛下詔書弟子rì夜兼程的趕回來了”
“關(guān)中如何?”盧植語氣平靜,一點也看不出剛被奪了兵權(quán),又在廷尉大獄里呆了幾天的樣子別的不說,這份養(yǎng)氣功夫的確讓劉修佩服
劉修把關(guān)中的情況大略的說了一遍,最后說:“長安學堂已經(jīng)建好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祭酒先生既已解職,何不隨弟子去長安做個祭酒,散散心,弟子也能朝夕在膝前請教”
盧植默不做聲的看著劉修,良久不語,劉修覺得有些緊張卻又不好亂動盧植的目光有如利劍,洞穿了他的掩飾“你跟我說實話,你和天子有什么秘密?”
劉修鎖起了眉頭,沉默以對
“唉——”盧植長嘆一聲:“我老了,看不懂你們的那些權(quán)謀,如今無官一身輕,又何必考慮太多事我想回家去一趟”
“回家?”劉修愣了一下:“先生你一家人都在洛陽……”
“可是我的祖塋在涿縣,我的長子和孫子都在上谷”盧植打斷了劉修的話逼視著劉修:“德然,你能不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父母究竟是怎么回事?”
劉修吃了一驚,隨即又鎮(zhèn)定下來,平靜的說道:“他們失蹤了,弟子也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那你找過他們嗎?”盧植的劍眉挑起,臉含煞氣:“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下有幾個很能干的暗探”
劉修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他抬起頭,迎著盧植的目光,忽然笑了一聲:“先生,這件事很重大,恕我不能奉告你如果一定想知道,不妨可以去問問陛下”
盧植愣住了,劉修不告訴他,卻讓他去問陛下,那意思就是說陛下知道他父母的事了?這可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一時倒也不敢太莽撞了他疑惑的掃視著劉修的面容,見劉修臉sè平靜,并無詐偽之sè,倒也不得不信“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問了想來你的父母還在人世,我倒是有些自以為是了”
劉修聽這話音兒不對,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盧植顯然不是為丟官的事生氣,他幾度起起落落,這些年做先生的官職一直不如他這個做學生的,他也從來沒有露出過不滿的意思,今天突如其來的發(fā)飚,實在有些莫明其妙
“既然如此,那我就讓翼德和玄德護送先生去涿郡”
“你呢?”
“我馬上還要趕回關(guān)中,秋收之后,我就要去隴西平定宋建之亂”
“嗯,這個宋建大逆不道,居然敢稱王,的確該殺”
劉修詫異的看了盧植一眼,隱隱的抓住了什么,他也沒多說什么,拜了一拜:“先生好好休息兩天,我去安排一下”
盧植也沒說什么,從案上拿起書看了起來劉修暗自嘆了一聲,起身退出書房,漫步來到劉備身后,看著劉備辛苦的抄書劉備放下筆,夸張的揉了揉手腕,然后舉起三根手指頭,無聲的說道:“三十萬字啊”
“先生也是為你好,讓你多磨煉磨煉心xìng”劉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我承認,我是自找的”劉備縮了縮脖子,重拿起筆在硯上蘸了墨,正準備再寫,又停住了:“大兄,我剛才聽你說,要讓我和翼德送先生回涿郡?”
“先生要回去,我也攔不住,如今兵荒馬亂的,總不能由他自己走”
“是啊,要是你伯父伯母那樣失蹤了,可就不好了”劉備滯了一下,突然搖頭笑道:“我也該回去看看我的阿母了,她孤身一人,也不知道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我出來這么多年,如今還是個白身,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去見她啊”
劉修想了想:“把先生送回師兄身邊之后,你如果愿意和翼德一起去關(guān)中,我當然歡迎,如果不想離家太遠,你就去找伯珪,我想他不會讓你閑著的”
劉備哈哈一笑:“是的是的,我雖然不成才,可是有你和伯珪這兩位能干的同窗好友,混個一官半職還是沒問題的”
劉修嘴角一歪:“其實,你還有好的出路”
“好的出路?”劉備一怔,迎著劉修的目光看了一眼,又垂下了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我還真想不出來有什么好的出路,敢請師兄指點”
“玄德,你不會忘了皇甫嵩和袁術(shù)?”劉修拈起案的上研子,慢慢的研著墨,研子和硯池摩擦出沙沙的聲音,正如劉修此刻的嗓音“你和皇甫嵩一起打過仗,也和袁術(shù)一起行過軍,袁術(shù)還欠我一份人情,你要是愿意去走他的路子,我想他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當然了,你要是想走袁紹的門路,我想他也不會拒絕你的,你文武兼?zhèn)洌缃褚彩锹尻栱懏敭數(shù)纳倌暧⑿邸?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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