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黃巾亂 第366章 孟佗的計(jì)劃
,混在東漢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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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臣的擔(dān)心也只是出于萬全的考慮,以目前的狀況來看,盧中郎父子自然是不用說的,他們讀圣賢書,忠孝出于本心,盧中郎當(dāng)初上書竇武,勸他讓爵,如今又與袁家交惡,想來不會有什么不臣之心衛(wèi)將軍一心為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佳的跡相,他們還是可信的臣只是覺得,他們師生父子掌權(quán)過重,難免會引人遐思,陛下還是未雨綢繆,不要授人話柄的好”
天子慢慢的緩過神來,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你說的很有道理,他們師生父子沒有惡心,可不代表別人不會看中他們的實(shí)力,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如今山東有事,朕也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只等平定了黃巾之亂后,再想辦法”
蓋勛也暗自嘆了一口氣,他從天子給他的書信中隱約感覺到了天子的計(jì)劃,但是卻又說不出什么,袁家勢大,他們才是天子現(xiàn)在最頭疼的事,且不說劉修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不忠的行為,< 就算有什么不聽話的事,也只能先忍著在這個時候?qū)⑿尴率郑瑹o疑是一著莫名其妙的蠢招,他也不希望天子這時候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只是想提醒天子而已
“你覺得劉修那個兒子如何?”
蓋勛一愣,他不明白天子為什么會問這個話題,劉修那個兒子只是個妾生庶子就算聰明些又能如何?長公主身份尊貴,只要以后生個嫡子,劉修的爵位自然由嫡子繼承,眼下那個庶子根本沒什么機(jī)會又何必關(guān)心難道天子是擔(dān)心劉修的兒子太過聰明,以至于影響朝廷安全?
“那個孩子臣倒是見過兩次,聰明自是聰明,只是有些缺少管教”蓋勛搖搖頭,有些不屑的說道:“衛(wèi)將軍長年在外征戰(zhàn),一回到長安之后,又有些溺愛,常帶他去騎馬shè箭卻不肯教他讀書臣聽說,他今年已經(jīng)五歲,卻還未啟蒙,整天和一幫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游戲”
“騎馬shè箭?”天子頗為不解而且有些擔(dān)心起來,這才五歲的孩子就騎馬shè箭,萬一傷著可不得了不過,在長安的時候,劉協(xié)一直陪著他看起來健康得很,甚至有些過于活潑,可沒有一點(diǎn)受過傷的意思
“是啊,衛(wèi)將軍在府里立了一塊十步的箭的箭靶他那個兒子每天早晨都上shè上一百箭,而且要八成以上中的才算過關(guān)衛(wèi)將軍又從涼州挑了幾匹溫順的小馬給他,每天要騎馬半個時辰如今這五歲的小兒也算得上弓馬嫻熟了雖然弓軟了些,馬小了些”
“是嗎?”天子又驚又喜,他有些后悔沒讓兒子在他面前表演一下騎shè了,這五歲的孩子躍馬馳shè該是一個什么樣的英姿?看來劉修雖然培養(yǎng)方式與眾不同,但是對皇嫡子的栽培之心卻是無可置疑的這樣看來,劉修的確沒有什么不臣之心,否則他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教皇嫡子讀儒家經(jīng)典就是了,那絕對會把這孩子培養(yǎng)成一個白癡“可是這小兒騎馬,不會摔著嗎?”
“那可不會”蓋勛搖搖頭:“且不說那馬溫順,就說那些侍衛(wèi)的人寸步不離,也不會讓他掉下來的我聽說,最開始騎馬的時候都是衛(wèi)將軍親自扶侍,可小心著呢”
天子大喜蓋勛看在眼里,有些不解,這劉修對他的妾生子好,天子要這么高興干嘛?天子見蓋勛疑惑,也不解釋,只是高深莫則的笑他原本擔(dān)心劉修有什么心思,不肯用心培養(yǎng),現(xiàn)在卻沒有了這個擔(dān)心劉修擅長的不就是武藝嗎?他這么教育皇嫡子正是理所當(dāng)然,如果他在教皇嫡子讀儒經(jīng),天子會懷疑他存心不良,如果他在教皇嫡子讀法家著作,天子又會懷疑他jīng于權(quán)謀,反而不放心,唯獨(dú)是教武藝,天子是一點(diǎn)不擔(dān)心,反倒是放了心
蓋勛退下之后,天子越想越有趣,召來了宋皇后,問起了皇嫡子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他由劉修陪著在關(guān)中巡視的時候,宋后皇后可是每天和皇嫡子在一起聽了天子的話,宋皇后笑了起來,“那陛下可真是錯過了,阿協(xié)穿著那身小盔甲,騎在戰(zhàn)馬上的樣子可真是好看極了,臣妾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滿心的歡喜呢”
“是嗎,快給朕講講,給朕講講”
“這說來話長了,陛下,還是先讓你看一副畫”宋皇后笑盈盈的拿著一副卷軸,熟練的放在案上,看得出來,她這些天是常常把這副畫展開來看“臣妾想著回宮之后難得再見到皇兒,故而讓江覽繪了這副肖像,好讓臣妾能朝夕觀摩,如今就先給陛下看看”
天子興致勃勃,一手卷動著畫卷,一手在畫上劉協(xié)的小臉上輕輕撫過這副畫是以連載形式畫成的,以不同的幾個場景描繪了劉協(xié)的幾個生活畫面,有穿著盔甲,騎著戰(zhàn)馬shè箭的校場,有撅著屁股和劉和在一起玩耍的墻角花叢,有一本正經(jīng)坐著讀書的書房——不過估計(jì)這是編出來的,因?yàn)閯f(xié)實(shí)在不像一個能坐下來安心讀書的孩子,倒是劉和顯得成穩(wěn)一些
天子最喜歡校場那一副,劉協(xié)小小的身體穿上了漂亮的盔甲之后,平添三分英氣,雖然小臉上還不脫孩子應(yīng)有的稚氣,但是那副弦響的中的自信卻讓人隱約看到了成年后的豪氣
“江覽的繪事越來越j(luò)īng湛了,隱隱的過德然的勢頭”天子愛不釋手,搓著手笑了笑:“皇后,先讓給我欣賞幾天?”
宋皇后雖然有些不舍,可是見天子如此喜歡皇子,心里也非常高興,連忙躬身答應(yīng)天子又笑著:“江覽有功賞十金”
宋皇后笑了:“江覽畫像有功,那衛(wèi)將軍可有功?”
“有功,有功”天子樂呵呵的笑道:“不過,這不是十金百金能酬謝的這個嘛,等著我皇兒以后再謝他”
宋皇后一下子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不禁大喜,連忙又說道:“陛下,你看阿和和阿協(xié)形影不離,可是親近得很呢”
天子眉頭一挑,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說來也是我那皇兒被德然教得像個潑猴,他那女兒倒是安靜嫻淑嘿嘿,的確有幾分公主的樣子,難怪許鐵口當(dāng)時敢胡言亂語嗯阿和的身份雖然差了些,但我漢家天子娶皇后像來不是太在意門庭,能有這身份,也是配得上的”
宋皇后眉開眼笑,歡喜得像是撿了寶似的天子一邊欣賞著畫一邊和宋皇后說著閑話,話題無不是繞著畫上的兩個小人兒打轉(zhuǎn),偶爾提起洛陽的那個皇長子也是充滿了鄙夷
“陛下,東中郎將盧植有本奏”張讓輕手輕手的走了過來眼睛瞟了一眼案上的畫作,立刻又收了回去
“哦什么事?”天子目光不離案上的畫,輕聲問道
“盧植兵力不足難以攻克鉅鹿,驃騎將軍不肯增兵,盧植要上書彈劾驃騎將軍貽誤軍機(jī),請陛下下詔增兵”
天子在畫上移動的手指滯了一下,慢慢的松開了畫卷,繪步下了車張讓跟在他的身后,隨行的王越等人連忙跟了上去宋皇后看在眼里,知道這是天子不想讓她聽到前方的戰(zhàn)事,倒也不是太在意,只是覺得盧植未免太不明事理,明知道驃騎將軍是董太后的從子,是天子真正相信的人,他卻要上書彈劾驃騎將軍
“派個人去看看”天子背著手,看著遠(yuǎn)處延綿起伏的群山,淡淡的說道:“看看是不是兵力不足另外,讓那個孟佗去涼州做刺史,小心些,不要像左昌一樣被人砍了還不知道原因”他微微側(cè)過身,看著張讓:“朕不希望涼州刺史成為一個人見人畏的官職”
張讓連忙點(diǎn)頭:“陛下圣明,老臣一定會關(guān)照他,讓他不要太魯莽”
“但愿如此”天子的嘴角一挑,低著頭,慢慢向前走去張讓亦步亦趨,心里卻有些為孟佗擔(dān)心孟佗是送了他厚禮,又等了很久,才得到這涼州刺史的,要是像左昌一樣被劉修找個人害了xìng命,未免有些對不住他送的那份厚禮以天子對劉修目前的態(tài)度來看,他大概不會因?yàn)槊腺⒍覄⑿薜穆闊┛磥硪氚l(fā)財(cái),涼州刺史并不是一個合適的位置,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天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安排一個涼州刺史,顯然是頗有深意,這涼州刺史何嘗不是一顆安排在劉修身邊的棋子,將來一旦天子對劉修不滿了,這顆棋子就會成為最致使的尖刀
當(dāng)然了,前提是這顆棋子不會被劉修清理掉,就像左昌一樣
……
“孟佗?”劉修眼睛一翻,非常不爽:“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站在一旁的宋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將軍,他可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是扶風(fēng)這地界兒生出來的”
劉修也忍不住笑了,宋果是宋皇后的族人,上次涼州之戰(zhàn),宋家雖然出的人不多,但宋果、宋梟兄弟卻敢打敢沖,現(xiàn)在也算得上是他身邊的親信了,他說話,多少要給點(diǎn)面子“原來也是扶風(fēng)人啊,倒沒聽你們說過”
“說起扶風(fēng)孟家,倒是有百十年沒出過什么大才了不過提起一個人,將軍應(yīng)該知道”
“誰?”劉修來了興趣他在長安也有一段時間了,和這里的豪強(qiáng)們打的交道也不少,還真不知道孟家是什么角sè
“將軍一定知道梁鴻梁伯鸞?”宋果笑道:“梁鴻鸞的那個丑妻孟光,就是扶風(fēng)孟家的人孟家那時還出了個義士,叫孟冀王莽之亂時,他客居河西,同伴被赤眉所掠,他愿意以身相代,赤眉感于其義,放過了他們這個孟佗,就是孟冀的族曾孫”
“原來是個義士之后啊”劉修口氣緩了些他對這個孟佗走張讓的路子倒不是太在意,畢竟如今要想當(dāng)官要么走袁家這樣的豪門路子,要么就得走張讓、趙忠這些中常侍的路子,否則你就是有天大的功勞,你也當(dāng)不了官想當(dāng)初段颎也是走了王甫的路子才位列三公的“讓他進(jìn)來”
孟佗來到堂上,恭恭敬敬的伏地行禮:“任涼州刺史,扶風(fēng)孟佗,拜見衛(wèi)將軍”
劉修眉頭一挑,孟佗長得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看上去可不像一個jiān邪小人,只是一雙眼睛略有些細(xì)長看得出來心思比較活絡(luò),不是那種死腦筋的讀書人不過想想也是,死腦筋的人怎么可能去走張讓的路子
“孟使君,你走張常侍的路子花了多少錢啊”劉修不咸不淡的問道
孟佗略一思索,“敢教衛(wèi)將軍得知,花的錢雖多,真正有用的卻是葡萄酒一斛”
“葡萄酒?”劉修眉毛一挑:“西域來的葡萄酒?”
“正是”孟佗伏在地上,聲音卻清晰可聽“是佗從西域販來的上等葡萄酒中原罕見,故張常侍見而心喜,一番小酌之后,便允了佗這涼州刺史之職”他頓了頓又道:“其實(shí)佗本非州郡之才,只是想謀一官職位列二千石,光宗耀祖蔭及子孫”
按漢制,二千石的官員,也就是到了太守、校尉這個檔次,做滿三年,就可以任一子為郎,這是除了保舉孝廉、讀書入仕之外最便捷的一條門路孟佗要想光宗耀祖可能比較懸,但要想讓兒子因此邁入仕途,卻著實(shí)是一條不錯的捷徑,再加上有張讓的門路,他這個郎官兒子也遠(yuǎn)比普通太學(xué)生容易出頭
“看來孟使君有個好兒子啊”
“多謝衛(wèi)將軍謬贊”孟佗依然很平靜:“犬子景仰將軍威名,將軍坐撫關(guān)中之后,他常思一見而不得,這次聞?wù)f佗任為涼州刺史,便央求佗帶他入見,此刻正在門外等候若將軍肯施恩賜見,佗將感激不盡,愿為將軍效犬馬之勞,稍緩涼州局促”
劉修愣住了,孟佗是天子任命的,又有張讓做后臺,他雖然不爽,可是也不能像上次yīn左昌一樣把孟佗給yīn了,但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安份守已卻是必須的,不曾想這個孟佗倒是個識相的,一上來就愿意投誠獻(xiàn)計(jì),至少表現(xiàn)得很誠懇重要的是,他投誠的借口讓劉修非常感動:為了滿足他兒子想見他一眼的愿意
劉修倒不是自戀于自己的威名,他是感動于孟佗對兒子的這份關(guān)懷這是父親對兒子的愛,為了兒子能為郎,他愿意傾盡家產(chǎn)依附張讓,為了兒子能見他一面,他愿意改換門庭也許這只是孟佗的一個計(jì)策,但這個計(jì)策卻施得光明正大
“修也何德何能,能得令郎如此心意”劉修坐直了身子,“孟使君請起,敢問令郎如何稱呼?”
“犬子孟達(dá),今年十一歲,尚未有字”
“請孟使君的愛子進(jìn)來”劉修擺擺手,示意宋果去領(lǐng)人,孟佗大喜,連忙拜倒在地:“多謝衛(wèi)將軍犬子對將軍仰慕已久,今rì一見,能得償所愿,皆將軍所賜佗謝過將軍”
劉修微微一笑:“你說說你的有什么辦法稍緩涼州局促”
“喏”孟佗直起腰來,從懷里掏出一張疊好的紙,恭恭敬敬的送到劉修面前:“這是佗任涼州刺史后想做的幾件事,請將軍斧正”
劉修興趣大起,這個孟佗有意思啊上任之前,先做好了工作計(jì)劃,并且呈給他審閱,這份小心和恭敬讓他找不出任何毛病,雖然剛剛做官,卻深諳官場門徑他接過來看了一眼,剛看了兩條,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叫了聲好
孟佗的計(jì)劃很合他的胃口
孟佗說,涼州貧苦,人口少,糧食也少,羌人一亂,是地廣人稀,要想產(chǎn)糧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涼州連通西域,是重要的通商要道,因此重視商業(yè)對涼州來說就非常重要西域不僅有中原罕見的葡萄酒等物,還有良馬
涼州本身就是養(yǎng)馬的好地方,當(dāng)年霍去病打通河西,立河西四郡,就在祁連山下建馬場,后來又用大宛、烏孫的良馬改良馬種,涼州已經(jīng)成為大漢最好的養(yǎng)馬場,比并州還要強(qiáng)上幾倍馬者,國之大畜,天下征戰(zhàn)四起,戰(zhàn)馬將成為最大的一宗生意,而且掌握了大量戰(zhàn)馬,對建立一只強(qiáng)大的騎兵有不言而喻的重要
打通涼州商路,當(dāng)然需要和西域做生意這些年大漢自己亂成一團(tuán),對西域的控制力下降,而鮮卑人敗,對西域的威脅也大大降低,西域無主,互相征伐,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好的是他們互相打,就沒有jīng力入侵漢境,壞的是萬一有人從中崛起,統(tǒng)治了整個西域,大漢再想插手西域就不容易了因此,趁著這個時候派人去西域,就是兩全其齊的辦法,一來可以控制西域,二來可以打通商道中原百姓雖然窮得沒飯吃,可是那些有錢人對西域的商品卻是消費(fèi)潛力巨大,這生意大有得做
劉修向來就重視商業(yè),一聽到孟佗這個計(jì)劃,當(dāng)然是一拍即合,興趣大增,正要與孟佗詳細(xì)討論,宋果帶著一個少年快步走了進(jìn)來那少年在堂下脫了鞋,踩著兩只雪白的足衣,提著整潔的衣擺,走到劉修面前,款款拜倒
“持風(fēng)孟達(dá),拜見衛(wèi)將軍”
劉修心情不錯,抬手正待去扶,突然覺得有些異樣,心里咯噔一下,這才回過味來:“孟達(dá)?不會是那個反骨仔?”(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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