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裝神弄鬼
,混在東漢末 !
〖中〗國人重土安遷,為什么?因為搬家等于破家,其損失之大難以想像。房子你搬不走吧,土地你搬不走吧,家具什么的,你基本上也搬不走吧。
所以西涼的百姓寧愿做賊,也不肯搬家,為此地方官甚至出動軍隊推倒他們的房子,其暴力程度足以讓后世的拆遷工作組和城管們汗顏,但是效果依然很差。
太原王家有八百年的驕傲,其中仕漢就有四百年,王允深受儒家經(jīng)典薰陶,華夷之辯在他的心里早就扎了根。他不可能臣服于蠻夷,如果大漢守不住并州,他們只有搬家一條路,可是一搬家,王家的元?dú)庵辽賯艘话耄揭粋€新的地方重新再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是劉修這句話問得非常實在,以并州的實力,能保得住并州嗎?
當(dāng)然不能。王允對這一點太清楚了。并州、幽州、涼州都是地廣人稀的地方,沒有內(nèi)地的支援,他們根本不可能自給自足。
王允有些底氣不足的辯解道:“可是……并州不 是我王家的并州,是大漢的并州。”
劉修長嘆一聲:“子師,你不是不知道大漢現(xiàn)在的情況,朝廷還能有多少額外的財賦支援并州?特別是糧食,我可以從別的地方弄很多錢來,但是運(yùn)糧就不合算了,千里運(yùn)糧,三十鐘而至一石,這個代價我承擔(dān)不起。”
王允非常尷尬,并州的糧食雖然不足以自給自足,但是大部分糧食被他們這樣的大戶控制在手里,加劇了糧食的缺口,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你要保家,我要衛(wèi)國。郭林宗稱你為王佐之才,你應(yīng)該是個識大體的人,響鼓不用重錘,我就不多說了。”劉修看著遠(yuǎn)處越來越近的黑點,結(jié)束了和王允的談話:“你要是相信我,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只要你們不逼我,我非常愿意和你們和平相處。你也知道的,我是做生意的人,做生意的人講究的就是共贏,而不是用刀去搶。”
他頓了頓,又說道:“雖然我的刀也非常鋒利。”
王允一陣心悸,不過他很快被越來越近的騎兵吸引住了,他抬起手搭在眉上,看了片刻,驚呼一聲:“單于?!”
劉修他的眼力要比王允高明得多,早就看清了來人,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隨即又驚訝的站了起來:“單于來得這么急,莫非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單于沖到劉修面前十來步,滾鞍下馬,還沒說話就老淚縱橫。他騎在馬上追了一天一夜,總算把劉修追上了。在心頭一松的同時,這幾晝夜的奔馳也讓他疲憊不堪,一直壓在心頭的沉重心理負(fù)擔(dān)更讓他近乎崩潰。他從美稷出來是秘密的,除了最親信的人之外,誰也不知道。他一方面要防著田晏知道他擅離王庭,另一方面更擔(dān)心已經(jīng)到達(dá)美稷的部落首領(lǐng)們發(fā)現(xiàn)大巫師遭神譴的真相。
“大人,請你寬恕我吧。”單于幾次要跪倒在劉修面前,這時候什么面子也顧不上了。
劉修心中狂笑,臉上卻不lù出一點破綻,他搶上前去,把單于扶起來,又讓徐晃他們在雪地上鋪上了厚厚的皮氈,請單于坐下,又喝了兩口熱酒,這才關(guān)切的說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單于如此緊張?請單于放心,只要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在所不辭。”
單于喝了兩口酒,情緒總算穩(wěn)定了一些,他急不可耐的問道:“大人,你究竟得到了什么天意?”
“天意?”劉修很茫然的看著單于:“我什么時候說知道天意的?”
單于頓時急了,拉著劉修的手說,你不是讓我和大巫師到你那兒去嗎,如果不是天意,要大巫師過去干什么?
劉修長嘆一聲,很慚愧的說,單于誤會了,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過了君子津之后,承méng單于看得起,讓左賢王呼征去迎接我。我一看到呼征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當(dāng)時也沒想到什么,后來才想起來,我在路上的時候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夢到一個人長得和呼征一模一樣。
說到這里,他故意停了一下,似乎有難言之處。單于想不了太多,連忙追問道,后來呢?
劉修又猶豫了好一會,才說,我夢到長得像呼征的那個人坐在單于的寶座上,但是首級卻提在一個穿著鳥毛的女人手上,而且他旁邊躺了好多人,從服飾上看起來,大多數(shù)是匈奴人,其中好象還有漢人。我開始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一直以為是鮮卑人和漢人呢,你們匈奴人和鮮卑人穿得也差不多,對不對?等看到了呼征,我才明白,夢里的人不是鮮卑人,而是匈奴人。我不明白啊,聽說你們的大巫師擅長通神,所以想請你們過來商量一下,沒想到……
劉修手一攤,后面的事不用我說了吧,我們不肯來。你們不肯來,我也沒辦法啊,后來聽說大巫師死了,你們還在選新的大巫師,我估計一時半會的也不會有時間替我解夢,干脆先到北邊走一趟,等回來的時候再問,估計那時候大巫師應(yīng)該有時間了。
“大巫師?”單于苦笑一聲:“大巫師死了。”
“我知道死了。我是說你們新選出的大巫師。”劉修繼續(xù)裝糊涂。
“也死了。”單于心亂如麻,根本沒時間去看劉修的臉sè。他被劉修說的這個夢嚇壞了,呼征坐在單于的寶座上,那他在哪兒?呼征的首級又被人提在手里,他也被人殺了?穿羽毛衣服的人,那是大巫師啊,難道是大巫師殺了他?漢人和匈奴人的尸體,是不是說匈奴人和漢人發(fā)生了沖突,最后兩敗俱傷,同歸于盡?一個接一個的疑問把單于的腦子搞得一團(tuán)糟,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劉修將信將疑的說道:“你是說……剛選出來的大巫師……也死了?”
單于連連點頭,迫不急待的問道:“大人,你還夢到了什么?”
“我做的夢可多了,哪里全想得起來。”劉修哭笑不得:“再說了,也是每個夢都和你們匈奴人有關(guān)啊。我又不是你們的大巫師,能從天神那里得到啟示,預(yù)測你們匈奴人的命運(yùn)。”
單于大失所望。
劉修想了想,又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在看到呼征之前,也沒想到那個夢會和你們匈奴人有關(guān)。如果還有什么和你們匈奴人有關(guān)的夢的話,也許看到合適的人,我就能想起來。”
單于無奈,只得垂頭喪氣的應(yīng)了,劉修雖然沒有給他滿意的〖答〗案,總算也沒有讓他絕望,至少他的態(tài)度還是真誠的。現(xiàn)在只能希望天神能給他更多的啟示,看到更多的未來。他悵然若失的看著茫茫雪原:“大人,呼征看來不能去洛陽了,接連兩個大巫師死于神譴,我該如何應(yīng)付眼前的局面,還請大人幫著出個主意。”
劉修暗自笑了,看來兩個大巫師的死讓單于六神無主了,他居然向自己問起計來。這樣也好,省得自己還要費(fèi)心思去yòu導(dǎo)他。
“單于,呼征不能去,可是你終究還是要派一個shì子去洛陽朝請。”劉修“推辭”了片刻,這才勉為其難的說道:“你何不派大巫師陪伴shì子到洛陽去,到我大漢的靈臺問問天道?匈奴既然現(xiàn)在和漢人一體,想必陛下不會坐視不理的。有了大漢的支持,哪個部落還敢不服?而且我大漢有很多道術(shù)高明之士,讓他們幫你們禳祓禳祓,說不定也有有些轉(zhuǎn)機(jī)呢。”
單于想來想去,好象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不管怎么說,先把眼前這個困境méng混過去再說。劉修又對他說,你選不定大巫師沒關(guān)系,你可以多派幾個人選去洛陽,也許在靈臺能得到啟示,選中一個大巫師也說不定。
單于如釋重負(fù),千恩萬謝的離下禮物,又留下十個親衛(wèi)隨shì左右,以示對劉修的謝意,這才匆匆趕回美稷。單于一走,劉修隨即叫來了劉表,他對劉表說,匈奴人的大巫師死了,有內(nèi)亂的可能,請皇帝陛下一定要抓住機(jī)會加強(qiáng)對匈奴人的控制。匈奴人占了半個并州,如果能夠有效的控制住他們,盡快把他們納入大漢的編戶齊民以內(nèi),不僅可以解決兵源問題,而且可以提前化解他們內(nèi)遷帶來的隱患。
劉表深知其中的意義,不敢怠慢,立刻修書一封,派人快馬送出。
送走了急報,劉修等人繼續(xù)北上。兩天后,他們到達(dá)五原郡治九原城。九原在黃河以北,大yīn山南麓,大概的位置在今包頭市的西部,石門水在這里匯入黃河,是一塊水草豐美的好地方,著名的五原塞就在城北的滿夷谷中。出了五原塞就是無邊無際的méng古高原,是游牧民族繁衍生息的所在。這里也是農(nóng)耕民族對草原民族進(jìn)行防御的最前線,除了商人和難民,很少有中原人再向北。實際上從秦漢以后,防御線一直在向南移,中原王朝強(qiáng)盛的時候,戰(zhàn)線會推至長城沿線,而中原王朝衰落的時候,戰(zhàn)線則會一直向后縮到太原附近。
五原太守王智出城相迎。王智是王甫的弟弟,王甫被陽球殺了,他現(xiàn)在過得也提心吊膽的,不像以前那么囂張。他長得還算壯實,也許是在北方呆了幾年的緣故,人也有些粗豪氣。
劉修進(jìn)城之后,在第一時間把天子的賞賜發(fā)了下去,隨后就對王智說,我現(xiàn)在需要征兵,你手下的郡兵我暫時不想動,你看看能不能從五原郡的漢人中征一些人,另外監(jiān)獄里有沒有什么能用的?
王智連連搖頭“嗤”的哂笑了一聲。五原郡人最多的時候不過兩萬多人,這幾年兵荒馬亂的,又逃掉了不少,大概只剩下萬人不到,五原郡有十城,至少有三個城現(xiàn)在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其他的人不會來當(dāng)兵,他們有實力的,自已組織起來保護(hù)家園,沒有實力的就三三兩兩的出去做強(qiáng)盜,平時看起來tǐng老實的,是個百姓,可是一旦有什么yòu人的車隊經(jīng)過,他們就成了賊。做賊多好啊,有什么收獲都是自己的,也不用交稅,更不用看人眼sè,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自〗由自在。他們會愿意當(dāng)兵?
劉修直撓頭,他想起田晏說的話了,北邊諸郡的百姓大部分都去做馬賊了,看來所言不虛。
“有個叫呂布的嗎?”
“呂布?”王智對劉修居然知道這個名字有些詫異,他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那個匈奴崽騎射是好,可是他估計不會當(dāng)兵,他現(xiàn)在大部分時間都在草原上打獵,很少回九原來。”
王智告訴劉修,呂布就是九原人,他祖父叫呂浩,曾經(jīng)在北軍做過越騎校尉,當(dāng)年跟著車騎將軍竇憲北征匈奴,后來就駐守五原了。竇憲事敗之后,呂浩也受到了牽連,官職丟了,成了一個普通的戍卒。呂布的父親叫呂良,武功很不錯,只是窮,窮得上頓沒下頓,當(dāng)然也娶不起老婆,后來不知道從哪兒搶了個匈奴女人回來,才生了呂布。
那個匈奴女人據(jù)說還有些漢人血統(tǒng),是當(dāng)年隨王昭君出塞的宮女的后代,不僅漂亮,而且識文斷字,所以呂布從小就跟著他母親學(xué)了些文字,在這一帶也算是有學(xué)問的,再加上他長得一表人材,武功又好,在九原非常有名,不管是漢人還是匈奴人的大姑娘、小媳fù,一提到呂布都兩眼放光,不少人為了和他sī會一次,故意帶著錢財在他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轉(zhuǎn)悠,希望被他搶一次。
呂布雖然窮,可是他活得很舒服,你說他會去從軍嗎?
劉修大開眼界,感情呂布這么吃香啊,簡直是fù女之友嘛。王智說話這么酸,是不是他的妻妾也勾搭過呂布?
劉修對王智說,既然如此,那麻煩太守幫我發(fā)出告示,我要在五原征兵,不管是普通百姓還是馬賊都?xì)g迎,到時候憑本事安排官職,特別是馬賊,你告訴他們,征兵之后我會進(jìn)行剿匪,到時候再投降就沒有這么好的機(jī)會了。
王智十分配合,點頭哈腰的應(yīng)了,卻還是不肯離開,陪著笑道:“大人千里迢迢的趕到五原來,不僅守邊將士感jī不盡,我等也是敬佩不已。大人,智略備薄酒為大人接風(fēng),大人如果能撥冗賞光,智與五原眾鄉(xiāng)紳將銘感五內(nèi)。”
劉修吃了幾天硬面餅,還真是想好好犒賞一下自己,而且說真的,他要是擺出一副廉潔的樣子,以后還真不好和這些太守們共事。只是王智的表情似乎有些熱情得過份,他不免覺得其中有些怪異。
“大人……有事?”劉修試探的問道。
“沒事,沒事。”王智臉一紅,連連搖頭。
劉修想了想,心道他不會是因為怕我覺得他是王甫的兄弟,王甫倒臺了,我會故意整他吧?他眼珠一轉(zhuǎn),很溫和的說道:“大人,你大概不知道,令兄還幫過我一個忙,北軍中現(xiàn)任步兵校尉夏侯淵,就是令兄給我面子,從沛郡大牢里放出來的。”
王智愣了一下,笑得更加熱情:“大人說的是,大人說的是。大人在洛陽的事跡,我即使遠(yuǎn)在五原也有所耳聞啊。大人首創(chuàng)的大公報,我每期都看的,一看到那些文章,我就非常景仰大人的風(fēng)采,恨不得……”
王智用力的捶著xiōng口,似乎不如此就不能表示自己的景仰之情似的,劉修連忙攔住了他,心道你別把自己捶得吐了血,那我可承受不起。
“méng大人盛情,我一定到,一定到。”劉修滿口答應(yīng),王智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看著他倒退著出門的殷勤狀,劉修想了想,叫來了徐晃。“公明,你去查訪一下,看這個王智的官聲如何,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ān即盜,這個王智表現(xiàn)得太出格了。”
徐晃躬身應(yīng)喏,轉(zhuǎn)身出去了。劉修偏著頭想了片刻,忍不住笑了笑,這個王智真是太實際了,如果王甫還在,他恐怕就是另外一副面孔。
王智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呂布給找來,不管是從收集名將的成就感上,還是為以后的邊防考慮,這樣的人如果不能收為已用,那也應(yīng)該把他消滅掉,放在外面難分?jǐn)澄遥f一被人利用了,危害可不小。別的不說,派幾個斥候出去打探消息,遇到這樣的猛人哪還有生路。可是如果把他招到部下,以后步有許禇,騎有呂布,那還有誰能擋得住?這可是能以一當(dāng)百的絕世猛人啊。
可是,怎么才能把他搞過來呢?劉修非常犯愁。
……
袁紹呲著牙,吸著冷氣,好容易才把戰(zhàn)靴從腳上脫了下來“咣當(dāng)”一聲扔在地上。雖然他平時也經(jīng)常練武,身體不差,可是這些天趕路還是把他累得不輕,在雪地里行走,前面的人把雪踩爛了,和泥混在一起,又濕又滑,走起來特別費(fèi)勁。晚上想睡個好覺吧,韓遂每天都要巡夜,劉修本人每天也要到各營查看一遍,裝模作樣的慰問完將士們之后才睡,他不好與眾不同,也只好跟著去做樣子,可是這樣一來,每天不到半夜,他是沒法躺下來。就算是躲在行軍chuáng上,他也很難睡著,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喚著邊疆的苦。
如果不是拼著一口氣,不想讓劉修他們小看了他,袁紹早就撐不住了。他早就預(yù)料到到邊疆會苦,可沒想到會苦到這個地步。
陳諶搖搖晃晃的走了進(jìn)來,看了一眼袁紹叉著tuǐ坐在席上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卻沒什么力氣說他,也歪著身子坐下了,他抬著tuǐ示意了一下,親隨連忙趕了過來,將他那早就臟得不成樣子的絲履脫了。
親衛(wèi)們點起了火,架起了水壺。等火旺起來,屋里這才暖和了些。袁紹把已經(jīng)濕透的腳伸到火旁,一股腳臭味伴著霧氣繚繚升起,屋里頓時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怪味。
“本初。”陳諶實在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君子慎獨(dú)。”
“季方先生,你要盡快適應(yīng)這樣的生活。”袁紹似笑非笑的提醒了他一句,看著陳諶的慘樣,他的心里莫名的舒服了一些,連身上的酸痛都減輕了不少。“這還只是行軍,每天還能按時吃飯休息,如果是作戰(zhàn),只怕人不解甲,馬不離鞍,到時候比這還要苦上百倍呢。”
“我被你叔父害慘了。”陳諶哀嘆一聲,后悔莫及。他憤怒的拍著案幾道:“我聽你叔父說過,劉修在北軍的時候就威脅過他們五校尉,說要讓他們和士卒一起mō爬滾打,吃糠咽菜,不過后來不了了之了,所以我才跟著來。沒想到他這次卻是玩真的。”
袁紹忍俊不禁,習(xí)慣的mō了mō胡子,握馬鞭握了幾個月的手變得粗糙了許多,這些天又吹足了北風(fēng),裂了好多口水,一陣陣的刺痛。他惋惜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我的手嗎?
“本初,今天晚上王智要宴請劉修,你去不去?”
袁紹沉默了片刻,體貼的說道:“我去吧,你就不用去了,好好洗個澡,早點休息。”
陳諶欣慰的點了點頭,又說道:“其實,你也可以告病,和這種人沒有必要那么客氣的。你是北軍的人,以后和他應(yīng)該沒什么交道。”
“我不是要和他打什么交道,我是很奇怪劉修在想什么。”袁紹眼神閃爍著,一邊想一邊說道:“他凡事都要親力親為,這是收買人心,我可以理解,可是他和王智這樣的濁流有什么好說的?如果是我,把王智殺了豈不是更容易收買人心?王智這個人在五原可沒做過什么好事,要找個殺他的理由太容易了。”
陳諶冷笑一聲:“他可不是你,他自己就是濁流。當(dāng)初在洛陽的時候,他和王甫父子就有過交往吧?”
袁紹點點頭。
“在晉陽,他和董卓說了那么久,董卓是什么人?一個粗鄙的武人,不過是憑著討好閹豎才做了官,劉修又何嘗不是,包括他那個老師段颎,都是一丘之貉。我說本初,你要和他們保持距離,要不然以后回到洛陽,你怎么面對以前的知交親友?”
“那……我也不去?”袁紹被他說得一陣陣心驚肉跳,看看自己的手,又忍不住mō了mō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