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浪的覺悟
“到我了?”
白浪看著冒著寒光的銀翼,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平時殺雞殺鴨子倒是殺得多,今天要我給這么大一頭牛開膛倒是第一次。”
李老翁以為白浪要退縮,正想調(diào)侃之時卻見白浪一手接過刀子:“這個機會如此難得,可不能浪費了!沒想到,老子還沒給人開瓢,卻先給牛開膛!”
“好小子。”
李老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要知道要成為一位名醫(yī),自信和把握機會的覺悟是絕對不能缺失的。
而這兩點,自己的徒弟白浪,都擁有。
王翠花倒是有些擔(dān)憂:“白浪,剛剛的步驟你還記得嗎?嫂子有點擔(dān)心你,也害怕你把牛給弄死了!”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急促,胸前傲人不由自主地一上一下地躍動,雙眼滿滿的都是對白浪的關(guān)懷,看得白浪舔了舔嘴唇。
“嫂子別怕,我白浪可是要一統(tǒng)三條村子的男人!更何況剛剛李老翁的手法我也記住了,給牛開膛的事情難不了我的!”
白浪輕輕撞了一下王翠花的手臂,賤兮兮地笑道:“等老子把最后的牛黃給取出來,咱就回家,噢不是,是回你家!”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嫂子都依你。”王翠花輕聲回應(yīng),臉上變得嬌羞淡紅,說不出的好看。
“得了、得了!有啥事你們回去再說!”李老翁低聲罵道:“白浪,趕緊開始手術(shù)!”
“曉得。”
白浪從王翠花身上收回心神,閉上眼回想著李老翁從給病牛做針灸到最后封線拔針的全部過程。
見他在沉思,李老翁也沒打擾,心中倒是有想法:“臭小子,我剛剛的復(fù)雜繁瑣而連貫,少說也有一千個步驟,你到底能領(lǐng)悟多少呢?”
睜開眼睛之后,白浪用雙手在病牛身上來回摸索了兩邊,然后在用力在病牛身上施壓,把病牛的各種反應(yīng)都記在心中。
“嗯,是這樣。”
白浪一邊點頭一邊自言自語,洗干凈手,又在腦海里運轉(zhuǎn)著最佳方案,看樣子,白浪對于自己人生中第一臺手術(shù)很是謹(jǐn)慎,
“嗯!不錯!”
這一幕也讓李老翁心中感到欣慰:“望聞問切,你這小子做的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好了,我要開始了。”
白浪先是在‘金剛羅漢針’上拔出兩枚比手掌還要大的銀針,穩(wěn)穩(wěn)妥妥地朝著病牛后腿扎去。
可是這個步驟跟李老翁一開始的施針步驟就有巨大差別,就連王翠花也看出來了:“白浪,第一步好像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
白浪微微一笑,低聲道:“看病要根據(jù)病人的病癥來對癥下藥,而不是臺上表演那樣按部就班,必須靈活應(yīng)對。”
他拍了拍病牛的大腿,解釋道:“這頭牛雖然是病了,可是它的大腿依然非常有力,我必須先把它雙腿麻痹,免得在做手術(shù)的時候忽然睜開,踹我一腳。”
“噗!”
王翠花噗哧一笑,柔聲道:“原來這樣!白浪,你真聰明!”
李老翁沒說話,可是心里卻明白得很:“白浪這小子腦子轉(zhuǎn)得真快,知道王翠花不明白這底下的門道,故意說謊好讓王翠花不那么尷尬。”
原來白浪之所以在病牛大腿施針,不是因為大腿有力,反而是因為大腿的神經(jīng)錯亂而乏力,要是這個問題不處理,等一下絕對會影響手術(shù)的進程。
之后,白浪才沿用李老翁剛剛的針灸手法,幫助病牛進行穴位麻痹,完成這一步之后,他才堅定地拿起銀翼薄刀。
“小子,你打算怎么做?”李老翁問道。
“開膛破肚唄,還能咋做?”白浪笑了笑,居然一拳轟在病牛肺部,打得這頭被麻痹的牛不斷喘氣!
“白浪,你干啥打它?”王翠花嚇得不輕,急忙詢問起來。
“老子討厭它,就想打它唄。”
白浪哈哈一笑,又給了病牛氣腔一拳!很快,病牛因為猛烈喘氣而的原因,肺部下面一點的位置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氣漲。
“么!”
在病牛痛苦地喊了一聲之后,白浪笑了笑:“對了,繼續(xù)呼吸,使勁呼吸,像你和母牛配種的時候那么用力就對了!”
“么!么么!”
病牛越發(fā)痛苦,白浪穩(wěn)住心神,左手把鼓起了的氣體往牛的肺部推去,隨后手中銀翼一閃,竟然對著那一團氣所在的皮肉割了開去!
“呼!”
銀翼鋒利無比,皮肉瞬間被分切,那一團鼓脹的氣體也瞬間呼出!
“嘔!”
讓王翠花詫異的是,這團氣體又腥又臭,弄得她急忙捂住鼻子:“白浪,這些氣體怎么那么臭啊?”
“因為這些都是病牛里面積壓已久的廢氣。”
白浪回著話,接連往病牛肺部使勁了好幾下,讓它不斷用力呼吸,而白浪的左手也沒停過,不斷幫助它把腥臭的廢氣排出體外。
原來,這頭病牛除了膽囊有結(jié)石之外,消化道有著更嚴(yán)重的問題,要是剛剛的廢氣沒有排出體外,這頭病牛在取出結(jié)石的時候必然會因為氣壓不足導(dǎo)致血液滲透,最終氣竭而亡。
經(jīng)過拍出廢氣之后,病牛的體征明顯好轉(zhuǎn),也不再‘么么’地叫喚,而是呼吸順暢地躺在地上。
看到這一步,李老翁終是露出微笑:“治胃先治氣!白浪,看來你對藥理的理解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那當(dāng)然了,你也不看看你這老頭逼我背了多少古籍?給我考了多少次試?敲了我多少悶棍?”
白浪咧嘴一笑,額頭上的熱汗卻忍不住滑落,原來白浪看起來輕松,實則因為運轉(zhuǎn)腦力要消耗巨大的精神。
加上自己是第一次做別人做手術(shù),他心里那股壓力也是大得很,只是白浪這小子要強,一直在偽裝而已。
“李老翁是世外高人,老子是他的嫡系傳人,咱可不能丟了他的老臉。”
白浪心中很是堅毅,學(xué)著李老翁的手法,一層層地把病牛又紅又白的血肉破開!令人詫異的是,這大大小一千多個步驟,白浪已是完成了大半。
“奇怪,白浪小子以前可沒那么厲害的記憶能力。”
李老翁很是疑惑:“現(xiàn)在他不但過目不忘,而且還能把手法瞬間領(lǐng)悟,這真是出奇了!難道這小子終于開竅了?”
“接下來得要翻開內(nèi)臟,找到膽囊。”
而白浪,則是全神貫注地在雜亂的內(nèi)臟下翻尋著病牛的膽囊,可是這頭牛因為肺病的原因而顯得內(nèi)臟浮腫,要找到膽囊也確實費勁。
見白浪眉頭緊皺,王翠花有些擔(dān)憂了:“白浪,要嫂子幫忙嗎?”
“嫂子,這里又腥又臭,你別過來。”
白浪不舍得王翠花攤上這里的血腥,可是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因為病牛的氣血本就不足,不能再多流血了。
“沒辦法了!”
考慮到這一點,白浪便再次開啟透視眼,在半透明的視界幫助下,終是把膽囊給翻了出來。
這可讓李老翁更是疑惑了:“這小子的手法很明顯還沒純熟,可是怎地又能一把將膽囊找到?”
“嘿嘿,找到了!”
白浪眉頭舒展,不顧頭上滴著熱汗,輕輕觸碰著膽囊里面的硬塊:“這兩顆玩兒,就是牛黃了!”
可是就在這時候,病牛忽然猛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情況非常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