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胃疼
,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 !
“夏清江回來啦?”,許涼問。她一聞見他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了。夏清江在lafite博物館拍賣會上下了死力氣得回來的,寶貝得不得了,一有大開大合的悲喜事故,他就拿出一瓶來,一邊捶胸口說舍不得,一邊一飲而盡。
許涼喝過這酒還是在兩年前。夏清江莫名其妙就提著酒瓶子說要同她喝,她簡直一頭霧水,她又不嗜酒,在party或者宴會上最多抿兩口,權(quán)當(dāng)助興。真跟他這個大男人拼,她可吃不消。
那時候還真沒有什么大喜大悲,至少沒心沒肺的夏清江沒有。她嘛,一想到寧嘉謙就要流淚,整晚上睡不著,遇上結(jié)婚那樣的大喜,又有與愛人訣別的大悲。
后來夏清江喝醉了,他酒量好,本來輕易不醉的。但那天那暈暈乎乎地樣子,的確沒了清醒,兩只失神的眼睛看一副定格的照片一樣看著她,然后說對不起。
對不起……他嘴里一直重復(fù)這三個字,臉頰由紅到白。
許涼當(dāng)時蒙了,看他東倒西歪地將對不起三個字不間斷地念成了緊箍咒。
那天真像太陽打西邊出來,極度反常。夏清江這人很少沖人說對不起,在他眼里這三個字是一堆垃圾,小時候打架言勝奇一拳頭給他打出了血,言勝奇被家長押著給他道歉,夏清江一扭頭就是一句:要我給你一刀,說了對不起之后我還得坐牢不是?
夏清江一定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溫璇。那會兒溫璇剛流產(chǎn)。他面上若無其事,只是臉上好久沒過笑臉,過了半年才陰轉(zhuǎn)晴。
那酒的滋味兒不一般,喝下去能夢一場。酒瓶不大,裝飾也沒什么華麗特別,只在瓶蓋上有一個徽章印記。順著喉嚨管淌下去,成了另一條血脈,在胃里燒出了火焰山。大腦在火焰山里醉生夢死。
那味道很特別,所以許涼一下子就能辨別出來。帶著時間的厚重,與被收藏家們厚愛的高傲。
葉輕蘊沒有說話,喝了酒胃里面似乎冒出熔巖,將他張口的精神都給化沒了。
許涼見他面色不太好,問道:“你怎么了?”,伸手過去摸摸他的額頭,沒發(fā)燒,看來是別處有毛病。
葉輕蘊悶聲道:“沒什么”,本來有話跟她說的,現(xiàn)在說不成了。腦袋也暈起來,只想躺下來。
許涼看他實在有些不好,為讓他緩口氣,將他頸下系得
“怎么了?”,他打著精神問她。
許涼將他推到床上坐下,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說:“你先睡一覺,我請了李醫(yī)生來,不要睡得太死就行了”
葉輕蘊任她剝掉自己的襯衫,警惕起來:“哪個李醫(yī)生?”
許涼一聽他這樣敏感,心里就偷笑。家里有兩個家庭醫(yī)生,一個西醫(yī)一個中醫(yī),恰好都姓李。
他看起來刀槍不入,油鹽不進,卻討厭中藥的味道。家里微娘一做藥膳,他心里早備好一百個借口要逃出去。
她一點兒沒有同情心地回答他:“我手機里只存了中藥李醫(yī)生的號碼”
葉輕蘊放佛已經(jīng)聞到惱人的中藥味,去捉她的手腕道:“如果真是那位李醫(yī)生的話,順便就讓他幫你看看,開一兩副中藥試試!”
真一點兒虧也不肯吃,臉色壞成這樣也不能分薄一點兒心里的那份壞。恨不得天天給他中藥治治他的黑心腸!
許涼抿了一下嘴唇,天氣干燥,今天累了一天,提心吊膽,唇上有一些干燥的紅,像秋天樹上的棗子,紅得樸素笨拙。
葉輕蘊好不容易將視線從她唇上挪開,發(fā)現(xiàn)她給自己換好睡衣,褲子卻沒換。頤指氣使道:“你睡覺的時候穿西褲睡?”
許涼是真不敢伸這個手。給他換上衣的時候就差點兒流鼻血。夏清江和葉輕蘊有一次水趴回來,在許涼面前說漏嘴,道那些女人一見你老公的身材鼻血快把度梁河染成滿江紅。
還有一次他喝得半醉回來,她也像今天給他換衣服。剛解了他的皮帶就被他壓在身子低下,到今天許涼還記得他呼吸炙熱地噴在她臉頰上,一邊聲音低沉地教訓(xùn)她:男人的皮帶可不是亂解的!
她手指一繞,是在為他蟄伏的獸解禁。
許涼自此得了教訓(xùn),再不敢輕舉妄動。此時更一個勁搖頭:“我是女人,從不穿西褲!”
葉輕蘊嘴角的笑容有點兒邪氣,真以為他精神不濟她就可以松松皮子?
許涼則一見他那雙湛亮的眸子就想逃,這表示他要出招了??赡_卻挪不動步,二十多年被他欺負(fù)的經(jīng)驗告訴她,不跑可以減刑。
她試圖用笑容來軟化他:“我擰個帕子來給你擦擦臉吧”
臉笑爛了也不能打動他。葉輕蘊也笑,她可以算得上一味良藥,逗一逗她胃痛也松口氣似的?!澳悴粠臀颐摚铱梢詭湍恪?br/>
他還沒說完,許涼一咬牙將他的褲頭往下一拉,門口傳來響聲。她一扭頭就看到家里幫傭的嚴(yán)阿姨和一位提著藥箱的高瘦中年男子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她。
許涼臉漲得通紅,趕緊拉被子蓋在葉輕蘊身上。搓著手站起來,干咳兩聲沖身上帶著淡淡中藥味的中年男人打招呼:“李醫(yī)生來啦?”
李醫(yī)生眨了眨眼睛,看夫妻兩個臉上都有些不自在。女主人更甚,在自己家兩只眼睛卻沒依靠似的,擱哪兒都受罪。
葉輕蘊沒想到這一逗有些過火,瞟一眼床邊咬著下唇的小女人,整了整呼吸,自若地對李醫(yī)生說:“我想剛才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哪兒哪兒都好”
特別是胃,好得可以吃下一份小疙瘩!
李醫(yī)生是葉輕蘊的母親擔(dān)心他的身體特意為他請的。李家是中藥世家,醫(yī)術(shù)高明,受人尊敬,不然也不會被聶緹看在眼里。
李輝也知道這些高門華族的規(guī)矩,除了醫(yī)術(shù),更聞名的是他嘴緊。葉家他進進出出也有幾次,葉先生和這位秘而不宣的太太都好教養(yǎng),重氣度,一舉一動都優(yōu)雅得體。
只沒想到今天看到這一幕,心里也被震了一震,腦子也糊掉了,順著葉輕蘊的話道:“從以前的脈相看,葉先生除了胃其他都還好,尤其是腎!”
許涼偷偷拿出手將臉給蓋住,手機里存這位李醫(yī)生的號碼,真是天大的錯誤!
不管怎么對著這位醫(yī)生不自在,許涼還是讓嚴(yán)姨給他泡了茶。這位醫(yī)生是個茶癡,每次喝了家里的茶都不肯再收醫(yī)藥費,說自己出診一趟,比不上葉先生的茶貴。
許涼這里客人不多,即使是好友也從未往家里帶過。葉輕蘊的人面廣,找他幫忙的也不少,都是陪笑帶著貴禮捧到他面前的。茶是別人送的,他只管拿回家,知道她會茶藝,但她懶,泡茶的時候也少。久了好茶擱在柜子里蒙塵,她索性吩咐嚴(yán)姨都拿出來泡給客人喝。
葉輕蘊一邊罵她糟蹋好東西,茶的優(yōu)劣才顯得出人的親疏,你倒好,對誰都一視同仁。幸好你手里沒權(quán),要有的話早被人一口吞了——誰見了肥肉不湊上來啃一口?
那時候他剛在華聞?wù)痉€(wěn)腳,危機四伏,華聞的情況仍要掏空他全部的精力。他那段時間也是怕有人把注意打到她身上,所以對她措辭嚴(yán)厲。
其實心里知道,在她眼里沒有高低親疏,所有貴賤都站在同一水平線上。這份純粹心思是天生的,你問她她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楞好久才有一句,自己只是運氣好,生在華貴之家,別人只是比自己運氣差一些,就該受到冷遇嗎?
她從來不知道葉輕蘊的太太,許家的獨女,副市長的掌上明珠,這些加諸在她身上的頭銜意味著什么。只把自己當(dāng)茫茫人海中的一個過客,看慣繁華,內(nèi)心溫涼。
所以當(dāng)初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她爺爺對他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不要讓阿涼失掉這份高貴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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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要給葉少添添堵的,可是寫著寫著就半甜了。更得有些遲,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啊,么么(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