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不祥
,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 !
許涼第二天起不來了。因為昨晚照顧九哥到很晚,她才發(fā)現(xiàn)他喝了酒真能折騰,一會兒要水,一會兒說頭暈,讓她給揉太陽穴。
他臉上的表情的確不適,眉頭都快攏到一團(tuán)。許涼心里也怕他身體有什么不好,心里一邊埋怨方譽白費她的信任,答應(yīng)了自己不讓九哥喝酒的;一邊熱了鍋子,按微娘的方子,一句句念叨著給他煮了醒酒湯。
喂他喝下去之后,他很快就睡過去。她怕半夜又有什么變故,索性在他旁邊躺到凌晨五點才被他那雙手臂鎖得耐不住,回了自己房間。
冬天起床對人真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被窩里多好啊,又暖又香,還帶著睡夢的記憶。許涼將眼睛瞪大五秒鐘,眼睛都快瞪干了,試圖用這種笨拙的方法趕跑早起綜合征。
她套上外套終于起身了。離開被窩的動作直像條魚離開賴以生存的水環(huán)境。
打開門,走廊上的燈應(yīng)聲開了。她歪著腦袋,隨時要睡過去的樣子,先到葉輕蘊房間里看一眼,他睡得不錯——用她睡得很差的結(jié)果換來的。
許涼將被子給他掖好,真奇怪,他怎么老睡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微娘繡的那幾床婚被啊?男人也戀家的緣故嗎?
搖搖頭,想不出個所以然,許涼下了樓,打開冰箱,決定做個皮蛋瘦肉粥。她做飯菜都要背著人,因為一聽見她要下廚,九哥往往會戲謔地點菜,可是老天爺壓根兒沒讓她長那樣的本事,做得手忙腳亂,做出來他還不肯吃,說會中毒。往往把她氣得七竅生煙。
他是個挑剔的人,畢竟在葉家也是喝金咽玉長大的。莎士比亞說:三年可以出一個暴發(fā)戶,但三代才能培養(yǎng)出一個貴族。以九哥那樣貴族的喉嚨,吃個粥都精細(xì),胡蘿卜,肉糜還有香菇都得切得合他要求他才下口,否則別想,他寧愿餓一頓。
漸漸地,廚房里輕煙疏淡,空氣里漂浮著粥的香味。許涼在這香味里,靠著冰箱差點睡著。等她打了個盹,抽搐了一下似的醒過來,時間剛好,就在鍋里的食物剛要焦掉的前幾分鐘。
許涼甩了甩腦袋,這才試了試粥的味道,覺得應(yīng)該在九哥那條細(xì)致喉嚨下及格。
上樓去叫他下來,推開門他已經(jīng)起床了。臉色還是不太好,有些蒼白。許涼伸手去摸摸他的臉,驚道:“怎么這么涼?”
葉輕蘊眼里的笑意絲毫沒被蒼白蓋住,“我剛剛洗了臉,當(dāng)然涼”
許涼責(zé)怪道:“你怎么不用熱水?”
葉輕蘊一邊換衣服一邊隨口道:“醒腦”
“喂喂——”,當(dāng)著她的面就開始換衣服,這人真是!許涼急起來,哇哇叫喚。
葉輕蘊罵她沒出息:“又不是沒見過!”
許涼受不了地說:“把你里里外外都看個遍,這就叫有出息么?”,他身材太好,膚色比小蜜色淺一些,肌理分明,再加上性感的人魚線,今天什么都不用做了,他沒穿衣服的樣子會在她眼前晃一整天。
“你穿好了嗎?”,許涼問道。
“嗯,好了”,他答。
一睜眼,卻看見他正在穿褲子,長腿繃出勻稱的條線,對準(zhǔn)了褲筒,一下子隱沒在黑色西裝褲的包裹之下。
“你!”許涼氣結(jié)。
葉輕蘊穿好襯衫,修長的手指利落地扣著扣子,淡淡道:“別人說什么你都信,吃虧了怪誰,我嗎?”
他倒打一耙的本事,許涼是從小領(lǐng)教到大的。縱然氣得呼呼喘氣,她也無可奈何,將他當(dāng)做長輩,所以向來打不出手罵不出口。有時候微娘見他欺負(fù)自己,也說,看你把他慣的,現(xiàn)在一對照,可不是,自作自受!
“我一會兒就打電話給奶奶,說你欺負(fù)我!”,許涼哼道。
“你去啊,奶奶說不定就說,欺負(fù)好啊,不欺負(fù)你她老人家哪兒抱得著重孫子?”,葉輕蘊無所謂道。
人家根本不不接招,還調(diào)戲了她一把。許涼氣悶,跺跺腳,再瞪他一眼,轉(zhuǎn)身下樓。
見他踱著步子下樓,臂彎里搭著西裝外套。許涼趕忙加快喝粥的速度,這是在向他抗議:我吃完了就要走,不想和你一起去上班!
葉輕蘊坐在她旁邊,指使她道:“去,給我盛粥”
許涼只當(dāng)他是透明,斜他一眼,根本沒有動身的意思。
葉輕蘊挑眉,從她手里奪過碗和勺子,慢聲細(xì)語道:“這套薄胎骨瓷是我從博物館拍賣上得來的”,明擺著,不給他盛粥,她也只有餓肚子。
怎么會有這么惡劣的人?
這句話一直盤旋在許涼腦海里,直到公司。干嘛要自作多情給他煮粥啊,這是兄長嗎,怎么成了惡魔,磨人精!
許涼兩手握著拳頭,后槽牙都快磨平了。
剛走到會議室門外,吳敏川站在那兒,拿著手機(jī),目光有些直。許涼一見她就有些心虛,還沒偷摸著去自己辦公室,就被她發(fā)現(xiàn)了。吳敏川招呼她過去。
許涼還想著她會向自己抱怨裴意初的種種惡跡,可沒想到她忽然說:“周繼疏導(dǎo)演的助理打電話過來,讓裴意初去試戲”
她聲音有些激動,似乎裴意初已經(jīng)成了周導(dǎo)新電影的男主角。
許涼沒想到這個消息會這樣突然,“兩年來周導(dǎo)一直在國外,在好萊塢拍戲,怎么會突然把視線轉(zhuǎn)到國內(nèi)?”
吳敏川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沉吟道:“不管怎么說,這次我們一定要拿到這個名額。只是周導(dǎo)還在國外,聽說讓試戲的演員不止我們一家。但以前我們和周導(dǎo)有過合作,他對裴意初的印象也頗佳,這是我們的優(yōu)勢”
許涼問:“那么——劣勢呢?”
吳敏川皺了皺眉:“雖說在裴走紅之后,戲份沒斷過,但他實在沉默,即使在片場除了演戲,與劇組工作人員交情少之又少,周導(dǎo)的男主角,競爭的人一線二線男影星多之又多,別人靠著圓滑手段捷足先登,也不是不可能”
許涼說:“周導(dǎo)和其他導(dǎo)演不一樣,什么交際人脈對他來說都是虛的。他最看中演員的在鏡頭下的品質(zhì)和質(zhì)感,以及對電影的用心程度。這些,不恰好就是咱們裴老師具備的嗎?”
又想起來對吳敏川說:“那個張副臺長打來電話說,中國歌聲的監(jiān)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裴上節(jié)目。具體的流程已經(jīng)發(fā)到我郵箱里”
吳敏川看許涼說起這事兒,面無表情,于是問道:“除了這個,他還說什么了嗎?”
許涼一想起就反胃:“林林總總發(fā)了十多首情詩,快把我郵箱給擠爆了。話里話外都在暗示,這次的事他費了不知道多少勁兒,還說孫家菜館不錯,廚子是從葉家出來的老師傅,菜色堪比古時候的御膳房”
吳敏川笑道:“這位張副臺長還真會挑,只要沾了一個葉字,誰不知道跟鍍了金身似的。孫家菜館,聽說他們家特色跟別人不一樣,不是點菜,而是點廚子,要提前一個月訂好,不然去了也是白去,只能在外面觀賞一圈菜館的青瓦白墻”
許涼沒接話,孫家菜館除了菜色全是自創(chuàng)之外,也因其神秘性而炙手可熱。點廚子這注意,當(dāng)初也是九哥給孫爺爺出的。
“中國歌聲是在周五直播,時間就在這周五?”,吳敏川問道。
許涼點頭說:“是的”
吳敏川抿唇道:“時間可有點兒緊啊”
“既然人家是唱歌選秀,勢必會讓裴唱歌的”
吳敏川更覺得頭疼:“他好像不太喜歡開嗓子唱,一年前拍電視劇的時候,片方就邀他唱片尾曲,出價還挺高,不過他一口拒絕了”
許涼當(dāng)裴意初的經(jīng)紀(jì)人時間更早,再說他們性格相近,他當(dāng)她是朋友,所以許涼知道他一開始就是想當(dāng)一名歌手;后來為現(xiàn)實所迫,才走上演員這條道路。
所以她安慰吳敏川道:“別擔(dān)心,唱歌而已,對裴來說小事一樁”
裴意初早在心里裝好了防火墻,如果吳敏川發(fā)火,他也會泰然處之。可沒想到?jīng)]用上。
吳敏川急得沒空找他算賬,說到下一次中國歌聲開播只有三天,三天后在錄制現(xiàn)場,他必須要有一副拿得出手的歌喉。
裴意初笑了,連“必須”這樣霸道的詞語都用上了,看來她的確著急上火。
“那可沒辦法啦,我是個音癡,去了也只是砸場子”,他無賴得很輕松。
吳敏川都快跺腳了:“這可怎么辦?”
許涼看不下去了,對裴意初笑罵道:“你這人心可真黑,沒看見敏川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你還來逗她?”
看吳敏川瞪過來的眼神都直了,裴意初摸摸鼻子,站起身來說:“要上節(jié)目,我可得選選歌。好久沒唱過,可得開開嗓”,長腿一抬,說完就溜了。
到了星期五這一天,天公不作好,飄著小雪。這幾天吳敏川都盯著裴意初練歌,不過他那人一身慵懶,常氣得她運氣。一直在他耳邊嘮叨,他不耐煩了,給她唱了一遍。吳敏川禁聲了,在背后偷偷跟許涼說,憑裴意初這樣好的歌聲,影視歌三棲絕對不成問題。
看她眼睛里正在擴(kuò)展裴意初在娛樂圈的版圖,許涼不忍打擊她:他要真那么聽話,也不會讓周繼疏導(dǎo)演說他一身沉默的叛逆了。
裴意初的團(tuán)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殺到錄制現(xiàn)場。在門口看到林雪禪已經(jīng)到了。
她一個人站在門外,捧著一杯熱水在喝。于走廊里,看起來有些伶仃。她還沒開始開始化妝,臉色很蒼白,一層病態(tài)的美感。
見裴意初他們一眾人到了,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過來,直直地盯牢許涼。愣了一會兒才跟其他人打招呼。
許涼只覺得她全身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眼神一罩住你,像將你丟進(jìn)黑夜。
她不禁在對方叵測的目光下,心里升騰起一股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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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禪要開始作了。話說最近我都更得是3000+,腫么沒有小伙伴來夸獎香香啊(好厚臉皮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