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葉聽秋 11
,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 !
葉存和陸眠回到家,兩個人都很沉默。
陸眠眉頭緊皺,擔(dān)心道:“剛剛我大伯母口口聲聲說要告你故意傷人,警察會不會把你抓走?”
正在出神的葉存回過神來,安撫她說:“她要真敢報警,就不會輕易讓我們從醫(yī)院走出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大伯是通緝犯,沒看見剛剛他床頭上掛著的根本不是他的本名?”
陸眠瞪大眼睛,“怎……怎么會?”
葉存坐在躺椅上,有點想抽煙,但在陸眠面前肯定不行,于是蹙眉撓了撓脖子,“警察內(nèi)部有一個通緝等級分類,算是機(jī)密,你大伯就被掛在上面”。
陸眠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怪不得常年不著家的大伯自從前年開始,就閉門不出。
“所以現(xiàn)在如果我們?nèi)ヅe報,他很有可能被抓起來?”
葉存冷然道:“他身患重病,進(jìn)去之后很有可能申請保外就醫(yī)。那就太便宜他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眼睛暗得像深淵,陸眠大眼睛骨碌碌地看他,覺得有些陌生。
葉存見她不說話,轉(zhuǎn)開話題,問道:“剛剛在病房里,他們讓你干什么?”
陸眠坐在小板凳上,上半身垂得更低,下頜抵在膝蓋上,像是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我大伯母說他們夫妻兩個在醫(yī)院,我堂哥沒人照顧。讓我搬到他們家去,照應(yīng)一下”。
見她神色有異,葉存靜靜看過去,問道:“因為這個,你那么激動?”
陸眠眼神顫抖,聲音帶著壓抑,“他們……他們想讓我和我堂哥定親。有一次,我奶奶還把我和堂哥關(guān)在一間屋子里……我堂哥不愿意害我,假裝心臟病發(fā)作,我奶奶才把門給打開”。
那些不堪的回憶潮涌一般襲來,當(dāng)時慌張沉重的呼吸響在耳邊,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葉存咬牙切齒,攥著拳頭,眼睛氣得通紅。
人渣!她才十四歲!才十四歲!
他喘著粗氣,手機(jī)卻震了一下,葉存閉了閉眼睛,把手機(jī)拿出來看,是邢宴宇。
站起身來,葉存到陸眠跟前蹲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乖乖在家呆著,我要出去一趟”。
陸眠抬起頭,“去哪兒?”
“收一份傳真”。
見他急匆匆要走,陸眠忽然抓住他的手,眼睛干凈明亮,焦急道:“你不要做什么讓我擔(dān)心的事”。
葉存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臉,“放心吧,不會”。
陸眠被他指尖的溫度染紅了臉,她垂著眼睛,聲音細(xì)如蚊蚋,“那早點回來”。
“嗯”,葉存應(yīng)了,大步往外走。
一出門,他就給邢宴宇回了電話,“怎么樣?”
邢宴宇不滿地說:“我好歹是你表哥,先叫人再說”。
葉存淡淡道:“你這是逼我黑進(jìn)你的電腦,把你所以島國動作片發(fā)給你爸?”
邢宴宇捶胸頓足,“你這哪是有求于人的態(tài)度!”
跟他胡扯起來,電話費都不夠用。葉存頓了頓,輕聲問:“家里怎么樣?”
邢宴宇也收斂起嬉皮笑臉,“阿存,你爸媽真的很擔(dān)心你。有時候我會想,你算我們中間最任性的那一個,常引得家人兵荒馬亂;但有時也很羨慕你,沒有家族責(zé)任的累贅,單槍匹馬就可以殺到壞人老窩去,也是最自由的那一個。希望這次的結(jié)果,會讓你的陣痛早點過去”。
葉存握著手機(jī),瞇眼朝著太陽,他太了解對方了,所以臉上淡淡問道:“煽情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說吧,惹什么禍了?”
邢宴宇都快哭出來,“我爸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有聯(lián)系,現(xiàn)在抓你的人恐怕已經(jīng)快到了”。
葉存冷笑,“看來你的動作片何止不保,下次我直接讓你當(dāng)男主角”。
邢宴宇心想還有這福利,立馬又聽他補(bǔ)了一句:“gv男主角”。
邢宴宇吐血:“算你狠”。
葉存又問他:“我讓你干的事,跟家里說過沒有?”
“我只告了一次密,可沒揭你老底。這是你和夏家的心結(jié),自己去解”。
掛斷電話,葉存到了打印店里,店員問他要復(fù)印還是打印。
葉存心跳頻率亂極了,他一個字沒說,慢慢走出去,到旁邊的副食店里買了一包煙。
很便宜的那種,抽起來口味粗糙,有點嗆人。葉存靠在電線桿旁邊,煙夾在修長的指佳楠,他很少有這么猶豫的時候。
一支煙大半都是自己燃掉的,把煙頭扔進(jìn)垃圾桶,葉存再次進(jìn)了打印店里,沒等人問起,就堅決地跟店員說:“收一份傳真”。
葉存整個人像雕塑一般站在傳真機(jī)旁邊,看一頁頁紙從里面吐出來。等文件齊全后,店員拿起來遞給他,“好了”。
他骨頭發(fā)僵,手慢慢伸過去,大夏天地,手卻冰冷,紙張上帶著的溫度才讓他的意識慢慢回籠。
剛剛跟邢宴宇打電話的時候,他竟然怯懦地問都不敢問。陸眠到底是不是聽秋,答案就在他手上。
葉存付了錢,又靠在那根電桿上。他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困難。
文件的抬頭是某某鑒定中心,然后是dna檢測的對象:夏清江,陸眠。這個結(jié)果他日盼日盼,到頭來卻不敢急于去看,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把上面無關(guān)緊要的內(nèi)容讀完,像要把那些字眼吞下去。
過了很久,才翻到最后一頁,對比結(jié)果:基因相似程度99。9999%,鑒定關(guān)系為父女。
葉存把那行字瞪了很久,瞪到眼睛發(fā)疼,瞪到眼淚滴在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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