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暖床
,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 !
許涼心里搖晃著,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人的信任十分脆弱微妙,一旦有了裂縫與隔閡,便很難治愈彌補。
她心里很亂,這一道關(guān)卡,不是他嘴上說說就可以蒙混過去。即使自己已經(jīng)開始動搖,但童湘和他之間,到底是個坎,它會不斷拔高,擋住許涼心內(nèi)的安全感。
許涼拉開他的手說:“你知道我很容易受傷,在你拿出證據(jù)證明你自己的清白之前,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葉輕蘊全身血都涼了,“你……不相信我?”
許涼淡淡道:“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信你”
說完,她拿起洗手池邊的刮胡刀,將他的臉上清理干凈,接著扶了他重新上了床。
當(dāng)天晚上,葉輕蘊便說要出院,從洗手間那番談話后,他就別扭上了。那個挑剔的葉先生又從骨子里鉆出來,說他受不了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道,也不樂意穿這里的病號服。
他個子高,最大的病號服穿上也要露一截胳膊,露一截腳踝。
醫(yī)院的副院長一個勁陪笑,自查道:“不知我們有什么照顧不周的地方,讓葉先生不滿意?”
葉輕蘊在外人面前便一股威嚴,他淡聲道:“這里一切都好,只是我住不慣醫(yī)院,昨晚在這兒就沒睡好,這樣下去,也不利于修養(yǎng),便想回家去。有家庭醫(yī)生看著,也方便”
雖然他不好伺候,但副院長可不想這尊大佛這么快走。畢竟醫(yī)院和華聞是長期合作關(guān)系,趁此機會拉近關(guān)系,多些建樹,對醫(yī)院來說,也是功德一件。
便將他的病情一一分析了,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醫(yī)院里儀器設(shè)備都更為齊全,更何況VIP病房的環(huán)境一等一的好,何必舍近求遠。
葉輕蘊揚起一邊嘴角,掃了副院長一眼:“怎么,這么歡迎我進醫(yī)院?”
副院長臉上訕訕,著實不知道這話該怎么接,總不能咒人生病吧?怎么說都不對,便閉上嘴。
許涼看實在勸不住他,便說:“我給奶奶打電話,她老人家怎么說,你就怎么做”
葉輕蘊無所謂:“奶奶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打過去,她老人家一準兒會讓我們回官邸”
“既然是去官邸,你自己去吧,幫我跟奶奶問候一聲,說我改天再去看她”
葉輕蘊定定看著她,眼神如有實質(zhì),似乎許涼在他面前是一團透明。
“你放心,不想看到的人,我不會讓她出現(xiàn)”
許涼心里像被針給扎過一遍,“她就……那么聽你的話嗎?”
葉輕蘊知道她想岔了,看她難過的樣子,當(dāng)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安慰,心里急得要命。
副院長坐到這個位置,察言觀色是基本技能,看兩人之間仿佛有私房話要說,便帶著人先出去了。走之前,只說出院的事仍需商榷,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找院方。
等人都走光了,葉輕蘊才輕輕喚了她一聲:“阿涼”
許涼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失魂落魄地站在病房窗邊,抱著手臂,看著窗子上投影著自己的面容,上面那個神情憂郁的年輕女人讓她感到陌生。
心底一層寒意涌上來,讓人忍不住打寒戰(zhàn),許涼咬緊了牙關(guān)。
葉輕蘊皺眉,恨不得將一切事情都告訴她。只是中間有一環(huán),一旦許涼知道,只會痛不欲生。
現(xiàn)在她故意疏遠他,痛不欲生的人便是他自己。但他寧愿這個人是自己,也要把那些話還有心里的苦一同咽下去。
最后大家都耐不住葉輕蘊的堅持,一群人都眾星捧月般擁著他乘電梯往底樓去。
許涼一直面無表情,葉輕蘊偷偷看了她好幾眼,都沒能得到她任何反應(yīng)。
他只好妥協(xié),心里像壓了一座大山,喘不過氣來。
上了車,兩人沒有對話,相伴坐著卻像陌生人。許涼累得不想說話,便只將頭扭到一邊去,看路邊昏黃的街燈,還有地上星星零零的枯葉。
葉輕蘊看她神色有些憔悴,張了張嘴,卻到底一個字也沒吐露出來。
前面有車開路,后面則尾隨了好幾輛汽車,聽說都是老太太派來的。
老人家何嘗不知道,在枝州這個地方,沒有人敢動葉輕蘊一根頭發(fā)。這么興師動眾,無非是想兩個小輩知道,她這個做長輩的,在家里十分憂心緊張,望他好生保重。
車開了約摸半個小時,終于到了官邸,車子開到大院兒門口,領(lǐng)了通行證,做好登記,這才方行。
到了家門口,兩人都不由自主松口氣,被那份沉默憋壞了似的。
不僅是微娘,連老太太也在那兒等著,晚上冷,老人家身體微微佝僂,穿得有些臃腫,盼兩個孩子盼得十分不容易。
許涼看見老太太親自相迎,心里十分過意不去,三兩步過去了,拉著老太太的手,觸到她冰涼的皮膚,心里十分不忍,眼睛立刻紅了,嗔道:“奶奶,您何必出來,外面多冷啊?!?br/>
老太太怕冰著她,將手一縮,但許涼抓緊了不放。老人家便笑呵呵地安慰說:“沒事,反正在屋子里呆著也無聊,出來透口氣也舒坦”
葉輕蘊走過來攬著奶奶的肩說:“您老人家別擔(dān)心,我只是發(fā)個燒而已,一年到頭的,誰有那么大福氣整年不生???”
老太太上下打量他一圈,但眼神不利索了,便伸手想捧著他的臉仔細看。葉輕蘊順著老太太的身高,彎下腰,奶奶的手便溫柔地伸過來了。
老太太借著門口的燈光,擔(dān)憂地嘆了口氣,心疼道:“都瘦了一圈兒了,本來就不胖,要你母親回家看到了,肯定當(dāng)面數(shù)落,背后掉淚”
葉輕蘊微微壓著老太太的手蹭了蹭,“奶奶,您看我都回家來了,到時候讓微娘幫我補回來不就行了”
老太太掃一眼葉輕蘊被扎過針的那只手,被周到細致地戴了手套護好,便扭頭笑意盈盈地對許涼說:“阿涼有心了,有你照顧輕蘊,我這心里頭就是踏實”
許涼謙虛道:“我也沒做什么,醫(yī)院里樣樣俱全,我輕松著呢”
老太太點點頭,只當(dāng)全然不知兩人之間有嫌隙,一手牽一個,穿過燈光下古香古色的庭院,進了屋子里面。
換了鞋,小阿姨捧著熱毛巾過來給兩人擦臉,又有人下來報說,葉少他們的臥室已經(jīng)規(guī)整好了,也放了水,少夫人上去就能泡澡。
老太太慈祥笑著對許涼道:“好孩子,在醫(yī)院里也累了吧,上去洗洗,去去乏”
許涼說了聲好,便有個伺候她的小阿姨跟在身后,上了樓去。
葉輕蘊一路目送她上去,等許涼的身影拐過角再看不見,他才收回目光。一扭頭便看到老太太笑吟吟地瞧自己,他難得有些羞赧,掩飾地笑了一下。
老太太拉著他到沙發(fā)上坐下,哼了一聲說:“不受待見了是吧?”
葉輕蘊嘴硬道:“阿涼只是沒擰過勁兒來”
“阿涼是個和善的孩子,心地善良柔軟,對別人是這樣,對你更甚。要不是惱極了你,怎么會連家都不肯回,你還巴巴地問能不能在官邸里住幾天?”
葉輕蘊摸了摸鼻子說:“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
老太太有什么不知道的,嘆口氣只說:“要說葉家的爺們兒都跟悶葫蘆似的,明明愛人家愛到心坎兒里,硬是要端著。你們結(jié)婚都好幾年了,我瞧著只這段時間恩愛一些,這怎么又出了岔子?”
葉輕蘊說起這個情緒便有些低落。又想起另一樁,便試圖側(cè)面打聽打聽,問說:“阿涼的母親,當(dāng)初為什么要離開許家?”
老太太驚愕地看著他:“你怎么……會提起這件事?”,再想起當(dāng)年舊事,她只覺得心口直跳,正色壓低聲音對葉輕蘊道,“這件事,你不要再去查,也千萬不要讓阿涼聽到一絲風(fēng)聲”
葉輕蘊搖頭苦笑道:“我也是不敢相信,才這樣問您。正如您所說,不能讓她知道,所以今天我才百口莫辯”
老太太感慨道:“當(dāng)年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許家和潘家才把這件事給壓下去。兩家從此以后不再來往,潘家甚至到今天也不敢把阿涼認回去,就是心中有愧啊”
“我真的……很怕阿涼會知道這件事,她太干凈了,所以容不得一絲骯臟。她父母之間有多慘烈,她知道后,就會有多難過”,葉輕蘊少有怕的時候,但一想到當(dāng)年那些不堪,也不禁捏一把汗。
老太太心里也堵得慌,過一會兒,抬頭瞧了一眼座鐘,看時間不早,便叫微娘,請了家庭醫(yī)生過來,給葉輕蘊量了體溫,他仍有一些低燒。又拿了醫(yī)院開的藥檢查了一遍,說沒問題,葉輕蘊這才吃藥上樓。
許涼這時候已經(jīng)洗完澡,吹干了頭發(fā)。葉家老太太喜歡用口利沙酒瓶子當(dāng)暖水袋埋在被窩里,上上下下便都效仿。
本來屋子里溫度就夠暖和,再進了暖烘烘的被窩,簡直舒服得直讓人嘆氣。
葉輕蘊上來便看她埋在被子里,臉色粉嫩嫩地紅著,只不過見他來了,好臉色就沒了。她十分堅決地說:“今晚我睡客房去,剛剛交代了家里的小阿姨,讓她幫我拿了一套睡具過去”
“這怎么行!”,他立即不贊同道,“奶奶要是知道我們鬧成這樣,她老人家不得成天擔(dān)心我們吶?”
許涼掀被下床:“反正以后等我搬出去住,老太太還是要知道的”
葉輕蘊反應(yīng)極快地摟住她不放,“床都幫我暖好了,你還想跑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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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再多寫一點的,頭痛,明天再寫吧。大家晚安,么么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