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秘密
,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 !
葉輕蘊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許涼已經(jīng)不在自己身旁,他叫了她一聲,無人答應(yīng),她應(yīng)該在樓下了。
他洗漱完畢,換了家居服到樓下,還是沒看到她。難道是應(yīng)為昨晚那個她口中的“不平等條約”而離家出走。葉輕蘊邊給自己倒了杯水,邊給她打了個電話,可無人接聽。
心里這才有些發(fā)急,不會真把她給惹惱了吧?
急匆匆上樓去換了衣服,正要去找她,一開門走出去,便看到她正在和兩個穿得跟球沒什么兩樣的男孩子在打雪仗。
一看就知道她正處于劣勢,兩個孩子一前一后對她夾擊,她腹背受敵,剛對前邊的孩子報復(fù)成功,后面那個就給他的盟友報了仇。
沒一會兒,她身上都是雪渣子。她哼哼叫了兩聲,決定個個擊破,不管后邊那個,先跟前面的拼命,將那個男孩子打得抱頭鼠竄。
可她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后面的敵人用武器把她的背打得好疼。
她正準(zhǔn)備跟對自己下毒手的孩子進(jìn)行另一番惡戰(zhàn),便看見葉輕蘊抱著手臂笑吟吟地看自己。
他那眼神足足把她看小了十幾歲。
許涼像干了壞事的孩子似的那樣局促,她扔掉手里的正準(zhǔn)備攻擊的雪團,朝他走過去。
“玩兒夠了?”,他瞇著眼睛問,那慢悠悠的調(diào)子是在對她刑訊。
一邊說一邊握住她的手,哈一口氣來回搓動,“嫌自己身上那點兒熱乎氣兒太多?”,他的口氣沒變,睖她一眼。
許涼垂眸犟嘴道:“就玩兒了一小會兒”,然后跟他說那兩個小子有多壞,“本來我看一個被欺負(fù)得太慘,出手幫他。結(jié)果他們倆倒聯(lián)手對付我!”
葉輕蘊無語地看著她:“你那智商低得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她顯然沒聽到這句話,還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當(dāng)了一回農(nóng)夫,卻被蛇給咬了的悲憤故事當(dāng)中。
“要以后我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讓他這么調(diào)皮!”,這話堅定得快成賭咒發(fā)誓了。
葉輕蘊眉目舒朗地笑起來:“這愿望要實現(xiàn),你首先得有個孩子”,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說,“那你還主張分房睡?”
許涼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你可真會鉆空子”
葉輕蘊攬住她說:“要不我們生一個玩兒玩兒?”
她瞪他一眼:“孩子是生出來給人玩兒的嗎?有你這樣的爸爸,它肯定不愿意出世”
葉輕蘊顯然覺得這話是在詆毀自己,趕緊剖白道:“我連你都養(yǎng)得這么好,別說一個孩子了”,想了想他又說不,“是好幾個孩子”
“什么好幾個孩子?”,她警惕地看他一眼,“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呢”
“只一個怎么夠?”,他有理有據(jù),“要是獨生子女的話,都跟你剛才似的,被人群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要有兄弟姐妹的話,只有他們?nèi)汗e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敢欺負(fù)他們?”
許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說:“這夢做得可真美”
葉輕蘊一雙烏沉沉的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一聲不吭,轉(zhuǎn)身往家里走。
許涼知道他生氣了。跟上去,但他腿長,走得又快,沒一會兒進(jìn)了屋子,門“嘭”一聲,貼著她的鼻尖在她面前合上了。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正面談過孩子的事,葉家只有葉輕蘊一個獨子,官邸那邊明里暗里催了幾次,但都被葉輕蘊給擋了下來。他以前緋聞不少,娛樂報紙上關(guān)于神秘人的新聞就是一大摞,她甚至想過,會不會有一天來個挺著肚子的女人像八點檔狗血電視劇那樣,在自己面前哭成個淚人,求她讓賢。
她一直以為,他也不想要孩子的。
其實是害怕,只有自己一個人愛它。她就是單親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不想下一代重蹈覆轍。
即使他們現(xiàn)在生活穩(wěn)定,風(fēng)平浪靜,但沒到塵埃落定那一刻,她絕不敢拿一個小生命來冒險。
一個母親對孩子該有怎么樣的責(zé)任,許涼因為缺失而更加謹(jǐn)慎。
進(jìn)了門,便見他拿了車鑰匙要出去。許涼問道:“去哪兒?”
他沉著臉不說話。留一個喝咖啡的背影給她。
看那樣子,似乎也不急著出門。許涼見他一直沉默,只覺得樓下空氣稀薄得厲害,寬闊宏亮的客廳由于這份安靜忽然變得逼仄,她頭發(fā)上半濕著,于是上樓去吹干頭發(fā)。
等她上樓,整個人都快看不見的時候,葉輕蘊才回頭,她身影一閃,沒入拐角。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咖啡很燙,剛才只顧著身后的動靜,沒留意,此時舌頭都給燙木了。不過他照樣沒知覺地站著,看起來里外都完好,沒有歷過創(chuàng)傷以及滄桑似的。
其實是在盼著她能出聲,一句解釋或者讓他留在家的話都好。不過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她總是沉默的,似乎整個生命里的沉默都用來對付他一樣。
葉輕蘊換了鞋出門,其實本來這個周末要和她一起過的,故意關(guān)掉公用的那支電話。不管是和她呆在家里或者出去轉(zhuǎn)一圈,都好。
他站在門口,一時之間想不出該去什么地方。
坐在車?yán)?,葉輕蘊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一盒沒打開過的萬寶路。很久沒抽煙了,她不喜歡,聞到煙味會離他一米遠(yuǎn)。有時候他們冷戰(zhàn),他不回家,又開始抽。
想想,似乎兩個月沒抽過,破紀(jì)錄了。
嚓一下點燃打火機,火苗顏色陰冷地向上舔,將葉輕蘊的臉照得有些沉郁。
車子沒啟動,他也懶得去開暖氣,坐在冷冷的車?yán)镆膊蝗ス?。他想自己到底太貪心,結(jié)婚之前想和她在一起,用盡手段才有今天,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自己。
這是葉輕蘊此生最大的秘密,他的心就是保險箱,要把它鎖在里面,永不見天日。
如此才可以讓這段婚姻繼續(xù)下去,才有機會和她走到終點,等他們死了,也在同一個墓穴里。
那時候想的是,哪怕自己兩手骯臟,惡貫滿盈,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是干凈的,完整的,便知足了。
可現(xiàn)在越來越不滿足。想著要是和她有個孩子就好了,此生也就圓滿了。多了一個牽絆,她離開自己的恐懼就會小一些。
但她到底愛的不是他,疙瘩愛的是誰,他幾年前就知道的。
也知道置物間的柜子里有個盒子,里面裝著屬于她和寧嘉謙私有的物件,其中包括她親自設(shè)計的婚禮請柬。
再早一些,追溯到他們在民政局領(lǐng)結(jié)婚證,別人穿一身白或者紅,她卻穿一身黑色。攝影師也呆了,問她要不要換一件,黑色,多晦氣,不適合結(jié)婚證件照。她當(dāng)沒聽見,照相的時候含著淚,葉輕蘊知道,她把自己葬在這段婚姻里面了。
結(jié)婚,明明是他強求來的。換得的是一個不快樂的新娘。
葉輕蘊把煙頭掐滅,換了一下坐姿,因為每回憶一次,心都要揪疼。但換來換去那份窒息一般的劇痛跟著記憶一起來臨,這時候有人在敲車窗。
他精疲力盡地對車窗外的許涼笑一笑。
一打開車門,許涼隔著車?yán)锏臒熚犊吹剿樕懿?。于是伸手去探他的額頭,“你好像有點兒發(fā)燒”,她一臉擔(dān)憂地說。
他沒動,懶懶地笑了一下,仍靠在駕駛位的椅背上,長腿蜷得頗委屈,拉著她的手,閉著眼笑了一下:“沒事兒,只是有點兒累了”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勸服他,“別出去了,外面下著雪,感冒會加重的”
他閉著眼點點頭,累得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似的。
“下來啊,你車?yán)镞B暖氣都沒開!”,她語氣急起來,一邊說一邊使勁拉他。
可她那么點兒力氣怎么能撼動他?倒是他一用力,她上半身探進(jìn)車中,倒在他懷里。
他嗓音艱澀地問:“疙瘩,你會離開我嗎?”
許涼不解:“我為什么會離開你?”
“就是……問問”
她覺得他被燒糊涂了,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他從車上拖下來,埋怨道:“身體不好還抽煙!”
聽見許涼氣呼呼的語氣,他忽然活過來一眼,精神力氣都回來了,扯了一下嘴角說:“放心吧,不會讓你守寡的”
“呸呸”,她啐他道,“什么寡不寡的,慎言啊”
他攥緊她的手,怕她從自己身邊溜走一樣,然后說:“怎么想著來這兒找我?”
“我在樓上,沒看到你把車開出來”,她有點兒不情愿地說。一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的居心,其實是在暗中觀眾他的一舉一動,成了個偷窺者。
他心滿意足地笑了一下,力氣全都回來了,把體內(nèi)的那些壞情緒都擠了出去。
回到家里,許涼給他量了一下體溫,松了口氣,幸好只是低燒。她收好家庭醫(yī)藥箱,問了他有沒有其他不適,他搖頭,眼睛不錯地看著她。
“你怎么這么奇怪?莫名其妙地走掉,沒走成,現(xiàn)在我臉上帶字兒似的瞧”,許涼坐到他旁邊,把泡騰片推到他面前,“是不是最近公司里不順心”
他看著杯子皺了皺眉,明顯對里面的東西很排斥,在嫌惡里騰出空來答了一句:“沒有”
“真沒有?”,她問,同樣上上下下打量他,沒看出什么不妥來。心道,大概是大姨夫來了。
幾乎是屏住呼吸將泡騰片喝下去,他討厭極了這種甜到發(fā)苦的味道,一杯水已經(jīng)體貼地放到他面前,“漱漱口吧”,她說。
他目光再次黏在她臉上,不走了,很眷戀似的,像失散已久的寶物終于重回自己身邊。
這目光在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經(jīng)常在他眼睛里看到。
許涼被他看得不自在,“你到底怎么了?”
他搖搖頭,漱了口。
這時候聽見屋外有小孩子打鬧的聲音。
“想不想報仇?”,他興味十足地問她,眼神里的狡黠使他有了年少時的風(fēng)采。
“報什么仇?”,她對小恩怨常不記在心里。就像剛才他生氣地不肯離他,她還是忍不住到停車場去看一眼。
他起身往四處尋了一圈,拉拉雜雜手里拿了一堆工具,許涼問他要做什么,他賣關(guān)子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葉輕蘊知道,自己是在討好她,哪怕她并未察覺。每次心慌意亂的時候就想,是不是對她更好一些,他們的將來便會更長久。
兩人出了門,剛才當(dāng)了許涼對手的兩個小孩子正在門口打鬧,全小區(qū)就他們門口不遠(yuǎn)處有假山蓮池,他們就在那兒你追我趕地繞圈子。
葉輕蘊招手讓兩個孩子過來。
兩個小男孩兒也不笨,面面相覷,都沒動。
葉輕蘊不屑道:“剛才打女孩子的勁頭哪兒去了?連個男子漢都算不上”
對這個逞英雄年紀(jì)的男孩子來說,打他罵他都不如質(zhì)疑他們男子漢的身份來得狠,最受不了這份刺激。
他們不約而同地到了葉輕蘊面前,兩只小嘴都不服地撅著。
可到了他面前,這個對他們來說像個身高如同巨人的叔叔卻笑得很慈愛,問他們想不想看到一個比超人還厲害的雪人?
比超人還厲害?兩個孩子的眼睛同時亮起來,點了點頭——這誘惑很大啊,就差流口水了。
他們站在一旁,看這個長得很清俊的叔叔在草坪上堆起雪人來。他那雙大手似乎有魔力,一捧雪在他力度十足的掌心里團一團,立馬又圓又結(jié)實。
于是他堆出來的雪人比自己父親給自己的還神氣——眼睛是摘了表帶的表盤,圓圓地在雪地里被映襯出晶瑩的光芒,炯炯有神的樣子;嘴角是一根繩子嵌進(jìn)去的,一頭平一頭向上勾起,似乎對于一切問題它都胸有成竹。
雪人完成了一半,那位叔叔笑著對他們說:“雪人只有一個,你們可以商量一下——”
這句話立馬就把兩個攻打許涼時同仇敵愾的盟友給離間了。兩個孩子剛開始還小聲爭論,接著就把從生下來積累的罵人話一股腦朝對方用了一遍。
后來誰都不讓誰,互瞪一眼,哼一聲,誰都不理誰。
葉輕蘊看了笑一下,沒說話,將一塊藍(lán)色的帆布圍在雪人背后,一個雪堆出來的超人誕生了。
“怎么樣,還喜歡嗎?”,他抱著手臂,含笑問道。
兩個孩子瞠目結(jié)舌,一聲驚嘆被釋放出來,從他們的表情上就知道,簡直喜歡死了!
許涼打了電話給方譽,問他最近公司里是否有什么讓總裁為難的事。
方譽經(jīng)歷過幾次事兒,越來越覺得這位葉太不含糊,仔細(xì)一搜索,篤定道:“最近沒什么事情發(fā)生,有什么吩咐嗎,葉太?”
再說了,跟著總裁這么久,在他眼里,什么事兒到了他手里都是舉重若輕,要說為難,還不必您皺一皺眉頭來得要緊。
許涼“哦”了一聲道:“沒什么事兒,你別多心。我就是順嘴問一問,今天是周末,但愿沒有打擾你的休息時間。方助理,周末愉快!”
方譽雖然被這沒頭沒腦的問話弄得一頭霧水,但還是客氣回道:“葉太,您也是,周末愉快!”
許涼在方譽那兒沒找到什么線索,這才作罷。
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葉輕蘊把兩個男孩子弄過去,兩個人的嚎啕聲同心同德,小喇叭似的,那樣響亮。
她走過去問:“這是怎么了?”
其中一個抽噎這伸出一根控訴的手指,指向面前那個不知悔改的男人,“他把雪人給推到了”,說著又傷心起來,大哭不止。
她看向葉輕蘊,他無辜地聳了一下肩膀:“我的雪人,為什么不能推倒?”
“你明明……明明說要給們的”,男孩子們傷心極了,心碎地說。
他瞇了瞇眼:“什么時候?說話做事要拿出證據(jù)來,沒證據(jù)就在這兒哭著等你們家長來吧”
他們細(xì)想,覺得他說得對,又覺得不對,止住哭聲開始回憶剛才男人說的話來,你一句我一句地拼湊,沒發(fā)現(xiàn)男子已經(jīng)帶著妻子走遠(yuǎn)了。
“你干嘛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她對他偶爾冒出來的孩子氣哭笑不得。
葉輕蘊理直氣壯地說:“從小到大,除了我誰還敢欺負(fù)你?”,說著他低沉的笑起來,“也算給他們個教訓(xùn),讓他們知道,千萬別欺負(fù)有個睚眥必報老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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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之間有幾個問題是沒有說開的,有待解決。解決了就差不多在一起啦。
葉輕蘊心底的秘密,就是文的主線了。大家都說文里面九哥對疙瘩很溫馨,但其實他對她的感情是很炙熱的,這種炙熱甚至連他自己都可以毀滅(不要被這話嚇住啊,我就是形容形容)。慢慢寫給大家看吧。么么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