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激動?！睈耗壬p輕擺了擺手：
    “其實我也只是一知半解?！?br/>     “不管是再小的線索也好，請您一定要告訴我！”
    小太陽努力的爭取道，在眾人矚目中的惡魔先生，卻忽然扭過頭看向了愚者先生，就好像是在問：“我可以說嗎？”
    “你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你要說什么？”
    克萊恩看到惡魔先生投來的視線，頓時有些尷尬，不過他從惡魔先生的態(tài)度中，也聯(lián)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戴莉女士委托他將“扮演法”暗示給隊長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黑夜女神教會所有領(lǐng)悟了扮演法的人，都會被要求發(fā)下誓言，不能向其他人透漏。
    而倒吊人先生疑似風(fēng)暴教會的成員，同樣不知道扮演法，這是否意味著，現(xiàn)有的所有神靈，對與扮演法都只有“保密”這個態(tài)度？
    所以當(dāng)惡魔先生聽說小太陽全程兩千多人都知道扮演法的時候，才會判定他們信仰的神有問題？
    想到這里，克萊恩也不由得好奇起來，于是，他維持著愚者的人設(shè)，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允許。
    得到愚者先生的首肯，惡魔先生才像是松了口氣一樣，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倒吊人道：
    “倒吊人先生可能也懷疑過，為什么扮演法這種可以大幅度降低底層非凡者失控概率的簡單方法，為什么會被教會封存?！?br/>     “怎么又提起我了？”倒吊人先生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并不簡單，但他確實考慮過這個問題，于是點了點頭，“沒錯，教會屹立數(shù)千年，沒道理沒有總結(jié)出扮演法，但他們卻并沒有告知底層非凡者?！?br/>     “更正一句?！睈耗壬Q起一根手指，輕輕搖頭到：
    “七大正神教會不只是沒有告知，而是對一切領(lǐng)悟到扮演法的官方非凡者，都會提供一份誓言，要求他們不以任何方式傳播扮演法?！?br/>     “為什么會這樣？”正義小姐下意識的開口詢問，惡魔先生對著她微微一笑道：
    “因為這對于神靈不利?！?br/>     “神靈？”
    所有人都震驚了，區(qū)區(qū)低階非凡者的扮演，為什么會影響到神靈？
    “你們既然知道扮演法，那你們知道扮演法的原理嗎？”惡魔先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正義小姐立刻重復(fù)了之前愚者先生講過的喬裝進(jìn)入城堡的例子，就在愚者先生擔(dān)心自己舉例是錯誤的時候，惡魔先生卻是笑著道：
    “很精妙的比喻，但是你是否想過，城堡里的守衛(wèi)，是哪里來的？”
    “這……”正義小姐一時語塞，惡魔先生卻是自顧自的道：
    “每份魔藥，或者說每份非凡材料內(nèi)，都隱藏著一種特殊的印記，你可以將它當(dāng)做是另一個存在的意識，越是高階的魔藥，這種意識就越是強大，因為其中往往會混合一部分‘前主人’的精神印記，所以通常將其稱之為精神殘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可以視作是導(dǎo)致非凡者瘋狂乃至于失控的主要元兇?！?br/>     “這個精神殘留，就是守衛(wèi)？”正義小姐若有所思的道，惡魔先生也點了點頭，“沒錯，但扮演法的問題也在這里——你通過扮演法，繞開了護(hù)衛(wèi)，就意味著這些護(hù)衛(wèi)并沒有被擊倒，嗯，對了，扮演法有一個很重要的關(guān)鍵，就是‘你只是在扮演’，嗯，太陽先生，你們白銀城教過這個嘛？”
    惡魔先生忽然歪樓，卻沒有讓正義小姐和倒吊人先生覺得難受，因為“你只是在扮演”這幾個字，卻已經(jīng)讓他們對于扮演法有了新的認(rèn)識。
    小太陽聽到惡魔先生的話，立刻點了點頭道：
    “有的，我們通識課上強調(diào)過，扮演法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你只是在扮演’?！?br/>     “那就好?！睈耗壬冻鲆桓彼闪艘豢跉獾谋砬?，然后才繼續(xù)道：
    “扮演法只是在扮演，是因為如果你太過入戲，以至于忘記了原本的自己，那么這些精神殘余就有可能趁虛而入，融入你的精神，讓你不再是你，嗯，某種意義上，這也屬于瘋狂的一種，還用那個例子解釋，就是你扮演的太入戲，結(jié)果拿到寶物后忘了離開，反而被城堡里的護(hù)衛(wèi)硬推上了客人那個位置，成了真正的‘客人’?！?br/>     正義小姐聞言，心里冒出一個只知道躲在陰暗角落觀察別人的自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隨即有些緊張的問道：
    “所以教會隱瞞扮演法，就是擔(dān)心這種情況？可這和真神有什么關(guān)系？”
    “并非如此。”惡魔先生搖了搖頭道：
    “實際上，你可以把精神殘留想象成一顆巨樹的枝杈，每一個底層非凡者受到的影響，不過是最末端的一個分支，一片樹葉。而真神，同樣也要對抗瘋狂?！?br/>     “真神也要對抗瘋狂？”克萊恩覺得這個信息量有點大，甚至差點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話題說到這里，連正義小姐都不敢隨便猜測了，惡魔先生也只管自顧自的說道：
    “每一份魔藥看似獨立，但卻又存在某種神秘學(xué)層面上的聯(lián)系，低序列非凡者會受到高序列的影響，而高序列同樣也會被低序列所影響，當(dāng)然，因為實力差距的問題，這種影響一般來說微乎其微?！?br/>     說到這里，惡魔先生語氣一變，帶著一種有點惡劣的語氣道：
    “正義小姐，你之前說，扮演法就像是假扮成賓客潛入，然后偷走財寶，那么你有沒有想過，財寶偷走后，城堡和守衛(wèi)又會去哪里？”
    “難道會去高序列非凡者……甚至是真神那里？”正義小姐做出了自認(rèn)為最大膽的猜測，惡魔先生卻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
    “它還在你的身體里，潛伏在魔藥里，甚至于如果你死了，你的精神殘留，同樣會有一部分加入，甚至壯大這個精神殘留，并對下一個服食魔藥的人產(chǎn)生影響?！?br/>     并不知道非凡特性不滅定律的奧黛麗并沒有察覺到下一個吃魔藥的人中蘊含的含義，但了解這方面知識的倒吊人和小太陽卻是心中微動。
    不過隨即，更大的雷卻被惡魔先生拋了出來——
    “因為大家使用了扮演法，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精神狀態(tài)會接近魔藥的精神殘留，也就是說，學(xué)會了扮演法的人死后，魔藥中的精神殘留并不會發(fā)生改變，甚至還會得到‘修復(fù)’，嗯，倒吊人先生，你知道不懂扮演法的非凡者是怎么‘掌握’魔藥的嗎？”
    聽到惡魔先生的提問，倒吊人下意識的回答道：“普通的非凡者會通過冥想穩(wěn)定自己的精神，壓制魔藥里的……嗯，精神殘留，像是馴服野獸一樣，壓制它，馴化它……”
    倒吊人說到這里，忽然覺得某個關(guān)竅被打開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逐漸理解這一切——
    “難道說，普通非凡者在不使用扮演法的情況下‘掌握’魔藥，會削弱魔藥中的精神殘余？這樣就能讓真神受到的影響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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